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果-第17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念头一转,邱言地魂流转,经义之语涌动而出,将镇纸包裹,要拉扯、禁锢,但镇纸上同样文思炸裂,震荡周围,竟将地魂经义抵消、崩开!
隐约间,邱言能看到镇纸周围,似乎有几名儒生在唇枪舌剑的辩论着。
“好个文宗镇纸,果然不能等闲视之!”邱言眼中精芒一闪,地魂再动,这次却是飞出了子部书架,将两卷圣贤手稿释放出来!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天时地利人和!
两卷圣贤文落下来,其中的精神意境呼啸而出,令白玉镇纸停滞空中,通体巨震。
邱言抓住时机,抬手一点,激射出一点灶火!
灶火落在镇纸上,燃烧、炼化!
白玉镇纸登时噼啪作响!
但邱言并不停手,张口一喷,将心头酝酿的武道意志轰击出去!
意志宛如流水般,渗入萦绕在镇纸周围的文思,一点一点前进、深入!有要渗透全部文思,将之从镇纸上分离出来的趋势。
这种技巧,不是邱言自创,而是透过晏王的幻境总结出来的。
“用武道意志代替玉盆,到底不够完善,我的意志再坚定。哪怕坚如磐石,也不可能始终持续,时间一长,就要休息,想将文思全部剥离出来。要花费不短的时间,嗯,如有可能,不妨……”
邱言还在想着,思路却被一声厉喝打断!
就见晏王定下心神后,瞪着邱言。露出惊讶和意外的表情:“邱言?你何时进来的?这……他们是怎么回事?”
说话的时候,这位亲王看到了周围僵立不动的诸人,心里咯噔一声。
邱言并不理会晏王的斥责,伸手一抓,将停滞半空的白玉镇纸握住,衣袖一笼。重新收了回去。
“文宗镇纸?”见到这一幕,晏王顿时瞪大了眼睛,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蹦了起来,就要去抢夺,“怎会在你手中?”
邱言听了此话,扭头朝晏王看去。眼眸闪过一点冷芒,让对方从头凉到脚,晏王心头一颤,停下脚步,这才回想起前后之事,面色难看。
“你……莫非……”他这才意识到,这个被自己看成砧上肉的书生,并不像他想的那般简单,在这一刻,依为依仗的高手、地位。似乎都变得毫无意义。
近在咫尺,人尽敌国!
何况一亲王?
正在他心神慌乱之际,邱言正好迈开步子,朝晏王走去,沿途经过两个命修高手身边。突然闪电出手,手掌如穿花蝴蝶般,在两人的心口、腹部、脊椎上依次拍过。
啪!啪!啪!
几声脆响,两个高手浑身筋肉猛的鼓胀,然后干瘪下去,内里的魄影隔着血肉皮膜,被邱言直接震碎!
啪嗒!啪嗒!
转眼的功夫,两人跌倒在地,手脚颤抖,惨叫起来,显是从幻境中回过神来了,却要面对功夫全废的现实,身心同时受到重创。
这一幕,不只看得晏王心头狂跳,连胡起和戴国都隐隐颤抖,借着气机联系,他们早看出两个冲进来的高手,单论修为,还在自己之上,至少炼化了四魄。
这样的人物,却是转眼间就被邱言废掉了!
“你要做什么!”
与胡、戴不同的,同样惊骇的晏王反而镇定下来,看到邱言走来,沉声道:“我乃大瑞龙裔,与龙气相连,你是读书人,还是一道解元,应是想在科举上有所作为,但若与我为难,结下因果,很可能让先前的努力功亏一篑!”
他到底知晓一些因果、气运的奥秘,这时候便拿出来说事,想要劝住邱言。
邱言微微眯眼,冷声道:“若我无事生非、找上门来,当然是结下因果,可如今你先招惹于我,要夺学识文思,更断绝了诸多儒生的运基,其罪大焉!”
“便是有罪!也有国法定夺!”晏王强自镇定,咬住一个“国”字,“你深悉律法,当知皇亲国戚有宗人府管理,轮不到外臣、外人置喙!你敢害我性命,就是挑衅大瑞真龙!”
“哦?不过我何时说要伤你性命了?因果之道,有来有往,我是来还你因果的!这世上,灭性绝命并非最毒辣的手段,断绝前路才是!”
