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血泪情-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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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今天我非弄清楚不可。”
六王爷忍不住气,大声道:“是她,怎么样?”
“是她就有我的事,我就要管。”
“你……”
“您为什么要把她遣送回去,为什么?您答应过我……”
“住口!”
“您本来就答应过我……”
“我叫你闭嘴!”六王爷怒极,扬手欲打。
白衣年轻人居然一动不动,等着挨打。
六王爷及时收手,一跺脚道:“好,你管!”
他原原本本把白素贞所供的罪状,告诉了白衣年轻人。
听毕,白衣年轻人脸色大变,两眼都瞪圆了,紧盯着白素贞:
“是这样么?”
白素贞毅然道:“是这样。”
“真的?”
“真的。”
白衣年轻人一把抓住了白素贞的粉臂:“你就不能否认!”
“属下为什么要否认?”
“为了说给我听!”
“说给殿下听为什么要否认?说给谁听都是一样。”
“不一样!”白衣年轻人大叫,陡然扬手掴了白素贞,然后抓住白素贞猛摇,疯了也似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白素贞清丽的粉颊上添了几道红红的指痕,她一动没动,语气冰冷:“都到了这时候了,殿下还问属下为什么,岂不可笑!”
“我叫你笑,我叫你笑!”白衣年轻人扬手又要打。
白素贞粉臂一振,白衣年轻人踉跄后退,他惊怒道:“你敢……”
白素贞冷若冰霜:“属下就是来认罪的,属下愿认一切的罪,殿下可以以国法制裁属下,不可以羞辱属下。”
白衣年轻人戟指:“我要是以国法制裁你,你只有死路一条。”
“属下随时可以死。”
“还有你的家,你的九族。”
“殿下忘了,属下只一个人。”
“你……”
只听六王爷喝道:“来人!”
又两名提剑白衣人闪身进来,恭谨躬身:“六王爷!”
六王爷一指白素贞:“把她押下去!”
恭应声中,两名提剑白衣人押走了白素贞。
白衣年轻人转脸望六王爷:“您真是要遣送她回去?”
“当然。”六王爷道:“于公于私,我都要……”
“我不许!”
六王爷一怔:“怎么说?你不许?”
“我不许。”
“刚才你不是很气她……”
“那是我的事。”
“你不是不知道,也犯了什么罪……”
“她犯了什么罪都一样。”
“你要醒醒了,她对你……”
“我知道她对我怎么样,她就是死,也要死在我的手里!”
“胡说……”
“我没有胡说,也不是胡说。”
“不许你管我的公事。”
“我没有管您的公事,您要是把她遣送回去,从那一刻起,您就没有我这个儿子了,您自己看着办。”
话落,白衣年轻人再也没有多停留一刻,转身出去了。
六王爷怔在了那儿,久久没有动,没有动一动。
他是气,还是难过?恐怕都有。
做儿子的,要是能为一个女人跟他的天伦决裂,要他的天伦不生气、不难过,恐怕很难。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才定过了神,缓缓坐了下去。
就在这时候,一名提剑白衣人飞步进来,恭谨躬身:“启禀六王爷,小嫦、小娥带到!”
六王爷脸色一寒:“带她们进来!”
那名提剑白衣人恭应一声出去了,转眼间与另一名提剑白衣人押着小嫦、小娥进来。
小嫦、小娥很平静,因为这原是她们意料中事,她们上前见礼:“婢子们见过六王爷。”
六王爷冰冷道:“回来了?”
“是!”小嫦、小娥毅然应声。
“你们俩还敢回来?”
小嫦、小娥没说话,这句话不好回答,总不能说:“因为我家姑娘在这儿。”
六王爷连拍座椅扶手:“你们俩胆子不小,你们俩胆子不小!”
小嫦、小娥仍然没说话。
“见着要见的人了?”
小嫦、小娥一怔,忙道:“六王爷知道……”
六王爷怒喝“答话!”
“六王爷以为,婢子们出去就为见谁?”
六王爷冷笑:“东西交给了该交的人了么?”
小嫦、小娥大惊:“六王爷真知道……”
“我叫你们答话!”
