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天下-第4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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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表情在那一刹那凝固!
因为,众人惊骇欲绝地发现血厄剑在妙门大师一击之下,竟碎成无数!
妙门大师的凌厉攻势去势未了,猝不及防的范离憎只觉右肋一痛,倒跌而出。
轩辕奉天、诸葛南山、天儒老人此刻终于从一连串不可思议的变故中清醒过来,齐齐出手。
但妙门大师并未再攻击范离憎,而是自侧掠身而出,向远方逸去!
这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已坚信他的确是孤绝无相,否则就不会向范离憎出手袭击了,也不会遁走。
即使孤绝无相的武功已独步天下,但今日面对如此多的界外高手,他亦绝无胜望。
他的选择是明智的,因为事情变化大快,他竟成功地突出圈外,飞速遁走。
虽然路的前方有幽求,但幽求已形同废人,又如何能对他构成丝毫威胁?
孤绝无相如风掠走,其速之快犹如惊鸿,轩辕奉天诸人紧随其后,刹那间,众人已掠过了数十丈距离。
此刻,众人心中皆存在着一丝疑惑,他们难以相信被白辰以毕生修为重击一掌之人,仍能有这等可怕的身手。
众人所过之处,犹如飓风卷起,草木经受不住众人身形所带起的劲风狂扫,纷纷断碎,向两侧旋飞,情景骇人。
但轩辕奉天等人心中却明白,他们难以将对方截住,因为孤绝无相已抢得了先机。
眼看孤绝无相即将闪过幽求身侧,消失于茫茫丛林中的那一瞬间,幽求突然迎着孤绝无相跨进一步。
孤绝无相此刻如同一道一往无回的劲风,但仅仅因为幽求向前迈进一步,孤绝无相突然化极动为极静,犹如划空而过的流星,突然凝形于虚空一般。
仅是极短一瞬的停滞,轩辕奉天、白辰、诸葛南山等人已及时赶到,迅速将孤绝无相的去路封堵。
意外地截止了孤绝无相,众人皆暗自疑惑,不明白孤绝无相为何要突然止住不前?
同样不可思议的是,血厄剑为何竟会被孤绝无相轻易击毁?
孤绝无相被围之后,脸上顿时现出绝不会在佛门高僧身上出现的神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狂戾之气。
他目光扫过众人,倏然仰天狂笑,狂笑声中,他脸部的皮肤突然爆裂,碎成无数碎片,自脸部脱落,情形诡异至极!
现出的真面目正是三藏宗大宗主孤绝无相!
白辰所说的一切皆是事实,孤绝无相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毁去轩辕神剑!
他自信能成为战族血盟的盟主,只要今日以妙门大师的身分赴马迹岛之约,借机毁去轩辕神剑,那么日后便可率战族中人,借五星逆行之机,创下战族万世伟业,使天下成为蚩尤战族的天下,那时他——孤绝无相则将受到世人的敬仰。
自战神蚩尤起,战族中人对轩辕神剑便既恨且惧,以蚩尤族之天下无双的铸刃术,世间本绝不会有超越他们者。
但轩辕神剑乃天授之剑,绝非凡力所能铸就!
数千年来,黄帝四士后人凭此轩辕神剑屡屡挫败蚩尤战族,蚩尤战族心知若能毁去轩辕神剑,便可胜算大增,但四大隐世武门亦深知这一点,对轩辕神剑守护严密,更重要的是,这柄天授之剑根本不可摧毁。
数度正邪决战之际,蚩尤战族以其举世无双的铸兵术铸出的绝霸兵器,仍是无法与轩辕神剑匹故!
孤绝无相在了解轩辕神剑在每次祭出之时,需以土、木、水、火四气相激,方能使其开启“神目”,激发天授神威,便心生一念,想到虽难以毁去轩辕神剑之形,却可毁去剑之神,他所习练的“金劫魔道”,五行属金,而墨门武学五行属土,如此一来,当他以妙门大师的身分与诸葛南山、天儒等人一道助轩辕神剑开启神目时,融入剑身的已是少了五行之土,多了五行之金,轩辕神剑极可能因此而被毁。
但眼看即将大功告成之际,幽求却不可思议地出现于马迹岛,在幽求突然出现的那一刹那,孤绝无相顿知自己的身分已再无秘密可言,因为囚禁幽求之地便是亦求寺地下密室!
纵然他有惊世智谋,却仍是无法明白幽求何以能脱身而出。
更让他吃惊的是,当幽求向他迈进一步时,以他之傲视天下的修为,竟会感到一股极为强大的威压。
他在幽求身上赫然感受到了可怕的死亡气息!
