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果-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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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会有鬼差入梦传播尊下的名号,要不了多久,这庙宇祠堂就要建起来了。”
“有劳了……”
告别了白文判,神灵本尊便在城隍庙壁画中沉寂下来。
在灶神的祠堂庙宇建立起来之前,他便暂居此处,不过,作为城隍神司的一员,呆在隍庙中,接近香火信民,还是有不少好处的。
时间流逝,转眼就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的时间里,一件异事开始在百姓中传播起来——
不少百姓,在在梦中遇了一个神祇。
这神祇据说是城隍文判,司掌的生火做饭、一餐平安。
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神祇,并未让众人觉得突兀,恰恰相反,在证实了许多人都有类似的梦中经历后,不少百姓对这个神祇的存在不再怀疑,其中的一些,在每日做饭前,还会适当的表现出对新神的尊重。
不过,尽管名气和声望迅速提升,但离祠堂的建立还早的很,预示和梦境,还不足以培养出信民,更不会有人愿意付出金钱和汗水,去构筑一个神祇的祠堂庙宇。
只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潜移默化,让新神的概念深入人心,庙宇和祠堂才会顺其自然的出现。这个过程将会十分漫长,或许是要经历几代人的时间。
不过对于神祇来说,漫长的时间并不是问题,可能一次沉睡,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是几十年后了。
只是,神灵本尊可以不在乎时间的流逝,但书生分身却不得不计算日子。
一横一竖,写完了最后一字,邱言的书生分身将手中的笔放下,站起身来,收拾了桌上的几张纸,吹了几口气,将墨迹吹干,折叠后收在怀里,接着推门而出。
三天了。
离那晚的潘府激战,已经过去三天,在这三天的时间里,邱言每天都会凝神练字,经历多次尝试后,他渐渐把握到了以书法壮大生魂的诀窍。
只是,毕竟是自己摸索,方法略为粗糙,生魂在壮大的同时,会生出不少的杂质。
实际上,魂道修行,免不了会生出杂质,无论用哪种方法,都很难避免,但好的功法传承,自有一套纯净魂质、剔除和剥离杂质的法门,循序渐进,生魂愈坚。
如邱言这样,通过练字,让心神沉浸在文章中,坚定心志,引动圣贤文章壮大自魂,其实可以看做一种自我催眠,免不了会把情绪带进去,这就成了魂里的杂质。
不过,和旁人相比,邱言有个巨大的优势,那便是神灵本尊的存在——
每到晚上,夜深人静,邱言就会通过生魂中央的黑洞,牵引神力过来,以神力梳理生魂,磨灭杂质,净化灵魂,扫除后患。
白日练字壮魂,晚上以神力梳理、引导,三天的时间,邱言不仅巩固了暴涨的魂力,更将急速壮大的生魂掌握,整个人的精气神一天比一天好。
走出了房间,看到的是空荡荡的院落,刘怀和刘越一大早就出去了,家里的女眷则守在潘蓉娘边上,随时照应。
这三天来,刘家父子想试着找个活计,一直未能如愿。
“得罪了潘家,在远宁城中,怕是没有哪家还敢再雇佣了舅父和表哥了。”
邱言对此心知肚明,但刘怀父子却不会轻易放弃。
“也罢,且让他们碰壁,等我将事情布置好,舅父他们也该死心了,正好一同离开这个是非地,今后才能安心读书养魂,了解此身因果。”
他正想着,突然双耳一动,嘴角勾起。
“总算是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院子大门被人粗暴撞开,几个人鱼贯而入。
第二十六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怎么回事?什么人?”
“是老刘回来了?怎么这么大动静?”
听到门响,呆在屋里的邱言舅母、嫂子和姨母刘氏都走了出来,但接着就被院子里的阵势吓住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院子里站了七八个人,虽不是各个人高马大,但痞里痞气、各自冷笑,却也有一番慑人威势,更何况,为首的还是名军袍在身的兵卒。
刘氏三人都是普通妇人,见到兵卒到来,更破门而入,立刻就心慌起来。
“几位……”邱言的舅母状着胆子上前,开口询问。
“少废话!邱言呢?让他给爷出来!”
