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江湖之陌上花开-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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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箫陌面有隐忧,双城亦是心惊,
如今想起那一幕,双城心中依旧尚有不解。昨日傍晚,他正与唐烟请教唐门毒术,却是一枚精巧
的飞镖正正打在门框上。若说这内力也是一般,大致三五个高手都是能做到的,只是他御剑山庄
武林世家,莫说高手如云,便是他自己竟也没有发觉身旁有人。黑夜之中,轻功如此高明,且对山庄如此手熟知之人。
双城能想到的不过两人。无声山庄,司马晨风。隐在暗处十余年,垂影。
说来垂影,却还是那夜夜访琴楼箫陌知与她的。若是箫陌不言,双城自恃识人无数,也是辨不得那平日里疯疯癫癫的小丫头青衣便是暗夜十三刹的宫主的。
念出字条之字,方急忙赶了来,却不知这深崖谷底,竟真是寻到了这未死的两人。
双城心中几番酸涩,眸色却在接触到那白色的外袍时一顿,剑尖微挑,转眼便是白布撕裂,尽是布片。
“内子自是由在下自己照顾,七公子还是顾着你的萧姑娘吧。”将自己的外袍盖于芷岚身上,轻抱起怀中女子,字字顿顿言。
箫陌却是笑的开怀,拍手言道,笑中尽是凄清:“还望公子好生照顾你的未婚娘子。”
双城不欲与他多言,起身婉转几步,便飞身而去。
人走楼空。箫陌苦笑席地而坐。
薄情欢。
望着竹屋内依旧闪烁的烛火,箫陌心中骤然想到便是这三个字。
手边是想要送出,终究没有送出的古琴。轻轻拨弄,明明是两人闲暇之时谱出的欢快之乐《盼君顾》,却依旧处处皆情殇。
他做了三个月之久,木材的精挑细选,雕刻的精益求精,如今完满的做好了。却是砸在了自己手中。
想想人生不过如此。
大抵也就是如此。
只是,箫陌一向冷情的心却觉得有股压不下的伤心。
送她走,他做对了,这是对她最好的选择啊。
他如今还有什么资格留她在身边?
回到那纷扰俗世,他便是琴七公子,便不是这谷中闲来无事只想要逗她一乐的箫陌。莫说他受制于人,难以自主,便是他脱身棋局,便是这不能支撑多久的身体,又怎忍心真拖累她一生。
他是无法护她周全的。
尹雄虽不是他所杀,却是因他而死。
这一切,隐在深水之中,水中望月,镜中看花,不过虚妄。
他说出口是错,不说出口也是错。
便都是错,他有何不背负起一切,走他自己的路。
这本就是他的路啊。
她可以有更美好的人生。
藏宝图,他将它带离的人生。也将自己从她的生命剔除。
尹芷岚,这次你要走的干脆。
夜终将过去。再美的梦都要醒。
只是醒来,才顿感凄清无力。
箫陌只觉得这一场梦做的太久,三个月的点点滴滴太甜蜜,迷惑着他都忘记要醒了。
但见楚天战、霜重出手凌厉,竟也如同入定般,由着他们将刀剑制住自己,无半点反抗。
箫陌只觉得累,心累。
累到动下手指头都难,累到懒得去和他们纠缠。只是垂眸养神。
“七公子,莫怪我二人失利。不过在下来之时却是正好看见双城公子携尹姑娘离去,如此大事,烦请公子移步太师府。”楚天战话说的有些颤抖,甚至剑尖都嗜血地微微靠近箫陌清晰可见的颈动脉。
他是如此憎恨他,如今正是报仇的好日子,若不是垂影拦着他,早就解决了他,哪里还用得到见
太师定夺。
一寸,他的剑便可划开他的喉管和颈动脉。见血封喉。
行走江湖数十载,他流云剑从未失手。
箫陌的不反抗,让三人颇有疑惑。
垂影站在对面,远远的望过去,只觉得箫陌身子不似一般的僵硬,脸色苍白,印堂隐隐发黑,唇色也是不自然的泛着干裂。
终是有些动容,举步而上,水袖一挥,挡开那二人的刀剑,方执起箫陌左手细细把脉。
近乎脉细全无。
垂影大惊失色,望向那两人道“快,快送他回府!公子性命危矣!”
