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令-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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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强烈。”接着又以“传音”说道:“大师可知他们究有什么阴谋么?”
乐山大师合十道:“善哉,善哉,祝庄主果然不愧是大行家,老衲也是如此想法,只是试验不出它的药性,如今祝庄主来了,咱们正好互相切磋……”接着“传音”说道:“这个老衲也说不出来,但决不是他说的为了消弥一场武林洁劫。”
凌君毅谦虚地道:“大师好说,大师精研药理,在下正要讨教。”
接着又以下“传音”道:“大师也是只中迷药,被他们劫持来的?”
乐山大师道:“哪里,哪里?,老衲对这瓶毒汁化验过多次,实在化验不出一点头绪来,不知祝庄主有何高见?”话声一落,又以“传音”说道:“正是。”
两人趁着研究毒汁,互以“传音”交谈。
凌君毅道:“他们在迷药之中掺了散功毒药,大师觉得如何?”
乐山大师道:“不错,老衲一身真气几乎完全涣散,如今大概只剩下十之一二,任你如何凝聚,也凝聚不起来。”
凌君毅道:“不知大师是否还能运气?”
乐山大师目光一抬,凝视着凌君毅问道:“祝庄主之意……”
凌君毅微微一笑道:“大师不用多问,先请回答在下的话。”
乐山大师盼上飞过一丝疑惑之色,说道:“老袖勉强还能运行真气。”
凌君毅喜道:“如此就好。”
他探怀摸出“辟毒珠”,很快塞到乐山大师手中,说道:“大师双手合掌,把此珠合在掌心,然后缓缓运气,真气必须透过掌心,然后向全身运行……”
乐山大师见多识广。他暗暗朝掌中瞥了一眼,惊异地道:“这是骊龙辟毒珠,善解天下奇毒。”
凌君毅道:“大师快些合掌运气,先祛去了体内散功余毒再说。”
“传音”交谈至此,乐山大师微微颔首,接着始目扬声说道:“祝庄主务请宽坐,老袖近日时常感到体弱不适,要稍作调息,幸勿见怪。”
凌君毅忙道:“大师尽管请便。”
乐山大师不再多说,双掌合十当胸,缓缓阖上眼皮。凌君毅坐在他对面,也没再作声。这样足足过了顿饭时光,才听乐山大师长长地舒了口气,倏地睁开眼来。
凌君毅看他这一睁眼,双目神光湛然,可见体内散功之毒,已经尽祛,心头暗暗高兴,忙道:“大师觉得好了些么?”
乐山人师缓缓拈起,合十道:“有劳祝庄主久候,老衲已经好些了。”
他在合十之后,迅速把“辟毒珠”递了过来,一面以“传音入密”说道:“多谢祝庄主赐助,老袖仗着‘辟毒珠’之力,总算把体内积存余毒清除了。只是真气涣散日久,大概要一二天始可完全恢复过来。”
凌君毅接过“辟毒珠”,也以传音说道:“恭喜大师”。
乐山大师道:“祝庄主解毒之德,老衲没齿不忘,只不知祝庄主有何计划?”
凌君毅道:“在下目前还说不上有什么计划,只好静待时机,再作计较。”
乐山大师点头道:“祝庄主说的也是,据老袖数月观察,看来戚承昌为人城府极深,而且他决非主脑人物,纵有阴谋,一时也不易发现他们真正的目的何在,尤其只怕幕后另有主使的人。”
凌君毅想了想道:“大师觉得唐天纵、温一峰二人如何?”
