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烟幻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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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铁盆谷究有多人?青衣帮总坛设在何处?还有多远距离,他一概不知,不过,他极知此时此刻,唯一上策,是速战速决,越快到达总坛越好,越慢情形也就越糟,危机也就越多!忽然,迎面响起一声震天霹雳也似的大吼,喝道:“小子!站住!”
祝玉琪闻喝,身形不由略停,俊目望处,只见对面丈外,并眉当道立着两个身材魁梧,浓眉环眼的青衣大汉,站在道中,仿佛是两座半截铁塔,手中各持着一根粗逾儿臂,长约丈许的铸铁棍。
祝玉琪身形才停,只听得又是轰雷般地一声大吼,喝道:“小子!胆敢闯入本谷找死,接棍!”
喝声未落,两权镭棍竟是一横扫,一直劈,挟呼呼劲风,威猛无俦地齐奔祝玉琪打来!
这两棍势沉力猛,足有万钧之力,那怕是铜筋铁骨之躯,不要两棍齐着,只要挨上一棍,也非被打成肉浆不可!
祝玉琪虽然身负绝世功力,对这两棍齐来之威力猛势,可也不敢轻视硬接,连忙身形疾闪,飘身避开!
那两个大汉身材魁梧,铁棍粗沉,祝玉琪以为他们身形动作一定笨拙异常,那知事实并不如此,他身形方飘身避开,两个大汉不待铁棍招式走老,身形陡地一旋,竟是奇异非常,快捷绝伦地跟踪攻来,而且两棍招式不变,仍是直劈横扫,威力无俦!
祝玉琪一见,心中不禁为之一震!剑眉微微一皱,暗忖道:“看不出这两个看似笨拙的大汉,竟有如是奇异快捷的身手……”
他心中虽在暗暗惊忖,身形可是不敢丝毫怠慢,脚踩“两仪化合步法”,闪身避棍,运聚神功,左臂陡抬,儒袖拂卷直劈而下的铁棍,右手猛探,疾向横扫而来的铁棍抓去!
祝玉琪也真是个大胆到了极点,明明知道这两根铁棍力沉势猛,非同小可,竟仍敢袖卷手抓的硬接,岂只是大胆到极点,简直是有点不知死活!两个大汉一见,他们皆自持天生臂力过人,不但毫不作避让之想,并且心中还在暗骂道:“好小子!你这真是自己找死………”
两个大汉心中暗骂未已,手中的铁棍已均被祝玉琪左袖右手卷住抓住,两个大汉立时双睛齐瞪,猛的一声大吼,运起全身真力,双双一震镔铁棍,猛的往起一挑喝道:“去吧!”
在两个大汉的心中,以为一震一挑,力逾数千斤,对方决然承受不起,身形定被挑飞半空,摔死当场!怎料,事实大谬不然,在这一震一挑之下,对方身形不但丝毫未曾稍动,并且依旧稳如山,气静神闲的卓立当地!
两个大汉虽然天生臂力过人,但怎能舆祝玉琪上乘神功罡力相比,宫然是宛如蜻蜒撼石,白费力气了!忽闻祝玉琪口中一声冷笑,星目神光电射,朗喝道:“撤手!”
随着这一声朗喝,两个大汉立印冕得持棍的手臂猛的一震,酸麻麻的,同时有一股绝大无比的劲道,猛朝二人身上推压了过来,手中的镔铁棍再也无法把持得住。
两个大汉心中不禁齐皆骇然大惊,急忙松手弃棍,暴退寻丈!祝玉琪口中不由一声哈哈朗笑,左袖一抖一扬,一根重达六十余斤的镔铁棍,立时飞上半空!
接着,右手握着另一棍端,随手向地下一扫,只听得“嚓!”的一声,一根丈许长的铁棍,顿时深入地下六尺还多!
两个大汉平素虽颇自负,两臂有千斤之力,无人敢挡他们的一棍猛击,但,今夜一见祝玉琪抖袖抛棍,直飞半空,随手扫棍,深入土中六尺还多,这种功力委实太已惊人,都不禁被惊得目瞪口呆!
祝玉琪右手择棍人土后,立即身形一幌,展开“潜影挪移”的上乘轻功身法,迅逾飘风,自两个大汉身侧一掠而过,再度向谷中疾驰深入!
