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剑为媒-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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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是想说,可以相助少林,以防强敌侵犯,但因忽然想起以少林威望,自己这句话出口,八成又要引起伽因的不快,是以话音一顿,连忙改口道:“也免得少时离寺之时多走一段路程!”
伽因大师道:“原来如此!”
他目光扫视了那四十八名少女一眼,接道:“萧施主,她们可要入寺小坐一刻?”
萧琼摇头道:“不必了!”
伽因大师这才长吁了一口气,道:“两位施主请!”
敢情,他在萧琼未说出不让那四十八名少女入寺之前,还有些不信这位第二代灯阵主人,真个对少林寺并无侵犯之意!
石承先这时略一抱拳,道:“不敢!大师请先走!”
伽因大师迟疑了一下,接道:“如此老衲就替两位施主领路……”转身向山门之内行去。
石承先、萧琼随在伽因身后而行,但那另外的四名僧人,却是守在山门之外,未曾入内。
石承先看得心中失笑,暗道:“他们倒真是死心眼得很,倘是这灯阵主人当真对少林有何不利之心,就凭这四个和尚,又能管什么用呢?”
他心中虽作如是之想,人却已然走进了山门之内。
三人进入了大殿,那萧琼竟然抢步上前,在佛祖神像之前,跪拜下去。
伽因大师睹状,呆了一呆,但立即双手合十,喃喃口宣佛号不已。
石承先也不禁随在萧琼的身后,拜了三拜。
萧琼在佛祖之前,默祷了一会,这才站起身来。
伽因大师在萧琼叩拜了佛祖之后,大概是对她的观感有了极大的改变,眼见萧琼站了起来,便迅快的走了过去,合十道:“女施主,快请随同老衲去至客堂……”
转身领着两人,向右侧的客堂行去。
知客的僧人,奉上了香茗,伽因大师陪着两人坐了一会,便起身入内去告知掌门。
这时,寺内早课的钟鼓,已然响起,大殿之上,传来一阵阵诵拜之声。
没有过了多久,只见客堂门口,人影闪动,伽因大师伴着戴天行,葛天森和雷刚三人,快步而来。
雷刚一眼看到石承先,立即抢先上前,大声道:“公子,你没有受惊吧!”
石承先感激的笑道:“大叔,我很好啊!”
雷刚似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笑道:“真叫老奴担心死了!公子倘是再不回来,老奴可就要去找你了!”
石承先歉然抱拳道:“多谢大叔关心……”
伽因大师招呼了众人坐定,向萧琼合十一笑道:“女施主,掌门人因要领导全寺弟子早课,暂时不克分身,尚盼女施主见谅!”
萧琼忙道:“不敢,晚辈多等一会,也不要紧。”
犬王戴天行目光在萧琼身上转动,向石承先一笑道:“老弟,这位姑娘,可就是灯阵主人么?”
石承先道:“不错,萧姑娘正是第二代灯阵主人……”
说着,便与几人引见。
萧琼对于戴天行和雷刚似是不大注意,但对葛天森却多看了几眼,起身福了一福,道:
“晚辈久仰几位老人.家大名,今日有幸拜见,真是高兴得很……”
戴天行皱眉冷冷一笑道:“姑娘,在令师心目之中,只怕不会有老朽这号人物的了!”
他说的原是实话,但使人听在耳中,却有着一种赌气感觉。
萧琼顿时怔了一怔,道:“怎么会?犬王、药王大名,晚辈自幼就耳熟能详……”
戴天行的脸色,似是微微一变,却没有再说什么!
但葛天森可就笑了,他凝注着萧琼道:“姑娘,令师过世多久了?”
萧琼忽然低下了头去,幽然接道:“三年多了!”
葛天森沉吟了一下,道:“姑娘,有一句话,葛某本是不应相询,但望姑娘莫要见怪!”
萧琼道:“前辈有话,请说便是。”
葛天森道:“令师昔年两度进入中原,葛某均未有缘拜见,传闻令师除了武功过人一等之外,还极擅歧黄之术,不知是真是假?”
萧琼迟疑了一阵,暗暗地看了石承先一眼,这才接道:“不瞒前辈说,先师果然善于用药……”她语音顿了一顿,接道:“但先师也曾告诉过晚辈,举世之中,如论医人之术,她老人家比一位高人要稍逊一筹!”
葛天森闻言,显然吃了一惊,忙道:“真的么?不知那人是谁?”
