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鼓歌-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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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领他们同去要去的地方。
北溟门下纪登为了要找寻他们失踪已有三十多年的师傅,自然奉命唯谨。
阴风煞柯灵和楚湘云、冷秋霜、黑衣娘子倪采珍为了找寻身负重伤的陆翰飞,也不得不等。
漫漫长夜,总算过去了,在他们预料中,可能会找上门来的白衣教主,却始终没有露面!
一轮红日、渐渐升高、发出温煦的热力,大家虽然并不怕冷,但有了阳光,总比冰冷的站在寒风里要好多得。
冷秋霜蹲在石头上,一边曝日,一边仰脸问道:“师傅,我们要不要敲门?怎么老不出来啦?
她口中呵着白气,已是有点忍耐不住!
楚湘云道:“秋妹妹,我想那位赤发老前辈,一定还没把武功教完呢。”
冷秋霜偏头道:“一个晚上,能教多少武功?干么她要一个晚上教完?”
楚湘云道:“那赤发老前辈,恐怕……”
“嘘!”阴风煞朝她轻轻嘘了一声,楚湘云立即倏然住口。
冷秋霜一张小嘴,登时噘得老高,她怪师傅胆子越来越小,自己不肯多说,也就罢了,连楚姐姐说的话,都要半路遮拦起来。
“呀”的一声,竹屋两扇板门,却在此时,突然开启。
这一瞧,登时把大家都怔住了!只见从里面像幽灵似的。缓缓走出一个赤发的女郎!
是她?她不是五毒蛇蝎教主温如玉?
怎么一夜工夫,一头青丝变成了披肩赤发?!
温如玉红匀脸颊上,泪痕宛然,徐徐走近众人面前,捡祆道:“我师傅业已仙逝,她老人家要我从此时起,承袭赤发仙子的名号,诸位请小憩片刻,我替师傅料理好后事,立即和诸位上石城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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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全拱手道:“姑娘只管请便。”
楚湘云走近阴风煞身边,低声问道,“干娘,石城峰在哪里呀?”
阴风煞道:“九嶷山共有九峰,石城峰就是前面第三座高峰。”
说话之间,温如玉己走回竹屋。
不过眨眼功夫,只见屋中冒起一阵浓烟,温如玉脸色凄惶,匆匆返身退出。
整间竹屋,但见烈焰腾空,“劈劈”“啪啪”的爆竹之声。响个不停。
温如玉泪流满腔,跪倒地上,拜了几拜,站起身子,纤腰一直,伸手掠掠赤发,瞧了大家一眼,说进:“好了,我们这就走吧!”
黑娘子倪采珍江湖经验较丰,此时眼看温如玉神情冷傲,和昨天见到的她,几乎判若两人,不由低声朝楚湘云道:“湘云妹子,你瞧出来了没有?这姓温的性格神情,似乎和昨天大不相同了呢!”
楚湘云偷偷瞧了温如玉一眼,摇摇头进:“我瞧不出来。”
冷秋霜眨着眼睛,低低的道:“当然哟,她连头发都染红了,这多难看?”
温如玉话声一落,便自转身朝山下走去,赤发披肩,白衣斜飘,使人另有一种高傲冷峻之感!
商全,纪登立即跟在她身后走去,阴风煞朝三人打了一个手式,也相继跟去。
楚湘云轻声道:“倪姐姐,你说得不错,她果然有些变了!”
大家随着温如玉盘山而行,人随山转,一路急奔,约莫跑了顿饭光景,越过两座刺天高峰的山脚,前面又有一座高峰。排云直上。
温如玉一路细察地势,已到了自己和陆翰飞失散之处,她心头不禁升起一阵感慨,昨日今朝,有如一场春梦!
昨日还是为情出奔,宁愿脱离五毒教的叛教教主,今天却变成了一个赤发的怪人——赤发仙子。想起一头赤发,便惘然若失,这不能怨师傅,只是命运的安排!只觉眼眶一阵湿润,珠泪已夺眶而出。
她不愿让他们看瞧出自己在流泪,于是脚下加紧,迳往峰后绕去。
这是一道横在峰与峰之间的深涧,水声淙淙,盈耳不绝!
温如玉低头疾走,沿着山涧奔去1
这一路。一边是临壑悬岩,水势湍急,其深莫测,一边是危崖断壁,险阻难行。
好在一行人轻功全都不弱,急纵疾掠,又是一盏茶光景,只听水声越来越响,迎面峰腰上,一条瀑布,宛如匹练般倒挂而下,直注壑底,发出奔腾澎湃之声!
山涧中白雾嗡蜀,水气蒸腾!
人在二三十丈之外,已觉霏霏蒙蒙,寒逼肌骨!
