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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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在乎的脾气,总以为不管是谁,都该跟那位白少堡主一样,处处让着姑娘,处处迁就姑娘,处处得向姑娘低头。”
司徒燕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就是从小养成了这种脾气,我以为他会跟白玉璞一样,哪知道他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甚至还把我教训了一顿……”长发长髯怪人道:“姑娘起初一定很生气,甚至心里会这么想:“‘让他跪在我面前认错求饶不可’,那知姑娘不但没能让他跪在姑娘面前认错求饶,姑娘自己反而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他,是不?”
司徒燕红着娇靥点头说道:“您说的一点都不错,怪得很,白玉璞那样对我,我心里虽然有时候会很得意,可是厌恶的时候居多,他虽然这样对我,我却偏偏喜欢他。”
长发长髯怪人灿然一笑,道;“这也没什么,在姑娘这么一个环境中长大的女儿家,十九如此,这也可以告诉世上每一个须眉男儿,一味的忍让迁就,阿谀奉承,并不定能获得红粉女儿的青睐,反而会适得其反招来厌恶,一个须眉男儿必须有个性、有骨气才能获得红粉女儿的芳心!”
司徒燕娇羞欲滴,道:“老人家,您见笑了。”
“不!”长发长髯怪人正色摇头,道:“不,我说的是实话,红粉女儿喜欢的是有个性、有骨气、昂藏七尺、顶天立的的男子汉,也就是说,男子汉要像一个男子汉,当然我的话并不意味野蛮粗暴,而是指不卑不亢,女儿家多半爱使小性子,不太过的忍让是应该有的,反过来说,女儿家也要像一个女儿家,女儿家的天性是柔婉,这也是她跟须眉男儿不同的地方,以此对意中人,百炼钢也能化为绕指柔。”
司徒燕猛抬螓首,娇娇靥犹带着三分娇羞,一双美目瞪得大大的道:“老人家这是……谢谢您的明教。”
长发长髯怪人笑了,道:“姑娘的确是冰雪信聪明,玲珑剔透,就凭这,不难使那位一身傲骨的年少英杰化为绕指柔,我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司徒燕道:“谢谢您老人家,要是能有这么一天,我一定会好好谢谢您老人家。”
长发长髯怪人脸上掠过一丝异样表情,道:“那倒不必,我跟姑娘一见投缘,不刚告诉姑娘么?我的女儿也跟姑娘一样大了,姑娘要能觅得如意郎君,有一个美好的归宿,在我心里的感受,那跟我的女儿能觅得如意郎君,有一个美好的归宿没什么两样,我是再高兴,再安慰也没有了!”
司徒燕美目略动,突然说道:“老人家,我认在您膝下好不好?”
长发长髯怪人为之一怔,道:“姑娘怎么说?”
司徒燕道:“我说我想认在您膝下。”
长发长髯怪人不由一阵激动,道:“姑娘,这是为什么?”
司徒燕道:“您不是说跟我一见投缘么,也许我真跟您有缘,我不告诉过您么?我也觉得您让我有一种亲切感……”长发长髯怪人道:“姑娘,你的好意很让我感动,可是姑娘该想想,司徒世家,家大业大,在武林中威名远震,令尊、令堂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姑娘也是金枝玉叶,要是认在我这个无家可归,叫花子疯子般的人膝下,那可会落人笑柄,招令尊、令堂生气啊!”
司徒燕道:“您老人家怎么说这话?您是我的恩人,也是司徒世家的恩人,我爹娘感激您都来不及,怎么会为这生气?您放心,我爹娘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至于说旁人,旁人怎么想,怎么说我管不了,我自认做的对就行了,什么叫做花子,什么叫疯子?人生在世谁都有个落难的时候,您老人家当初也有个很好的家,身份地位未必就是一个人的品格……”长发长髯怪人要说话。
司徒燕挪身下了地道:“您不要再说什么了,除非您嫌我,我这就给您叩头。”
她可是说叩就叩,说完了话当即一矮娇躯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
长发长髯怪人没有拦,甚至没动没说话,他受了,也收了这个乾女儿。
他站在那儿呆呆的,两眼之中闪动着泪光。
司徒燕站了起来,仰起带笑娇靥刚要说话,忽然一怔道:“乾爹,您怎么了?”
