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蛇-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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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王世子身上。
这两个人大吃一惊,精绝王世子更是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呼。一团蒙蒙的红雾登时盖住了他们。
……
无数妖怪纷纷涌上。娉婷一展百鬼夜行图:“我们正好打个痛快!”
佘夭与水母娘娘一进芥子珠,佘夭就晕了过去。他所受的伤,比旁人想象的还要重的多。虽然他的身体里有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让他就算受了致命的伤也会很快复员,让他有时可以暴发出他本人都无法理解的神奇力量。但这是力量就像一把双刃剑,在伤别人的时候,也会伤到他自己。虽然他强自支撑着,在幽幽客和精绝王世子面前表现的无所(炫)畏(书)惧(网),但是现在回到芥子珠中,却再也无法支持。
水母娘娘一进入芥子珠,清风和明月冲上来,叫道:“我师傅怎么样了?”
水母娘娘抱着佘夭,急切的道:“找个地方让他休息。我给他疗伤。”
“上小楼去。”清风和明月帮手,把佘夭抬入了小楼。
诸女见恩公受伤,都要上前相帮,被水母娘娘逐了出去。
水母娘娘道:“打盆水来。”清风明月两个小僮端着水走了进来。水母娘娘轻轻给佘夭解开衣服,就吃了一惊,他的身体,在被邪龙使用的时候,便受了重创,后来与那天神正面相撼,虽然表面上胜的容易,但其实也受了相当程度的伤。
但是这些伤与佘夭身体里真正的内伤比起来,就又差得远了。水母娘娘用清水在佘夭身体上擦着,她透过那些皮肤,借着水的力量,可以轻易的看到佘夭身体里被破坏的七零八落的经络。
“天呐,这简直是被龙卷风袭击后的庄园。这种程度的伤,该如何来救呢?这种巨大的透支,会让他早早的死去的。”水母娘娘沉吟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到了安全的地方,佘夭完全陷入了深度昏迷。他不知在做什么梦,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呓语。他身体抽搐着,说起梦话来。
“你不要想战胜我!休想!休……想……”
“不,我不能后退,我身后有我要保护的人……是的,不能后退……”
“师傅,我为什么要学道法呢?我好辛苦啊……”
他的所作所为,总会让人忽略他的年龄,其实,他还是个孩子啊,怎么竟有这么重的心事呢?在梦里,他又在保护什么人?
水母娘娘用毛巾沾着水,细细的擦着佘夭的身体。这一世,她只活了十八岁,却被称为“娘娘”。每个人都在尊敬她,爱慕她。但她知道,那并不是她。她虽然是神人转世,在没有到昆仑之前,却还是只有这一世的记忆。她不想当神仙,不想为什么几千年前的约定,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但是她的所做所为,却也把自己逼入了险地。若不是佘夭,她现在又会如何呢?
所有的人中间,只有佘夭对自己的帮助,是没有功利不计报筹的吧。
水母娘娘用手一摸佘夭的额头,感觉他的额头火烫,这不是好现象。
她正要起身再换盆水,忽然佘夭一把拉住了她:“阿比盖尔,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他显然是梦到受伤最重的那一次,几乎在蜃王手下死掉的时候。他拉得是那样紧,以至于把水母娘娘整个儿的拉到了他的怀里。他那滚烫的呼吸喷到她的脸上,他那火热的身体烫着她的身体。邪龙奈舍的时候,借用佘夭的身体,几乎将水母娘娘的衣服撕去了多一半,此时的衣物几乎不足以蔽体。当佘夭抱住她的时候,她整个的身体跳成了一个儿。
怎么办?他的身体受了重伤,需要治疗。外面他的朋友们在帮自己拼杀。该怎么办法?
药,还有比自己更好的药么?可是,为了他么?
第二十章 事如春梦(下)
第二十章事如春梦(下)
佘夭在做一个长长的梦。
他梦到自己在桃花源练功,无穷的巨雷击下来,劈在他的身上,让他发出痛苦的惨叫。他在地上翻滚着,抽动着,发出痛苦的惨叫。蓝白色的电火在身上闪动着,发出啪啪声音,让他全身为之焦糊。
--焦糊的不是全知道么?他怎么样了。
电光和雷火在焚烧着他,可是他却不在乎,体内,似乎有的来自……蛮荒时期巨兽的呼吸,这呼吸几乎让粉碎。但是他无可选择,这巨兽与他的身体是一致的。
--不是邪龙在我的身体里么?
