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鼎尊-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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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因梦见到两人皆着蒙面黑衣,一时也不知所措。宁娶风为澄清自己,道:“柳姑娘,我……”对方未待他说完,一掌推出,虽未见劲道如何,却是虚中有实,颇具格度,直似濠濮间想,曾醉昆仑的境界,实是极绝妙的高招。而且对方显然不希望宁娶风瞧出他武功太强,故而以此飘乎手法掩盖浑厚如山的内功,却一时未料想到能打出此招之人又岂能内功不深?况且宁娶风的艺业已臻当今武林第一,又怎会瞧他不出?
宁娶风回手相挡,两股内力一撞,双方都随着“砰”地一声烈响各自弹出数丈,似乎整座大牢都在震颤。宁娶风年轻,血气回涌,体力恢复很快,只冷冷道:“你是谁?为何要杀柳姑娘?”
那人不答,却在空中虚划几下,是在写字:“我便不来,你也要杀她!”
宁娶风傲然道:“你认识我?”
那人显然怕对峙太久被对方发现破绽,右手一环,向柳因梦脸庞拂去。宁娶风相距太远,来不及相救,情急之下双掌齐推,复又推出一掌,后掌的力道将前两掌疾电送出,那人料不到对手凌空虚拍三掌竟在如此之短的瞬间从五丈外迫近自己,如再不挡格,只一味要杀柳因梦,自己周身的骨骼便会尽碎。眼见劲道来势飙发霆举,自己的面颊虽隔黑罩却已深深刺痛,要全力正面迎击已是不成,为免受重伤,便将内力调柔,接过对方掌劲向上划过一道极圆的孤线再行拨走,顶层砖瓦轰然掀开,片片飞散碎裂。宁娶风从未遇到过如此强敌,也不敢轻举妄动,暗自赞叹对方思虑周详,如若直接拨开自己掌力,双肘必会尽折。而那人似也在后悔,宁娶风与他心意相通,知他后悔为何不干脆将掌力引向柳因梦,大可顺水推舟地杀了她,却也知在如此刹那,两个顶级的高手决斗根本无此闲睱选择。
两人互相盯视,足下却不移丝毫。他们功力悉敌,完全可从对方的目光中瞧出下一步的动作。宁娶风并非急功近利,也不是天性爱冒险,只是胸腔中总有一股刻骨仇恨与激怒,总要时不时撼天摇地地发泄出来。他瞳仁一缩,暴吼了一声,双拳如开山巨锤一般劈风砸向对方,后继之力绵绵未绝,蔓蔓奈何,拳势之宏,油然桀然,拔地倚天,犹小星将坠,仿芒焰骤作,世俗骇然生怖。对方早已看清发拳之势,也是浑然内力狂催,猛迅迎击。二人脚下未动,却在五丈之间互相殴击,拳风纵横曲错,轰然惊雷巨响,在空中虚撞不止。柳因梦不了此响折磨,晕厥过去。
宁娶风越打越快,已明显觉察对方虽已近神境,全力相拼仍略处逊位,心中一喜,仍不敢怠慢。便在此时,屋顶突然跳下一人,同样是黑衣蒙面,却不及他二人这般高大,目光也毫无精神,黯淡且略显倦情。两个绝世好手相拼,周身不可再加一发之重,仍况突然出现了第三个陌生人。两人目光掠浮难定,都以为是对方的助拳。与宁娶风对打的黑衣人向后一弹,撤去拳力,一掌向第三人拍去,这一掌并未使出全力,因为他接下来还要与宁娶风继续相拼,须保存足够体力,而他与宁娶风都相信这世上除了他俩再无第三人可与其比肩,根本不在话下。
岂料明明一掌推出,那第三人不仅不闪不躲,而且如同平素走路一般走向柳因梦的牢笼。宁娶风的对手──第二个黑衣人不由大惊失色,以为自己慌乱中并未发掌,复而再发一掌,却仍未见第三人有丝毫反应,于是怒视宁娶风,认为是他暗中出力化解,否则岂不是见鬼了?宁娶风却立即紧张起来,他认为第二个黑衣人武功可与自己相比,当是天下难找的异人,纵使未用全力,一连两掌,再高明的对手不闪不避,焉能有不死之理?退一万步讲也得立时重伤倒地,断不可能这般自如,由此可见第三人乃是第二人的同伙,二人合演了一出拙劣之极的双簧,随即冷笑数声,全力警备,以防此二人联手发难。
怎料第二人怒吼连连,双掌平推向第三人。那第三人正瞧着牢狱中的柳因梦,也不回头。第二人神功盖世,掌力发出很远仍可隐约控制,只觉触到一层柔到极处的棉花一般,却把自己沉猛雄健的劲道化得无影无踪,当下便木立当地,面如死灰。这一下宁娶风亲眼所见,再也无法不去相信。只见第三人摸了摸牢房的栏杆,那栏杆就似被施了魔法一般,一一轻轻地落在地上。接着他抱起柳因梦,又抛到肩上,然后从二人之间大摇大摆地经过。宁娶风与第二人心中悸然之甚,生怕他突然暴起伤人,只是全力戒提。第三人缓缓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黑暗之处。宁娶风这才醒悟,方要转头再打,第二人已腾空跃起,这一跳漂亮之极,便是自己不刻意修饰,也断然做不出如此既潇洒又实用的动作来,可相对于方才看见的那个魔鬼般的人物而言,这身法已半点不能再让人惊奇。宁娶风也一跃而出,再不追赶,而是向自己的客楼奔去。
宁娶风盖上被,打起鼾来。忽地有下属来报:“盟主!葛罗禄带了五千骑兵来了!”