萧琼道:“先师所指,就是你老!”
葛天森不禁呆了一呆,道:“是我么?”
萧琼道:“先师说,举世之中,行医用药之道,无人可与药王相比,她老人家两度进入中原,到处未曾碰上你老,似是在心中甚为抱憾……”
葛天森忽然长叹一声,道:“不错,葛某曾经听人说过,令师精于医道,未能面请教益,实属生平恨事,如今令师已然作古,葛某的心愿,只怕永远要藏在心底了!”
他话音甫落,犬王戴天行蓦地一笑道:“葛兄弟,你的心愿,似是不用永埋心底,眼下就有那擅于用药之人在座!”
葛天森闻言,愣了一愣!
但当他目光转向萧琼之时,顿时心中(炫)恍(书)然(网),大笑道:“是啊!葛某怎地忘记了?”
他抱拳向萧琼一揖,接道:“姑娘,令师只有你一位传人么?”
萧琼道:“先师只收了晚辈一人。”
葛天森道:“那就是了!姑娘对那医道一门,想必也已尽得令师的传授了!”
萧琼摇头一笑道:“晚辈学是学了一些,但却不足以和前辈专家较论!”
葛天森大笑道:“姑娘很谦虚啊!”笑声一顿,接道:“姑娘,如论用药行医之道,葛某倒是自信,可与令师相将,说不上高低,但有一事令师却比葛某高明……”
石承先听他一直追问秦湘子的医术,心中本就有些不耐,这时闻言,不由得有些茫然,暗道:“原来葛兄是别有居心的了!”
萧琼在葛天森话音稍顿之际,笑道:“老前辈可是指的武功一道么?”
葛天森笑道:“令师武功高过葛某,那本是必然之事,葛某所说,乃是另有所指!”
石承先暗道:“但不知葛兄说的是什么?……”
这时,萧琼显然大感意外,笑道:“老前辈指的是哪一方面?”
葛天森道:“迷人心性之术!”
萧琼道:“这个么?先师……”
她忽地沉吟不往下说。
葛天森道:“葛某生平之中,对于用药迷人之方,虽是涉猎不多,但自问凡是可用之药,葛某都曾试过,但与令师相较,却是差得极远……”
他余音未已,戴天行忽然笑道:“葛兄弟,你这话有些欠通了!”
葛天森一怔道:“哪里欠通了?”
戴天行道:“灯阵之中,纵无生还之人,你说那灯阵主人善用迷人之物,定然是有所根据的了!”
葛天森道:“不错,兄弟自然有着根据!”
戴天行道:“这不是欠通了么?既是无人生出过那勾魂灯阵,兄弟又怎会发现灯阵主人善用迷药之事?”
葛天森笑道:“这也不见得就说欠通啊!戴兄,你当记得那廿年前,兄弟曾经搬运过三具武林人物尸体,前去终南之事吧!”
戴天行道:“记得!那与此事何关?”
葛天森道:“关系大了!”他语音一顿,沉吟了一下,接道:“戴兄,你可知道那三具尸体,是何人?”
戴天行道:“不知道!”
葛天森道:“他们三人,在武林之中,极有名望,而且均是一派宗主身份!”
戴天行呆了一呆道:“一派宗主?那会是……”他忽地站起来,大声道:“兄弟,那三人莫非就是被人传说失踪的华山掌门人洪飞等一行么?”
葛天森长长吁了一口气道:“不错,正是他们三人!”
石承先这时听得不但有些不解,而且大感兴趣,心中暗道:“原来华山派的掌门人,也丧生在灯阵之中么?”
但他觉得不解的,却是那灯阵主人,第一次进入中原,曾和九大门派的上一代掌门人动过手,而洪飞也是亲自参与之人,为什么十年之后,竟又丧生在灯阵之中?
他疑思未解,耳中听得戴天行道:“兄弟,这事有些奇怪啊!愚兄有些不信!”
葛天森笑道:“哪里奇怪了?”
戴天行道:“那洪飞也曾在三十年前,吃过灯阵主人的苦头,十年之后,又怎会再次与那灯阵主人周旋?以他一派掌门之尊,总不会那等不识进退吧!”
葛天森道:“这中间的道理,兄弟也不明白,只是兄弟所运的三人,却实实在在的有着洪飞在内!”
戴天行皱眉道:“兄弟,你把他们的尸体弄到手中,又为了什么?”
