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门圣女-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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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地而甘心。
如果得不到口供,他如何能找得到他们的会主?另一份藏宝图,必定在会主身上,找不到会主,一切枉然。
这些人打扮完全一样,不可能有人挺身自承是会主。
问口供的专家到何处去找?他大感烦恼。
又听到人声,有人从他的右后方冲来。
“离开我远一点,走开!”他转身沉叱,血迹斑斑的长剑本能地升起了。
是一个凶睛怒凸的中年人,被他凶狠的神情吓了一跳,再看清是他,惊恐地急退。
知道他底细的人,真不敢狂妄地向他递剑。
凭他吓走西城炼气士,以及宰了红尘双邪的威望,敢向他递剑的人真没有几个。
除非有不得不递剑的理由。
黑龙的人就必须不顾生死和他拼命,或者,根本不相信他真吓走了西城炼气士。
格斗的声息渐稀,附近已看不见缠斗的人影了。
最后,他站在一个黑龙爪牙身旁。
这人双手血淋淋,是被棍杖一类兵刃打裂的,脑袋大概也挨了一击,正陷入半昏迷境界。蜷靠在一株老松下,喘息声急促,双目半睁半闭,身躯不时呈现反射性的抽搐痉挛。
他心中为难,委决不下。
他能把这人弄醒吗?清醒之后肯定会自杀,无法自杀也不会招供。
他犯不着枉费心机做逼人自杀的凶手。
叹了一口气,他颓然举步离去。远去八九步外,他突然止步。
“你不能杀一个受伤快要死的人。”他缓缓转身,盯着剑已指向伤者的金门圣女:“你与妙手毒心的恩怨,与负责执行的人无关,你应该找负责决策的人讨债,总不能杀死每一个黑龙会的人泄愤。”
“我有杀绝他们的充分理由。”金门圣女咬牙说:“我落在他们手中,你曾想到我可能遭遇的结果吗?”
“我……”
他当然知道结果,那位看守所说的话已经点明得一清二楚。
“所以,你不要管我的事。”
“你们这些人,想法与做法都太可怕,都认为你们是人间的主宰,别人都不要活了。”他再次叹息,摇头苦笑:“姑娘,你把凝真观的毁灭仇恨,算在我的头上,我不怪你,日后你也找不到我结算。你的人已经死了,你一个人又能杀死多少黑龙会的人?难道你就不怕他们全力向你报复?冤冤相报,真要斩光死绝才甘心吗?回凝真观吧!人应该量力而为,应该知道何时须放手的。”
“我非找到妙手毒心不可,不杀他我一辈子都会做恶梦。”
“恐怕连他自己的人,也不知道他的行动。”
“他们的会主,仍留在城西城南一带,全力对付神龙和留意九幽门的活动,却没料到神龙用的两把刀手法,暗刀吸引他们的注意,明刀一举铲平了他们的秘窟。妙手毒心是副会主,他一定会躲在这附近,等候他们的会主闻讯赶来收拾残局。我要口供,这个恶贼必须招出妙手毒心的藏匿处。”
“不要白费功夫,黑龙每一个人都是不惜命的死士,除了要他们的命,要口供,休想。我已经试过多次了,没有一次成功。所以迄今为止,我一直就接触不到他们的首脑人物。你也不会成功,姑娘。”
“像你这种半吊子方正人士,配向这些亡命之徒问口供?”金门圣女居然有心情嘲弄他。
“我承认心没有你们黑。但就算你心黑得像炭,也问不出他们的口供。”
“敢打赌吗?”金门圣女脸上怨毒的神情减弱了些。
“打什么赌?”
“赌这个人乖乖招供。”
“你还能用美色诱他招供?别笑死人了。”他真的笑了:“跪在法场上的死刑犯,唯一想到的事,是刽子手的刀。”
“你外行,阁下。”金门圣女盯着他得意地微笑:“死刑犯心中所想的,决不是刽子手的刀,很可能一辈子的恩怨情仇,在那一瞬间飞快地涌现心头。我们打赌,如果你输了,陪我去找妙手毒心,我对付不了他,如何?”
“这……”
“赌你一定输。”金门圣女肯定地说。
“少吹牛了,许姑娘。”
“是吗?敢不敢赌?”
