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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铁血侠情传-第63部分

小说: 铁血侠情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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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带着倦意道:“大哥,你肯定姓敖的白天不会来么?”童寿春冷冷地道:“别看我们的好手在姓敖的诡计摆布下折损了好几个,就凭我们如今的实力,也足够把姓敖的圈死有余,这个情势,我们明白,他又何尝不明白?光天化日之下,最宜追截,最难隐藏,他以劣势搏击优势,在白天就注定了要吃亏;敖楚戈刁滑奸狡,岂会不知此理?所以白昼他必不敢来!”朱济泰气愤地道:“这猴崽子,真他娘的又奸又毒又滑溜,只骗了我们出去打了一转,回来就再不见踪影了,昨天—个下午,搜了这附近几十里地,却连他一根毛也没捞着!”

“魔龙”康玉鳞走了上来,阴沉地道:“天下何其辽阔?山川丘壑又何其隐密?别说这附近百十里地形复杂崎岖,藏幽纳险之处数不胜数,便一马平川的地面,要找个人又谈何容易?尤其在四周此等的情景下,莫说躲起来三个人,便隐匿上千军万马,也不见得就能寻及;五哥,大哥的法子不错,与其大海捞针,空耗力气,不如等他自己送上门来!”

朱济泰咬着牙道:“可是他昨晚就没来呀!”

童寿春双目如炬,重重地道:“昨晚不来,今晚、明晚,总有一晚上他会来的;他掳去了者三者四,便足证他是想要挟持人质,有心和我们谈判之意,否则,他早下毒手了,而我们摆出来的架势也是等他来谈判的表示,你耐着性子等吧,姓敖的一定,会到!”

朱济泰火暴地道:“我们和他谈判?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娘的皮,只等他一来,看我们能不能伏兵四起,将他生生活剥了?”“嘘”了一声,康玉鳞忙道:“五哥嘴里遮拦点!”

朱济泰恼火地道:“遮拦个鸟,你就是他娘的穷紧张,瞎疑惑,姓敖的要来早来了,他会端等天亮把形迹露在我们眼里好被逮!”

康玉鳞也不悦地道:“谨慎点总没有错嘛……”童寿春烦躁地道:“好了好了,亏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争吵?都给我歇着去,留着精力晚上好对付敖楚戈!”

于是,闷不吭声的,康玉鳞与朱济泰挪步走出大门,转向隔壁歇着去了,这时,屋里人影一闪,喂,是“赤胆六卫”之首“血判”柴云帆行了出来。

童寿春略带倦意地道:“他们怎么样了?”柴云帆垂手躬身地道:“伍至宽情形业已好转,许老铁失血过多,比较严重,但亦已脱离险境了;大当家,乔瘸子那两手的确相当高明!”点点头,童寿春道:“事完之后,多给他赏银也就是了,叮咛他务须尽心!”

柴云帆恭敬地道:“不劳大当家费神,我已不断向乔瘸子交待过。”

吁了口气,童寿春目光空茫地四转,沙沙地道:“唉,对付一个敖楚戈,想不到竟比与好几个大帮会作殊死斗还要来得凶险艰难……我们经过多少场面,多少风浪,几曾碰到过这种狼狈情形?这家伏,真叫不易缠!”

柴云帆谨慎地道:“大当家,这原本也不在我们预料之外,敖楚戈是黑道上出了名的独脚大盗,单帮出击,更是挂了招牌的歹毒悍野角色,他声名狼藉,无所不为,我们对他固然未曾掉以轻心,但饶是他如此强霸,可也不敢攫我们的正锋!”

“呢”了一声,童寿春道:“这也倒是实话,姓敖的自来狂荡不拘,目高于顶,抱着游戏人间的轻漫作风,然而,对我们,他却步步为营,小心得紧!”

柴云帜全心全意地赞美:“皆是大当家威震群伦,气凌山河之雄风震慑了他!”

矜持的一笑,童寿春十分受用地道:“我一个人再能也撑不起这半片天,大伙的同心协力,才是立定声威基业的根本大概是心情稍稍舒畅了点,老驼子的兴致略见好转,他背负着手,锅着个弓虾背,语气和悦地又道:“白天轮值的人手都各入岗位了么?”柴云帆有条不紊地道:“是,早已进入戒备了,六爷在这座宅子里,由谷钦为副手,七爷在隔壁,是邵豪担承副手,么爷便在第三户,由阵棠任副手;八爷偕我巡行四周,并作呼应之责,其他每处几名弟兄,也全已安排妥当。”

微微颔首,童寿春道:“很好,云帆,这一趟来,还多亏了六卫的人在支撑,你们辛苦我知道,好好的巴结差事,回去之后,我再论功行赏!”

