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刀-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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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永湘不由点点头道:“这推断也有理。”
冷面华伦接道:“其二,死者头部的伤痕宽达三寸以上,而这东西却长不足二寸,宽不足三分,以如此窄小的暗器,却留下如此长的伤痕,这是绝对不合情理的事,除非暗器射入头骨之后,大部分业已融化了,如今取出来的、只是残余的一小部分而且”
罗永湘心中一动,道:“依你说,是什么东西使它融化的呢?”
冷面华论道。“想必是被血融化了。”
孟宗玉突然接口说道:“如果咱们再把它浸在血液中,看它是否会继续融化,岂不就可以证实了吗?”
冷面华论道:“当然可以。但最好用人血试验才不致有所差异”
“好主意!”
孟宗玉组汇他微微一笑,道:“阁下以行医济世为名.干的全是班诈财物的勾当,桥泰吴妾享受了一刀子,如今就算为医家流一次血,也是义不容辞的事吧?”
冷面华伦大惊道·“不——”
话未出口,手臂已被林雪贞反扭住。
铁莲姑找来一只大碗,用刀拍着他的颈子,冷笑道:“没杀你已是天大恩惠,借一碗血用用,你还不情愿?”
冷面华伦吓得面无人色,颤声道:“我年迈体衰,经不起流血,一失血准死无疑……”
孟宗三叶江:“你作了咱们许多财站,纵然死了,也不冤枉。”
冷则们伦员水暄.他生们厂找.松一定将夜明珠奉还,另外用m$的金卡门.”·孟宗五道:“千两黄金就够了吗?我儿子的性命,难道只值一千两黄金?”
冷面华作忙道:“我愿以家中全部珠宝作赔偿。”
罗永湘道;、“你能有多少珠宝?咱们员外家财百万,会看得上眼吗?哼!”
这话表面上是叱斥冷面华伦,言外之意也等于暗示:珠宝少了免谈,如果价值够,“员外”看得上眼,未尝不可以考虑考虑。
冷面华伦自然听得懂,连忙对吉祥药重道:“你快去告诉七姨娘,叫她把床后那只有黄色菊花的尿壶拿来!”
吉祥遵命转身,才跑了几步,又回头问道:“老爷子,拿尿壶来干什么?”
冷面华伦道:“你不要多问,快去拿来就是。”
吉祥夫不多时,只听环佩叮当,香风阵阵,来了一大批如花似玉的美妇人。
这些妇人就是冷面华伦的十四房妻妾,人人穿红戴绿,个个神色惊惶,为首的足个:事岁的架妇.手里精]也看一只花瓷尿壶。
一进厅门,十几名妇人便跑厂卜来.为自如作中年劳妇道:“蔡员外,诸位大爷,求你们高抬贵手,这件事饰是育作和如意两个奴才惹出来的,怨不得我们老爷子……”
冷面华伦喝道:“不要哈佩!把东西给我。”
美妇人哭道:“老爷子,这可是你一辈子的积蓄……”
冷面华伦不由分说,上前夺过尿壶,双手递给罗永湘,央求道:“求管事替我美言几句,老朽平生所得,全在这壶里了。”
罗永湘接过尿壶掂了掂,问道:“值多少?”
冷面华伦低声道:“六十万两,只多不少。”
罗永湘道:“银钱经手,须得当面点清,以免闲话。”
说着双手轻轻一分,花瓷尿壶顿时成了两半。
刹那间,满室光华,耀眼生辉,尿壶中果然全是价值连城的明珠、宝玉、翡翠、玛瑞—
…·
罗永湘微微一笑,道:“老夫子攒积了一辈子,就只这么一点不义之财吗严、。
冷面华伦急忙道:“确实只有这些了,此外还有少许田产和现银,数目有限得很。”
罗水湘点点头道:“老夫子娶了这许多娇妻美兰,也应该留点田产和现银作开支费用,自然不能全拿来赔偿,但人命关天,只赔偿这么一点东西,未免也说不过去——”
冷面华伦忙道:“老朽实在别无珍贵的东西了,如果有,一定双手奉上,决不吝惜。”
罗水湘沉吟了一下,道:“好吧!既然这么说,就把这块磁石添上,你看如何?”
冷面华伦面有难色,呐呐道:“这是老朽行医维生的东西,怎好……”
铁莲姑一扬钢刀,喝道:“你害死的人还嫌太少?还想再行医害人?”