--可是邪龙,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毛虫罢了。
他冷傲的想着,似乎有着帝王般的尊严。这一刻,似乎众生都将臣服于他的脚下,向他低首。
可是,他无力的想,我也只不过是一条小蛇罢了。
突然间,他又落入了熊熊的烈焰里,烈焰燃烧,几乎要焚尽天地间的一切。整个桃花源都成了一片火海,所有的桃花都被点燃了,那花就是火,那火就是花。而他在花间奔跑着,全身上下都是通红的火焰。这火焰让他痛苦,又让他重生。他知道,在最痛苦的涅磐之后,将是整个儿的更新。那时,他将拥有一个完全不同的身体和生命。
谁在花间飞舞,小仙子么?紫瞳么?
轻柔的手抚上他赤祼的身体,熄灭火焰的痛苦,却又点燃火焰的热量。他在火焰之中,翻动,像龙飞翔在天际。不知何时,他似乎变成了孩子,如同还是一条小蛇的时侯那样纯洁。赤身露体,游动于天地之间。风吹在他的皮肤上,太阳和月亮照在他的身上,他快乐而单纯的笑道,跑着。
那手在他身上飘动,像是风,像是太阳和月亮。他喜欢这种感觉,他呼应,应和着,去感觉,去接触,却忽然发现了一片崭新的天地。
这里到处都是光滑的丝绸,美丽的像是天边最绚丽的彩虹,嫩滑的像是溪水中最温柔的荇草。他的手一接触那些丝绸,那丝绸就发出轻微的战栗。耳边有鸟儿惊惧的鸣叫,似要逃离,却又接近,怯怯的,睁着一双黑豆般的小眼睛,跳过来,再跳过来。那鸟儿忽然认命的闭上眼睛,大滴的眼珠流下来,落在他的脸上。
雨,像是雨。
无尽的雨从天空飘然而落,沙漠变成绿州,楼兰复国了。他和紫瞳在雨中蹦跳着,像孩子一样。是紫瞳在哭么?她在他的怀里,颤栗着,蠕动着,发出轻声的呢喃。她不再逃避,她紧拥着他。
这是在哪里,是那样的陌生,像是水,无穷无尽的水,要淹没了他。但他是火,他怕水,他忽然想要逃离,却没有任何的力量。从内心深处,他竟然好像很希望这水淹没他似的。他想要挣扎,却没有举动,反而回抱过去,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绿色,绿色,是娉婷的衣衫么?娉婷在哪里?
火焰再次升腾,这火居然可以在水里燃烧,水没有熄灭火,火也没有化尽水。他在水和火的中间,自在的遨游。
他掠过那雪白的,乌黑的,粉红的,光滑的,高耸的,颤动的,平坦的……他飞翔于其上,如君王架临自己的国土。城门缓缓开放,他缓缓进入,脑中似有无数臣民发出欢呼,耳边却又响起一声似恐惧又似欢迎的锐叫。他纵身高笑着,往来奔驰于这片土地之上,他像是最贪婪的富商,发现了最珍贵的珠宝,又像是天真的孩子,第一次得到奶糖的奖励。
一朵桃花在夜里轻轻开放,,粉红的花苞一层又一层向内开启,像一首歌曲,不动声色的,终于达至高潮,那桃花展开了所有的粉红叶瓣,吐露出带着惊怯的蕊心。
火焰在燃烧,开放着花儿的却又化成蛇的身体,枝干如灵蛇一样翻卷缠绕,每一朵都发出最灿烂的诱惑,却在诱惑中带着轻微的反抗和挣扎。转眼这反抗又变成强烈的迎合。
花的海洋变成了真正的海洋,电光闪动,如同灵蛇长长的影子,狂风怒卷,冲起万丈高的波澜。一叶小舟,在其间颠簸时,似乎随时就要灭顶。他是海洋,他也是小舟,他觉得自己就在生与死的边缘,但却又快活和酣畅淋漓。
他放纵,他冲突,他飞上九天又凌空下视,天地万物皆是一片迷乱和疯狂。好像宇宙的最初,由一个点幻化为无数的星云,孕育着星座,星辰。他感到一阵巨痛,那是全身的经络都在撕裂般的痛楚。可是巨痛过后,无穷的力量排山倒海一样冲来。
这力量自会阴传上,沿尾阑直上,转眼间通过任督二脉,形成一个循环。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力量,时而好像是汩汩的小溪,时而好像是暖洋洋的温泉,时而好像是奔流的河流,时而好像是平静的湖泊……这力量自动延着他的经络流动着,修复着他因战斗而受到重创的身体。