葛天森道:“好查勘那灯阵主人用的何种武功,要了他们的性命!”
戴天行道:“查出来了?”
葛天森道:“既说查出来了也可,如说没有查明白也无不可!”
他这等回答,只使在座几人,全是一怔!
雷刚忍不住叫道:“葛大侠,这是怎么回事?据你所言,岂不是白费?”
葛天森笑道:“其实,兄弟虽然花了如许精力,正如雷兄所说,真是白费了!”
他笑声一敛,竟然长长一叹道:“想不到灯阵主人手法之妙,竟使兄弟百思不得其解!”
戴天行闻言一怔道:“兄弟,你难道一直未曾找出他们三人是怎生丧命的么?”
葛天森忽然摇头道:“没有!不过,戴兄,不瞒你说,他们三位并未真个死去!”
戴天行大大的一怔道:“他们未死?”
葛天森道:“不错,没有死!只是与那死人却也没有什么分别!”
石承先心中也大为惊讶,忖道:“世间哪有这等怪事?一个人怎会明明死去,却又不曾当真的死去呢?”一时间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葛天森道:“这……因为他们昏迷不醒,除了胸前一口气在,长日沉睡,不是与那死人一般无二么?”
石承先道:“有这等事?他们不吃不喝么?”
葛天森道:“问的好!老弟,他们如非被愚兄运回终南,只怕早已饿死在那山野之中了!”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接道:“不过,他沉睡不醒,这吃喝之事,确实叫愚兄费了一番周折,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被愚兄想出了一个法子来了!”
戴天行道:“什么法子?”
葛天森道:“戴兄,他们昏迷不醒,吃喝之事,兄须撬开牙关,喂将下去,到也不难,但那拉撒之事,可就十分麻烦了!”
戴天行道:“不错!不只要人服侍,而且还无法知晓他们何时要拉撒,终不能有人钻到他们胸腹之中等着查看啊!”他话音一顿,接道:“兄弟,你用什么法子,解决了这等困难之事?”
葛天森道:“兄弟费了三个月时光,找出了一个甚是简便的方法,让他们既可长睡,又不用拉撒的妙方,将近二十年来,倒也除却不少困恼!”
他说得十分轻松,但石承先却在心中暗道:“这等人事,只说除却不少困恼,这位葛兄的心胸当真有着常人难及之处!”
戴天行可就应声道:“什么方法?一个人总不会不吃不喝,不拉不撒的不死吧!”
葛天森笑道:“不拉不撒,乃是真的,但如不吃不喝,却是不行……”他微微顿了一顿话音,接道:“只是,兄弟给他们服用之物,并非五谷杂粮,而是一种固本培元,维持体力性命的药物而已!”
戴天行大大的喘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兄弟,也真亏你想得出来!”
葛天森道:“若无这等方法,兄弟真不敢想象,他们三人又怎能躺着长达二十年不死……”
显然,葛天森自己也觉着甚为此事骄傲!
石承先却极于想知道这三人之中的另外两人是谁,是以葛天森话音一落,他立即笑道:
“葛兄,除了华山掌门人之外,另外的两位是什么人?”
葛天森道:“另外的两位么?一个是武当第一高手,当时武当掌门人天聪道长的大师兄天静真人。”
戴天行忽然大笑道:“还有一位必是一心大师了?”
葛天森道:“不错,正是那昆仑长老一心!”
石承先对这三位高人之名,也曾听得师父说过,当下忍不住看了萧琼一眼,心中暗道:
“她那师父的一身武功,当真如此高明么?”
敢情,他记得师父曾经说过,九大门派的掌门,并非因为武功高过同门之人,才能充任,而是除了武功之外,才智心性,都有着过人之处,方会被师父选任,那武当派中,天静道长的功力,就高过他那掌门师弟不少,而昆仑长老一心大师,更是比他那掌门师侄通慧和尚高出数筹,结果,他们却依然陷身勾魂灯阵,落下个不生不死的局面,自然显示出灯阵主人的武功,确有不可思议之处了!
就在他寻思之间,耳中传来戴天行长叹之声,道:“兄弟,你适才一再和萧姑娘查询她师父歧黄之术,可是想明白他们三人是被何种药物所迷么?”
葛天森道:“兄弟正是此意!”他皱眉望向萧琼,接道:“姑娘,葛某想向你请教一事,不知姑娘愿否回答?”
萧琼笑道:“老前辈可是想知道,先师用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