说着,邱言来到晏王面前,抬手一落,将白玉镇纸砸在晏王头上!
“啊!”晏王惨叫一声,皮开肉绽,他捂住额头,向后倒去,但邱言犹不满足,手起玉落,一下一下砸下去,鲜血四溅,好好一个亲王的脸上,满是血水,传出骨裂声,脸颊微微凹陷。
同时,那白玉镇纸一点一点从晏王头颅中抽出星星点点的记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王爷,理宗书院的甄知佐求见,请王爷……嗯?这是怎么回事?你在做什么!?”
惊呼中,公羊义忘了其他,急急走了进来,就要去拉邱言的衣袖。
邱言瞥了他一眼:“你来得正好,助纣为虐,也要一并受罚!”
第二百六十五章 吓王()
听到这话,公羊义还没反应过来,迎面就袭来一阵劲风,视野中一团洁白玉色迅速变大!
心中一惊,他停下步子,下意识的抬手护面,一脸慌乱。
停!
白玉镇纸在即将砸到公羊义脸上时停住,带起的气流,还是让这名中年儒生发丝飘荡,他瞪大了的眼睛中,倒映着细长的镇纸,喉结滑动。
“不是此人?”看到公羊义的反应,感受着对方散发出来的情绪波动,邱言皱起眉头,“晏王被人利用,当成枪使,为了确保控制,单凭神通隔空干涉肯定不行,终究要派人过来监视,而且这个人的地位不会太低,也不可能太高……”
在这瞬间,邱言的脑海中闪过了宗恒、公羊义、乌鸦道人等人的身影。
嘭!
那公羊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风度全无,接着转身,手脚并用的朝外跑去。
“想跑?可以,但要留下一点东西。”
邱言的话音落下,白玉镇纸震荡了一下,被他的武道意志强行逼迫着散发出波动,笼罩了公羊义,渗透魂中,沉淀学识、记忆!
“不要!不要!”公羊义身为晏王心腹,知道不少隐秘,配合着布下如今一局,自是知道文宗镇纸的功效,所以一感到魂中的文章记忆、学识感悟正在沉淀、剥离,就面色剧变,忍不住嚎叫起来,脸上露出哀求之色。
“你自己尚且恐惧,为何还要做人帮凶?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终究没有切身感受,不能惊醒。”邱言丝毫不为所动,手指弹动,催动镇纸,三两下的功夫,就把公羊义的文思记忆抽取了出来。
随后,公羊义面色一滞,脸如死灰。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瘫倒在地,连逃跑的心思都没了。
看了眼白玉镇纸,邱言在里面捕捉到了变化:“你这个王府幕僚还是有真本事的,文采、学识都颇为不凡,可惜自作孽,终归要有报应,就算不应在我邱言身上,总归要借他人之手成型,况且。就算能逃得了一生。死后入了幽冥。一样难逃公道。”
说到这,他又转头朝晏王看了过去。
这位亲王,此刻双手捂脸,手缝间血流如注。半个面颊都被砸的凹陷下去,疼得在地上打滚,但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邱言,流露出浓郁的怨恨之色。
“公子,这般处置怕是有些不妥。”看到这场面,邱言心中很是不安。
戴国这时也强自镇定,看着屋里的景象,咬牙道:“公子,反正得罪也得罪了。干脆一不做二休,把他们都给宰了!省的留下祸患!”
他这话一说,无论是被废了功夫的命修高手,还是失魂落魄的公羊义,连疼痛翻滚的晏王。都一下子顿住,面露恐惧。
晏王的说的再好听,终归是为了保住性命,若是自己死了,就算杀人者被龙庭气运反噬,厄运缠身,在大瑞寸步难行,也都是后话了,死都死了,岂能甘心?
邱言摇了摇头:“对这些人来说,死亡反倒是种解脱,他们犯下这般罪孽,总该要付出代价,承受后果,不过,这般得罪了,总是不好……”
说着说着,他伸手一抓,牵引着晏王脸上的鲜血飞起,在半空凝结,然后手指弹动,分出几点心魔碎片,又注入一团气血,凝成一颗红丸。
屈指一弹,红丸激射出去,直接灌入了晏王嘴中。
“咳咳咳!”晏王剧烈咳嗽起来,吞咽下去,感到有暖意在体内扩散,脸上的伤口、凹下去的面颊迅速恢复,疼痛消减。
但他心里却无半点安心,反而越发提心吊胆,不等伤口恢复,就急急喝问:“你给本王吃了什么?难道想用巫蛊之术胁迫本王?”
