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迷迷计-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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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看着他,忽然就觉得喉咙堵得难受。
刚想说话,水殇却是没再看她,转身轻轻出门了。
几日折腾下来大家都累了,而这一刻的来领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急切,反而有些怯意。
尝试着想要下床,脚一落地就有些晕了,抬起手来看看几日来已经瘦得lou出胫骨的手指,才知道这几日自己到底虚弱到什么地步。
无奈的摇摇头索性重新躺回床上。
既来之则安之。
谢亦竹进门的时候便看见迷迷闭着眼睛无力的kao在床上,脸颊消瘦得不像话,那样淡然的表情好像这一睡就再也起不来。
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刚想出声叫她的时候,那紧闭的眼睛忽然就睁开来,依旧那么漂亮,只是神情有些空:“自己坐下吧,不好意思,我有些疲倦。”
谢亦竹撇开眼,这样的她让他不忍看下去。
找了个凳子在床变坐下,却是没有主动开口,眼睑下垂,视线凝固在鞋尖,一动不动,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铺满一地,很刺眼,却不暖和。
灰尘在阳光下无可隐藏。
“是不是真的?”说话的是迷迷,她没睁眼,就连嘴唇的动作幅度也不大,不仔细看好似从来没有改变过。
不知道是没听明白是还不愿意回答,谢亦竹没有说话,只是固执的低着头。
迷迷抿了抿嘴唇,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谢亦竹又重复了一遍:“是不是真的,真的见不到了。”
始终还是不敢用那个字眼。
每一个字都要齿间颤抖,真的说出来的时候心脏也在不住颤抖。疼得厉害。
谢亦竹这次没有回避,抬起头,很迷迷对视:“小白说,对不起,他答应你又没做到……”
瞳孔瞬间紧缩,半晌都忘了呼吸:“就是说……不在了……是不是?”
她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那表情有多痛苦,旁人看到也是心酸难耐。一眨眼,眼泪就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
谢亦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说,如果在妖潮的时候他开口留下你,现在是不是就不一样……”
“不在了,是不是?”
“他说,他一辈子最开心的就是同你和殿下在皇宫的日子。”
“他说,如果不是因为病,因为他祈求,你会不会愿意留在他身边?”
“亦或者,一开始他就强势的表态……”
“如果还能遇见,他会抓住一切机会,就算你不同意,也不要遗憾。”
可惜,悲哀的是没有如果……
对不起,说好了等从皇宫回来就告诉你一切,可是等不到了……对不起,说好了带你走,没有谁能够阻拦,可没想到最大的障碍居然就自己……对不起,总是弱势的放手,纵使失去后才开口……
如果可以,不要忘了我……不要恨我……
轮回的时候也记得我,如同我记得你一样,轮回的时候也不要忘记……
下辈子,我要比任何都要快的到你身边……
好不好……
迷迷……
紧紧皱着眉头,用力的吸着气,想要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压下去,越压越堵,越堵越难受,痛苦的闭上眼睛,抿抿嘴唇,咳了一声,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那样的痛楚再也不是流泪可以解拖的,只有放声哭。
悲恸的哭声,就是小孩无赖的时候毫无顾忌的哭。
我们越是长大越是哭的小声,因为学会了控制。
可是这时候控制是没用。
谢亦竹也是眼眶红红,动了动喉咙,还是伸出手拍拍她的背。
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拽着他的衣服,哭喊出来:“我说好……可是来不及了……”
好,白凝。
好,如果你开口我就留下来。
好,我不恨你,不怨你。
好,下辈子我也记着你,我也找寻你……
可是下辈子太远了……
“砰”
破灭了。