“我……我不能帮助你杀人。即使我肯赌,也不会输。”
“你知道我所使用的断魂雾和离魂香,都是控制灵智的神奇药物。”
“确是可怕了,我领教过了。”
“我在江湖游荡,是最成功的隐身大盗。”金门圣女得意地说:“所谓隐身,并非表示我道力通玄,会隐身法,出入如入无人之境,神不知鬼不觉,而是事主会在不知不觉中合作,把金银珠宝的秘藏和盘托出。要从大户人家上百座层房密室中找窖藏秘窟,谈何容易?大白天出动数百人手,也休想如愿呢!”
“哦!你是说……”
“我有另一种药物。”
“仍然是控制灵智的?”
“没错,叫如意散。正确的说,是一种吐露真情的药物,本身无害,所以不是毒药。”金门圣女从小蛮靴的靴统内掏出一只已呈暗红色,颇为精巧的寸半长小竹管:“所以,赌你一定输。”
“我算是服了你,你满身都是害人的玩意,连你本身也可以害人,天生媚骨太美了。”他半真半假瞪了金门圣女一眼:“我真后悔,没在凝真观一把折断你美丽的小脖子,除掉你这号称圣女的人间尤物,所以才让你暗中跟在我后面弄鬼,灾祸连连。”
“我从没失败过,失败在你手中,我不甘心……”
“算了,你付出的代价也太惨痛了,我不忍心责备你,不要再找我,好吗?”
“也许,错真的在我。但我与妙手毒心……”
“你们黑道牛鬼蛇神的交情,完全建立在利害关系上,一旦有了利害冲突,你死我活是必然的结果,你又何必刻骨铭心?谁吃掉谁只能听天由命,入江湖,身不由己;妙手毒心做他必须做的事,黑龙会的事他也做不了主,是吗?”
“罢了,我找他其实胜算有限,说不定反而赔上老命,他梦中也在笑呢!送给你。”金门圣女将竹管抛给他:“将一些药散抹在对方的鼻端,片刻他就知无不言了。药效仅半个时辰,人便会自行清醒。”
“我敢使用?我自己……”
“不需预防的解药,不入鼻毫无害处,你不会笨得擦抹在自己的鼻下吧?替我宰掉妙手毒心,好吗?”
“这……”
“你早晚会找他们的,不是吗?”
“我尽力而为。”
“好,我相信你会尽力而为,再见,王兄。”
举手一挥,金门圣女一跃两丈,如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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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门圣女说,黑龙的会主,仍留在城西城南一带,全力对付神龙和九幽门的活动。
她的话应该相当可靠,决非凭空臆测。
她与黑龙直接打交道,应该对黑龙有相当的了解。
所以交涉的主要对象,是妙手毒心而非黑龙会主。
如果所料不差,两条龙和九幽门的主力,都不在城北一带山区丘陵地带,这里只是黑龙的临时巢穴而已。真正的首脑人物,仍在城西城南。
王若愚的住宿处,就在城西南郊。
他大感不安,立即动身返城。
张卿云姑娘,留在城西南郊,吸引牛鬼蛇神的注意,决难应付两条龙和九幽门的主力攻击。
心中一急,洒开大步觅路返城,不久便找到州城通向北面山区的大道。
无我瘟神与百了枭婆,藏身在路旁窜出。
“没有结果是不是?咱们都在浪费工夫。”无我瘟神盯着他,眯着老眼怪笑:“唷!像是苦头还没吃够,一脸霉相还没消除,你不要紧吧!”
“死不了啦!只是,吃了那么多苦头,依然没能见到黑龙会主,真的不甘心。”他摸摸红肿仍在的脸颊,金门圣女留给他的创伤他并不介意:“大概我的霉运未了,办事成功的机会很少。”
“总算不错啦!这次黑龙可真死了不少人。”
“他们的会主不在这里,死的都是不关紧要的爪牙。”
“这些爪牙,每一个都是了不起的高手,至少,黑龙的元气三年难复。电剑公子这混蛋果然利害,突然多出两倍人手,他追杀黑龙爪牙的骁勇,老夫算是开了眼界。这混蛋扮猪吃老虎,能扮英雄,也能扮一条虫,城府之深委实令人心中懔懔。幸好在崤山老夫藏拙,没上这小子的当,相当幸运。”
“老伯,还有你不知道的秘密呢!”
“什么秘密?”