再次醒来,触目尽是华贵,深陷柔软的床榻,鼻间尽是那镂空琉璃香炉燃着的白芷花香,再熟悉不过的雕花床榻,再熟悉不过的物什。他却觉得恍如前世。
琴楼,曾经他苦心经营之地。
如今却觉得,它从不曾属于他。他也从未融入过它。
浮华不过过眼云烟。琴楼是如此,箫陌也是如此。
身上是无与伦比的剧痛,似是每个毛孔都被细针扎下,无一处完好之地。
油尽灯枯。太知晓自己的身子了。
他苦笑出声。
纵是医圣楼乐再世也难救他一命了。
“公子!”黄衣身影一闪,娇俏声音中满是酸涩。
淡星跪在床榻前看着公子毫无血色的面颊,眼中之泪生生憋下,却是恳恳切切地低声唤了一句。
她自小跟着箫陌,甚是懂事,视他如至亲。箫陌自是懂的,知晓自己之前的死讯必是让眼前这小丫头伤心一番了。
但如今形势,容不得他多言半句。
只微微扯了下嘴角,开口便是沙哑涩然“我睡了几日?”
“三日。自从垂影将公子送回来,您便一直昏迷不醒。传了宫中太医,只道您……”想到伤心处,想到那日太医回天乏力的表情,她竟是忍不住小声啜泣。
她自小跟随他,心肠本是极冷硬的,便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姐们命丧黄泉也不曾眨一下眼睛,那日,竟只是“大限将至”四字,便震碎了她全部心神。
如今想起来,亦满是惊恐。
箫陌心中早有计较,如此听起来却觉得无所谓了,心中清明一片,仿佛这天地间,万般开阔,再关不住他飞出着牢笼的身子。
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笑的淡然,却想到未完成的使命,略略有些放不下,家国天下,他怎可以一走了之?
纵是他无力继续,也要安排好后事,他的时间不多了,便更要与生命赛跑。
“去将垂影唤来。”心中无限烦扰事,箫陌刚刚醒来,身子本是极虚的,这一句话出口更是气力不足,轻缓欲碎。
淡星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对劲,见他竟不支的瘫在了床榻上,双目无力阖上,脸色较之从前更为灰白,死气沉沉,不禁扑上前去,哭道“公子,您身子现在已经如此境地,便不要管那些劳什子事了。难道,难道偏要呕出血来猜安心么……”
箫陌苦笑,心中更是百感交集,拼尽全力睁开双目却是如星如剑。
“食君之粮,忠君之事。保皇家天下太明、百姓安康。便是职责。便是我今日咽了气,前一秒也必是为着这天下,为着皇家计较。”
他的声音本是极虚弱的,一字一顿的说出来,明明飘散在空中,夜潜琴楼隐在在门后的司马晨风却听得真切。
不禁愣在原地,停下了离去的脚步。
心中赞叹:箫陌,青龙。这便是你身居四大侍卫之首的缘由么?果然义薄云天。
门微动,司马晨风神色一凛,转身便飞身屋檐,动作轻如飞燕,身手高妙至极。
箫陌待淡星离去后,反而释然,他早知门后有人,只是左右权量,还是决定暂不知与淡星,所以并未言明许多。待等那人现身。
司马晨风推门而入之时,正是看见了本该缠绵床榻的那人,正支起身子,笑望着他微微颔首。
像是老友重逢,他早就习惯了他的淡然自若,这家伙自小训练便是如此,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不到多年未见,如今还是这样一幅死模样,撇撇嘴,径自倒了杯茶水,斜睨着他言“喂,死不死的了啊?”
多年未见,箫陌亦笑他的不改本性。知晓他关心于他,却偏偏要如此不对口心的说出来,这才真的有了幼时兄弟四人苦苦训练时,偶尔斗气却互相关心的感觉。
“暂时死不了。朱雀,你还是那么好胜。”箫陌斜靠着背后的栏杆,望着眼前的男子,淡淡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
我补全了~~~~
偶也!!!
朱雀出场。所以喽
司马晨风不是坏人。你可以看前面呦
司马晨风早就知晓箫陌的身份了,只是他故意瞒着箫陌
就是无声山庄那里有提示,那句“箫陌,这个忙我到底是帮你了,还是没帮呢”
大概是这样滴,我没有看哇,你们可以去复习
哈哈~~
所以喽
临南王手中那块藏宝图便是在。。。。手中~~~~
偶也,还有一块
到底在哪呢???