小嫦、小娥忽然脸色一变:“六王爷把我家姑娘怎么了?”
六王爷提高了话声:“我叫你们答话!”
“姑娘!”小嫦、小娥悲叫一声,双双转身往外就冲。
但是没能冲出去,两名提剑白衣人拦住了她们俩。
六王爷又连拍座椅扶手:“你们俩想干什么?好大胆,好大胆!还不给我跪下!”
小嫦、小娥回身双双跪倒,两个人都哭了:“六王爷,您把我家姑娘怎么了?”
“这是她自己认罪招供的,刚才她还在这儿!”
“自己认罪招供?”小嫦、小娥一怔。
“你们俩跟了她这么久了,应该想得到,这种事她会自己认罪招供。”
小嫦、小娥不说话了,也不哭了,显然,她们俩想到了,也想信了,因为她们姑娘就是这么一个人。
“答我问话!”六王爷接着又是一句。
小嫦毅然道:“是的,婢子们见着要找的人了,也把东西交给该交的人了。”
“你们真好。”六王爷冷笑:“主婢二人,一起通敌卖国!”
小嫦、小娥没有说话。
“拿鞭子来!”
小嫦、小娥为之一惊,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一名提剑白衣人去取来一根皮鞭。
六王爷接过皮鞭来扬鞭就抽。
小嫦、小娥一动没动,也没吭一声。
片刻之后,小嫦、小娥头发更乱了,衣衫也破了,身上添了数不清血红的鞭痕。
六王爷停了手:“你们两个,难道没有话说?”
这意思是说她俩不求饶。
小嫦说了话,话声带着颤抖:“打吧!六王爷,打死婢子们,婢子们罪有应得。”
“你当我不打?”
六王爷一怒再挥鞭,又是片刻,小嫦、小娥已经双双倒了下去。
六王爷停了手,一扔皮鞭,道:“押下去,主婢分开,不许会面。”
两名提剑白衣人恭应声中把小嫦、小娥拖了出去。
这是一间屋,摆设想当简陋的一间屋。
屋里坐了个人,一个白衣女子,是白素贞。
门开了,进来一个人,一个白衣男子,是那白衣年轻人,他关上了门,走到了白素贞面前。
白素贞站了起来,浅浅一礼:“见过殿下。”
白衣年轻人道:“你不能不这样么?”
白素贞淡然道:“礼不可废。”
“好吧!”白衣年轻人一点头:“我在你心目中,只是个殿下,别的什么都不是。”
“本来就是这样。”
“不能是朋友?”
“不能,属下也不敢!”
白衣年轻人似乎有点气,可是他似乎忍住了,深望白素贞娇靥,娇靥上红红的指痕还没有消退:“我刚打了你,很痛吧?”
“不痛。”白素贞冷然一句。
“可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属下犯了罪,该罚,但不是私刑,不是羞辱。”
“我不是私刑,也不是羞辱,而是……”
而是什么,白衣年轻人没说出口,沉默了一下,他接着道:“可知道我现在为什么来看你?”
“不知道。”
“你可知道,我爹要把你遣送回去?”
“属下知道。”
“你可知道,一旦回去,你会落个什么下场?”
“属下知道。”
“你愿意?”
“属下愿意。”
“你……”
“殿下明鉴,属下真愿意。”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咱们人!”
“人如何?”
“人更要想活。”
“可是要在该活的时候活,不该活的时候不要活。”
“你错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殿下认为我该活?”
“该活,绝对该活。”
“能活?”
“能活,绝对能活!”
“殿下,属下是个身犯重罪,该灭门抄家,甚至诛灭九族的人。”
“我不是不知道。”
“属下敢请殿下明示。”
“你犯的这重罪,在那儿犯的?”
“此地。”
“此地何地?”
“南朝京城。”
“谁知道你犯了这种重罪?”
“六王爷,还有殿下。”
“你到南朝干什么来了?”
“出任务。”
“谁是你的上司?”
“六王爷。”
“六王爷是我的什么人?”
