楼下住了个驱魔师-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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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猛地被人从里头推开,那位长发纤瘦的女子从里头走了出来,朝着走廊的某个方向走,愈走愈缓下来,最後停在了原地。
垂着脑袋,双手捧脸,肩膀隐隐颤动着。
简缘看了她一会後,缓步朝她走了过去,道:“赵庭恩小姐?”
那女人闻言回过头来,这时简缘终於看清了她的模样。
那是一个与阳光亲和的赖禹轩完全不同的女人,她的五官虽然精致,却处处透着一股清冷之色,尤其是那一双凤眼,当她淡淡地朝简缘看过来时,简缘只觉得像是遇见了一个身处高位,睥睨天下的女王。
这人便是赖禹轩交往了七年,後来又等了他四年的未婚妻,赵庭恩。
赵庭恩的脸上没有泪,只是眼眶有些红。
她看着简缘,微微蹙眉,“你是?”
简缘扯了扯嘴角,道:“你好,我是赖禹安的同学,也是昨天和他在山洞里发现他哥哥骸骨的人。”
赵庭恩点点头,道:“你有什麽事?”
简缘缓缓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折叠得乾净平整的纸,与一枚婚戒,将它们递给了赵庭恩。
赵庭恩没有马上接,她只愣神地看着简缘手里的婚戒,道:“这枚戒指怎麽会在你那里?”
“有人要我把它交给你。”她将戒指放进赵庭恩的手里,并说:“为防戒指也跟着他的尸体腐烂,赖禹轩将戒指埋进洞穴里一处乾燥的泥土里,并留了这封信给你。”
赵庭恩微微颤着手接过了简缘手里的信,问:“你、你怎麽会知道这些?”
简缘笑了下,回答得很暧昧,“也许是冥冥中的一种感应吧。”说完,她指了指那封信,道:“这是从赖禹轩的日记本上撕下来的,他的日记本还留在了警方那,被当成了证物,只剩下这封信,你打开看看吧。”
赵庭恩没有马上动作,她垂眸看着手里的纸和信,薄唇抿起,眼眶泛红。
良久,她终於开启了信,从第一行开始看了起来。
庭恩,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真的离开了。
对不起,是我又食言了。
你肯定觉得我很混蛋,为什麽总是不能遵守约定,为什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为什麽总是要让你担心?
对不起,明明应该是我要照顾你,可最後总是让你为我着急,为我伤心难过。
我知道你在看见这封信的时候,肯定又没有哭了吧?
因为你总是在表面上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明明心里难过,却还要先去安慰别人,然後自己躲到了没人的地方偷偷地哭。
可这一次,我没办法再做那一个第一个找到你,替你擦眼泪的人了。
庭恩,你还记得那一次我手骨折时,我们做的约定吗?
信愈写到後面愈潦草,看得出来写信的人愈来愈支撑不住,最後断在了“我们做的约定吗”这句话。
“别再等我了,还有”简缘突然开口,声音轻柔,“来生别再爱我。”
赵庭恩放下了信,双手垂在双腿两侧,她怔怔地看着简缘,眼眶愈来愈红,但在眼睛里打转的泪水迟迟没有落下来。
然後她的思绪回到了五年前,赖禹轩在一次救援中为了救一个小男孩,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从天花板掉下来的梁柱,因而砸断了手。
那时她看着刚动完手术,身上裹着纱布躺在床上的赖禹轩,心里又气又心疼,很想大骂他一顿,可她知道在火场上,他的眼里只有“救人”两个字,他将之视为使命,所以最後她也舍不得骂他。
她只恶狠狠地瞪着他,说:“下次你要是再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赖禹轩瞪大双眼,一脸着急地说:“你可别说是要跟我分手啊,我不准!”
赵庭恩瞪眼与他互瞪一会後,忍不住笑了,握住他的手,低了头轻声说:“你要是再不顾自己的安危,让我替你担心受怕的话,下辈子,我就不要爱你了。”
赖禹轩闻言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後,回握住她,轻笑道:“嗯,我答应你。”
想到这里,赵庭恩的脸微微上扬,不让眼里泪水掉下来。
待缓了缓後,她又看向简缘,眼里隐隐有泪光在闪烁,唇角却勾起了一抹笑,道:“这是他告诉你的?那麽他现在在这里吗?”
