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修真-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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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难保徐翠山会真的反悔动手,届时根本不需徐家其余的元婴修士助阵,便是徐翠山一人,也能将凌展拿下。
想清此事,凌展顿生决断,立刻将手一挥,一股柔和的力道裹住徐若婷,将她的娇躯摄到怀中,双手横抱,长啸一声,转瞬远去!
见凌展走远,徐翠山不禁暗送一口气,遥望一阵凌展离去的方向,随后缓缓朝族中飞去。
虽然没问凌展要如何处置那些徐家子弟,但他心中清楚,看对方在归藏山的所作所为,并非残忍好杀之人,此事既了,定会放那些子弟归来。
方才他也是在回到本族范围后,自觉底气略足,心思才活泛起来,故意于凌展面前装出那副模样,好似不在意族人生死,但其实对于他这个族长来说,全族之中他的负担最重,不但要保证修为能压住众多族老,不致本族因家大业大而人心离散,同时更要在重大事情中努力维护族人安全。
他此时不禁有些羡慕起徐翠石来,却不知这个弟弟此番出去,又会闹出什么事情。
不说徐翠山思绪万千地返回族中,单表凌展一路使出风雷遁法,真个是风驰电掣。
徐若婷被他摄到怀中,还没反应过来,便立刻感受到这般恐怖的飞行速度,她如今修为尽丧有如凡人,更是在经历了多年囚禁生活身体衰朽,根本承受不住飞行时的罡风,此时呼吸不畅,立刻闭气昏厥。
凌展一时心情激荡,也没顾得上这些,直飞出千里之外才猛然醒悟,蓦然止住遁光,向怀中看去。
只见徐若婷依旧双手捂住面颊,但因已昏迷,手臂却是失了控制,露出大半面庞。
见她面容有如鸡皮鹤发,如今更是气若游丝,凌展心中一痛,忙将一道法力打入她体内,随后缓缓降至地面,辟出一块干净平坦之处,把徐若婷柔软的身子平放下来。
此地是一片平原,四野空旷,唯有杂草丛生,地面虽然有些潮湿,但凌展随手以火之力烘烤,也变得干爽起来,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得了凌展的法力之助,半晌后徐若婷悠悠醒来,她下意识地转头看清四周情况后,猛地坐起身,双手再紧捂面颊,哀声道:“凌展,你为什么要救我出来?我已经失去了所有修为,如今更是风烛残年之貌,你不如就让我死了罢。”
说到后面,她已开始呜呜哭泣,声音中包含无尽心酸。
凌展此刻正盘下坐在一旁,见她如此,不由得轻叹一声,一只手搂上徐若婷纤腰,柔声道:“徐师姐,虽然凌展如今记忆尽丧,只记得一些与你相处的片段,但我知道,当年你是为了我才会触发门规,遭受惩罚的。如今我既已救了你出来,定然会找到方法让你恢复修为和容颜,那寻死之语却是不要再提了。”
被凌展搂住腰肢,徐若婷不由得浑身一僵,眼泪却止不住的从掌心滑落下来,但当她听到凌展自称失忆时,立刻放下双手,一双泪眼紧紧盯着凌展,用吃惊和担忧的语气问道:“什么?你失忆了?怎么会?难道是那次御景城的事情导致的么?”
听到她一连串的问话,凌展迟疑了一下,他却是记不清曾在御景城发生过什么事情,只依稀记得最后自己与徐若婷分别时的情景。
他这一迟疑,徐若婷却是急了,一手抓住凌展的胳膊,一边摇晃着一边继续问道:“可是你失忆之后,又怎么会修炼得这么强?而且能寻到这里来救我?凌展,你快点答我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展被她抓在臂上,只觉得徐若婷的手是那么的苍老无力,他不忍让对方继续心急下去,只好轻按住她的手,柔声道:“师姐,你莫急,听我慢慢地说。”
说着,他将自己失忆后的遭遇缓缓叙述出来,其实迄今为止,他距离失忆当日也只过了三四个月的时间,这其中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几件,只花费了两三个时辰便讲完了,唯有那日在空间中被蔡州宇侵入神识后的事情,因为情况太过复杂,甚至还夹杂着许多凌展自己也不明白的事情,所以他只是简单说成最终战胜了敌人,并获得了许多好处。
徐若婷虽然修为丧失,但心智犹在,她听出凌展讲述的只是近几个月的事情,而且也没有解释清楚为何还记得自己。
正当凌展结束了自己的话,而徐若婷要开口继续询问时,远方空中蓦然有一道紫色光华飞来,一个粗豪的声音大笑着说道:“小子,原来你却停在这里,害我一阵好等!来来来,我看你道法很高明,咱们切磋切磋!”