他曾听说过一些事情,知道修士有很多制约他人、操控行为的手段。
邱言理也不理,招呼着胡起二人,就要向外走去。
“站住!把事情说清楚!”晏王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可被一下下砸在脸上的疼痛和耻辱,却牢记心底,更心忧吞下去的红丸的效用,况且这夺人文思的事情被邱言撞破,很有可能泄露出去,再加上那根白玉镇纸。
种种事情加在一起,晏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任邱言离开。
“出手伤本王,对本王不敬,只要一道折子,立刻就能治你的罪!”他倒是想明白了,知道邱言确实想走科举之路,不会伤了自己的性命,有些有恃无恐。
邱言听了也不着恼,转身道:“你的苦难还没有开始,还是自求多福吧,说我伤了你?可有凭证?”
“你!”晏王指着邱言,面色连变,他身上血迹、伤口,都消失、愈合了,“我乃亲王,要治一个举子的罪,还要凭证?我看你也有点本事,不妨投入我的门下赎罪,当年天下未定之时,东麓侯也曾冒犯太祖,后来投诚,太祖还是既往不咎,封妻萌子,我为龙裔,这点度量还是有的,你看如何?”
“哦?”听了这话,邱言打量了晏王几眼,颇感惊讶,“我先前是小瞧你了,你自比太祖,看了其志不小,不妥!不妥!还要加一道约束才行!”
话落,他身形变动,转眼来到晏王跟前,手指一点,点破对方头皮,抽出一点血液和念头,融入了一点灶火,凝成一圈头箍。
头箍延伸,落在晏王的头上,渗入血肉,隐没不见。
邱言之所以留着晏王,一方面是顾忌龙庭气运,自他考上了举人,气运隐隐与龙气相连,本该是他立足的基本,自然不会因一个亲王自废武功,但另一方面,也是想以晏王为诱饵,摸清其人背后的势力,当然了,除此之外,还有以活罪惩戒的想法。
“你……你又做了什么?”晏王摸着头顶,没有什么发现,却越发不安,一脸惊惧的看着邱言,“难道真不怕鱼死网破?你一个举人……”
但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邱言直接打断了。
“举人虽微不足道,却是考来的,王位尊贵,却是投胎而得。我此次北上,是受理宗书院邀请,你要鱼死网破,事后理宗书院过问,夺人文思之事大白天下?就算东都宿老支持你,但他们也是读书人,岂会任由你窃取学识?言尽于此!理宗书院的甄知佐既然到了,那邱某就先告辞了,王爷,好自为之!”
说完这些,邱言一甩袖子,转身就走,干脆利索。
“这打了王爷,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出言告诫,了不得!”
胡起和戴国见状,先是对视一眼,接着扫了屋里一眼,迅速跟了上去。
邱言一去,屋子里僵住的丫鬟、仆从打了几个激灵,一个一个大梦初期,其中几人还抬手伸了个懒腰,流露出满足之色,似乎好梦眠醒。
随后,他们注意到周围景象,各自变色。
屋中,传出声声惊呼。
………………
“公子?真这么放着不管?那毕竟是王爷……”
走在走廊上,胡起脸上还挂着忧色,浑身别扭,不时朝周围打量。
刚才,才把王爷揍了一顿,现在大摇大摆的走在对方地盘上,如何能让他安心?
戴国也道:“晏王不像是个能善罢甘休的主,留着终究不妥……”
邱言摇头道:“要是晏王死了,才是真的麻烦,到时有理都说不清,他活着,比死了有用。你们不要被他的言语蒙蔽,就算是王爷,有些事也不是不能碰的,今天的事,他不光不会声张,还会竭尽全力的遮掩,况且我也不是没有后手。”
他这话一说,却挑起了戴国的好奇心,后者不禁问道:“公子,你给那王爷吃的是什么?难道真是巫蛊?”
邱言摇摇头道:“我给他吃的,是心药。”
戴国挠了挠头:“心药?这是什么药?不过,光听这名字,就知道非同寻常,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