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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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
“不知分身若是有所成就,对本尊是否会有影响,还有核心符篆之下的那颗黑洞,在继承了血肉分身时成型,却不见任何异变,不知等分身修行有成之后,能否生出变化!至于那余下的两根毫毛,到是不急于一时。”
这样想着,邱言忽然一惊,感到离体而出的分身生魂上泛起寒意。
那是发自灵魂的寒冷之意,接着离体生魂随着气流变动,渐渐崩解,行将散开。
“不好!没了身躯体魄的约束,生魂居然要散开了!”
生魂其实就是一个大杂烩,三魂混杂其中,平时居于体内,有身躯血肉的阳气阻隔、压迫,当然聚成一团,可一出了体外,没了这层约束,时间稍长,就会随着空气、微风铺散开来,越发稀薄,最终四分五裂,直至消散在空气中。
邱言一拿到《卧神内诀》就尝试修行,对于性修之道的禁忌毫不了解,偏因是神灵两分,一步而成,现在生魂离体,陷入了这等境地,一旦生魂彻底散开,就等于血肉分身的意识不复存在,肉身成为空壳,就是前世的植物人,在此方世界,则称之为“离魂症”。
不仅如此,因为寒意升腾,生魂渐渐稀薄,邱言的意识竟然难以掌控方向,无法回返!
就在这时,光芒一闪,桌上已经多了一道身影,正是神灵本尊,本尊衣袖一甩,指尖激射出一道星光,将悬在分身头顶的生魂裹住。
立刻,已经有了溃散之势的生魂一震,散开的速度陡然变慢,但并未停止,隐约有透过神力光芒的阻隔、继续散落的意思。
“这灵魂当真玄妙,就连神力都难以隔绝。”
叹息了一声,本尊再一挥袖,将一团烟雾掷出,烟雾直奔生魂,融入其中。
这团烟雾,正是都城隍交给他的定神香。
下一刻,安静宁和的气息在生魂中扩散开来,烟雾缭绕,渐渐与魂合一,其中传出清朗的读书声,声调与邱言相同。
生魂深处,过往的记忆似流水般流动,却是从前孤窗苦读的情景,那记在心底的一句句书中话语流淌出来,在烟雾的带动下,侵染生魂各处。
壮大!
原本孱弱、脆弱的生魂在融合了一句句文理后,壮大了几分。
“这是怎么回事?这烟雾先是安定了生魂,接着调动记忆里的诗词策,竟能让生魂壮大?难道读书还能壮魂?”
有了那团定神香的帮助,生魂终于安定下来,不在扩散,还壮大了几分,给邱言的感觉,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多了个游泳圈,不在手足无措。
偏生这时,一股热浪从四周袭来,挤压生魂,整个魂儿瞬间像是被丢进了跳动的火焰之中,酷热难耐。
神灵本尊一转头,朝窗外看去,见到红光从地平线透出,远方天际有稀薄紫气弥漫。
“要日出了,这本书上反复强调,生魂离体最怕日光和浓烈气血,现在只是一丝日光,就让我有种烈火灼身的感觉,要是太阳升起,恐怕直接就被蒸发了。”
心里想着的同时,邱言转动意念,想让生魂归壳,但神魂一动,却被空气阻挡,飘飘荡荡,难以回归。
“好家伙,生魂力弱,连空气都破不开,这生魂离体真是件麻烦事,如果准备的不够充分,堪称九死一生。”
这样想着,包裹在生魂上的神力光芒如水流动,推动着生魂重回天灵,总算融入了身躯。
随后,书生分身睁开眼睛,神灵本尊重归画卷。
长出了口气,邱言便要起身,没想到身子一软,直接躺倒,接着就感到脸上发烫。
“这第一次生魂出窍,先是差点溃散,接着又被一丝日光照到,到底是留下了后遗症,似乎是发烧了。”
没过多久,早起的刘越就发现了邱言的异状,家里立时忙碌起来,打水的打水,抓药的抓药。
“这几日府里来了客人,我和你表哥要过去招呼,你今日切记在家好好休息,哪都不要去了。”
等早饭时间一过,刘怀、刘越嘱咐了邱言两句,便动身前往潘府,家里这才重归平静。
“这刘家人真是淳朴、热心,待我没有半点保留。”
用温水擦身、又吃了药,邱言的病症转为微弱,对于刘怀一家的忙碌心生感慨。
午时之后,正当他离开房间,试着在院子里活动一下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了砸门声。
咚咚咚!