宁娶风心中虽喜,却也受惊不小,半晌才回答道:“我知道了。”然后换了一身新衣服,意志蹇傲地走下楼去,楼下除了主要门派的十余名掌门帮主外,还有众多胡方兵卒,铁戈林立。为首的是新紧急调来的将军舒合哈,他的一双目正死死逼住宁娶风。宁娶风见他眼神中颇具神韵,足见他是葛逻禄的一流高手,可与水宗沛比肩。他与前一次那军官迥然相异,问也不问,只叫道:“将此间所有人都拿下了!”
两名兵卒上前便欲抓人,张谦喝道:“慢!我们又犯什么罪了?劬劳您大驾抓人?”
宁娶风冷视张谦。舒合哈缓缓开口道:“私闯天牢,劫走重囚,杀尽狱卒。这在你们中原不称之为犯罪?”
宁娶风笑道:“私闯天牢,劫走重囚,杀尽狱卒……”他顿了顿,道:“谁看见了?”
舒合哈道:“武术虽源于天竺,发扬光大却在中土。你们中原人士多数为武功高强之人。在我葛逻禄,勇士少了骏马和弓箭,便如同老鹰失去翅膀一样,根本无力杀敌,决不可能深入大牢无论狱卒囚犯连杀八十余人。最终唯有你们的同伙柳因梦并无尸首,顶层还破了一个大洞,这不是明摆着的证据么?哼,只怕这种本事的,在你们一行中也是为数不多罢?嘿嘿,应该是某些头目罢?”他的目光射向宁娶风。
宁娶风轻蔑地道:“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围我们的住处,却只凭想象臆造想象,假设再行假设,拿不出任何有利的证物或证据来。你们还说我们欺人太甚……难道我泱泱大唐,又是你们能欺侮的么?”
舒合哈冷冷道:“你在我国的地界,还敢这般猖狂。”
宁娶风道:“在你碎叶城不过两个晚上,就连出了两件大案,实在太不安全了。我们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舒合哈冷笑道:“不把王妃母子跟杀人凶手交出来,您还想走啊?”
羡仙遥与衍允见此,皆感到势已成水火,再不和言相商,只恐立时便有血流成河白骨为墟之惨象,方欲说话,宁娶风却身形一闪,到了舒合哈眼前。舒合哈大惊,拔刀已然不及,忙挥拳击去。宁娶风左肘压入他左肩窝,向他的背部侧推,突然一扳,舒合哈大叫一声,肩骨已碎。宁娶风横过紫剑,放在他碎肩之上,淡淡道:“立即撒开兵马,不然……我不说废话。快撤走兵马!”
羡仙遥本拟还有一丝回旋余地,现下却还完全没有机会了,只道:“宁盟主,我们毌须动手,细查它十天半月,凶手也未必揪不出来。”
宁娶风冷笑不答,只是对舒合哈道:“别玩夹棍子,你敢阴我的话,当心你家老母亲。快传话!”
舒合哈不得已,只得高声叫道:“传我口令,全体骑兵向后撤!”
宁娶风在他身后问道:“你搞什么?全体骑兵向后撤,那步兵呢?”
舒合哈无奈,只得叫道:“还有步兵,也撤!”
宁娶风叫道:“中原盟众听令,集结人马,咱们杀出去!往北行进!”
衍允大奇道:“宁盟主,咱们不南下回中土,反而愈走愈远,岂非自入虎口?”