他感到自己在飞快的重塑着,更生着,就要形成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他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在迅速的吸收着,似乎在把所有的水都吸入自己的身体里,汇集成波涛壮阔的海洋。海浪在快速的起伏着,不断升起又不停降落,频率越来越快,终于,似乎一道火光照亮脑海,眼前闪过一道亮丽的彩虹,那力量一泄万里,又冲出了身体。海面上,一道巨浪高上万里,直抵蓝天,坚持良久,才又缓缓降落。大雨如注。
波滔渐渐平复了,大海恢复了安宁与平静。浪花翻卷舒展,声音细微如同耳语。
无穷的慵懒,舒适,自在而又轻松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更新了,他长大了,他不再是他,他真正成为了他。
他紧闭着眼睛,沉沉睡去了。
水母娘娘伏在佘夭身上,一动也不能动。为了救佘夭,她抱着徇道般的心情,用自己含着神力的身体,去医治佘夭的伤体。破身后,她自己所不能驱使的神力将会转嫁给对方,这就是精绝王世子哪怕用春药也要去对付她的原因。不过,反正这力量她也不能用,给了佘夭救命也就罢了。否则,这力量早晚会给她带来灾难。
当佘夭如同黑洞般吸去她的神力时,她甚至感到了一阵轻松。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眨眼间,随着佘夭的爆发,全部力量又被送了回来。这是为什么?
她居然,在这场死亡般的欢爱中,莫名其妙的完成了封神。她没有失去自己的神力,反而真正拥有了这种神力?怎么会?当她渐渐恢复,周身的血液如潮水一样回涌身体各处,那回复到身体里的神力就开展发挥作用。她感到,无穷无尽的符号和神力在体内狂卷着,全身的骨骼肌肉似乎都消失了,而灵觉的触角无穷远尽的伸展开去,整个小楼,整个芥子珠,芥子珠外面的争斗,都像在眼中似乎,看得清清楚楚。再远处,湖灵无奈的在沙漠间流淌着,而昆仑山上,发出强大的光芒,那是让人无法正视的力量。在无尽的北方,海水汹涌,一声怒吼震动天地。
她轻轻起身,离开了佘夭。
佘夭犹自在甜睡,有如一个婴儿一般。
她静静的看着他,细长的睫毛眨动着,眼中含着露珠,腮上泛着桃红。
“你到底是谁?你从哪里来,要去哪里?为什么进入我的命运?为什么你的身体里,居然有着一股不输于神的力量?难道你也是转世的神人?也是一个被禁锢的可怜人?”
“可是,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我们不过是擦肩而过的一缕清风罢了。我们这样的结合,是对?是错?如果你不爱我,你醒来时,我将如何面对?让你背负包袱接纳我么?让我背负羞愧承担诱惑你的恶名?我们的结合,是为情势所迫,既然如此,又何必强求?更何况,我这逆天改命之人,又何必为你带来灾难?”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一声轻叹:“罢了,就当成一场梦罢了。”
她的手轻轻挥动,一道白光射入佘夭脑部,渐渐消失了。这力量,洗去了佘夭关于此事的一切记忆。
然后她纵身飞出。此时她已成神,佘夭用绝大力量设下只有他自己才能开启的禁制,在水母娘娘眼前几如无物,她轻而易举的飞出芥子珠。
此时,血岩和娉婷正与群妖相斗。血岩祭出白骨剑,而娉婷展开百鬼图,无数鬼魅围在两人身边,保护着他们。竟然毫不处于下风。
水母娘娘冷冷的看着所有的人,她忽然发现,自己所拥有的力量,是那样的可怕,以致于可以轻易决定所有人的生与死。多少天以来,心底里的怨恨爆发了。她把手举过头顶,一道水色的光华以她为圆心,向四面八方延展开去。轰――好像是炸了一个巨大的炸弹,但却没有任何的伤害。所有的妖怪看着她,又看看没有任何损伤的自己,发一声喊,又要进攻。可是他们的行动突然停顿,接着就化为冰雕,寸寸凝结。风吹来,他们摔在地上,化为碎块,化为清水,浸入了地下。她缓步来到精绝王世子和幽幽客身边,那两个人此时气喘如牛,赤身露体,在一起疯狂着――春药的力量果然太强大了。她皱着眉,抬手一挥,两个人头滚落在地上。
她回头看看惊呆了的娉婷和血岩,又带着留恋的神情看看地上的芥子珠:“告诉你家公子,说我谢谢他。”
水母娘娘提起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