柴云帆是一片“忠心事主”的气势:“无功岂敢领赏?大当家的心愿能了,怨恨能平,就是我们属下最大的期盼了……”童寿春低喟一声,道:“你随处巡行看看吧,我出去溜溜腿。”

柴云帆忙道:“属下侍候大当家。”

摆摆手,童寿春道:“不必,我就在巷子附近走走,再说,姓敖的现下也不会来了,即使他来,只我单身一个他也未见能占了便宜去!”

不敢多说什么,以免引起主子的不快,柴云帆只好退后一步,躬身道:“大当家进来身心劳顿,极为辛苦,还请大当家尽早休歇。”

童寿春管自出门,轻飘飘地抛下一句话:“我知道。”

贴伏在对面房顶上的敖楚戈眼见童寿春一个人孤身走出来,不由心中一紧。血流沸腾,仓促间,他立时有了计较——这是一个临时决定的计划,大胆的、冒险的、却关系一切成败的计划!

天赐良机——他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这是个稍纵即逝的机会,他没有一点成功信心,然而,他知道值得一试!现在,童寿春已来到巷口了,他便站在那里眺望远处的景色一一天色蒙蒙亮,刚刚起了点薄雾,光度微弱又沉翳,大约可以模糊看出三十步内的景象……暇,老天爷又在天气上帮忙了。

轻轻的,敖楚戈从瓦面上一溜而下,他在地上捡了块石头,一捏之后猛然抛向空中,人却藉着抛石振臂的力道闪穿向两丈多的一块旷地上,这块旷地是附近人有用来晒掠衣裳之处,此刻没有衣裳,却横七竖八的架了些竹竿。

那块鹅卵大小的石头在抛扬之前,已被敖楚戈微微捏开缝隙,缝口迎风,便发出了尖细的—声“嗤”,然后,又画过—个弧度,落向晒衣场的那边!

站在那里闲闲眺望景致的童寿春在石块抛起的一刹即已警觉,声音响起又落向远处;更立时引起了他的疑惑,他略一犹豫——想要招呼手下,却又生恐无事自扰,会叫下面人背后嘲笑,影响他的威信,另外,他也不认为有什么他所应付不了的事态,在稍稍迟疑一下之后,他终于独自掠了过来!

童寿春的心理过程,全未出乎敖楚戈之预料,敖楚戈伏在地下,甫见童寿春的身影映入了视线,他已突起发难!敖楚戈的猝袭,一上来便倾尽他的全力,毫无保留,毫不迟滞,他全身上下,四肢百骸贯注所有力道,把一口真气运到极致,出手之间,即是悍不顾死的打法!

钢棒子与“无双剑”就宛若狂风暴雨般卷罩而下,劲气呼啸,锐力透空纵横,声势之凌厉,足以使承受者心惊胆颤!童寿春急切问猛缩暴翻,掌腿齐飞,敖楚戈原式不变,加劲逼扑,一派拼命的功架!咬牙如挫,童寿春仓惶后退,顺手捞了一根竹竿,“呼”声斜劈下去!

敖楚戈竟是不躲,钢棒子旋挥上截,“无双剑”闪刺电戮,寒芒如流,掣掠映幻中带起点点星焰,条条光尾!

左右倏跃,童寿春竹竿飞舞,竭力招架,但闻“嚓嚓”连声,他手上的竹竿业已片片段段,俱被“无双剑”的利刃削落!

手中仅剩的两节竿尾猛然抛掷敖楚戈,童寿春侧背翻腕,拔取他的兵器!

但是,敖楚戈却绝不容对方拔取兵器——童寿春的家伙“啸魂拐”施展之下能发出尖锐的声响,此时此地,一旦有这样的音响发出,则不啻是向“十龙门”的大队告警求援,若是众敌闻声齐至,他还有什么戏唱?身形蓦地横滚,敖楚戈的右手剑幻闪如剪,斜劈而出,左手的钢律子暴翻,“吭“吭”砸飞了掷来的那两节竹竿尾端。

童寿春不及拔拐,急怒之间,淬然斜挺,如剪的双剑擦过他的胸膛,洒起一溜血水,但他两掌飞抖疾挥“蓬“蓬”连响,硬将敖楚戈震翻了两个跟斗!

然而,敖楚戈却绝不逃避,顺着身形的翻滚,他猛然长起,“无双剑”凝结成一面光网,在森寒的点线交织中晶莹闪耀的暴罩,钢棒子斜刺弹击!童寿春扑地而进,七十三掌呼轰反攻,敖楚戈半步不让,原式交触!

于是;敖楚戈的身体抛起,稀哩哗啦的碰倒了好些根架空的竹竿,而童寿春却连挨了七律十一剑,血人似的在地下不停滚动!大吼如雷,童寿春挣扎着以他仅剩的一点余力,挺地跃起,再次扑了过来!