宁娶风不疾不徐道:“衍允大师,我曾在夷播海呆过一段时间。想要北上接近夷播海,须穿过一片大沙漠,那里叫作‘死亡之海’,我知道该怎么走,敌人不敢进来的!”
众人身处绝境,不得已才服从他的命令,当下押着宋、言、沈三囚,以舒合哈为质,集汇万余人马,向北挺进。葛逻禄王爷巴库鲁大怒,率军亲自追赶。两军在阿克希一场大战,各自损折惨重。此处是游牧民族之地,后有剽悍的胡人骑兵追军,前有一望无垠的死亡之海,中原武士一路连饥带渴,人倦马疲,又惶惶过度,加上拼杀亡故者,已死不计其数。待到得沙漠瀚海,仅余五百余人了。
卓酒寒被困数日见不着贾尼姆,只得在房间里闭目养神,盘膝打坐。忽然他瞧见自己摆在桌子一角装银钱的的包袱,那包布上似有密密麻麻的古怪符号,似是某种文字。他偶然忆起当日宁娶风重掌击伤水一方,自己见他匆匆离去,便也自离去。但他性情随母,向来多疑,便回来再瞧,却见水一方、柳因梦、毕锐三人皆已不见,只有一张黄绸布包裹的碎成数块的大磁石,心中已然明了水一方施诈,磁石太重便拾起黄布,打算以此为据交给宁娶风,告诉他水一方并没有死。后来他忙于办事,便暂将此布留作包裹物品之用,以便显眼,不易丢失。
他站起身,便要出门,门口两名大汉拦道:“卓少侠,不可随意离开。”
卓酒寒强忍怒气道:“是么?我成囚犯了?我只在院子里走走,赏赏花也不成?”
那大汉道:“小的不敢,这是老爷吩咐的,也是为了卓少侠的安全。以您的轻功,出了门就等于出了这房子。”
卓酒寒灵机一闪,问道:“我不是要离开。哎,你们回纥语中的‘卓酒寒’三字怎么写啊?”
那大汉笑道:“这有何难?”于是一根树枝蘸水以回纥字在地面上书写起来。
卓酒寒故意道:“原来这么写,用汉字只需三个字,可用回纥文却拖拖拉拉,像个麻花!看来我们汉人的语言是天下最简练的。”
那二名大汉巴不得他多开口,因为二人奉贾尼姆之命,除了监视他们,不允他们随意走动以外,还要将他们的只言片语记下,完完整整地汇报给贾尼姆,最好能引他们多说些话,以便吐露宝图所在。一名大汉道:“那也未必,还有更简洁的。”随即他书写了另一种文字。
卓酒寒假意讶然道:“这位兄弟居然懂得两国文字!不简单!”
那大汉得意地笑道:“这算得什么?我还懂少说七八国的话。回纥地处西北,四方皆有数个邻邦,回纥和帐乃北方第一大城,来往商旅不绝,说什么话的都有,你们中原不也有话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卓酒寒故作欢欣,大笑道:“这你也会说了?了不起了不起!那用渤海国的话,‘天下第一’该怎么写?”
他故意颠三倒四,扯东扯西,将两名大汉弄得精神分散。次日,他依旧请教些各国文字,又拉上了各国的风土人情,似漫无目的地乱侃。第三日他便神秘兮兮地说:“我又发现了一种文字,你们这回无论如何也断然不识了。”由于他每次都是这样讲,二人也见怪不怪了,只讪笑道:“别是你胡画充数的罢?”
卓酒寒便暗将黄布上的符号次序打乱,毫无规律且笨拙的画给他二人看。其中一名大汉咋舌道:“卓少侠,你还真了不得哩!这是拂菻国的文字,极难见到呀。”
卓酒寒装傻充愣道:“什么拂菻国?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世上有这个国家?在我们中土扬州,集市上尽是这些符号,我还以为是萨满法师跳大神用的捉鬼符呢!”
那大汉知江南有个扬州,乃天下第一大都市,自也不以为诈,忙道:“我不骗你,那个国家在极西处,太阳自乐浪海升起,便在那里落下。”
卓酒寒冷笑道:“说东说西一大堆,就是不敢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料你也不说吧?”
那大汉极为不悦道:“谁说的?你听着,这个字是大,大小的大,这是……”
……
卓酒寒一连四五天,又问了好多毫不相干的文字,这才放心回屋,将问懂的译文一一拼合,开始念起来道:“人心之道,如水中之月,空里之风,万法皆无,一无所有,此即名为无形。”(以上摘自《敦煌变文集。庐山远公话》)却又觉莫名其妙。他自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