那场梦,从一开始,他摇头晃脑的站在课桌上,歪着脑袋看着她。
不在了……再也不见了……连同他存在的痕迹都找不到了。
再也不会有谁,明明喜欢的厉害,偏偏牵个手就脸红。
再也不会有谁,将感情压抑得那么深那么深。
再也不会有谁……
迷迷的头kao在谢亦竹的肩膀上,良久,轻叹了一句:“带我走吧,去也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不然我会死的。”
第八十三章 可以回家了么【大结局】
有些时候觉得时间过的很慢。每一分钟都那么难熬,就想从前上学的时候,四十五分钟的课堂,坐立难安。
也有的时候觉得日子过得很快,一眨眼沧海桑田。
一年了。
就像是一瞬间。
kao在窗前看着庭院里的柳树发芽、长叶、茂盛、落叶、干枯……一个过程就是一年。
这是人间一个平凡的小镇,很小很安详,与世无争,如同现在的迷迷。
终日坐在窗前发发呆,亦或者,躺在庭院的椅子上晒晒太阳。
真的觉得自己越来越发挥了身体的潜质,懒惰,喜暖,嗜睡,猫一样一躺就是一个下午。
一年了,耳朵上的伤早就好清,水殇给的药不错,没有留疤,可始终有了个缺口,而且那日猛烈的动作,如今这变耳朵听力变得不太好,不是完全听不见。只是声音会变得很模糊,就算在耳边也会觉得很是遥远。
不过这对日子也没多少影响,这一年来迷迷鲜少与人交谈,只有谢亦竹和若笑来过几次,看样子他们似乎已经在一起了。
不需要的时候,就算是完全聋了也没影响的。
耳朵的伤能好,可是心中的伤却是怎么也好不了,只要一想来还是会痛,只不过不同于刚知道的那种歇斯底里,疼痛之后又想流泪,可是忽然发现泪水像在那场毫无顾忌的大哭之时就已经留干,怎么也挤不出一滴。
一年来,心再痛终究没有再哭过一次。
后来想象,其实当时做的也有些过分,只是愿去想通,去找借口,怕心疼怕辜负别人。所以整个人就这样懒了下来,不哭、不闹、不去想。
闲得慌就种种花除除草。
若笑每次来都是眼眶红红,也不止一次让迷迷跟他们走,可迷迷没有同意。
她需要这种孤独的感觉让自己清醒,要从那场每时每刻都有人在身边关心自己的困境中走出来。
其实一个人也可以的。
离开水煜宫,离开水殇,离开那个幸福又痛苦的笼子,那么决绝不留一点余地,彻底断了来往。
到现在,居然都一年了。
其实没有想象中那般难过,我们习惯性的想得太痛苦。真的过了又没什么的。
躺在椅子上,眯着眼,阳光从树叶的间隙中漏了下来,化作斑驳的原点,一手垂在身侧,一手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轻轻晃动的手忽然就停了一下,脸上依旧是那淡淡的表情。
还是来了,其实原本以为忍不了那么长时间的。
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不代表他找不到,只是他也明白这时候真的需要给迷迷一个安静的环境来习惯。
“丫头,你瘦了。”筠释站在不远处的柳树下,风化绝代,衣袍轻轻摇曳,只是脸上多了抹沧桑。
迷迷动动眼皮,坐起身来看着筠释,眼睛一弯:“大叔,你也瘦了,长白头发了。”
筠释笑了两声,朝这边走过来:“我是年龄到了,你一个小姑娘不照顾好自己就不应该了。”
迷迷放下手中的扇子,拢了拢头发:“好多了。这一年来胖了不少。”
这是实话,刚从水煜宫出来的时候她消瘦得恐怖,轻轻的就能抱起来,浑身骨头烙得慌。
一年没见也不显生疏,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侍女不时上来添茶,说了半天其实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寒暄。
筠释大老远跑来自然不是只想和迷迷寒暄,看着说得差不多了,话题也就引了上去。
“丫头,想过回去么?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真是不好,我们都很担心。”筠释轻轻皱着眉头,似乎害怕迷迷一口否决。
迷迷依旧是轻轻含笑,淡淡问了一句:“回去?回去哪?”
“你知道的……其实很多是误会……”筠释忽然就叹了口气,抬眼看着迷迷,见迷迷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又接着说,“你为什么就不愿去了解下呢?”
迷迷没马上回答,沉默了片刻。
筠释问:“真的不想也不愿去了解么?”
迷迷沉默,半晌,摇摇头:“不是,是太累。”
“可是这样不公平。”筠释的语气有些急了。
迷迷忽然就笑了:“公平?其实一直都不公平的,遗憾太多了,如果我去了解……是不是就要原谅呢?原谅了对他是不是更加不公平?”