睥睨万物的孤绝无相竟也不由自主地为之驻足。
因为他突然发现本是被自己视若无物的幽求,竟能给他造成死亡的致命威胁!
——尽管幽求已是残废之躯,尽管幽求并没有更多的举止,仅仅是极其随意地迈进了一步。
一个本应任自己宰割的人突然对自己形成无以复加的威胁,孤绝无相心中的惊骇可想而知。
悟空老人一直以妙门大师为挚友,今日见妙门大师乃墨门中人,心头自是暗喜,心忖从今往后于公于私,两人都将密不可分,没想到“妙门大师”竟只是化身万千的孤绝无相的一个化身而已,此事对悟空老人的触动,更甚于他人。
同时,血厄剑不可思议地断碎,亦证明白辰所言丝毫不假。
悟空老人轻轻一叹,对孤绝无相道:“如此说来,有关铁九的事,也是你一手捏造出来的?”
第五章 劫魔剑道
孤绝无相傲然笑道:“不错,其实所谓当年死谷逼铁九重铸睚眦剑,全是假的,事实上睚呲剑仍完好无损地为我三藏宗所拥有!本大宗主之所以透露铁九之事,就是要让你有朝一日去求铁九铸造禁制血厄剑的剑鞘!所谓的铁九,亦是本宗主易容而成,本宗主自然不会真的铸出一柄可以压制血厄剑凶性的剑鞘!
当年血厄剑之所以落入四大隐世武门手中,并非我战族的疏忽,而是有意而为之。血厄剑的凶戾之气果然让冷嚣祸乱武林!”
说到此处,他的眼中有了讥讽冷笑:“悟空老儿,为了保住血厄剑,你苦心营建了思过寨,却不知我蚩尤战族若要得到一柄绝世神兵,根本无须争夺血厄剑,只须凭借战族绝世无双的铸兵术再铸即可!一柄血厄剑,使墨门衰落,燕高照叛道逆主,思过寨伤亡惨重……哈哈哈,悟空老儿,你身为玄门传人,自以为可以算尽天象世事,却被本座处处愚弄,真是可笑可悲!”
范离憎心头暗惊!
回忆起当初自己由“妙门大师”指令前往天下镇的情景,他终于顿悟,失声道:“我与天师和尚携’天陨玄兵石‘前去天下镇,途中曾数度遭遇伏击,但却次次有人暗中相助,今日看来,为我等消灭伏击者的举措,也应是三藏宗所为,是也不是?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整个天下镇应都是你的势力,正因为如此,当我们依照家师口中的’妙门大师‘所言,在天下镇寻找一个名为’韦驮‘之人,都同时轻而易举地找到了。”
孤绝无相不屑地冷笑道:“今日才想到这一点,实是愚钝至极!天下镇的人早已得本座吩咐,只要你们进入镇中打听何人为’韦驮‘,被问的一律自称就是韦驮。以至于你们同时遇到两个自称韦驮者,如此天大的纰漏,你们竟不能察觉异常,反而相信那只是一次巧合与误会!”
的确,孤绝无相重重设局,众人对此却一无所知,一切都在孤绝无相的运筹之中,皆感心中愧然而自责。
“所以,你借机在血厄剑鞘中做了手脚,故此今日血厄剑方会被你所毁?”
“本座不妨直言相告,血厄剑本为战族所铸,剑身隐有如同人之脉络的血痕,同样便有如同人之气门之处,在世人眼中霸绝天下的血厄剑,但在本座看来,却是可以一举毁之!本座的确在剑鞘中做了手脚,但那只是为了让得剑者重蹈冷嚣之不归路!”
说到此处,孤绝无相有了阴戾狰狞之色,他转向对幽求森然道:“武林风云,皆在本座运筹之中,惟独没有料到你竟能活着离开亦求寺,否则即使白辰那小子有何举止,也未必能坏我大事!”
幽求缓缓地道:“因为劫魔剑道!”
他的眼中无喜无悲无怒无嗔,仿佛一片虚无,连一向为他所重视的范离憎,此刻他亦未多看一眼。
范离憎忽然心生一种奇异的感觉,他隐隐感到此刻出现于众人眼前的幽求是那么的不真实,仿若只是一个无质的虚体。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范离憎惑然不解。
“劫——魔——剑——道?”一向睥睨众生的孤绝无相亦不由微微蹙眉。
“我一生求剑,所以一生坎坷,今日一身伤残,皆拜剑道厄难所赐。纵是如此,仍未能悟透剑道真谛,被囚亦求寺,经脉寸断,更是以为我之剑道已至穷途末路,孰料悲极泰来,你竟以劫魔道的秘诀传与幽蚀!”