还有,芷岚真的会任由双城带走么
箫陌的毒到底要怎么办
疯了的萧珂如何变成魔女
一切谜底,仅在水煮江湖~~~
飘走~~~
39
39、生怕情多累美人 。。。
“真是无趣。你这呆子表面风流潇洒,想不到里子还是食古不化。”司马晨风一脸不爽的被揭穿身份,更觉得无趣的很。劈手就将手中斟满温热茶水的茶杯朝靠在床侧的箫陌掷去。
抬手一挥,本是附着一分气力的茶杯,箫陌却未能稳稳接住,脸色更加苍白,“嘭”的一声脆响,更是惊动了那旁的司马晨风。
如此虚虚的一招,依着原来的功力,闭着眼睛不出半分力便可稳稳接住不撒半滴。如今拼进全身气力,却只能触到茶杯的边沿,看着底下的一片狼藉。
如今的七公子,如今的青龙,竟是如此无用。
箫陌心中本是极凄苦的,却还是咽下心酸之感,微微侧头笑的自嘲道“果然是行将就木之人了,竟是想瞒你也瞒不住。朱雀,白虎宣武已然不在了,如今四大侍卫只剩你我,各方势力又互相牵制,他国也虎视眈眈。若是我去了,这李氏王朝,便要你独自撑下了。”
司马晨风本是知晓他身子是伤到了的,却未曾想竟是到了如此地步。
一时之间竟有些不敢置信。
直到箫陌正色对自己言道让自己撑下这李氏王朝才骤然惊醒。
白虎朱雀死的凄惨。
所以他才奉命从未现身,箫陌更是并不知晓他便是朱雀。
直到箫陌竹林现身那用竹叶片刻杀人的一指气功才发现端倪,才知晓他竟是二十多年前与自己同生共死、接受非人般训练的兄弟,青龙。
如今,他们才开诚布公,他得到了临南王手中的那块藏宝图,而得到的消息更是称箫陌手中亦有尹家堡的那块,眼见成功近在咫尺,如今他是怎样?
死么?
难掩慌乱之色,司马晨风轻移脚步,转瞬就到了箫陌身侧,一把扣住他的脉门,眉头更是越来越紧皱在一起。
心脉微弱,不止身中奇毒,更不止是身中一种奇毒!
内伤亦是伤了心脉,不止一回的内伤,竟是多重内伤未愈却又添了新伤所累计造成的重创。
行将就木。司马晨风本是不信的。
亲自瞧见现如今箫陌的身子,才道真是如此。
抬手便运气置于掌心,与箫陌后心相接。
箫陌挣扎不过他,只好任由他将源源不断的内力注入自己体内,无奈道“别白废功夫了,我这身子,药石无医。再言我心脉均受重创,哪里还禁得起你这阳刚之气,便是受住了,你哪里还有那么多的真气任我虚耗?”
司马晨风自知他言之在理,却倔强的抿着双唇不不发一言。
这般境地,他心中悲愤难消,却怎能眼睁睁看着箫陌如此枯槁而死!他的身子像是无底洞,他体内的真气不断消逝,他却没有丝毫填充之色,脸色依旧苍白如雪。
箫陌拦不住他,终于叹息“你如此固执,却是不怕我白白糟蹋死自己!萧太师怕是早已得知我醒了的消息,不会儿将来,若是再耗费时间,你我拼尽全力得到的些许胜算便要付之东流了,那时,我便是死也定闭不上双目!”
他句句恳切,却饱含无奈。
晨风终于重重垂下贴在他单薄后心的手,妥协“你想要怎么办?”
箫陌这才困难的转过身子,将藏于箫中的图纸交与他:“朱雀,这是尹家堡那一块,太师这边我来周旋,相信临南王那一块你已到手。至于另一块,我猜会在太师手中。只是,万事皆有个万一,如此我便周旋于太师府,伺机而动,而你注意外面各方动向,追查最后一块藏宝图的下落。若是我幸不辱命,那时,你定要寻得宝藏,保我国泰民安、盛世太平。”
晨风只觉得心口冒着一股股热气,马上便要溢满、要胀破胸膛喷涌而出。多年未见,老友间本是有着许多话要讲的,讲各自不同的人生,像小时候偷酒喝那般醉倒在石板地上,排成一排睡过去,或是挑灯夜谈,商量着如何让并肩作战。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他如托付身后事般语气凄凉。
而他,说不出一句话。
只好结果那承载着太多的藏宝图,别过头重重点了点。
哑声道“你与芷岚……”
司马晨风太了解箫陌的为人,纵是多年未曾相见,他更是顶着风流公子的名号惑乱江湖,可是今夜一番言谈,才发现,箫陌从未变过一丝一毫。
青龙还是青龙。
责任大于天,淡漠如死。
…炫…竹林一役,断肠崖的种种,他看在眼里,震惊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