长发长髯怪人倏然定过神来,他笑了,笑得激动,道:“我太高兴了,我是太高兴了……”他探怀取出一物,那是一块摺叠得四角方方的羊皮,道:“我身上别无长物,只这么一样东西就算是我的见面礼吧。”
他递了过去。
司徒燕忙称谢接过,打开一看,不由一怔,道:“乾爹,这是什么画儿?”
长发长髯怪人道:“孩子,这不是画儿,应该叫图,这只是半张,另半张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在什么人手里?要是找不到另半张,这半张等于是块废皮,要是能找着另半张,把两半张合在一块儿,就能凭它找到一笔不小的财富暨一册旷古绝今的武学秘笈,总之一句话,这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要小心收藏,回去之后交给令尊,他知道这是什么图。”
司徒燕一听这话,忙又把那块羊皮递了回去,道:“乾爹,我不要了,改天您换个别的给我吧。”
长发长髯怪人道:“怎么了?孩子!你害怕……”司徒燕一摇头道:“我倒不是害怕,这么贵重的东西,您怎么给了我?”
长发长髯怪人笑道:“儍孩子,不是贵重的东西我还不给你呢,你想想看,有了好东西不给自己的女儿给谁?”
司徒燕道:“可是我只是您的乾女儿。”
长发长髯怪人不以为然的道:“乾女儿怎么了,隔着一层么?”
司徒燕摇头说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您该把这张图给我那位姐姐、或者是妹妹。”
长发长髯怪人脸上掠过一丝异样表情,道:“在我眼里,乾女儿跟亲生女儿没什么不同,说不定你就是我那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呢!”
司徒燕道:“乾爹,您……”
长发长髯怪人道:“行了,不要再说什么了,我既然已经拿出了手,还能再收回来?你要再说什么,乾爹我可就要不高兴了。”
司徒燕迟疑了一下道:“既然这样,燕儿就谢谢您了!”
长发长髯怪人道:“这才是,赶快收起来吧!孩子,你可千万记祝这张图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可千万要收好,不到回到家里,绝不要轻易拿出来!”
司徒燕点了点头道:“您放心,燕儿知道!”
她把那张圈叠好藏进了怀里。
长发长髯怪人忽然凝目说道:“孩子,乾爹有句话你可愿意听?”
司徒燕道:“什么?乾爹!”
长发长髯怪人道:“乾爹知道你出来干什么的,可是你涉世未深,毫无心机,加以现在身上又多了一样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行走在险恶的江湖上,随时有发生危险的可能,乾爹很不放心,你能不能听乾爹的话,就此折回去?”
司徒燕呆了一呆道:“您让我回家去?”
长发长髯怪人微一点头道:“是的,孩子。”
司徙燕口齿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长发长髯怪人道:“孩子,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这话你应该懂,你是瞒着家里偷偷跑出来的,你爹娘现在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他二位平日那么疼爱你,你这个做女儿的又怎么忍心让他二位焦虑着急?”
这番话听得司徒燕眼圈儿红红的,她螓首微挽,低低说道:“谢谢您的教诲,可是我……”倏然住口不言。
长发长髯怪人道:“孩子,你的意思乾爹懂,你信得过乾爹么?你要是信得过乾爹,这件事就交由乾爹来办,你安心回家等好消息去,无论是天涯海角,乾爹一定会为你找到他,行不?”
司徒燕微微点了点头道:“燕儿听您的。”
长发长髯怪人忍不住伸手轻轻拍了司徒燕的香肩,这:“这才是乾爹的乖女儿,你爹娘既然对你这么好,你就应该多尽点心,好好孝顺他二位,现在天已经晚了,夜晚赶路更危险,也不急在这一会儿,你就在这儿将就一晚上吧,明天一早再走不迟。”
司徒燕忽然抬起了头,道:“乾爹,您不能跟燕儿做个伴儿么?”
长发长髯怪人摇头说道:“孩子,乾爹还有乾爹的事儿,明早你走了之后,乾爹也要离开这儿了,即使乾爹能跟你做伴儿,那也只能保护你路上平安,并不能慰你爹娘的焦虑。再说,天上有天,人外有人,一山还有一山高。乾爹并不一定能保护你平安!”
司徒燕香唇启动,欲言又止。
长发长髯怪人柔声说道:“孩子,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非孽,爱也不是罪,你喜欢一个人原本不是坏事,可是要是因为喜欢某一个人而给他增添了一身罪过,那就另当别论了。”
司徒燕抬起头讶然说道:“您这话……”长发长髯怪人道:“你这趟瞒着家里偷偷跑出来是为了找他,是不?要是万一你有点什么差池,他一定会引以为咎的,是不?这不是等于给他增添了罪过么?”