第二百一十二章 救治之法
凌展尚未看清来人相貌,便从声音中判断出了对方身份,正是先前自称外出游历而离开徐家的徐翠石。
只见那紫色遁光临近到五十丈之外蓦然停住,一瞬间七八道攻击直向地面二人袭来。
凌展心中一凛,闪身挡在徐若婷前方,抬手也是几道雷霆射出,与对方的攻击撞在一处,空中爆发出真真轰鸣。
第一轮交手,双方可说势均力敌,但凌展因先前已然受伤,同时又要防备碰撞的余波伤及身后的徐若婷,可说要吃力得多。
却见徐翠石一轮攻击之后,很快又放出了第二轮,他似乎也没用什么法术,只是单纯将法力拟化成攻击形态,狂风暴雨般倾泻下来。
面对这等情况,凌寒只得以攻对攻,以快打快,不断施展出最为熟悉的雷道法术,与袭至的攻击一一对撞。
一时间场面可说激烈非常,从旁看去,只见一个青年稳稳站在地面,与空中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互相用法术攒射,其速度之快超乎想象,看在凡人眼中只怕就是一大片光幕,根本分不清究竟是多少道光华。
如此打了一阵,凌展越来越是心惊,对方的法力好似无穷无尽一般,就算是这样毫不停歇的释放,也根本不会有半点衰弱,而自己却因伤势所累,射出的雷霆却是力量逐渐衰减,到后来甚至不得不比对方多打出几道来,才能勉强抵挡,这一来压力更是大增。
他心中暗自思索解决之法,甚至数次想要催动元婴在暗中凝结手印,施展其他法术,但是依照徐翠石的攻击速度,自己的元婴此刻只能源源不断催生法力,根本无暇兼顾其他。
凌展心中不禁在想,对方恐怕是故意以这种方法与自己对攻,先前还在徐家之时,徐翠山可是亲自承认过,徐家的修炼之道于法术一项却是无甚长处,这徐翠石恐怕是另辟蹊径,自行创出这种争斗法门来,转以修为高下与对方硬拼。
不得不说,这种方法在对付修为比自己低的人时,确实十分有效,就算对方有十分强大的法术,能够将修为以一百二十分的程度展现,但是没有时间施展,也是毫无用处。
蓦然,徐翠石双手一停,施展身法躲开了几道雷霆,随后喝了声:“住了!”
凌展不禁诧异于对方为何忽然停手,不过也幸好如此,他才有暇缓得一口气来,身形依旧稳稳站在地面,默然望着对方,暗自调息散乱的法力。
只听徐翠石开口问道:“小子,你怎么不使出先前那个身化大山的法子?我看那法术防御力量很强,正可抵挡我独创的攻击之法。”
他说话时眉头紧锁,大有不满之意,仿佛觉得凌展是在小瞧于他,又或是觉得凌展这般做法难以理解。
但不等凌展答话,他蓦然双眼一亮,频频点头道:“是了,是了,你一定是之前受伤了,如今使不出来那等招数,才不得不与我对攻。”他说着说着,蓦然又摇起头来,“不对,既然你受了伤,修为又不如我,怎么可能施法的速度与我相当,甚至时而比我还快?谁会像我这么聪明,想出这种欺负人的法子来?”
凌展见对方自说自话,形象十分滑稽,似乎真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在苦心思考难以索解的问题,神色间充满了好奇,他心中只觉好笑,但又不敢真的笑出来,怕激怒对方,只好辛苦忍耐。
虽然他没有笑,但身后的徐若婷却忽然娇笑一声,道:“高祖爷爷,您还是那么喜欢争斗,凌展是我师弟,也是我心仪的男子,你就不要和他打了罢。”
她说到“心仪的男子”时,褶皱满布的面颊泛起一阵红晕,双目中更是羞意甚浓,偷眼打量着凌展挺拔的脊背,似乎又是害羞又是欢喜。
凌展听到她如此说,心中蓦然升起一股独特的情绪,其实他先前只回忆起了一些与徐若婷相处的片段,还不十分确定彼此间的关系究竟走到什么地步,但是这一刻徐若婷借着向徐翠石说话之机,表露心迹,他身为一个男子自然要有所担当。
瞬间,他的腰杆又挺了一挺,似乎觉得就算今日遇上再大的麻烦,再强的敌手,也要护得徐若婷周全。
不过眼前的徐翠石好像也算不得什么大麻烦,而且来意也不像与自己为敌。
凌展正捉摸不透对方意图,却听徐翠山蓦然道:“哈,若婷丫头好不晓事,你高祖爷爷我一辈子就喜欢与人切磋道法,这小子能挡住那六个老家伙合力一击,实力很强,被我看见了怎么可能不和他过两手?”