温如玉脚下收势,抬头朝对崖望了一眼,便一语不发的缓缓朝山涧边上走去。
大家随着她眼光瞧去,只见对崖是层岩矗立的陡峭山峰,石道劈立,峻拔如削,高刺入云。远远望去,当真像一座石头城墙,耸立在群山之间,气势奇伟!
商全跟在温如玉身后,瞧她好像找寻什么似的,忍不住问道:“姑娘,可是找寻什么?”
温如玉也不回头,冷冷的道:“你们自问能飞渡得过去吗?”
这下倒真把商全向往了,这条绝涧,少说也有二十来丈宽阔,一个人轻功再高,终究不是生了翅膀,和飞鸟一样,可以飞得过去?他碰了一鼻子灰,不由摸摸下巴,尴尬的道:“这个……只伯谁也无法飞渡。”
温如玉理也不理,随着掠掠披肩赤发,缓缓往瀑布底下走去!
不!其实离瀑布还有二三十丈远近,但倾泻而下的瀑布所激起的水花,已如蒙蒙细雨,沾衣欲湿,瀑声万马吼奔,震耳欲聋。
温如玉一声不作,直向那片蒙蒙白气中走去。白气愈来愈重,有如进入浓雾之中,眼前白茫茫的,大家穷尽自力,也只能看到二三丈左右。
走了百步左右,所有的人已衣履全湿,冷冰冰的好不难受。
阴风煞心头不禁渐生怒意,凝声喝道:“温姑娘,咱们到底应该如何走法?你也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这里瀑声如雷,她这声大喝,凝注口气所发,是以大家仍能清晰听见。
温如玉走出不远,突然站住身子,俯身往崖边一指,冷冷的道:“我师傅说过,进入水气圈,再走百步,便可找到断梁,我们就要从这里过去。
她这一开口,不由听得大家大吃一惊。她随口说来,居然比阴风煞方才那声大喝,还要清晰得多!
要知在这怒瀑奔腾之中,以阴风煞的内功修为,开口说话,尚须凝往真气,才能使大家听到,温如玉的内功原比阴风煞差得很远,哪知只有一夜工夫,她的功力,居然会凌驾阴风煞之上?
商全、纪登心头立时明白,敢倩赤发婆婆已在昨晚一夜之间,把她毕生修为,悉数贯注到温如玉身上了。
因为自己曾听师傅说过,武林中有一种“透穴传功”之法,把自己一身功力,转注到另外一个人身上,但此人功力一失,便如灯尽油干,枯萎而死,难怪赤发婆婆昨晚要自己这些人,替她师徒护法。。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大家心中一凛,立即朝温如玉所指之处瞧去!。
原来离崖下三丈之处,突出了一段生满苔藓的断梁,敢情在若干年前,还是一条天生石梁,后来被山洪冲折,只剩了半截梁根,凌空架出。
此处和倒泻而下的瀑布,相隔虽远、但霏霏蒙蒙的水珠,好像天空在下着丝丝细雨,一片茫茫。
到底和对崖半截断梁,相隔究有多远?对岸是否也有半截断梁?谁也无法瞧得清楚,要从这片白茫茫的地方,纵身拣到对面,简直是不要命了。
温如玉眼看大家都没有作声,不由冷冷哼道。“师傅说过,两岸梁根。中间相隔,约为五丈左右,你们自闯敢过去的,就跟我来。”
话声一落,入随声起,轻飘飘落到断梁之上。白衣飘忽,朝涧外走去,转眼之间,已走出数丈之外,大家只看到一点白影,在雾中消失。
不,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隆隆水声中,笔直传来:“你们再不过来,我可没工夫久候。”
商全朝纪登低声道:“纪师弟,我们过去。”
说着提了一口真气,双足一点,飞落断梁。纪登一见师兄下去,也立即跟着飞落。
阴风煞回头朝身后三人说道:“你们还是等在这里吧,我一个人过去好啦!”
楚湘云道:“干娘,不要紧,我跟你去。”
冷秋霜道:“师傅,我也要去。”
黑娘子也道:“老前辈,如果只有五丈距离,我们自问还能过去。”
阴风煞拗不过她们,只好点点头,带着三人相继跃落。才一落到断梁之上,只觉寒气森森,山风凛烈,向下望去,只有隆隆水声,茫茫云气,落脚之处,全是青绿苔苏,滑溜得难以举步,身临绝壑,着实够人触目惊心!