乐山大师道:“老袖和他们数月接触,唐老施主和温老施主的遭遇,和老衲完全相同。戚承昌虽然刻意结纳,优礼有加,他们始终没有屈服,老衲认为祝庄主不妨在暗中先替他们解去体内散功之毒,联合咱们之力,也许可以侦查出对方劳师动众,劫持咱们来此的目的,和这瓶毒汁的来源。”
凌君毅道:“大师此言甚是,在下自当相机行事。”
两人为了防范有人窥听,于是又交谈了一阵关于如何进行研究解毒(毒汁)之事之后,凌君毅才起身辞出,回到自己房中,故意又用银针沾了少许毒汁,作出攒眉苦思之状。
果然过了不多一回,只见房门启处,弄月俏生生地走了进来,嫣然一笑,道:“祝庄主辛苦了,午餐已经送来,请用膳吧。”
凌君毅放下银针,然后小心翼翼地取起那只贮放毒汁的小瓷碟,向橱内放去……弄月说道:“祝庄主,你老放着,让小婢来收拾好了。”
凌君毅郑重其多地道:“此物剧毒无比,而且据戚庄主说,毒汁只此一点,得来非易,还是老夫自己收拾的好。”说着已放好瓷碟,锁上了锁。
弄月娇笑道:“祝庄主真是一位谨慎的人,但愿这解药能在祝庄主手上发现。”
凌君毅一手捻须道:“姑娘说得好,这是为了解救武林一场毒劫,老夫义不容辞。但方才老夫和乐山大师研讨的结果,以乐山大师精研药石数十年经验,依然找不出一点头绪,老夫只怕也未必会有什么结果。”说到这里,脸上微现不豫之色。
弄月道:“祝庄主不过今天才来,哪会有这么快法?小婶相信,祝庄主一定会有成就的。”
凌君毅笑了笑道:“姑娘很会说话,老夫也但愿如此。”跨出小客厅,中间一张小圆桌上,早已摆满了丰盛的酒菜。
吟风、弄月两名俏使女垂手伺立。此时乐山大师。唐天纵、温一峰也相继走出。这是“撷古斋”的午餐,只有四位“贵宾”共同进膳,当然不用主人戚承昌作陪。酒是上好的陈年花雕,菜肴不多,但却荤素俱备,件件精美可口。大家互揖入席,两名俏使女手捧银壶,替各人面前斟满了酒。
乐山大师仍是以茶代酒,他举起茶盏,呵呵一笑道:“老袖方才和祝庄主一席长谈,深佩祝庄主学识渊博,对医药一道,尤为精湛,老衲自愧勿如。这三月个来咱们无法探求的三元会毒汁的解药,有祝庄主参加研究,老袖相信必能在祝庄主手中完成,这是为武林解除一场浩劫的壮举,老袖谨以茶水代酒,敬祝庄主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站在一旁的吟风、弄月,自然是戚承昌派来的眼线,她们听了乐山大师的话,不觉互望了一眼。
凌君毅慌忙举杯道:“大师掌理少林寺药王殿,对药理乃是当代权威,如此谬赞,在下实在傀不敢当,在下理当先敬大师才是。”
说着也举杯一饮而尽。
乐山大师微微叹息一声道:“老袖一生虽是研究药石之学,但老实说,对用毒一道,却是门外汉,这叫做学有专精,因此,对毒药、迷药这一门学问,就不如唐老庄主、温老庄主二位远甚。”
唐天纵、温一峰同声说道:“大师太谦了。”
乐山大师正容道:“老衲说的是实情,咱们撇开戚庄主专程把咱们请来,待如上宾,殷切期望咱们寻求出毒汁解药不谈,其实三元会阴谋以毒汁消灭武林异己,不借造成弥天大劫,咱们都是武林中人,没有戚庄主发起,咱们也断难坐视的。”唐天纵、温一峰不知乐山大师这番话的用意何在,两人互望了一眼,口头上还是连连点头称是,表示同意。
乐山大师接着又道:“最难得的是咱们四人能够共聚一堂,朝夕相见,有互相切磋的机会。如果咱们四人还研求不出毒汁的解药来,那么武林这场毒劫,也就无法幸免了……”老和尚双手合十,一脸都是悲天悯人之色,接着又缓缓说道:“老袖方才说过,老袖对用毒一道,是门外汉,因此这解救武林剧毒劫的重任,就落在三位庄主身上了。老袖学识有限,只有从旁相助,聊尽一己之力了。也因此老袖建议祝庄主,该和唐老庄主、温老庄主多多交换意见,惮毒汁解药,得能早日完成,这一点,咱们并不是向戚庄主交差,而是挽救天下武林,向天下武林交差,老衲相信三位定能精诚合作。”凌君毅听得暗暗点头,心想:“老和尚借题发挥,说了一片大道理,敢情为了瞒骗戚承昌派在‘撷古斋’的两个眼线——吟风、弄月,便利自己和唐夭纵、温一峰打交道。”
当下不觉站起身来,连连拱手道:“大师说得极是,在下正要向唐老哥、温老哥多多请益。”唐天纵、温一峰都是多年老江湖,自然听得出乐山大师的话中之意,似是要自己两人和祝文华通力合作,但心头却又止不住暗暗纳罕:“祝文华也是被绝尘山庄‘请’来的,他能有多大作为呢?”心中想归想,两人还是举手还礼道:“祝兄多多指教。”