声音很大,密集如鼓点。
邱言微微皱眉,上前两步,将门打开,一张熟悉而又略显陌生的面庞呈现在他的面前。
“邱公子,你可是让我好找。”王巧儿站在门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邱言,双眼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怨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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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看着面前的这人,邱言并未感觉意外。
王巧儿几日前引着邱言入城,一路监视,最后回返却因为神力作用忘记了邱言名号,以至于引起了守门兵卒的怒气,受了皮肉之苦,引得其他泼皮嘲笑,引为耻辱。
他记恨在心,却不敢找兵卒的麻烦,就将仇恨移到了邱言身上,在他看来,是邱言造成的这一切,若不是他,自己就不用去引路,更不会因为忘记姓名而被责骂殴打。
恨意存心,王巧儿计上心来,他那日见到了邱言的表哥刘越,但记忆同样模糊,便耐着性子,在潘府外游荡、打探,很快就摸清了府内几个管事的底细,然后发动人脉,终于搞清楚了邱言的来历、身份,二话不说就找上门来。
“邱言,邱公子,你说自己是游学归来,但据我所知,可不是这样,你分明就是青昌县人,贼兵犯界之时,住在县外村寨!这事情一旦暴露出去,难民之中少不得就要多上一个细皮嫩肉的读书人了。”
王巧儿冷笑着说着,眼中不怀好意,话中满是威胁,对于他这样泼皮来说,打探消息并不是什么难事,确定了目标,不需要多长时间就能掌握大体情报,尤其沼人犯境、死伤惨重之事,正是现在最引人瞩目的事件,要打听里面的事情,容易得很。
实际上,他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将事情说出,看一看邱言畏惧的模样,以报耻辱,最好能勒索些东西,最后再回报给李姓兵卒,一箭三雕。
“哦?不说话?怕了?怕了就对了!也不看看你小爷是什么人?连我你也敢骗!”盯着邱言看了几眼,王巧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他上前一步,一副要教训邱言一顿的模样。
他们这样的泼皮,知道进退,明白什么人能惹,这邱言虽说有个潘府管事的亲戚,但自身不过是个连功名都没有的童生,没那么多的顾虑。
另一方面,为了防止对方将来报复,最好的方法无疑是毁了邱言的前途,让他科举无望,是以王巧儿已经准备在回报的时候,添油加醋一番。
面对威胁,邱言表现的却很镇定。
“来的正好,”他看着王巧儿,淡淡说着,“我正好有事要找你。”
“什么?”看着一脸淡然的邱言,王巧儿心里有些纷乱,“居然说有事找我?难道你不知道,我来是做什么的?识相的,拿出几两银子,小爷还能考虑放你一马,不上报此事,如若不然,不要说你,就连刘家都要跟着倒霉!指不定一起拉到难民里!破家都有可能!”
他索性将事情挑明了。
未曾想,邱言却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用再多考虑什么了,圣贤都说,有些事考虑两次就可以了,对付小人,还是直着来比较好,让你放平心态,也方便你我对话。”
“你说什么?敢骂我是小人?找死呢!”王巧儿脸色一变,虽说知道自己行事粗鄙,但被人当面骂小人,又如何受得了?立时就要发作。
只是,还未等他动作,邱言已经一步踏出,脚下一蹬,人如离弦之箭般直窜过来,手一抬,拳头直接就撞在了王巧儿的脸上。
剧痛在王巧儿的脸上爆发开来,随即下腹又是一痛,却是邱言一膝盖顶在上面。
王巧儿感到肚内一阵翻滚,浊气上涌,昨晚吃的饭菜都像是要吐出来了,但冷不防的邱言一手抓来,直接按住了他的下巴,把个腹中浊气都堵在喉咙,然后手臂一抖,用力向下一压,“啪”的一声,王巧儿的面皮就和地面撞在一起,脸上的肉都被挤得变了形。
嗡!