兵卒尚未开口,就有一人叫了一声,将刘氏几人吓了一跳,面色苍白,邱言的嫂子更是吓得微微发抖。
“恐吓妇孺,这算什么行径?传扬出去,可是要被人耻笑的。不过,你们这种人,应该是不怕污名,早就习惯了。”
这时,有男声从刘氏等人身后传出,跟着就有脚步声响起。
“王巧儿,这次你的胆子壮了不少。”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落到院中几人的耳上,却让他们心中莫名一寒,有种老鼠见到猫的感觉。
压下心中寒意,那叫嚣之人循声看去,入目的是邱言略显单薄、但是挺拔的身影。
“是你!”王巧儿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随后惊觉,强打精神,冷笑起来,“邱公子,咱们又见面了,只是这一次,我王巧儿可不会再被你用言语给诓住了。”
这开口说话的人,正是王巧儿,几日前他被邱言以言语威慑了一番,仓惶离去,今日却又领了其他泼皮杀了回来,还将驻守城门的李姓兵卒都给请来了。
邱言并未理会叫嚣的王巧儿,而是背对着他,温言安抚舅母等人。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来找你的?你招惹他们了?”姨母刘氏低声询问。
“是啊,言儿,这可如何是好?你舅父他们都不在,要是出了事……”舅母脸上惶恐。
邱言笑着道:“不碍事,都是些小人,小人下达,见势忘义,善见风使舵,不可能有什么作为,他们今天过来是好事,交给我就行了。”
王巧儿被晾在一旁,见邱言浑没将自己等人当回事,话语间更流露出鄙夷,他不禁怒火中烧,仗着人多势大,踏前一步,就要发作。
只是,还没等他的话说出口,旁边就有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邱公子,好毒的口舌啊,不知在你心中,我是不是也算小人?”
开口的,正是那李姓兵卒,他前行一步,嘴角含笑:“那日,你诓骗李某,说自己是游学归来的学子,我一时不查,放你入城,结果昨日才知,你哪是什么学子,明明连秀才功名都没有,是个从南边逃过来的难民!你说,这欺瞒之罪该不该罚?”
“当然该!”王巧儿在旁附和起来,“若是不罚,那还有王法么?让我这些良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就是!该抓!”
“李爷都敢骗,这还得了!”
“刘怀、刘越都被赶出潘府了,这穷措大还有什么好依仗的?”
“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
“好一句‘良民’,好厚的面皮,这颠倒黑白的功夫,你王巧儿算是造诣不凡,”邱言闻言,转过身来,直视王巧儿等人,“还未请教,邱某犯的是什么罪?莫非,在咱这大瑞国,连‘逃难’都成了罪名,不知太祖‘立仓救灾’的律令何时变了。”
逃难当然不是罪名,但历朝历代对逃难流民都深有戒备,以防民变。
只是,远宁府境内的这次难潮,只涉及境内几座村寨,人数不多,按着大瑞律法,当地官府是有疏导之责的,不光不能治罪,还要开常平仓、广惠仓放粮。
令天下立义仓,以备凶灾。
这是大瑞太祖定下的规矩,祖宗成法,这道法令换成邱言前世的说法,就是社会福利。
“别扯那些虚头巴脑的!太祖爷那是什么样的人物?是你一个连功名都没有的穷措大能说的?”
听邱言谈起律法,无论是王巧儿等泼皮,还是带头兵卒,都是一阵心虚,这个世界神道昌盛,律法的维持,并非只靠人心默契,皇朝一定,神鬼约束,下到布衣百姓,上到朝堂贵胄,都存有畏惧。
听到邱言谈起太祖律令,王巧儿几人纵然是存心过来找麻烦的,也不得不以赶紧转移话题,生怕惊了祖龙之灵。
“好,不谈律法,那就谈些别的。”邱言倒是从善如流,看了一眼带头的兵卒,“李波,你家中的那二十两银子,可放好了?城北郑家村的那间小院修葺的如何了?”