筠释一愣,神情有些哀伤:“其实他希望你过得好,他之前也说过,只要你幸福……”
“可是他也后悔了。”迷迷打断了筠释的话语,“他最后告诉我……他后悔了。”
白凝说,如果当时他强势一点,那结局是不是就不是这样子。
“丫头……”筠释动了动喉结,“为什么要让自己钻那个牛角尖里不出不来呢?”
迷迷苦笑:“大叔。不是我要钻,是不得不这样……”
筠释看着迷迷的笑容,心头一紧,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丫头,你成熟了不少,可是还是不明白……已经伤害了一个,为什么还要固执的伤害另外一个,其实你该给他一个机会的,至少让解释明白。”
迷迷低下头,拿起扇子晃了几下,气氛似乎有点压抑:“解释……”
抿抿嘴唇接着说:“其实我害怕解释不是我想象中那样子。”
这话有明显的退步,筠释自然是抓住了这信息,连忙接了上去:“那如果和你想象中的一样呢?”
“那……”迷迷扬起脸看着筠释,表情有些狡黠,“不好说。”
筠释松了口气,真怕这丫头死在牛角尖里呢:“那……我说了。”
其实之前已隐约明白了一些,可是那时候全部的感觉都被痛楚充盈,拒绝去想别的,拒绝理性的去看待,执着的只想要离去。
而这是听筠释一点点全部说出来,完全是另外一种心境了。
尘夭和水殇,不是故意瞒她,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是没必要解释。到后来想要解释的时候发现怎么都不不清楚了。水殇其实有点轻度的人格分裂,有些时候他自己都控制不了。
一开始他确实想过要利用迷迷,可是后来他放弃了,他没有要白凝的内丹,不是没有能力去要,而是忽然不想这样对迷迷了。
再到后来的,让迷迷一个人走,其实他不放心,一直让月玫跟着她,有什么的状况的话好出手相救,可是月枚没去做。也是后来水殇才知道,当初让迷迷离开自己就是因为月枚的一袭话,而迷迷在月明楼受苦那段日子,被月枚隐瞒的太深太深。
……
筠释慢慢的讲,迷迷静静的听,就像记忆在回放,可是心态却是不一样的。
直到筠释讲到水殇的情况,他说,水殇现在很虚弱,灵力散了大半,因为上次受伤没有及时处理,现在失常会病发,一发就头痛欲裂,情绪也是越来越不稳定。
“哐当”
手中的扇子滑落,从开始交谈到现在,这是迷迷第一次动容,神情有些急切:“他?他怎么了?怎么会受伤?我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么?”
“你果然不知道。”筠释一愣,但其实也预料到了,迷迷就是心软,特看不得别人受苦,要她知道的话估计当时就不会走的那么决绝。
“到底怎么?”迷迷急了,平静太久的心情忽然就波动起来。
筠释又喝了口茶才看看了迷迷的神色才慢慢将了起来。
原来,水殇在客栈让迷迷回去的时候已经受了重伤,更明白一点是中了禁术,从那十三条被挖心的狗开始就在编织巨大的罗网只等水殇跳下去。黑色的狗、狗的心脏、十三只,无论什么在法术界都是极其避讳的,三种条件集合起来自然是恶毒的禁术。而织网的人正是白凝,从那时候开始就计划着待猫国这边的事情完了就让带迷迷走,而水殇成了最大的障碍。那日白凝在皇宫中阻拦洛奇的成人礼,而若笑和谢亦竹则在收网,需要取水殇的血完成禁术的最后一步。
这样的术无疑是致命的,好在术还没有完全启动,谢亦竹察觉到白凝这边有麻烦,不顾若笑的反对,放弃了进行到一半的术一个人跑到皇宫去,没了谢亦竹,让水殇有了喘息的机会。虽然没有立刻要了命,但对他的打击也是颇大。
而接了迷迷回来之后,白凝承受不住法力反噬,过了两天就走了,为了照看迷迷怕她做傻事,他日日夜夜守在床边,那么严重的伤就一点点侵蚀着身体……
可迷迷不知道,固执的走了。
几乎是她一出门水殇就倒了,经过差不多一年的修养才慢慢好了起来,可始终恢复不到从前那般风华绝代。
听到这里,原以为再也不会流泪的眼睛忽然就湿了。
他是多么好强多么固执的一个人,只要一想到他曾经连床都下不了,一想到他那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芒被禁术折磨的淡去就觉得心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