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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道果-第167部分

小说: 道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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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真已经回来了,怎么吴返没有和他在一起?”

    那光团中浮现身影的,正是送子神冯真,他甫一显露身形,目光就落在七门纸上,随后盘膝坐下,不言不语不动。

    “嗯?他这是在做什么?”通判神眉头一挑,眯起眼睛,看了好一会,挥动衣袖,将身前光辉散去,然后起身走出厅堂,也朝四层而去,“冯真此举,未免太过于明目张胆了。”

    ………………

    时光飞逝,半个多月的时间转眼过去,离年关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邱言的书生分身,经历了一个多月的行程,如今已经抵达了山南道北的宣口关。

    宣口关说是“关”,但与边疆的雄关不能比,只是在小镇的基础上扩大而来,加固了城墙,只要过了此关,就是东都地界。

    只是,邱言三人入了镇子,却察觉到一丝异样,整个镇子,都笼罩在一股紧张的情绪里面。

    修士对于情绪、气机的感应很是敏感,三人不由奇怪,放眼望去,道上行人个个神色僵硬、行色匆匆,有的人看到邱言等人,注意到邱言的儒生装扮,都是神色微变,不敢多看,迅速退去。

    “古怪!当真古怪!这里的人,似乎有些怕咱家公子啊。”看着周围退去的行人,戴国摸了摸脑袋,嘀咕起来,“不过,这里不愧是东都屏障,整个城镇,都满是紧张气氛,真是守卫森严。”

    “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胡起面露警惕,“你我当年南下时,也曾经过这里,当时镇上人来人往,商贾不绝,不是如今这般模样。”

    这个位于宣口关外围的镇子叫宣口镇,背靠一河,算是交通枢纽,时常有商贾停驻,只是今日重回此地,胡起却未在镇上看到什么商贾、车队,心中难免奇怪。

    邱言也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关卡之处,纵然会有兵将把守,但不可能时时刻刻紧绷心弦,否则可能适得其反,弄得人心惶惶,这里靠近东都,岂会将气氛弄得这般紧张?这里面,肯定有着蹊跷。”

    嘴上说着,他心里却回忆着路人看到自己装扮时的表现,心里的疑惑越发浓郁。

    “算了,先过了关再说。”摇摇头,邱言将包裹从肩上拿下,取出文书,拿在手里,随后就朝着关口而去,但没走两步,前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跟着有一群人拦住了前路。

    “嗯?这些兵卒是什么意思?为何拦住道路?”戴国看着面前的一群人,眉头一皱。

    拦住他们的,是队官兵,身穿红蓝军袍,为首一人神色冷峻,嘴唇极薄,给人一种刻薄、冷峻、不苟言笑的感觉。

    邱言见状,也不慌乱,上前拱手道:“几位,在下剑南邱言,乃是前往东都游学的,这是我的文书,请过目。”

    那为首之人走了过来,视线扫过邱言手上的文书,看到举人的字眼后,眉头微微一跳,随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三人几眼,冷哼一声:“先带回去,验明正身!”

    此话一落,周围的官兵顿时拥了上来,要将邱言三人拿住。

    “等等!”邱言皱起眉来,“这位兵爷什么意思?学生身有功名,有文书为证,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怕是不合律法!”

    “律法?”为首的官兵冷笑起来,“我抓你,就是因为律法,若是无辜,自会释放,可如果与反贼有关联,就另当别论了。”

    “反贼?什么反贼?我家少爷可是剑南解元!”戴国狠狠的吐了一口气,瞪着眼睛,看着靠近的几名兵卒,散发出凶恶气息,将一群人都给镇住了。

    “剑南道解元?”为首官兵听了这话,感受到了戴国身上的气势,眼皮子一跳,“可有凭证?”

    “这有什么好冒充的?”胡起也上前说道,身上筋肉震颤,同样将周围几名兵卒镇住,他与戴国一前一后的将邱言护住。

    “既然如此,你三人且在此稍后,容我先去禀报。”那人抱拳行了一礼,吩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岂有此理!”戴国顿时大怒,脚下一踏,就要冲上前去,却被邱言一手按住。

    就听邱言说道:“我等初来乍到,先静观其变。”

    “还是这位公子明白事理,您请……”被吩咐了的官兵赔笑一句,引着邱言来到镇上的一家酒馆。

    “公子,您别生气,王头就是这么个脾气,不会说话。”那官兵自知道邱言是一道解元,态度就有了变化。

    邱言笑道:“哪里,不过一时口舌,莫非还能因为一两句不中听的话,就记仇不成?”