“是我用这种代价换来的秘密。”他指指红肿的脸:“两条龙和九幽门的首脑人物,都留在城西城南,我耽心张姑娘的安危,咱们一面走一面说。”
“放心啦!小丫头有她那个周三总管照顾,不会出大的纰漏,而且她知道该谦虚些,所以愈来愈精明了。”老瘟神与老枭婆领先便走:“老规矩,我们先走。小子,不要多玩花招,玩多了,早晚会上当送命的,不如正正当当和他们周旋,建立起你真的英雄形象,办起事来事半功倍。”
“我会的。”他懒洋洋提不起劲:“他娘的!要是我能有一副黑心肝,事情恐怕早就解决了。”
“小子,你说什么?”已远出十余步的老瘟神扭头笑问。
“没什么,发发牢骚而已。”他含糊其词:“小心那个电剑公子。”
“废话。”老瘟神说:“就算那混蛋死僵了,在我走近之前,我也会提心吊胆,防着他变成僵尸攫人。”
“他会找我的。”他肯定地说。
“毫无疑问。”
老瘟神不再多说,偕老枭婆往路旁一钻,越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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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在城北郊展开,如火如荼。
杀戮也在城南郊蔓地,激烈的程度同样火爆,仅规模小些而已。
官府彻查农庄七尸命案,公人彻查全城的同时,所有参与行凶的人,纷纷绕城西郊向北赶。
城北郊搏杀的消息已经传到,所以有关的人急急忙忙转向城北郊赶,他们不敢穿城而走,城内的治安人员正在大索凶手。
九幽门的人,抓住机会利用穷家三友,一举歼除几个神龙爪牙,却被穷家三友利用农庄脱身逃掉了,失去灭口的机会。
又失去王若愚的踪迹,撤出农庄最先向北郊赶,王若愚在北郊现身,怎能仍在南郊守株待兔?
人分为两批,绕过城西便与派在北郊的眼线会合,还来不及知道黑龙留在北郊人手的结果,但对吉祥寺的搏杀经过一清二楚,便知道情势不妙,不可能与黑龙取得暂时联手的协议啦!显然黑龙已经有点自身难保。
穷家三友是公人到达之前离开农庄的,也是最后北上的人。
走上这条北行小径的人为数不少,全是闻风向北赶来看热闹的人,看打扮便知是些江湖龙蛇,而且都是颇有名气的高手名宿。
至于谁是两龙一门的爪牙,谁也不知对方的底细。
穷家三友是江湖的邪魔外道,谁都知道他们三位一体,多年来一直走在一起,为祸江湖,从不与其他的人结伙。是众所周知的神憎鬼厌的名宿,个人武功不怎么样,三个联手却超尘拔俗。
这次,九幽门的人,总算目击这三个老卑鄙,大发神威歼灭了神龙许多超拔的高手,不再认为他们的个人武功,并非真的“不怎么样”了。
结果,九幽门甚至出动了西城炼气士,连这位号称无敌妖仙的绝顶名宿,也奈何不了穷家三友。
总算明白这三个老凶邪,一直就隐藏真才实学,难怪各地群豪恨之切骨,却又无奈他们何。
渐渐地,人都走上同一条路了。
前面小径上升,升上小丘的顶端,顶端的八角凉亭是两层式的,是大型的壮观迎风亭,既可供人歇脚,也可作为观赏风景以及享受迎风振衣的乐趣。
亭内早有五六个人歇脚,后到的人首先便在茶桶中盛碗茶解渴。
先歇脚的人中,有些是从北面来的。
彼此都是带有兵刃的江湖好汉。尽管彼此之间利害冲突,但在撕破脸,剑出匣刀出鞘,你砍我杀之前,都能保持江湖朋友的风度,不管是否认识,少不了含笑打招呼,保持表面上的和气,心里即使有恶毒的打算,也不会形于表面。
从南面来的两个人踏入凉亭,立即引起原来歇脚的七个人脸色微变。
一个中年人,一个少年佩剑书生,实在没有什么特殊引人注意的征候,不值得脸上变色。
这几个江湖龙蛇,认识他们两人。
少年书生齿白唇红,出奇地俊俏,怎么可能是男人?
平常人一眼便可看出,她是女扮男装的假货,除了改穿青衫,头改发结之外面貌不曾化装易容,有一面之缘的人,一眼便可认出她的本来面目。
两人是三总管周杰,和张卿云姑娘。
在洛阳,姑娘是众所注目的目标,在众多强敌环伺下,她勇敢地挺身而出,保护王若愚。
“王若愚在北面出了事,姑娘你却从南面回来,你们不是一起的吗?”一位年约半百,佩了一把鬼头刀的人,显然认识她,知道她的动静,因此颇感意外。
“我们不在一起,他有他的事。”张姑娘接过周总管递给她的一碗茶,坐在栏凳上神色不安:“本姑娘躲在洗耳河东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