“你你你,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带头兵卒闻言,面色大变,哆嗦起来,甚至都忘了问邱言是如何得知他名字的。
那二十两银子,乃是他借着一次守门敲诈得来,贪心之下,并未上报,直接就私吞了,若让上司知道,定要提出分羹,日后也免不了有小鞋穿。
但这还算好的,问题是郑家村的那间院子,那是为村中一寡妇所建,李波与她人苟且日久,若是曝光,不说道德律法,单是家中悍妻就够他受的,闹将起来,别想消停。
不再理会色变的李波,邱言看了王巧儿一眼:“城南蔡家年前走失了头牛,你可知道去处?城北刘府前些日子曾经失窃,丢了珠宝首饰,你王巧儿是否知晓贼人线索?”
“你你你……”这一下,换成王巧儿哆嗦了。
蔡家走失的牛,正是被他无意间发现,忍不住一逞口腹之欲,这事儿要是被传出去,立刻就要有牢笼之灾,在这农耕社会里,私自宰牛可是不小的罪过,更何况,他杀的还是一头壮年耕牛!
至于刘府失窃的珠宝,虽不是王巧儿犯的案子,但贼人销赃却是找的他,追究下来,也是个罪名。
两罪并罚,估计要给刺字流放。
邱言也不管陷入惊恐的王巧儿,又看向王巧儿身边的其他泼皮,开口出言,居然一一将几人的名字点了出来,然后又对着每个人,各自说出了一段话来,说的人人色变,纷纷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态。
听到最后,那兵卒李波眯起眼睛,死死盯着邱言,脸露狠意,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
却不曾想,邱言忽然瞥了他一眼,眼中光芒一闪,这李波就觉脑袋轰鸣,如受重击,身子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但随即这感觉就消失了,仿佛错觉。
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邱言从怀中取出了一叠纸,分发到众人手上,李波下意识的接过来,目光一扫,登时面色大变。
“现在的情景,足够让你们铤而走险了,不过,你等莫非以为邱某会一点准备都没有?罪行、罪证都已被我写成了几份,做好了布置,你们想要灭口、抵赖也是无用!只不过多上一个某人性命的罪名,绞斩之刑是免不了的了。”
邱言这话一说,仿佛浑不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却说得王巧儿等人面色更差,那李波也收起了凶意,眼露惶恐,他惊疑不定的看着邱言,低声问道:“你是如何知晓这些事情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邱言说着,抬手向上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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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鸡鸣狗盗,物尽其用()
“这是怎么了?”
门外传来了刘怀略显苍老的声音,就听急急脚步声,刘怀和刘越父子越门而入。
他们远远的就看到自家大门洞开,院子里站了不少人,心知不对,是以快步走来,一进门,就看到邱言被几人围在中间,而自己的妻子、妹子等人则是一脸惊慌的躲在院子角落。
“你们这些泼皮,敢上我家撒野!”
见到院中一幕,刘怀怒气上涌,不顾刘越的阻拦,就要上前。
却没想到前面人影一闪,邱言却是挡在前面。
“舅父不必动怒,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这次过来,是找我出去喝酒的。”
听到这话,刘怀一愣:“言儿?你这话是何意?是被他们勒索了,还是威胁了?”他目光一转,看到了人群里一身兵卒装扮的李波,心头一惊,“莫非是逃难之事泄露了?那也不打紧,不要怕,你本来就是远宁府人士,到哪里都有理说,明明城里有住处,没必要去那收容地。”
“舅父,你真的误会了,不信的话,问问这位李兵爷,他这次过来并无恶意,你说呢?”最后三个字,邱言是盯着李波和一干泼皮说的。
被他的目光一盯,李波等人顿感背后一凉,心中生出慌乱之意,联想到方才对方施展出的意外手段,让他们有种被彻底看穿的感觉。
李波额头流下冷汗,干笑一声,然后朝着刘怀抱拳道:“不错,我等此来,是想请邱公子出去喝酒的,打扰了府上安宁,实非本意。”
刘怀见状一愣,他在潘府服侍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些的,当然能从李波的言语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