书中交待,这铁盆谷青衣帮总坛,自谷口开始,至总坛为止,伏桩暗卡,共有十三道之多,不过,负责这十三道伏桩暗卡之人,一个个武功身手虽都不弱,一道比一道强,但大多是青友帮中的二流香主。祝玉琪武功绝世,这些二流香主的伏桩暗卡,如何能挡他得住,是以他一路直闯,势破如竹,一口气竟连闯了十二道伏桩暗卡。
这时,天色已过四更。
祝玉琪刚好闯过第十二道伏椿,忽见对面数十丈外,二三十条人影疾跃而来,一个个身形快似飘风闪电,显然都是身负上乘轻功的一流高手!这二三十条人影,一直跃至祝玉琪面前两丈左右,便即霍地一齐收住身形。
祝玉琪俊目微闪,略一扫视,只见为首之人,乃是一个年约四十多岁,满脸阴鹫之色的中年儒生,其他之人都是双目精光灼灼如电,太阳穴高高鼓起,年在五十以上的老者。
不用说,行家眼里一望便知,这些人均都是功力不凡的内家高手!
祝玉琪虽然身怀绝学奇技,但一见这种声势,心中也不禁暗暗吃惊,这才知道,这青衣帮总坛果真高手如云,确实不可轻视!
不过,面对着这些江湖高手,他心中虽然暗暗吃惊,但面上神色却是丝毫不变,更是毫无一丝惧怯之色!其实,此时此地,惧怯又有何用?
那中年儒生双目灼灼,精光直如寒电激射,朝祝玉琪上下打量了一眼,然后沉声问道:“小子!你就是武当派的祝玉琪吗?”
“不错!”说罢并反问道:“你就是青衣帮主吗?”
中年儒生嘿嘿一声阴笑道:“本帮主乃一帮之尊,焉是外人可以随便见看的!”“你是谁?”
“银旗坛主银笔秀士余明甫。”
“你们帮主何在?”
“你要见本帮帮主?”
“嗯。”
“什么事?”
“向他要人!”
“什么人。”
“追风客罗方之女罗姑娘。”
“那你是为救她来了?”
“哼!”
“她是你的心上人么?”银华秀士余明甫说着,阴恻侧地一声冷冷笑,又道:“你要救她不难,但必须……”
“怎样?”
银笔秀士冷冷地说道:“让我们绑起你来,带着去见本帮帮主,听凭发落,当必将她交给你带走!”
祝玉琪剑眉不由一轩,问道:“我不肯呢?”
“就别想救她!”
“你们为何要掳却她?”
“因为她是你的心上人!”
祝玉琪沉声喝问道:“你们究竟要将她怎样?”
银笔秀士阴骛地笑道:“慢慢地折磨她,凌辱她,直到你这小鬼屈服为止!”
祝玉琪只听得浑身血脉愤张,俊目通红,似欲喷火,心头猛烈震颤不已,怒极而笑的厉声喝道:“恶贼!你们也太阴毒!太无耻了!”
银笔秀士嘿嘿一声冷笑道:“小鬼!为免你的心上人受辱受苦,我看你还是乖乖的听话的为妙!”
此际,祝玉琪胸中已是怒火如焚,忍不住猛的一声大喝道:“恶贼!你休要做梦,接掌!”话落掌出,双掌齐推,柔风飒飒,两仪真气神功已经发出,直朝银笔秀士余明甫当胸撞去!
银笔秀士余明甫为人素来阴鸶机沉,他早就暗中凝神提防着祝玉琪在愤怒之下,会猛然出手!是以,祝玉琪双掌推出,他也就立即两掌齐翻,倏推疾吐,内家掌力刚猛绝伦的迎着祝玉琪击来的掌力撞去!
前书中已经交待过,这两仪真气神功,乃武林绝学的上乘奇学,取先天真一之气,离坎阴阳化合而成,取坎填离,以真阴求真阳,以真阳齐真阴,气生无形无象,力从气生,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自然无中来,以实无而形虚,以实有而形无,发时无形无声,真力暗含,真气所至,无坚不摧,威猛无俦,但却又亦刚亦柔,可凭意念变化!
银笔秀士身为青衣帮五旗坛银旗坛主,内家功力虽然已臻上乘,为青衣帮一流高手中佼佼者,但又怎能是祝玉琪这种武林上乘奇学,两仪真气神功之敌!
神功真力与刚猛绝伦的掌力相撞,只听得震天价的一声“轰!”然大震!顿见狂飚激卷,沙走石飞,满空尘土迷漫:那声势威力实在惊人!
银笔秀士当场被震得踉跄连退七步,张口喷出一道血箭,身躯扑地栽倒!群贼见状,不禁齐皆大惊!
立时,只听喝叱之声陡起,一阵“呛啷啷”阵响声中,,寒光暴闪,人影疾纵,群贼已全部撒出兵刃,将祝玉琪困在垓心!
群贼虽将祝玉琪围困在垓心,但都只是凝神蓄势待发,却无一人敢于轻举妄动,随便出手!