简缘一愣,“什麽?”
赵庭恩唇角的笑意更深,“你不是说冥冥中会有所感应吗?”
说到这里,她的嗓音微哑,“我感觉到他在这里,正在某个地方偷偷看着我,就像每次他做错事惹我生气时,只敢躲在暗处焦急地想着该怎麽办。”
“可他不知道的是,就算他做了再大的错事,我再生气,最後也会原谅他的。”
她闭上眼睛,眼泪终於从眼角滚落下来,她低声重复着那一句话:“我会原谅他的啊”
简缘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赖禹轩的确就在这里,就站在赵庭恩的面前,垂眸静静地看着她。
而她则微微垂了脑袋,额头恰好轻轻抵在他的胸膛上。
手里的信与戒指愈攥愈紧,赵庭恩沉默地流了一会累後,突然哑着声音说:“下辈子,我还会爱你的。”
哽咽了下,继续说:“下辈子,不会再让你先离开我了”
第56章()
简缘看了他们一会後,唇角微勾;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然而她才刚拐过弯;便碰上了赖禹安;他此时正垂头看着地面;不晓得站在这里多久了。
简缘被他吓了一跳;可还是强装镇定地说:“好巧呀,你怎麽会在这里?”
赖禹安抬头看着她;也不说话;简缘被他沉默的目光盯得愈来愈紧张。
她正要开口;便见赖禹安突然扯了扯唇角,道:“简缘,我可以跟你聊聊吗?”
警局附近的果汁店里,简缘与赖禹安面对面而坐;她点了杯综合果汁;赖禹安的则是苹果茶。
简缘咬着吸管有些不安地看着赖禹安;心想,他刚才究竟在那里站了多久了?又听见了多少?
因为赵庭恩与她不认识,日後应该也不会有交集;所以她才不介意在她面前坦白,可赖禹安不同呀,他们是一个学校的;又同年级;要是让他知道了也许会有点麻烦。
这时候;赖禹安突然开口了:“刚才我都听见了;是我哥哥要你把那些东西交给庭恩姐的?”
简缘没想到他会这麽直白地切入主题,她面色一僵,装傻道:“你在说什麽呀?”
赖禹安见她这麽僵硬的模样,不由一笑,道:“有人说过你很不会说谎吗?”
简缘啊了一声,愣愣地看着他。
赖禹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其实那时候我都听到了,就是昨晚在洞穴里我并没有昏过去,虽然全身都不能动,可意识还是清楚的,然後我听见你的声音,像是在跟某个人对话,那个人是我哥吧?”
简缘闻言惊讶地看着他,随後沉默地低下了头,算是默认了。
赖禹安又笑了笑,道:“所以我们在岔路前遇到的死神学长,也是我哥吗?”
简缘又沉默了一会,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赖禹安也沉默了,良久,他才轻笑一声,道:“太好了。”
简缘不解地抬头看他。
只见他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道:“至少我又见到了他。”
顿了顿,他突然很是真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简缘,真的很谢谢你。”
简缘微微一怔,心里突然有股难以言喻的喜悦缓缓涌上来,最後,她也忍不住笑了,道:“嗯。”
赖禹安看着她带着笑意的圆润双眼,心头突然一动,接着他忍不住朝她伸出了手,道:“简缘,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咱们以後好好相处吧!”