    “不愧是考中了解元的才子,这心胸就是宽广。”那官兵恭维了几句。

    邱言顺势道:“不过,到底发生了何事?连过往士子都要排查、抓捕?这未免太得罪人了。”

    “谁说不是呢,”那官兵听得此言,深感共鸣,大吐苦水,“这事,旁人避之唯恐不及,也就王头耿直,才接了命,那抓来的士子审问之后,多数都被放了,可难免有人记恨在心,日后有了前途,定会思及报复。”

    摇头晃脑的说了两句,此人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也是那黄彦作孽,好端端的,非要在东都提反诗,还扇动民变,惊了王爷,才造成了如今局面,您说,这士子得罪不起,那王爷就得罪得起了?我们这些当差的,也不容易啊!”

    “反诗?民变?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会惊动王爷,哪个王爷?”邱言正自疑惑,有心询问,突然心头一动,停下话语,转头向门口看去。

    哒哒哒!

    门外,骤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震得馆子里的地板、桌椅都微微震颤。

    “嗯?”胡起和戴国也有所察觉,猛地从位子上站起来,瞪眼朝门口看去,跟着就见一群披甲将士从门外涌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满脸络腮胡,进了酒馆之后,左右扫了几眼,最后那视线落在邱言一桌上,粗声粗气的问道:“你就是剑南道邱言?”

    “正是!”邱言眯起眼睛,从椅子上站起。

    那络腮胡大汉一挥手:“给我拿下!”

第二百五十七章 以言对武,国法重如山() 
随着这一声令下,披甲士卒“呼呼啦啦”的前进,吓得其他食客纷纷退避,转眼将邱言那一桌给围住了。

    “赵将军?您这是……”陪桌的官兵吓了一跳,从位上跳起来,迅速后退,忍不住询问,“莫非此人是冒名顶替?王头呢?”

    “是不是冒名顶替,要抓回去审问了才能知道,至于王肃,此事他已管不了了。”被称为赵将军的,正是那名络腮胡大汉,他瞥了那官兵一眼,说了一句,就不再理会。

    这番话却是激怒了胡起和戴国二人。

    “岂有此理!还未弄清真假,就这般无理,要强行抓我家公子!”戴国跳了出来,没动手,只是喊了一嗓子,声如洪钟,爆发出来的声浪,让周围的桌椅微微移动。

    见到这幕,那赵将军面色一变,露出凝重之色,心中心绪翻涌:“王肃只说这邱言的两个仆从身具武艺,可没提过其中一人已能声震外物!这下可不好办了,怕是要打乱王爷的计划。”

    他心里想着,嘴上却没有退缩,反而上前一步,一手握腰间刀柄,一手举起一个令牌,厉声喝道:“我等乃王爷亲兵,奉命行事,你们难道是要抗捕?太可疑了!看来真的是那黄彦的同党!都是反贼!”他一开口,就给邱言等人扣了一顶帽子。

    他手中那块令牌,通体金黄,边缘雕花,上书一个“晏”字,在胡起和戴国这样炼化了三魄,气机敏感、感知灵敏之人的感知中,能清楚捕捉到徘徊在令牌上的一丝贵气。

    胡起默不作声的站到邱言前面,而戴国则是微微后退。

    就算是他们这样没读过书的人,都知道非同小可。就算修为再高,也不可能和王法朝纲对抗,更何况,如今身为邱家仆从,一举一动都牵着主家。应对不当,立刻就要牵连邱言。

    “打又打不得,莫非要被权势逼得低头?”

    两人顿时有束手束脚的感觉。怒火反而越发旺盛,只因为顾忌,这才强忍,但体内真气翻滚,劲力随怒意震荡,结合成一股无形之威,从身上辐射出去。充斥四周。让赵将军和兵卒心感压抑。

    同时。胡、戴二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邱言身上,想看他如何对待,是暂避锋芒,还是以硬碰硬。

    赵将军顶着无形压力,冷冷注视着三人,寸步不让,但后背早已冷汗淋漓。在他的感官中,胡起、戴国两人的身影不断膨胀,带给他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不过,他嘴里始终咬紧了“王法”一词,显得凛然正气。

    “呵!”

