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剑为媒-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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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高手两字了!”
葛天森闻言,顿时脸上有了笑意,连忙向那古松抱拳道:“可是朱衣叟前辈么?想不到你老也来了……”
戴天行这时忽然接道:“是了,戴某明白了!若非云天四皓在此,又有谁能逼得灯阵主人还手无力呢?”
只听得几人身后的一株古松之上有人笑道:“戴天行,你几时学会了拍马之术?世间两大奇能,如是被你一人独占,叫俺白头老儿好不眼红……”
宏亮的笑声,只震得几人耳中嗡嗡作响。原来这说话的人,乃是四皓中的白头翁。
石承先听得忍不住笑了,暗道:“这位白头翁老人,果然滑稽得很……”
戴天行闻言,皱了皱眉,道:“原来是白头老人么?取笑了……”他干笑了两声,显得甚为尴尬。
这时,朱衣叟沉声接道:“石贤侄,你不受灯阵妖女之惑,正是破坏灯阵的最好人选,四十八名灯娥,已有十五名被你所制,剩下的还有三十三位,贤侄可愿再为武林除一大害,将他们全数拿下么?”
石承先闻言心中一震,忖道:“原来这灯阵妖女,竟有四十八名之多么?”但他口中却立即接道:“老前辈所命,晚辈敢不全力以赴,只是……晚辈却未见到如许之多妖女,老前辈可否指出她们隐身之处?”
朱衣叟道:“这座灯阵,分为明暗两层,二十四明,二十四暗,你可从立身之处右转,前行三丈,那里有一株大柏,便是二十四名不亮灯光的妖女隐身之所,不过……”
朱衣叟这一番话,乃是用传音之术说出,是以,除了石承先而外,别人均不曾听见,这时,朱衣叟话音顿了一顿,方始接道:“贤侄千万注意,这二十四不燃灯火的妖女,武功虽然不比那持灯的二十四名灯娥,但她们每人均有一方迷魂帕,其中藏有迷人神智的毒粉,贤侄与她们相遇之后,必须抢占上风,而且尽量减少呼吸才是!”
石承先听得暗暗吃惊,当下恭声道:“小侄记下了……”一振长剑,便向右侧行去。
雷刚目光一亮,举步便跟了过来。
石承先剑眉皱了一皱,转身道:“大叔,你莫要来,小侄去去就回。”
雷刚呆了一呆,道:“不要老奴伴同么?”
石承先道:“不要了!”沿着一丛矮树,迅快的向前奔去。
不足三丈远近,果然看到了一株古柏挡在身前,但他凝目望去,却是不见一人。顿时心中不解,忖道:“那朱衣叟明明说那二十四名妖女,隐身在此,怎地……”
他寻思未已,忽然听得一丝金刃劈风之声,打左侧传来,心头一凛,极快的一矮身形,侧退了五步。
但见一缕白光,从脸前划过,黑暗之中,约隐可见两个纤细的身形,一闪而过。
石承先不由得钢牙轻咬,暗道:“原来她们一身皆是黑衣,毋怪看她们不见了!”
心中念转,忽然身形暴起,直向那古柏树梢扑去。
他在觉出那批妖女均是身着黑色长衫,面罩黑纱,使人无法在夜色中瞧清她们位置以后,心中顿时有了警惕,由于对方既有二十四名之多,自己如是妄逞武功,不知趋避,必将难免她们暗算之危,是以,他决定先行隐身树上。慢慢察看清楚她们全部藏身所在,再行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将她们制服。
石承先的打算,本也不错,但他却未料到的是,那古柏之上,也藏有妖女在内。
他飞身而上,双足尚未沾到树枝,便陡然感到一股掌风,迎面劈到。
石承先大吃一惊,本能的一扭腰躯,向旁闪让。但他没有想到,此刻他身在半空,根本没有着力之处,这一扭腰躯不大要紧,腾起的身形,便立即摔了下去。
石承先暗叫不好,他知道下面必有妖女仰首以待,倘是一直跌落下去,定将逃不脱她们之手了!
绝地求生,石承先竟然想出了绝招,就在离地尚有七尺左右,他忽然右手拔出长剑,刷的一声,插入树身之内,却将下坠的身形吊在了半空。
这一手险中求生的手法,大大出乎那批妖女意料之外,一时之间,却是忘了出手攻击。
虽然这只是那么极快的一瞬,但对石承先而说,已是受用不尽,他迅快的贴身树上,拔出长剑,双手双足齐齐用力,猛然一弹,霍地飞向另外一株树上而去。
双足刚自立定,耳中传来朱衣叟传音之声,笑道:“贤侄,这二十四名妖女,可是不好对付?”