说着,他忽然指点着凌展道:“小子,既然你被我曾孙女看中,那就是我的曾孙女婿了,你自己告诉我,刚才为什么不使那化身大山的法术防御?”
凌展被他说得一怔,只觉对方的话听来十分古怪,但他又不好不答,只好微微欠身,道:“前辈,既然您是徐…师姐族中长辈,有事垂询小子自然老实回答,其实您方才的猜测基本接近事实,我确是在先前的比试中受了伤,而那‘不动如山’的法术却需要一定准备才能施展,您一上手就是许多法术打下来,凌展怕伤了徐师姐,也只好用这对攻的法子抵御,至于为什么我的施法速度勉强及得上您,却是因为我本身修炼的道法之故,具体如何却是不好一一细说了。”
他第一次说到“徐师姐”的时候,因不知究竟该如何称呼徐若婷,所以顿了一下,不过他念头倒是转得飞快,回想方才二人独处时,这样称呼并无不妥,同时他虽然没有转身去看,但也有法子感知到徐若婷此刻的神色变化,因此才将三个字顺利说了下来。
徐翠石听他一番回答,皱起的双眉缓缓舒展开来,不过神色间似乎还存着些疑问,但他并没有继续发问,而是忽然双手叉腰,用长辈教训晚辈的语气道:“小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你已经受了伤,动手前就该说清楚,否则万一你抵御不住,而我老人家又一个失手,把若婷丫头伤了怎么办?”
凌展听了,脸上肌肉一跳,明明是此老上来稀里糊涂乱打一通,根本没给自己说话的时间,现在却反过来指摘自己的毛病,不过他仔细想来,对方出手前倒确实是说过与自己“切磋”,如果当时反应过来,及时出言阻止,也不至有伤势加重的危险。
但他也不好反驳对方,毕竟从辈分上来说,对方还真算是个长辈,当然如果没有徐若婷这层关系,两人同时元婴期的实力,遇到一起也不过平辈论交罢了。
他不说话,身后的徐若婷却似不怕这个高祖爷爷,不禁插言道:“高祖爷爷,您老人家也是族中最老一辈的人了,怎么说话这般不清不楚,明明是你先出手攻击凌展,现在又反过来推卸责任,要是曾孙女真的有什么闪失,也是您的过错,不要随便责怪凌展。”
徐翠石被她一顿抢白,小脸一红,瞪眼看向徐若婷,呵斥道:“若婷丫头,你以为跟了这小子出来,就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可以不听高祖爷爷的话了?我说是这小子错了,那就是他错了。你看他自己都没反驳,到要你这丫头多嘴。”
他说话虽然是斥责的意思,但是语气中毫无怒气,甚至神色间也带着一丝玩笑之意。
凌展看在眼中,这才摸透此老脾性,不过让他像徐若婷那般当面顶撞也是做不到的,只得先抬手止住了正要开口的徐若婷,然后忽然将话题岔开,道:“前辈,既然您是徐师姐的长辈,凌展却有一事向您请教。”
徐翠石果然立刻被他转移了注意力,闻言目光转向他,好奇地问道:“哦?你小子有什么问题,尽管跟高祖爷爷我说,只要我知道的,一定指点你。”
凌展不理会此老自以为理所当然的称呼,只是又将身子微欠了欠,恭恭敬敬地问道:“前辈,徐师姐先前在族中受罚,被那堕仙塔废去一身修为,归为凡人,如今却不知还能否修炼道法?而她的容貌,是否也能恢复从前?”
自从将徐若婷从徐家带走后,这两个问题一直缠绕在他心头,此刻遇上了徐翠石这个说话全无遮拦之人,自然要试着问上一问。
却听徐翠石轻轻“唔”了一声,随后就沉默下去,垂下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凌展紧张地看着他的面容,生怕将要听到诸如“不知道”“没办法”之类的言语,但看徐翠石垂头思索的模样,似乎并非是毫无办法,只不过其中有些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