祝玉琪岳峙渊停,神定气闲的卓立当地,星目神光电射地扫视了群贼一眼,陡地纵声哈哈一阵大笑,喝骂道:“你们这些不要脸的无耻恶贼,除了倚仗人多势众,专门群打群殴之外,还有别的能耐吗?呸!你们真丢尽了武林人的脸了!”
说着,右手霍地一挥,寒光乍闪,悬挂在腰闾的青铜长剑,已经掣在手中,朗声说道:“来者不惧,惧者不来,小爷既敢单人只剑前来铁盆谷,岂会惧怕你们人多势众,来,来,来,你们尽管动手齐上好了!”
群贼闻言,脸上均不禁感觉一阵热臊!
须知这眼前群贼,俱都是成名江湖二三十年,素向自命不凡的江湖高手,往日里在江湖上群打群殴的事情,虽然并不鲜有,但,像这样二十多人围着一个武林后辈群攻的事情,还从未有过。
因此,祝玉琪话声落后,群贼既未有人答话,也未有人发招动手,只仍围着祝玉磺凝神蓄势而待祝玉琪乃绝顶聪明之人,一见这情形,心中那有不明白的,知道群贼此际的心情,一方面是震慑于他的武功,无人敢于轻妄出手,一方面也是被他的这番话僵住,有点不大好意思遽尔发动群殴的场面!
不过二这种形势极为明显,此际只要他一出手,群贼也就必然一齐出手无疑!
他虽然身负奇学,功力高绝,若论单打独斗,眼前群贼,不用说,决无一人能在他手底走出十招之数,但如果群打群殴,好汉打不过人多,凭着单人只剑,独斗二十多名江湖高手,他虽然豪氛凌云,决无惧意,却按有绝对制胜把握!因此,他虽已掣剑在手,随时可以发招攻敌,但在群贼未出手之前,他也实在不愿先出手,轻举妄动!
可是,他不动手,群贼如果也就这样围着他,老不动手的干耗着,要耗到什么时候才是了局呢?
他心中这样一想,不禁有点暗暗焦急!正值此际,他耳中忽然传进一股极细的声音,说道:“小娃儿!这铁盆谷中,成名高手多如过江之鲫,你竟想凭仗单人只剑闯入救人,实在太也胆大妄为了!”
祝玉琪闻言,知道说话之人用的传昔入密的上乘功夫,心中不由微一怔!因为他听音辨韵,已听出并不是阴阳仙翁古翁的声音,暗忖道:“这传声之人是谁?………”
他方忖念间,耳边又响起那细声说道:“小娃儿!你武功虽高,但要想在铁盆谷中救人,却是势比登天扬难!”
祝玉琪听了,剑眉不山一轩,但因不知对方是什么人,是敌抑友?下便朗声回答,便也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回答道:“我不信有那么难!”
那细声又说道:“老夫知道你不信,不过,那只是徒自逞强,难有所获!”“怎见得?”
“第一、眼前的这多好手,你武功虽然高绝,但强煞也只是一人一剑,就决对无法制胜!第二、青衣帮主武功之高,舆你只在伯仲之间,你纵能胜了眼前的这多江湖高手,但在久斗力乏之后,只怕很难胜得青衣帮主!”
那细声说到这里,略微顿了顿,接着又道:“就是青衣帮主也被你击败,结果你还是不能救出你要救之人?”
“为什么?”
“她被囚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除了青衣帮主本人外,知道的人恐怕就只有老夫了!”“你是谁?”
“是敌人也是友人!”
“此话怎样?”
“由你决定!”
“决定什么?”
“友舆敌!”
“友便怎样?”
“帮你救人!”
“有把握吗?”
“绝对负责!”
“敌呢?”
“对你当然极是不利!”
“怎样不利?”
“很难说!”
“如何为友?”
“接受老夫一个条件!”
“你想乘机要挟?”
“随你怎么说吧!l“我拒绝呢?”
“接受了于你有百分之百的好处!”
祝玉琪心里奇怪极了,也迷惑极了,很显然的,这人功力极高,但这人究竟是谁呢?要自己接受什么条件呢?………
于是,他沉吟了半响,仍用传昔入密的功夫问道:“什么条件?”
“你答应接受了?”
“不一定!你先说给我听听看!”
“老夫送你一个媳妇!怎样?”
闹了这么半天,对方说出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条件,当此强敌环视之际,祝玉琪真不禁被闹得有点啼笑皆非!“尊驾别开玩笑了。”
祝玉琪语音刚落,便听那细声紧接着说道:“这是什么时候,老夫岂会和你开玩笑!”
祝玉琪本以为这暗中传声之人在和他开玩笑,及至听了这种语气,实在不像是开玩笑,心中不禁又是一怔!问道:“尊驾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