冷面华伦连忙改口道:“好!好!好!我答应就是了。”
罗永湘笑了笑,道:“这可是老夫子你自己心甘情愿的,谁也没有强迫你,你若是不愿意,现在反海还来得及。”
冷面华论连连点头,哭丧着脸道:“我愿意L愿意!绝对愿意……”
罗永湘笑道:“既然愿意,那颗七彩夜明珠应该还给咱们员外了。”
冷面华伦长叹一声,探怀取了出来,恭恭敬敬放在桌上。
罗永湘向吉祥药童道:“小哥,拜托借一块包布用用,有吗?”
吉祥忙道:“有!有!有!”
顷刻取来一大块包市,又殷勤地把珠宝和磁石代为仔细包好。
罗永湘拍拍他的肩头,含笑道:“多谢小哥,别忘了还有几锭金元宝。”
吉祥脸上一红,不敢吭声,只得乖乖把所得取出归还。
如意自己识趣,没等罗永湘开口,连忙也取了出来,塞进包裹中……
四人满载而归,喜孜孜下山与霍宇宴会合,大家都抢着述说着智诓冷面华化的经过。
眼知霍字复听了,却忽然不悦道:“咱们只希望取出尸体头部的暗器,目的既达,就该罢手,为什么又强取他的珠宝和磁刍?以展准的主意?”
孟宗玉部三人全问了.组默隔天.不敢问应。
罗永湘道:“大哥不及大理他们.厄*事个是小弟一个人的主意”
霍宇窘况下脸道。“临去以前我是怎件问附作的?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罗永湘垂首道:“小弟没有忘记,但冷面华伦贪财好色,他的门下也贪婪无厌,时时不忘敲诈病家。小弟认为,若能以这些不义之财转用于贫困百姓,亦算替他积明德,做好事,并未违背旋风兄弟替天行道的初衷。”
霍宇空默然片刻,又造:“这块磁石是他行医治病时必需的东西,你既取了他的财物,就不该再要他的磁石。这样,岂不是断了他的生路产罗永湘道:“楚恒扶技自恃,根本无意为人治病,磁石在他手中,只是敲诈金钱的工具,咱们取来,却可以用它消挥灾祸,造福武林苍生,而且,在血案连续发生、疑凶尚未就逮之前,这块磁石对咱们实在太重要了。”
霍字定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道:“你总有许多歪理,叫人辩不过你。但无论如何,这种手段总不够光明磊落。咱们旋风十人骑虽然称不上侠义人物,至少不能干诈骗勾当。以后千万要记住,别折损了旋风弟兄的声誉……”
罗永湘接口道:“道命。只此一遭,下不为例。刀大伙儿都忍不住笑了。
霍宇定也只好摇头苦笑,停了一会,道:“把那吸出的陪器给我看看。”
罗永湘忙由贴身处把那暗器取了出来,仍用白布托着送给留守定,同时把冷面华化所作各种推测,—一详细复述。
霍宇复一面听,一面拍起那一小片暗器反复细看,浓眉深锁,仿佛若有所思*
罗永湘轻叹道:“小弟认为冷面华化这些推测都很有道理,只可惜陈一山被害的时间太久,暗器大部分已被血水融化了,如果当初能把沈青松和杨承祖的尸体带来,也许会更有帮助……”
霍宇安忽然摇手道:“你且不要性急,让我仔细想一想。”
罗永湘按然道:“大哥莫非有了什么发现?”
霍宇完没有回答,只将那一小片暗器举在手中,忽而远观,忽而近视,忽而仰面思索,忽而闭目沉吟……
大伙儿怔怔地望着他,都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第十二章 飞鱼夺命
过了许久,霍宇寰脸上突然绽出一抹笑容,哺哺道:“是了!是了——”
罗永湘忙问:“大哥已经领悟了吗?”
霍宇寰微微一笑,道:“方才你说过,这不是一枚完整的暗器,其余大部分已被血水融化了,是吗?”
罗永湘点头道:“不错。”
霍宇寰道:“但你可曾仔细想过,这是全部完整暗器中的哪一部分呢?”
罗永湘一怔道:“这个,小弟倒没有想过。”
霍宇寰把那一小片暗器交还给他,说道:“你再看一看。””
罗永湘接在手中看了,会,摇头道:“小弟看不出来。”
霍宇寰道:“不是你看不出来,而是它的颜色已经改变,使人失去了联想,其实,暗器边沿这些锯齿形状;不是明明告诉你像什么了吗?”
大伙儿仍然木解,都问道:“像什么?”
霍宇寰一字字道:“鱼背上的翅。”
罗永湘浑身一震,失声道:“啊!《百鲤图》!”
