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香谷-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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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玉旬领首道:“除此之外,小弟还另有拜问之事。”
古浩眉锋微皱了皱,道:“小兄弟另外欲问者何事?”
文玉旬脸容神情突然一肃,道:“小弟所欲拜问者,虽是另一件事倩,但很可能与老哥哥眼下所立身的那个“圈子”有着关连,而且关系极为重大,所以……”
语锋一顿,竟突又改变了话题的问道:“老哥哥可知少林玄一,武当元灵两位掌门新近被杀之事么?”
此时此际,文玉旬突然提出此问,颇为大出古浩意外,神色不禁愕然一征!皱眉点头道:“小兄弟何故突然问此?”
文玉旬未作解释,继续问道:“老哥哥知道掌杀那玄一,元灵两位掌门的是谁么?”
古浩道:“听说是个自称宇文大侠之子,名叫宇文珣的银衫少年。”
心念忽地一动,目射疑芒,深注地问道:“少兄弟,那难道是……”
话到中途,条然忆及适才野和尚的那番话,少林罗汉堂主持玄慧大师之伤,显系文玉旬所疗治的,那大雄宝殿佛灯飞空之事,显然也是文玉旬施展无上功力弄的手法,他怎会得是那掌杀玄一元灵两位掌门的宇文珣呢?这又怎么可能呢?……
因为条然忆及此点,遂即立刻顿声上口,而未接说下去。
“难道是”什么?他虽末接说下去,但文玉旬已知他心中所疑,微笑了笑道:“老哥哥怀疑那银衫少年可能就是小弟?”
古浩道:“老哥哥确曾有此怀疑,不过现在又觉得不对了。
文玉旬笑道:“可是因为小弟今夜竟与野大师同时在比现身,并暗助少林之举而又觉得所疑不对么?”
古浩点头道:“正是如此。”
文玉旬微微一笑,旋忽正容说道;“那银衫少年虽然确实不是小弟,但与小弟渊源极深,关系至密,而小弟所欲拜问老哥哥的另一件事情,也与昔年“天下第一堡”的灭堡惨案有关,如今宇文洵已经展开了复仇的行动,此惨案必须火速澄清,追查出当年阴谋造成此一惨案的主谋正凶,否则,必将祸延整个武林,后果亦定将难堪设想,所以,小弟衷心至祈老哥哥坦诚实答小弟所问的一切,设有什么不便难言之处,也请切勿隐瞒丝毫,小弟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老哥纵有不是,亦保证老哥哥不受干连!”
这番话,只听得古浩心头栗骇至极!
文玉旬语声一顿又起.,接看说道:“在未向老哥哥拜问之前,小弟想先听老哥哥一句话,愿老哥哥能点个头,作千金一诺!”
野和尚此际突然插口说道:“古大怪,我野和尚愿作文掌门所言保证“的证人,你只管放心好了。”
文玉旬感激地朝野和尚拱手一揖,道:“多谢大师。”
话落,星目神光如电地注视着古浩,但却未曾开口催问,静待古浩点头作“千金之诺”!
自古“英雄轻死重一诺”。
古浩深知此刻只要微一点头,对于文玉旬所有将要提出的问题,他便不能稍有不实之答。
为此,他不禁有点为了难,有点不敢轻妄点首承诺。
他所不敢点首承诺的。倒不是为了昔年“天下第一堡”灭堡惨案的问题,而是为了有关他目下立身的那个“圈子”里的秘密问题。
虽然,他已经接受了野和尚的“善缘”,答应退出“圈子”返回千山,但他不能背誓失信,泄漏那个“圈子”的有关秘密。
因此,他为了难,双眉深锁,沉思不语。
心念电转,默然沉思了半晌之后,终于被他想出了个可以不须违背信誓的折衷办法,说道:
“小兄弟之意,如果仅系指昔年“天下第一堡“的惨案而言,老哥哥愿意点头承诺,若是包括所谓“圈子”里的机密问题,老哥哥我为了曾立有信誓在前,实在不便点头承诺,倘望小兄弟……
文玉旬含笑接口道:“这个老哥哥但请放心,小弟之欲老哥哥作“千金一诺”者,本系指前者而言,至于后者,小弟虽亦将有所拜问,但老哥哥认为能答者答之即可,决不勉强,使老哥为难就是!”
古浩目闪奇光地一点头,道:“如此,少兄弟你请问吧,老哥哥当是知无不言,也言无不实!”