凌君毅连说“不敢。”唐天纵,温一峰都是海量,大家心头有了默契,席间就谈得十分投机,杯到酒干,开怀畅饮,直到酒醉饭饱,吟风、弄月撤去残席,又替四人沏上了香茗,大家在小厅中坐了一会,才各自回到自己研究毒汁的房间中去。
午后未牌时光,凌君毅稍事休息,就去走访唐天纵,两人谈话的方式,也和乐山大师相同,藉着研讨三元会毒汁的话题,各以“传音入密”交谈。所不同的是凌君毅出示了唐老夫人所赠的短剑,然后简扼他说明了自己的来历,和乔装潜龙祝文华,混入绝尘山庄之事,最后取出“辟毒珠”替唐天纵解了体内散功奇毒。第二天上午,他又以同样方法,走访温一峰,也解了温一峰的散功奇毒。第一步,他总算顺利成功,同时也瞒过了吟风、弄月。但吟风、弄月每天都得把他们的一举一动报告庄主,这却引起了戚承昌的怀疑。
他觉得潜龙祝文华一方雄主,被自己“请”来之后,纵然待以上宾之礼,但终究是失去了自由,心中不无愤慨,决不可能对毒汁解药,如此热心。于是他要“撷古斋”的吟风、弄月,和药室中的杏花,宾馆中的迎春,务必对祝文华特别注意。同时也命他义子田中璧,负责加强园中戒备,随时监视四位“贵宾”的动静。
凌君毅到撷古斋“上班”已经第三天了。三天来,他除了和乐山大师。唐天纵、温一峰互相交换心得,走访过三人房间,作过长谈外,末作其他活动。为了表示他正在积极研究解药,每天都要到药室中或多或少从药橱中取些药物,亲自又碾又研,十分忙碌。
三天工夫,他那间小房间中的案头上,已经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药瓶,有药末,也有浸泡的药水,一进他的房间,就可以闻到浓重的药味。戚承昌当然不会相信他真的在研求解药,他认为他的积极配药,不外乎想解除他们所中的“散功奇毒”。这一点,他可以完全放心,因为药室中根本没有配制“散功奇毒”解药的一味主药,尤其进了“绝尘山庄”的人,也不怕你插翅飞去。
这是第三夭的下午,午餐之后,凌君毅独自跨进了属于他的那间斗室,他心头开始感到沉重,因为经过三夭来和乐山大师。唐天纵、温一峰的交谈,觉得自己虽然解去了三人体内的散功之毒,但无法解决的问题,依然很多,譬如:戚承昌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把他们“请”来?当然,他口中说的三元会要用毒汁毒害武林,自是不可尽信;但这毒汁来源如何?他为什么急于要寻求毒汁的解药?
乐山大师认为戚承昌只是奉命主持绝尘山庄,监视自己等人研求解药的人,他幕后定然另有主脑人物。这人是谁?他的目的何在?
自己来的时候,明明看到山麓下是座大庄院,何以“绝尘山庄”会三面环水,水外环山?照这情形来说,自己四人纵然功力全复,也插翅飞不出去。当然最严重的还是“毒汁”,据唐天纵、温一峰这两位用毒、用迷香的大行家表示,这种毒性奇烈的毒汁,实在无法配得出解药来。可能这帮人虽然拥有如此厉害的毒汁,目前因找不出解药,心存顾忌,不敢妄动,但这总是一件十分危险之事,设若他们真如戚承昌所说,对江湖黑白两逍采取行动,这一场毒劫,委实是不可收拾。凌君毅坐在案前低头沉思,心中愈想愈觉得问题错综复杂!突然,他想到这许多问题的症结,全在“毒汁”之上,也全由“毒汁”所引起,如果能够找到解药,一切问题,也许都能迎刃而解!他想到解药,也登时想到了自己身上的“辟毒珠”。
“辟毒殊”善解天下奇毒,自然也可解“毒汁”之毒,一念及此,立时由怀中取出“辟毒殊”,小心翼翼在往在小瓷碟中的一“毒汁”上轻微地沾了一下!这轻轻一沾不打紧,瓷碟中忽然响起“暇”的一声,好像烧红的烙铁放人水中一般,小半碟毒汁上,登时冒起了袅袅黄烟!凌君毅不禁吃了一惊,急忙朝,“辟毒珠”上看去,差幸珠子丝毫无损!就在此时,但见房门启处,俏使女弄月一手提着一把铜壶,走来替凌君毅沏茶。凌君毅眼快,连忙把“辟毒珠”藏入袖中。
弄月一眼看到小瓷碟上还在冒着黄烟,一双俏眼膘着凌君毅,嫣然笑道:“祝庄主怎不休息一会,又在试验了?”凌君毅抬起头来,含笑道:“老夫闲着无事,就拿几种药物,试试它的毒性。”
弄月道:“祝庄主真是热心……”随着话声,俏生生走近案前,正待替凌君毅沏茶,突然间,她口中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