司徒燕没说话,又低下头去,可是当即她一点头道:“您说的对,我该听您的。”
长发长髯怪人目射慈祥神色,拍了拍她道:“那就什么也别再说了,早点儿歇着吧,明天好起个早,有乾爹在这儿陪着你,你尽可以安心睡一觉。”
司徒燕迟疑着没动。
长发长髯怪人倏然一笑道:“乾爹知道,这种地力,这种床……”司徒燕忙摇头说道:“不是的,乾爹。”
长发长髯怪人道:“那为什么还不睡?”
司徒燕嗫嚅说道:“我……我不困,不想睡,想跟您多聊聊!”
长发长髯怪人笑笑说道:“孩子,你的身子不比乾爹,乾爹在江湖上跑惯了,也练出来了,饿两顿,渴一天或者是煞上个一两夜,乾爹都挺得篆…”司徒燕道:
“真的,我想跟您多聊聊,再聊一会见我就睡,好不?”
长发长髯怪人似乎不忍拒绝,微一点头道;“好吧!乾爹蹩不过你,可是再聊一会见你一定得睡埃”司徒燕一点头道:“好,一定。”
长发长髯怪人指了指那张床道:“你床上坐着,乾爹坐地下……”司徒燕忙道:“乾爹……”长发长髯怪人道:“别多说了,乾爹惯了。”
说着,硬把她推过去坐在了床上,然后自己盘膝往床前地上一坐,含笑说道:
“孩子,咱们爷儿俩聊什么,说吧!”
看样子他兴致很高。
司徒燕虽然快二十个大姑娘了,可是在优裕的环境中长大,缺少磨练,欠缺世故,却也不脱孩子气,偏着螓首沉吟着道:“嗯,让我想想……”忽然目光一凝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乾爹您姓什么,究竟是眼下武林中的哪一位呢?”
长发长髯怪人眉锋微微飞皱,旋即含笑说道:“你非要问这个不可么?”
司徒燕道:“那当然了,燕儿回去后告诉两位老人家燕儿拜了个乾爹,两位老人家要问燕儿乾爹姓什么,是武林中哪一位?燕儿一样也说不出来,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长发长髯怪人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这张小嘴儿会说话……”司徒燕娇笑道:
“燕儿说的是实情实话,您想是不是?”
长发长髯怪人微一点头道:“好吧,乾爹告诉你,乾爹姓鲁,叫鲁六旬。”
司徒燕轻轻说道:“鲁六旬……”
鲁六旬道:“没听说过,是不?”
司徒燕忸怩不安的笑了笑!道:“燕儿不常在江湖走动……”鲁六旬道:
“别这么会说话了,乾爹在武林中本就默默无闻,除了乾爹自己,谁都不知鲁六旬究竟是何许人。”
忽听得一个带笑话传了进来:“那不一定,我就知道几分。”
鲁六旬脸色一变,霍的站起,一个旋身挡在了司徒燕身前,目中冷芒逼视门外喝问道:“什么人?”
没听见答话,漆黑的门外人影一闪转进一个人来,藉着灯光看,来人是个文士打扮的瘦削老者,五十乡岁年纪,穿一件青衫,脚下一双福字履,头上还戴了一顶方巾,一张老脸上,残眉、凹目、鸡眼、鹰鼻、双唇奇雹一脸的阴损险诈色,让人一见就厌恶。
鲁六旬脱口说道:“余必讼。”
瘦削老者双唇略一牵动,算是笑,道:“你老哥好眼力,老朽正是有恶师爷之称的余必讼,就凭你老哥一照面便能认出老朽的这份眼力,老朽知道那几分就错不到那儿去。”
司徒燕从床上跃下,一步跨到鲁六旬身侧,道:“老人家还认得我么?”
“哟!”余必讼不知道是真现在才看见司徒燕还是怎么,两眼一直道:“这不是司徒姑娘么?认得,认得,怎会不认得?去年令尊寿诞。老朽登府致贺见过姑娘,是不?”
眉锋一皱,接道:“姑娘金枝玉叶,何等娇贵,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司徒燕道:“我遭恶徒暗算掳来此处,是这位老人家赶走恶徒救了我。”
余必讼“哦!”的一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就难怪了,那就难怪了……”顿了顿道:“但不知是那个不长眼的大胆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