文玉旬星目异采一闪,拱手一揖,道:“小弟这里先谢谢老哥哥了。”
古浩连忙拱手答礼,道:“少兄弟请勿再客套多礼。”
文玉旬一笑,旋忽肃容问道:“老哥哥当年也参加了那场惨案没有?”
古浩摇头道:“没有。”
话声回答得有如斩钉截铁,文玉旬不禁甚感意外地一征!
因为这话不像是言不由衷之一言,同时文玉旬也不相信以古浩的为人性情,既已作了“千金重诺”于前,对他这第一问,竟即“毁诺”不作实答!
然而,事实上……
古浩是何等老于世故经历之人,文玉旬那一征的神情,落在他的眼里,那有不明白文玉旬心中所疑的道理。
于是,他立即含笑问道:“少兄弟可是不信?”
文玉旬道:“小弟怎敢。”
语声一顿即起,问道:“老哥哥当年难道没有接到一张金色的怪帖柬么?”
古浩心中暗暗一凛:道:“接到了!”
文玉旬星目深注,道:“那么老哥哥怎会没有……”
古浩接道:“老哥哥于接到那张金色怪帖柬的当时,恰值发生一件意外事故,是以迟了两天才和舍弟古斌动身上道,赶到杭州,已是惨案发生后的次日午后申牌时刻,“天下第一堡”已成了一片瓦砾余烬!”
文玉旬这才略释心中所疑的,星目微转了转,又问道:“当时老哥哥体内是否也中了一种慢性奇毒么?”
古浩点头道:“不错,当时老哥哥和舍弟体内确是都中了一种慢性奇毒。”
文玉旬道:“老哥哥既然迟到一步,“天下第一堡”已毁,老哥哥想来定必未能得到解药,内心也是定然大感失望而十分沮丧的了!”
古浩苦笑丁笑,道:“老哥哥与舍弟古斌在心情失望沮丧之下,只好准备离开杭城,先返回千山再另作打算,但就在这临去之际,却突生意外地,与一位从未会过面的武林朋友因一点小误会而起了冲突!”
文玉旬突然问道:“那是怎样的一个小误会?”
古浩道:“说起来实在不值一笑。”
文玉旬心中已有所悟地星目略一眨动,道:“那误会虽然不值一笑,但却全是由于对方一种有点近乎无理取闹的举动所引起的,对么?”
古浩点点头道:“事情正是因此而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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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若冰《空香谷》第十一章
语声一顿,忽然感觉奇怪地目闪疑芒的问道:“小兄弟,你是怎么会知道的?”
文玉旬淡然一笑道:“此乃想当然之事尔!”
古浩疑惑地道:“真的只是“想当然”么?”
文玉旬笑了笑,话转正题的道:“以后如何?老哥哥请接说下去。”
古浩只得接收下去说道:“旋而误会冰解,由是相识结交,其于言谈中获知老哥兄弟身中慢性奇毒之后,即诚恳自荐,愿为老哥哥兄弟诊脉一试能解与否?……”
文玉旬听至此处,剑眉突然微挑,星目条现异采地接口说道:“老哥哥且慢说下去,这以后所发生的事情经过,由小弟来猜猜,如何?”
古浩含笑地点了点头,住口不言。
文玉旬略作沉思之后,这才缓缓说道:“对方于替老哥哥兄弟诊脉细察之后,虽末说出所中是何种毒名,却表示能解,并愿为效劳,唯因手头无现成灵药,而且炼制费时,是以乃请老哥哥兄弟先回返千山,相约过一段时日,当然解药炼成送往千山,对么?
古浩听得心中不由又惊又佩,对文玉旬这种料事如神如同目见的才智,暗暗心折不已,于是立即点头一笑,道:“事实经过确是如此,一点无错,小兄弟这份料事如神的绝顶聪智,实在令老哥哥我衷心叹服!”
文玉旬谦逊地一笑道。
“多谢老哥哥的夸赞,不过了另外一件事情,小弟便就猜料不到了!
古浩道:“另外什么事情?”
文玉旬道:“对方向老哥哥所提的条件。”
古浩突然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你实在厉害,也实在令人佩服!”
文玉旬笑道:“这并不是小弟厉害,而是……
古浩接口道:“又是想当然尔”,对不?”
文王旬剑眉微轩,道:“老哥哥这么一说,小倒不好意思不换句话说说了。”
古浩笑问道:“你要换句什么话说?”