敖楚戈正面迎上,在敌人的掌势甫待吐扬的一刹,他猛然张口,一股血箭笔直标出,力道之强,有若一记杆捣,血花并溅四散,童寿春闷嗥一声,顿时被撞晕过去,倒仰摔跌!这样的活宝,敖楚戈怎能令他再加碰伤?急跃之下,他拦腰一把抱住了童寿春,当然,也顺势点制了童寿春的“软麻穴”与“哑穴”!

得到眼前的战果,敖楚戈可说是拿命换来的,他也受了震伤,但是,却还不如表面上的情势严重——他利用了两种技巧来减少他原该承受的伤害,其一,他早已将一口至精至纯的内宗真气贯注全身,以这一股内力的保护,等于隔了一层韧皮在肌肉与腑脏之间,已将敌人的震动撞击力消卸并抗拒了大半;其二,他靠着灵活的闪耀,也无形中抵消了对方着体的力量,使实际透入身上的压迫力减至最轻;不过,虽然他已做到了这些,并且限制了受创的程度,然而无可否认的,他依旧大感吃不消,内腑血气翻涌之外,更是头晕脑涨,满眼金星,几乎连站全站不稳了!这时,巷于那边已传来一片喧腾呼叫的声浪:“大哥,大哥,是你么?刚才是你在吼叫?”“你在哪里呀?大当家的?”“大哥,请回句话,你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大当家的,这附近看不见你啊“大哥,大哥……”急速调运了几口气,敖楚戈肩好了童寿春,突然大吼出声:“十龙门’的邪龟孙们,别叱喝了,你们大当家的就正在老子裤档底下吊着,你们有本事便过来救他回去!”

那边传来纷乱的惊呼骇叫:“不好,是敖楚戈!”

“他怎么会在这个候出现?老天!”

“坏事啦,说不定他果真算计了大当家!”

“姓敖的好他娘阴毒,这狗杂种!”

“真会是这小于不成?”

接着,是朱济泰愤怒地吼喝:“敖楚戈,你这狗娘养的,我看你这一次再怎么逃法?”康玉鳞也尖着嗓门急叫:“姓敖的,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大哥可确已着了你的道儿?”拔出童寿春插在后腰上的“啸魂拐”,敖楚戈横挥一记,于是,立时便传出了一阵短促又尖锐的啸声,凄厉刺耳,有如鬼泣!他跟着大喊:“怎么样?这玩意的鬼号声各位应该十分熟悉吧?它的主人就正在我手里!”

于是,只听朱济泰狂吼:“大哥蔼—我们和姓敖的拼了!”

一片怒叱厉喝,顿时便如潮水般涌了过来:“截住他,把他围牢!”

“零剁了姓敖的替大当家报仇!”

“豁上咱们死绝死净,也不能放姓敖的生出!”

“我们和这野种誓不两立!”

人影闪幌,步履嘈杂,刃芒闪闪,夺掠之声疾劲,所有“十龙门”的人马俱皆往这边冲扑过来!

这时,敖楚戈扛着童寿春,方始狂奔而出。

在蒙蒙的薄雾、沉晦的景色中,敖楚戈在前面掠跃,后头,却用线穿着似的跟随了一大批“十龙门”的汉于。

敖楚戈发力飞腾奔跑,“十龙门”的人也发力追赶围兜,由于敖楚戈多少受了内伤,再加上肩头扛着一个人、速度上便不免难及平素的水准,更且“十龙门”上下一心要搭救童寿春,对他尤其痛恨至极,全力欲加截杀,个个都是拼命抢前,因此,双方的距离,便逐渐拉近了。

敖楚戈一点也不担心,他有着重寿春在手上,不怕“十龙门”的人对他逞凶施暴,除非这些人不想要他们的头子活命了!

很快的,前面与后面的人都奔出了“老汾河”,开始在荒野上追逐起来,“十龙门”的所属一边迫,一边把阵形展开,摆成了一个辽阔的包围圈,他们打算把敖楚戈一步一步逼进这个圈子里!

但是,当“十龙门”的人逼近到某一个限度的时候,他门就骇然发觉他们的心思完全的白费了,他们只能遥遥围困着敖楚戈,只能跟着他移动,却任是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任是谁也奈何不了敖楚戈。

敖楚戈那锋利狭窄的“无双剑”,正好整以暇的,轻轻松松的横架在童寿春的脖颈上,剑刃的冷森酷厉,与童寿春软软垂搭在敖楚戈胸前的头颅相对照,“十龙门”的朋友们看在眼里,哪一个也寒了心!

敖楚戈跑到后来,干脆不跑了,他一面喘气一面洒开大步走,围在他四周的“十龙门”诸君也只好随着他走——咬牙切齿,怒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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