简缘点点头,笑着回握住他的手,道:“好。”
“对了。”赖禹安突然朝她眨了眨眼,道:“关於这件事我会替你保密的,别担心。”
说完,他抬起手指在嘴唇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简缘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她不由松了口气,笑道:“好,多谢啦。”
简诚此时正站在警局前的路口,一旁的红绿灯里正安静地伫立着一个小红人,上头有秒数在缓缓地奔跑着。
简诚双手抄着裤兜,目光沉静地看着马路的另一头,突然说:“要不是你当时护着我妹妹,我会连你也一起灭了,毕竟当时若不是你,她也不会遇上危险。”
只见他的身旁伫立着一抹半透明的身影,正是赖禹轩。
他闻言苦笑了下,道:“我知道对不起。”
“现在你的心愿我妹已经替你完成了,你可以走了?”简诚斜睨了他一眼。
赖禹轩点点头,道:“原本还想亲口谢谢她,不过你应该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简诚勾了勾唇,道:“的确不会。”
赖禹轩也跟着笑了下,突然又说:“走之前,其实我还想再问你一些事,但是”
“你是说关於你朋友的事?”简诚嗤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只听他语声平静地说:“我的世界没有怜悯与同情,只有我想保护的人,谁敢伤害他们一分一毫,我都不会放过,只会赶尽杀绝。”
他看他一眼,勾了勾唇,说:“保持一颗善良的心是好事,你该庆幸自己没有与他们沦为同类,好了,你该走了。”
当赖禹轩的身体化为金色光点消失时,路口的红灯也刚好转成了绿灯,简诚迈步向前,缓缓地走向了马路的另一头。
在瞧见站在对面街角的一道娇小身影时,他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温和地笑,冲着那人挥了挥手。
来人也冲他不停地招手,待他走到身旁时一把挽住了他的手臂,笑道:“哥,我们走吧。”
简诚点点头,也笑了:“果汁好喝吗?”
“好喝呀。”
“你的心情好像很好?”
“因为看见哥了啊,看见你心情就好。”
“嘴贫。”
“嘿嘿嘿”
关於工学院举办露营活动时有人失踪这件事在s大掀起了一阵讨论,学校论坛上的帖子不断,众说纷纭,不过简缘并没有理会。
经过上次邓馨语的事後,她就明白了加入论坛上的讨论并没有意义,反正真相是什麽她自己知道就行了,别人的看法倒显得没那麽重要了。
简缘这个小队的队员们大多保持沉默,既不介入论坛上的八卦,当别人来询问时也只简单带过,不约而同地采取“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策略。
毕竟闹大了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负责举办这次活动的主要学长姐们已经受到了校方的惩戒,此时要是再将事情搞大,说不定校方会就此禁止这类的活动。
不过当然也有惟恐天下不乱,试图将自己在事件里塑造成英雄的人,比如说——程佑辰。
当听说他向别人天花乱坠地编造着他的英雄故事,什麽在危急中冷静地带领大家寻求获救的办法,或是发现了骸骨而让罹难登山客的尸骨得以与家人团圆之类的时,简缘只觉得万分可笑。
她和黎多珍暗地里曾为此吐槽了几句,不过却也没揭穿他。
有些人天生想当英雄,那就他去当好了,刚好可以转移大家投注在他们身上的注意力。
赖禹安说他也是这麽想的。
奇怪的是,自从那次露营活动之後,简缘便时常在选修课上遇见赖禹安,她有些纳闷地想,她本来就和他修同一堂课吗?她怎麽没有印象?
且每一次遇见他,赖禹安都会分外热情地同她打招呼,还时常带了饮料来给她,当她因为觉得不好意思而婉拒时,他的理由都是这样:“这是多买的。”
简缘忍不住腹诽,为什麽你每次都会多买呀
虽然他们说了要做朋友,可赖禹安对朋友都是这麽亲切热情的?
对此,黎多珍表示:“我觉得他想追你。”
简缘啊了一声,有些惊讶地看向她。
黎多珍啧啧几声,道:“你看呀,他以前根本没跟我们选一样的选修课,可现在在好多堂选修课上都能遇见他,这不就是冲着你来的吗?”
“还有这些饮料。”黎多珍抬起手指敲了敲饮料杯,道:“他每次都只带了饮料来给你,你看他其他朋友哪个人也有份?这摆明了就是对你在献殷勤呀。”
说到这里,黎多珍暧昧地撞了撞简缘的胳膊,道:“你要不考虑一下赖禹安吧?我觉得他挺不错的呀,阳光运动型的,长得也不错。”
简缘闻言一脸严肃地将双手交叠放在自己的心口上,道:“不,我的心是徐靖的。”
黎多珍听了立马笑喷,推了下她的肩膀,吐槽道:“肉麻!你有种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