石承先也用传音接道:“老前辈,她暗我明,当真叫我无从下手了!”
朱衣叟道:“贤侄,老夫倒有一计在此,只不知你敢不敢冒险?”
石承先道:“老前辈快说,晚辈决不犹疑!”
朱衣叟笑道:“舞剑护身,劈断柏枝,她们岂不也就无法藏身了么?”
石承先听得心中连连失笑,暗道:“可不是么?我怎地就没有想到……”口中立即用传音接道:“老前辈之计,果然高明……”蓦然身形冲天而起,宝剑施出一招“金鹏展翅”,洒出万道晶芒,直往那株古柏飞去。
一串嗤嗤格格之声传来,枝叶纷飞之中,夹着数声尖叫,那株枝密叶茂的古柏,被他这一剑削光了一大半。
石承先一招得手,身形在那巨枝之上一伫,立即又腾空而起。
眨眼之间,那另一边的柏枝又全都被他削断,先前那浓荫占地盈丈的松枝,这会儿只剩下了三枝丫杈,矗立向天,好不干净。
一片呻吟之声,从那堆满地上的枝叶中不断传出。
显然石承先适才那两招威力无边的剑法,不但削断了柏枝,而且将那些藏身树上的妖女,也伤在剑下了。
朱衣叟忽然哈哈大笑道:“贤侄,好剑法啊!”
这回他可没有用那传音之术了。
石承先恰在此时,双足落地,闻言忙道:“老前辈,错非你老明示,晚辈只怕永远也想不出这么好法子来……”突然伸剑一点,只见一条黑影,应声倒了下去。
原来就在他说话之时,忽然有一名妖女逼了近来。
朱衣叟大声接道:“贤侄,就老夫所见,二十四名妖女之中,已有十三人伤在你剑下了!
还有十一人藏在枝叶之下,你何不再将那等剑法再施展一次,也好叫她们明白,哈哈狂剑的传人,不是等闲之辈了……”
石承先闻言,心中一怔,忖道:“他怎么将我师门出身也报出来了?难到还有什么特别用心不成?”
转念未已,尚未想及,是否自己应该照他吩咐去做,耳中忽然听得一个娇柔的声音道:
“你……这位公子真是甘大侠的弟子么?”
石承先听那声音果然来自树枝之内,不禁心中一动,暗道:“看来朱衣叟前辈果然是别用有心的了!她们居然知道我师父名号,难道灯阵主人,与我师父相识?”但他口中却道:
“不错,你是什么人?可是那灯阵主人手下的妖女?”
那女人笑道:“公子,我们不是什么妖女,这名字好难听啊!”
石承先冷叱道:“不是妖女,为何不敢见人?躲在暗处,鬼鬼祟祟,哪里还会有什么好人?”
只见树枝晃动,一个苗条的黑影,站了起来,低声道:“公子,我们都是主人手下的丫鬟和灯娥,当然不是妖女了!”那少女语音顿了一顿,接道:“公子你贵姓啊?”
石承先想都没想,便接道:“区区石承先……”
话已说过,他才想起,自己既不想与她们攀亲叙旧,告诉她们什么姓名呢?
是以,只说了半句,便戛然而止。
那少女忽然敛衽为礼,道:“原来是石公子!”
石承先皱眉道:“你们还有几位没有受伤?”
那少女略一迟疑,忽然挥了挥手,只见那树枝之中,迅快的站起了一群黑衣少女。
石承先略为一数,连说话的那一位,果然共有十一名之数,心中不由得对朱衣叟的目力之强,备极钦佩。
只是,他此刻口中却是冷哼了一声,喝道:“你们是自点穴道,还是要石某动手?”
他突出此言,只把那十一名少女听的大大一怔。
先前说话的少女道:“公子,你还要与我们为敌么?”
石承先道:“如果你们自己不动手,区区就只好代劳了!”话音一顿,刷刷两剑,封住了三名黑衣少女穴道。
那答话的少女一见,大为吃惊,忙道:“石公子,妾身有话要讲,公子可否等一等再出手?”
石承先怔了一怔,一垂手中宝剑,冷笑道:“你们还有什么诡计?好啊,石某就等你们等!”
那少女长叹了一声,接道:“公子,妾身纵有诡计,甚至有那害人之心,但对石公子,妾身等却是不敢。”
石承先瞧她说的颇似十分认真,当下一皱剑眉道:“为什么?”