    这时,突有笑声从胡起、戴国身后传出。

    这一声笑来的突兀,好似一道闪电,破开了压抑气氛,让赵将军从压力中缓过劲来,冷声道:“你笑什么!”

    他这话是说给邱言听得。

    就见邱言笑呵呵的从胡起背后走了出来,直视着赵将军,收敛了笑容,然后道:“我笑你口出狂言!”

    “你说什么?”赵将军纵然被胡起、戴国的威势镇住,心有顾虑,可到底肩负着王府威严,岂会任由一名士子斥责自己?哪怕这个士子身有功名,为一道解元,可自己代表着王府脸面,半点都不能后退,不然传了出去,就要担罪!

    “你一个士子,虽是举人,可没有正经官职,莫非敢不尊王爷之命?还要出言污损王府威仪?”

    邱言摇摇头,从容说道:“你口口声声王法,但既然是晏王的亲卫,就是私军,我大瑞律法规定,地方上司掌缉拿追捕之责的,是尉司和巡检司!连京城诸司,都没有资格随意拿人!”

    他看了那赵将军一眼,上前一步:“你既是王爷私军,定不是两司之人,有何资格缉捕?”

    他这一步落地,声音不响,却好似一记重锤,敲在赵将军心上,将他的一大依仗击碎。

    这一下,邱言运用上了一丝魂攻手段,配合着肢体、动作和筋肉震颤,有了音功的味道,话语深入对方心中。

    似赵将军这样的将领,虽然修为并非超凡,没有炼魄的境界,但身强体壮,带着一队披甲战兵,气血澎湃,邱言虽然三魂半步融合,但光天化日之下,肯定不能施展性修手段,却可以用这样的技巧来应对。

    “你……”赵将军的面色阴晴不定,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心中念头攒动。

    “怎么这个书生,对国朝律法还有研究?这大瑞的士子,不都是崇尚诗词歌赋的么?就算如今王公变法,也是注重经义?何时让人去精研律法了?”

    “嗯?”见到这一幕,胡起和戴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惊讶之意,他们面前的这个将领,功力不深,但心志坚定,在两人的威压下,尚且能挺立不动,可面对邱言的一句话,反而有了退缩之意。

    这时候,他们二人突然记起初见邱言时的景象,这才想起来,这位看似瘦弱的书生,绝非外表看起来那般良善,在某种层面来说,可谓心狠手辣!

    果然,邱言逼退了赵将军一步,但并未停下话语,继续道:“我亦听闻了东都之事,知道是有反贼作乱,但这样的事情,应该是圣上派出中使内侍调查,或有政事堂、枢密院垂问……”

    邱言一步一步向前,嘴中话语如连珠炮一般,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若是调查属实,自有御史台狱、大理寺狱、审刑院、登闻鼓院遣人调度,负责追捕,各地驻军、衙役配合,与晏王何干?又与你这私军何干?如今,诸事不明,你等越俎代庖,存的是什么居心!”

    最后一句话,他同样厉喝出声,虽未说明,但话里的意思,就连戴国都能听得出来,这等于是给赵将军,连同其人背后的晏王扣了一个居心叵测的帽子!

    “你说什么?”赵将军连连后退,面色大变,额上留下冷汗,眼下情形出乎意料,他身为王府亲兵统领,平日和别人说话,不需作势,就能让人胆颤,别说是秀才、举人,就算是很多官员,都不敢在他面前大声言语,可如今面对邱言,却被对方的话语震动心弦,心生不妙之感,仿佛有座大山正缓缓倾斜,要压在身上。

    即便如此,他还是要硬顶着:“休得胡言乱语!如今东都惊现反贼,言及有儒生相随,自四方而来,聚集一处,我等也是受了上令的,并非胡乱抓人!”

    邱言却是得理不饶人,似乎丝毫没有注意赵将军的面色,兀自说着:“受令抓人?荒唐!《刑统》卷二八,有专门的《捕亡律》,从没提过亲王私兵能越权捕人,纵有谋反,也轮不到亲王操心,反倒是历史上常有亲王、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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