这时商全已经提气而行,到了断梁尽头,向对崖一望,白茫茫的哪想瞧得到立足之点,一个拿捏不准,等于自投绝壑。
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下向后退出两步,吸了一口真气,足尖一点,倏然跃起,直向茫茫白气中投去。
接着只听商全的声音远远传来:“纪师弟,果然只有五丈有余,六丈不到,只是山风猛烈,你身形不可跃起得太高。”
纪登答应一声,跟着往白雾中纵去。
阴风煞眼看两人都已过去,知道除了水气迷蒙,瞧不到对崖之外,事实上还并无多大危险,心头略为放宽,回头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会,还是我带你们过去吧。”
说着,正待伸手朝楚湘云挽去!
只听温如玉冷冷的道:“怕死就别过来,说不定还有比这里更难走的地方!”
楚湘云听得一气,身子往后退一步,接口道:“干娘,你只管先走你的吧,这点地方,还难不住咱们。”
阴风煞哪肯让她涉险,一把扶起她身子,闪电朝对崖掠去!
身形落地,堪堪把楚湘云放下,正待回身纵去,冷秋霜和黑娘子,两条人影,也衣袂孤风,急掠而至!
阴风煞暗暗替他们捏了一把冷汗。
大家登上对崖,温如玉和商全、纪登三人,早已走出十余丈外,朝峰脚一条小径上走去!
不,陡削危岩,人迹罕至,哪有什么小径?那只是石壁上差堪落脚的石蹬,行走之际,人要贴壁蛇行,才能通过。
石蹬斜斜在往上盘去,越走越高,也越来越是险峻,这样走了盏条光景,大家已上山腰,但蹬道已尽一面前只是一片光溜溜的崖壁,寸草不生。
山峰上端,全被加絮浮云所笼罩,上到山顶。还不知究有多高?
温如玉略为住足,忽然腾身跃起,一下纵起五丈来高,身形在壁上吸住,手脚并用,捷如猿猴,朝壁上爬去。
一行人原是一个接着一个走来,后面的人,因有人挡住视线,瞧不情温如玉是如何上去的?
但到了近处,才发现崖壁五支以上,凿有一行疏疏朗朗的石孔,沿壁而上,正好容人攀住,此后只要双手互易,手足并用,就可往壁上爬去。
这一段石壁,不仅光滑无比,而且上丰下削,虽然手足并用,但整个身子,还是微向后仰,全藉几个指头,支持身体。
商全、纪登、明风煞三人,还不觉得怎样,楚湘云、冷秋霜、和黑娘子倪采珍三位姑娘家,终究功力不足。一阵工夫下来,便已累得头晕目眩,手足酸软,只好紧紧贴伏在石壁之上,调匀呼吸,继续向上爬去,谁也不敢向后瞧上一眼。
这时大家早已全在云层之上,蔚蓝晴空,阳光照耀,距离矗立峰顶,还有数十立之遥。
凛烈罡风吹得一身湿衣,其寒如冰。
正在爬行之间,瞥见温如玉白影一闪,忽然不见。
原来仅堪容指的石孔,到此已尽,右侧有一块数文见方的巨石,上丰下削,悬空凸出在削壁中间,宛如平台一般。
温如玉已飞身跃上巨石,悠闲的站在那里。大家陆续翻上崖,三位姑娘已是面红如火,香汗淋漓,不住的喘息。
大家细看存身之处,原是峰腰中支出的一片平崖,约有五六丈方广。
中间一堵石壁,石色微呈淡黄,壁上三大来高,横镌着“石城洞天”四个壁集大字,写得龙飞凤舞,笔力劲道。
大字底下,石面剥落,印着无数大小掌印,和刀剑斩劈的痕迹,此外一无所有,既没有见到北溟其君,也没有陆翰飞的影子。
商全瞧得心头纳罕,回头朝温如玉问道:“姑娘,这里就是白衣剑侣公孙乔夫妇歇隐之处了吗?”
温如玉道:“师傅只叫我把你们带到这里来,旁的我没有问,师傅也没有说。”
阴风煞方才闷着一肚子气,闻言不由怒从心起,提着双爪,阴恻恻的道:“小丫头,陆少侠的人呢?”
温如玉翻上平崖,没瞧到陆翰飞,内心何尝不急?但被明风煞这声“小丫头”叫得柳眉一竖,脸情冷漠的道:“你问我,我去问谁?”
阴风煞咧着黄牙,架架笑道:“小丫头,你不知道,领我们来作甚?老婆子面前,你要是有半句虚言,莫怪我出手毒辣。”
温如玉冷笑道:“只怕未必见得……”
话声才落,只听纪登“啊”了一声,笔直朝石壁跑去,口中态道:“大师兄,快来瞧,这不是师傅留下来的‘玄武掌’印吗?”
阴风煞和温如玉两人剑拔夸张之势,给他这一叫,也登时跟了过来。
只见商全在壁上逐一细瞧,点头道:“不错,这掌印四周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