那少女道:“这个……其中缘故,妾身也不太明白,反正主人交代过我们,举世之中,只有甘大侠的子弟,咱们绝对不可冒犯!”
石承先沉吟了一阵,暗道:“听她们之言,倒似不是假作,但那灯阵主人为什么要这般交代呢?难道她与我师父关系不同寻常么?”他心中隐然已经相信那黑衣女人所说,但口中却道:“石某不信!”
那少女道:“公子不信,妾身也没有办法了!不过……”
石承先见她迟疑不说,当下接道:“不过什么?”
那少女又叹了一口气,道:“不过……公子如想证实,那也不难!”
石承先道:“很好,你说出来听听!”
那黑衣少女低声道:“只要公子当真的吩咐一声,妾身姊姊,立即自点穴道……”
石承先失笑道:“你们明知不敌,送这顺水人情给我,石某不想领情!”
黑衣少女呆了一呆,道:“依公子的想法,又该如何呢?”
石承先道:“很容易,你们一个一个上前,由石某封住你们一处穴道,然后……”
他顿了一顿话音,笑道:“由你带领在下,将那十二名尚未就逮的灯娥拿下!”
黑衣少女甚感意外的一愣,道:“公子……你要把我们怎么样?”
语气之中,充满惊骇。
石承先道:“不怎么样,只要查明尔等并非十恶不赦之人,石某也不会为难为尔等。”
黑衣少女沉吟了一下,终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向身边数女道:“你们听到石公子的话了?”
那几名少女接道:“听到了!”
黑衣少女道:“你们可愿被石公子封闭一处穴道?”
那几名少女道:“一切但凭大姊作主。”
黑衣少女冷冷一笑,道:“主人交代过的话,你们总不会忘记吧?”
几名少女全部恭声接道:“小妹等怎敢忘记!”
黑衣少女点了点头,道:“你们没有忘记最好……”语音略为一顿,立即又道:“依序上前,恭候石公子动手!”
石承先闻言暗道:“看来倒是真的了……”
只见那几名少女,果真排成了一行,缓缓向石承先面前行来。当先的那位,走到石承先身前两尺距离,方始站定,她慢慢的放下罩在脸上的黑纱,敛衽为礼道:“小婢如雪,叩见公子……”虽然有着三分笑意,但神态甚是楚楚可怜。
石承先趁着朦朦月色,打量子这叫如雪的丫鬟一眼,只见她生得十分清秀,眉目之间,丝毫没有妖娆之意,倘是换了个地方见到,只怕会拿她当作大家闺秀,达官贵人的家眷呢!
石承先心中一动,暗道:“瞧她们的神情,倒不似淫邪妖荡的一流,我如点了她们穴道,岂不显得对她们甚是戒惧了么?”他忽然有了这么想法,自然就没有及时出手,点那如雪的穴道了。
如雪似是等得有些奇怪,低声道:“石公子,你怎地还不动手?”
敢情,她说的毫无勉强,一派真诚。这表示那黑衣少女所言,并非诓人之语,灯阵的主人果真是交代过她们,不可与自己为敌了。
石承先剑眉一扬,忽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他凝注了那如雪一眼,突然摆手道:“算了!
石某不用点你们的穴道了!”
如雪呆了一呆,道:“公子,这为了什么?”
石承先道:“不为什么,在下觉得不必,那就是不必的了!”
这是,那身为这批丫鬟大姊的黑衣少女,大步走上前来,取下面纱,向石承先盈盈拜了下去。
石承先几时受过他人的这等大礼?一时倒弄得脸上发窘,忙道:“姑娘快快起来,区区当不得你这般大礼参拜啊……”
黑衣少女依然拜了三拜,方始起身。
石承先目光在她脸上一扫,心中大大一怔,忖道:“这位姑娘怎地生的如此丑?”
原来这黑衣少女取下面纱以后,露出的脸蛋儿并非是什么吹弹得破的冰肌玉骨,而是一张红斑遍布,块垒重重,蒜鼻海口,细目浓眉的怪相。
石承先发呆之间,那黑衣少女已然笑道:“妾身如梅,多谢公子手下留情之德。”
石承先听她吐字出声,有如黄莺出谷,偏偏又长了这般丑怪的脸蛋,不禁为她大感不平,暗道:“造化弄人,只怕真是莫此为甚了!”心中惋惜不已,口中却道:“不用客气了!石某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