这一撞地,登时让王巧儿一懵,差点昏厥,心里只余下一个念头——
“这人真是书生?怎么打架比我还顺溜?力气也大的出奇!”
王巧儿一介泼皮,少不了和人打架斗殴,但刚才那几下打的他连还手都做不到,不仅速度快,而且力气重,比寻常壮汉还要强上不少,这种力气出现在一名书生身上,自然让人觉得反常。
他自然不会知道,邱言吸纳了一滴血液净化,体魄力气远超常人。
“呜!”
心里想着,王巧儿忽然感到喉咙一阵酸胀,彷佛要炸裂开来,原来是方才被邱言堵住的浊气要喷涌出来了。
便在这时,邱言蹲下身子,低声在王巧儿耳边道:“咽下去,不要将地面弄脏。”
一句简单的话,配上邱言淡然的面容和平静的语调,却让王巧儿悚然一惊,连忙改吐为咽,硬是咽了下去,只是憋得满脸通红。
“好,不错。”赞了一句,邱言并未起身,而是继续道,“你想来威胁我?那是打错了算盘,你也不想一想,贼兵势大,我一个书生怎么可能孤身活命?实话告诉你,我背后站着一位大人物,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识相的,将身上的钱都拿出来,我还能考虑不计较今天的事,不然的话,你最好现在就离城逃命,不然留在家里,后果自负。”
“大大大人物?”先是遭了一顿胖揍,接着硬生生咽下浊气,现在又听了邱言话语,王巧儿心中混乱,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什么大人物?”
邱言嘴角微微勾起:“说出来也不打紧,你自己想一想,最近城里来了什么大人物?”
“最近?”王巧儿面色一变,“难道是宋节度使麾下的朗士朗将军?”
邱言眼底闪过一抹寒芒:“哦?听你的口气,似乎不信?不信的话,随你去查,你这等人物,消息最是灵通,想要查的事情,没有查不到的。”
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寒意,王巧儿只感到身边书生的身上散发出一股让他心悸的气息,连忙回应:“信!自然是信的!”
这个时候,他当然不会反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务之急,还是要化解了眼前困境,不过,一旦脱困,事后免不了还要探查一番,不然岂不是白白吃亏?
“知道你不信,事后还要查,没关系,尽管查。”邱言说着伸出手来,“但今日还要小惩,拿钱消灾,也让你长点记性,日后做事,要先计较得失,我邱言虽然一介布衣,但也不能让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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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以字养魂,一挥而就【中秋快乐】()
听了这话,王巧儿眼皮子一跳,忍不住道:“你们读书人沐浴圣人教化,不是提倡善良为本,宽己待人、以德报怨么?为何……”
邱言摇摇头,心底浮现出过往的一些记忆,却是此身从前看过的书中语句,口中便道:“读书正己,能治气养心,但要虚壹而静,不是一味求得善良,读书若只言善,那是伪者。”一句话说完,邱言忽的一愣,若有所思。
听了这话,王巧儿越发疑惑,但也知道反驳不得,不然后果堪虞,只好硬着头皮从怀里摸出几块碎银,递了过去,跟着便见邱言终于起身,他也连忙挣扎着站起,不敢多说,转身就走,一瘸一拐,踉跄前行,不时回头,似惊弓之鸟。
但还没走几步,肚子突然叽里咕噜的叫了起来,王巧儿浑身一颤,微微夹起两腿,加快了速度,消失在街角。
邱言也不去管他,掂了掂手上碎银。
“这王巧儿随身倒是带了不少钱财,够买上不少米,吃上好几日了。”
大瑞王朝已经定鼎过了一甲子,近八十年,历四帝,物价早就不是太宗平定北地时的米斗一钱,而是米斗七钱、八钱,能吃上几日,足见王巧儿身上所带颇丰。
这时,邱言的舅母从后走来,脸露疑惑:“言儿,刚才听到有人敲门,又有说话声,可是有人来了?”
“是有人来,我的一个朋友,本欠了我些银子,刚还过来,”说着,邱言将手中银子递了过去,“舅母,我最近胃口太大,无肉不欢,想来花了不少钱,这点银子就当贴补家用。”
“使不得,”舅母连忙推辞,“你要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