“殿下的爹亲。”
“那么我爷子要是不上报,你犯的这重罪就到此为止,不会有人知道。”
白素贞目光一凝:“殿下……”
“不要说那么多,只答我是不是?”
“应该是。”
“绝对是!”
“殿下,此次到南朝来出任务,除了六王爷、殿下、属下外,还有别人。”
“你的意思我懂,小嫦、小娥不会说,我们父子不说,谁敢说?就算说了,谁又肯信?”
这还是真的。
“殿下或许不会说,六王爷呢?殿下又为什么不说?”
“很简单,只要你成为我的人。”
“属下成为殿下的人?”
“嫁给我!”
“殿下……”
“我是我爹的儿子,你是我爹的儿媳,你想他会说么?”
“原来如此!”
“你明白了?”
“属下明白了。”
“这么一来,你是不是可以不死?”
“的确,这么一来,属下是可以不死了。”
“你认为怎么样?”
“殿下好主意!”
“你是说你愿意了?”
“殿下听见属下这么说了么?”
“那你……”
“殿下,属下不是那种人,要是,也就不会见六王爷自己招供认罪了。”
“你究竟是不想这么活,还是根本不愿嫁给我?”
“殿下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
“我当然要听真话!”
“殿下谅宥,属下根本就不愿嫁给殿下。”
白衣年轻人脸色变了一变:“记得咱俩很早就认识了……”
“是的。”
“那时候你我都还小……”
“是的。”
“等于是从小就在一起!”
“是的!”
“要是说你我青梅竹马,应该没什么不可以。”
白素贞没有说话。
“从那时候我就喜欢你,我跟我爹说,长大我要娶你当媳妇。”
“属下一直视殿下如兄弟。”
“那时候你就没了亲人,从那时候起,我爹就把你当儿媳。”
“六王爷拿属下当女儿。”
“那不也是恩?”
“报恩不只一途。”
“可是我只要你……”
“那是殿下一个人的想法,殿下不能这样。”
“在咱们那儿,你对我不是这样,自从来了南朝,自从遇见了那个姓燕的……”
“殿下,这跟他无关!”
“这是你么?真是跟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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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白素贞没有说话,显然她也认为刚才说那句话的时候,她不像她。
“你承认了?”
白素贞仍然没说话。
“是不是?”
白素贞说了话:“殿下只在乎属下承认不承认?”
“不,你承认不承认已无关紧要,事实明摆在那儿。”
“那殿下又何必非让属下承认不可?”
白衣年轻人脸上闪过了一阵轻微抽搐:“我究竟那一点不如他?”
“殿下还是要听真话?”
“当然!”
“真话会伤殿下。”
白衣年轻人两眼一瞪:“你说!”
“殿下那一点都不如他。”
白衣年轻人脸色陡然一变:“你……”
“殿下,这只是在属下眼里。”
“我在乎的也只是你!”
“殿下原谅,属下不得已。”
白衣年轻人沉默了一下,脸色也渐趋于正常:“你这种看法,恐怕已经不容易改变了。”
“不是不容易,是根本不可能。”
“我忘了,你就是这么一个人,这才是你。”
“是的,殿下。”
“你就是我喜欢的那种……我为你深陷,我为你不能自拔,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甚至愿意为你生,为你死,而你却……”
“属下很感动,殿下原谅。”
“感动?原谅?”
“我邦女子多得很……”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任它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那只能说,属下跟殿下没有缘份了。”
“你跟姓燕的就有缘份,两地相隔千里……”
白素贞香唇翕动,欲言又止,但她还是说了话:“殿下错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可是你们这叫什么缘份?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殿下……”
“忘了?你只是个身犯重罪,只有死路一条的人?”
“殿下的意思是说,不管属下了?”
“那是当然!”
白素贞忽然笑了:“殿下真现实啊!”
“我是我,我不是你,也不是圣贤!”
白素贞又淡然一笑:“其实殿下不必如此,就是属下能不死,也不可能留在南朝跟他厮守。”
白衣年轻人一怔,忙凝目:“是么?”
“殿下请想,南朝容得下属下么?他会要属下么?”
白衣年轻人呆了一呆:“这我倒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