文玉旬道:“事理必然尔。”
古浩一征道:“这话有……”
条忽悟及这句“事理必然”之意,要比那“想当然尔”尤为切合实际,遂即立时顿声闭口不语。
文玉旬却故意问道:“老哥哥为何不接说下去了?”
古浩忽地摇头一叹,道:“算了,老哥哥年纪老了,反应,智能两不如你,再说下去必将难免丢脸,于其将被弄得脸红无言以对,反而不如藏拙的好。”
话虽说得似乎颇有自知之明,不过,前面的那句“老哥哥年纪老了”之言,却显得有点耍赖皮,在替自己遮羞,装门面解嘲。
那意思也就是说,老哥哥如果不是年纪老了,反应,智能绝不会输你。
文玉旬天赋奇才,智能高绝,足堪傲夸当代第一,岂有听不出古浩这种话意的,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只朝古浩微微一笑。
虽只是微微一笑,但一笑得古浩的老脸发了红。
幸好这是夜晚,杯中又极暗黑,脸上发红别人绝对看不出来,否则古浩要不尴尬……
文玉旬微微一笑之后,条又脸容一肃,话归正题的道:“老哥哥请说对方所提出的条件吧。
古浩道:“对方所提出的条件倒是非常简单……”
文玉旬目光一凝,接口道:“这“非常简单“之意,恐怕只是老哥哥的想法吧?”
古浩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正是老哥哥我当时的想法,对方只请求老哥哥兄弟俩答应将来帮助他一件事情。
文玉旬眨了眨星目,道:“是什么事倩,老哥哥必是问过的了?”
古浩点头道:“自然,老哥我怎会不问。”
文玉旬问道:“对方是怎么说的?”
古浩道:“对方说他有位朋友胸襟抱负令人敬佩,请求老哥哥答应帮助他的事情,就是协助那位朋友去完成抱负!”
文玉旬剑眉微皱地道:“为朋友胸襟抱负,这话乍听起来似乎颇为感人,但是事实上却很空洞,说了等于白说一样呢!”
古浩道:“但老哥哥我当时对此并未深思。”
文玉旬点头道:“这是人之常情,对方言词感人,首先攻取了老哥哥的心理,自然难怪老哥哥当时末予深思。”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老哥哥心理上受了他那句“胸襟抱负令人敬佩”的影响,于是就毫不迟疑地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是不?”
古浩道:“事实正是如此,当时他即拿出一件信物给老哥哥我认明之后,便要老哥哥兄弟日后于接到此信物时,就凭此信物前往指定地点去见那位朋友,协助他完成那令人敬佩的胸襟抱负!”
文玉旬微一沉思,问道:“那信物是样什么东西?”
古浩道:“是一块乌金令牌。”
文玉旬道:“后来老哥哥过了好{炫&书&网}久才接倒令牌的?”
古浩道:“十五年之后。”
文玉旬星月奇光一闪。道:“如此说来,他所说的那位胸襟抱负两皆令人敬佩的朋友,该就是眼下老哥哥所立身的那个“圈子”的主人了?”
古浩点头道:“若非当年点头承诺,老哥哥我怎会……
条然一顿,摇摇头,苦笑了笑,住口不语。
这表情很明显,他今日之屈居人下,奉人为主,实是为当年“承诺”所束,心中甚是不愿,但却无可奈何!
文玉旬略一沉思,又问道:“当年那人他姓什么?”
古浩道:“姓官名武扬。”
文玉旬剑眉微皱了皱,道:“老哥哥能说说他的容貌和长像么?”
古浩道:“白面无须,仪表颇为不俗,气度亦颇轩昂,是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文玉旬再度略作沉吟,想象地道:“那是他当年的容貌,时隔二十年,现已年逾花甲,该是位颚下灰须飘胸,两须斑白的老者了。”。
古浩点点头道:“他现下的像貌,正如小兄弟所料不差。”
文玉旬条然注目问道:“老哥哥知他现在何处么?”
古浩摇头道:“不知道。”
文玉旬道:“老哥哥最近没有见过他么?”
古浩道:“没有。”
文玉旬星目眨了眨,道:“这么说,老哥哥并不常见到他了?”
古浩道:“五年来,总共见过八次左右。”
文玉旬道:“每次见面时,都是在什么地方?”
古浩道:“三次在“圈子”里,五次是在另外地方。”
文玉旬道:“这八次都是在什么场合情形下见面的?”
古浩道:“七次都是在议事或者传令交待任务的场合下见面的,只有一次是在外面偶而相遇的。”
文玉旬道:“他平常很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