一点也不错。那斜斜的翅纹,高低不平的锯齿形状,可不正像鱼背上的翅。
“鱼”已被血水融化,只剩下“翅”,正如“鲤鱼”已不翼而飞,只剩下一张《百鲤图》一样。
图画中的“鱼”会变成杀人的凶器?而且,杀人之后,居然能随血水融化,不留丝毫痕迹?
一这种事,谁会相信?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凶器的残余部分,的确像一条“鱼翅”。而百鲤图中的“鲤鱼”
也的确已经不翼而飞了。
若说两者之间毫无关系,谁又会相信?
——这个恼人的问题,深深困扰着霍字复和秘谷中每一个人。
自从由石鼓山返回秘谷,安葬了陈一山和五名殉难孤儿的遗体之后,霍宇寰便足不出户,终日闷坐房中,呆呆望着那幅《百鲤图》出神。
图,他已经看过千百遍了。笔法既无雄浑的气势,布局更显得很零乱,实在说,这只能算是一幅平凡的图画。
然而,谁能料到一幅平凡的图画中,意隐藏着杀人利器?
天下以“鱼”为题的图画很多,当初是什么原因,使金刀许武一眼就认出这幅另具妙用的《寒塘百鲤图》呢?
霍宇寰认为这是个非常重要的关键,换句话说,图中一定有特殊的记号或暗示。
无奈,他接连闭门苦思了多日,却始终看不出图画中的奥妙。
笃!笃!笃!门上起了三声轻响。
霍宇寰不耐烦地唤道:“进来!”
房门轻轻推开,进来的是铁莲姑,手里端着一盏银耳莲子汤。
霍宇寰微一皱眉,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以后不必再准备这种东西,有滋养的食物,应该多给孩子们吃。”
铁莲姑道:“孩子们已经吃过了,这是吃剩下的,三哥见您连日苦思,寝食俱废,才特地吩咐我送一碗进来……”
霍宇寰摇摇头,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岁,哪里就这么不济事!”
铁莲姑道:“一碗莲子汤算不了什么,只是弟兄们一点关切之意。”
霍宇寰挥手道:“好吧!谢谢你们,替我搁在桌子上吧。”
铁莲姑放下莲子汤,却低头站在一旁,没有离去。
霍宇寰道:“还有事吗?”
铁莲姑道:“刚才由兰州府传来回报:据说燕山三十六寨已经和双龙镖局联手合作,决心要跟咱们周旋到底,现在已派出探子搜查咱们的行踪。”
霍宇寰冷冷一笑,道:“我早料到了,迟早总有这一天的。”
铁莲姑又道:“另外还有一个消息,兰州同仁堂药铺闭门歇业,那位曹老夫子卧病在床,听说病势很严重。”
霍宇寰“哦”了一声,哺哺道:“这么巧?鬼眼金冲一死,他居然就病倒了?”
略一沉吟,接着又问道:“可曾发现双龙镖局或者燕山三十六寨的人,暗中跟同仁堂娃曹的接触过?”
铁莲姑道:“没有,双龙镖局和燕山人马,都已经离开兰州了。”
霍宇寰道:“好!你去通知你三哥,要他立刻来一趟。”
铁莲姑听了,神情迟疑,似乎有些为难。
霍宇寰诧道:“还有什么事吗?”
铁莲姑呐呐道:“没有了。可是……三哥他……他刚出谷去了……不在家……”,霍宇寰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铁莲姑道:“不知道……大约就在附近,一会儿就回来。”
“他到附近有什么事?”
铁莲姑搓着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仿佛不知该怎样回答才好。
霍宇寰沉声道:“难道你们有事瞒着我?”
铁莲姑道:“不!咱们怎敢对大哥隐瞒……”
霍宇寰道:“那为什么吞吞吐吐不肯直说?”
铁莲姑道:“三哥和林姑娘一块儿出谷去的,他们只是……只是在附近随便走走,看看风景……”
霍宇寰心中一动,问道:“孟少侠有没有一起去?”
铁莲姑道:“没有。”
霍宇寰拂袖而起,道:“我自己去寻他们。”
顺手取了一件深色外衣被在身上,举步向外走去。
铁莲姑道:“大哥,我跟你一块儿去。”
霍宇寰一摆手,道:“不用了,你留在这儿,替我把这幅《百鲤图》挂到墙上。”
说完,反手带上了房门。
秘谷出口是一条浅浅的小河,必须骑马涉水而过,此外,山壁上另有一条人工开凿的栈道,可以通达山顶了望事,但却十分险峻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