“那又如何?”孤绝无相有些疑惑地道。
“幽蚀被药物所制,对你言听计从,他日夜诵念’劫魔道‘秘诀,以求能如你所愿,同时练成金劫魔道与土劫魔道!”
牧野栖的目光一跳。
幽求接着道:“也许因为他已被药物所制约,最终,他没有能够将两种劫魔道的气劲融作一处,反而爆体而亡!”
“爆体而亡”四字甫出,以天儒、悟空、诸葛南山等人之古井不波的心境,亦是不由心头微震。
而牧野栖脸上更是有阴影闪过!
“幽蚀诵念’劫魔道‘的密诀,我字字入耳,因为全身经脉已被你震得寸碎,所以并没有习练之心,但仍是在不知不觉中将之熟记!我一生中,仅为三件事所深深震动:一是我的女人成了我父亲的女人;二是六年前在江南与牧野静风一战时,曾见一女子为救牧野静风,以平凡的修为,使出惊世骇俗的一招剑法,将我击伤。
最后一次,则是幽蚀爆体而亡的那一刹那,因为,他是我的亲生之子!”
幽蚀为幽求之子,场中除了孤绝无相、牧野栖之外,再无他人知道,听得此言,莫不心惊。
但更让众人吃惊的是幽求提及此事时,竟没有任何激动悲愤之情。
难道,他对亲生儿子之死无动于衷?若是如此,那么他又怎会说此乃一生之中能触动他的三件事之一?
幽求以一种犹如梦呓般的声音道:“那一瞬间,我万念俱无,真正地进入劫魔道所谓的’灭‘的境界!
与此同时,心中积聚数十年的剑意在那一刻爆发而出,竟天作之合般与暗含的劫魔之意念完全共融!”
他那一片虚空的眼前忽然迸射出惊人的光芒,仿佛是绝世之剑在闪掣:“在那一瞬间,我本已因经脉寸断而停滞的真力,突然在无巧不至的剑意牵动下奔涌不息,而奔涌的方式与先前完全不同。我相信,这是一种无上剑道的蜕变,亦即是劫——魔——剑——道!
”当我悟透劫魔道的那一刻,已明白,我一生中所经历的种种磨难,曾经有过的深爱大恨,都不过是为铺就通往劫魔剑道的一步步台阶!当我立足于劫魔剑道之中,往日的一切都已成云烟,所以我不会恨任何人,也不会留恋任何人,甚至,包括我自己!“
他所说的那么令人难以置信,但孤绝无相却信了。
幽求仅仅迈进一步,就予他以极可怕的压力,足以证明幽求身上的确有了超越常人思维的变化。
劫魔之道,本就是逆违常理的一种存在方式。
于是,孤绝无相道:”但无论如何,你是战族中人,应与本座共同对付黄帝一族的人才对!“
让孤绝无相出乎意料的是,幽求竟摇头道:”我是为试剑而来的,普天之下,惟有你方配接我的劫魔剑道的!“
孤绝无相眼中杀机涌动。
他一字一字地道:”好!本座已废了血厄剑,今日就将你这柄残剑也一并废了!“
※※※※※※※※※与马迹岛相距二里的一座名为”虚名峰“的峰顶上,有一老一少在眺望马迹岛。
老者须发皆白,正是墨门巢三,而与他并肩而立的年轻女子则是小草。
巢三的衣饰仍是那般奇异滑稽,但此刻的神情却是少见的郑重。
小草道:”太师叔公为何不早日揭穿妙门大师的真相,而要等到今日?“
”那时墨门一片混乱,有谁会相信半痴半癫的太师叔公呢?“巢三笑着道。
”太师叔公是学古人一般假装痴癫,让孤绝无相忽略了你,是吗?“小草直言不讳地道。
巢三连连摇头道:”最初太师叔公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免得在自己的师父与武林道义之间左右为难。“
小草微微点头,沉吟道:”太师叔公既不愿与冷嚣一同对付武林正道,同时武林正道也信不过太师叔公,太师叔公于是索性在被冷嚣击伤后假装变得半痴半癫,是也不是?“
巢三摸着自己的胡子,叹道:”如此一来,虽然避过一时矛盾,但却留下了祸根,当太师叔公发现孤绝无相的伎俩之后,想到一个半痴半癫者的话又有谁会信?虽然我的武功比真正的墨含高明,但与孤绝无相相比,却是逊色一筹,若仅凭墨门的力量,只怕非但不能除去孤绝无相,反而会使本已元气大伤的墨门遭受灭顶之灾!“
说到这儿,巢三脸上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