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剑回龙-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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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汉子,突地双掌一错,劲风自侧面扑来。
他杀机陡涌,掌劲一吐,惨嗥声中,整个琵琶骨被击粉碎的尸体,飞落丈外。
接着偷袭的汉子,见势不妙,急忙翻身一滚,顺山岩滚落深涧,“砰”的一声,随水逃亡。
陆剑平救人见紧,急忙揭开青年顶上药团,少年悠然醒转,他们解下驾车马儿,双骑反回大理城中。
原来这少年正是司马凌空,自幼因父亲外出未归,决心离家千里寻亲,当他流浪至南昌府时,为宏昌镖局局主铁指金丸徐天寿收容。
他聪明绝顶,每逢局中镖师趟子手等练功之时,他必抽空在旁睇视,久久默念融通,且人缘甚佳,镖师们均愿传授指点,一晃数年,已打下了初步根基。
月前被梧桴子无意间碰上,惊为奇才,暗中点上麻穴,送来云南,准备交与西方盲圣。
陆剑平也将自己经过告知。
自此两人遂以兄弟相称。
转眼三日已到。
酉时未过,月光如水,照得大地一片银白。
蓦然,自城中飞起一条身影,轻蹬巧纵,在月光映照下,如一条匹练般,直向城西疾驰而去。
身法奇快,一沾即起,如常人看到,怎么也不会相信是人。
转瞬间越过城头,直扑西郊。
约半盏茶工夫,身影跃上一座小坡,登高一视,依稀见到西边林梢,隐现出一座黑巍巍的建筑物,暗忖:“大约就是魔崽子所约的土地庙了!”
一声长啸过处,一条白色身形,如电闪般腾空疾射,半空里右脚一踩左脚面,又复腾射数丈。
仅几个起落,人已伫立庙前。
正在凝神探视,蓦闻林荫间传来阴森森的冷笑道:“小子,果然有信,依约前来,但可惜来时有路,去时却无路可行了!”
话声一落,自庙侧林间,缓缓走出三个服装诡异的老人,面孔狰狞,肩背长剑。
他们走至离陆剑平约一丈远处顿祝
陆剑平一照面,就感恶心,知道全非善类,未便即时发作,仍本江湖礼节,微笑问道:“尊驾等何人?约在下究为何事?”
“老夫等崆峒三剑,谅你也有耳闻,至于何事邀约,小子,别装胡涂,劈山客郑虹是否伤在你风雷门手下!”
“也可以这么说,在下接着就是!”
“他与你有何仇恨,竟敢遽下毒手!”
“动手过招,非死即伤,谁叫他助纣为虐,死有余辜!”
“好个死有余辜,小子你知道江湖上血债应当血偿吗?”
“你们今日是找场来的,但是当年贵派掌围攻掌剑金铃则又当何论!”
陆剑平忆记师门仇恨,心中怒火激冲,双眉一挑隐现杀机!
“小子别尽在嘴上卖乖,手底下见真章!”
“还是省事些,三位一起上吧!”
崆峒三剑,名*西北,何曾受人如此当面蔑视,闻言气得眼中冒火。
三人互使眼色,大喝一声道:“小子找死。”
话声未落,铮的一声,三道剑光,疾朝陆剑平刺去。
他闪身退浚三步,右手微抬,烈日剑已掣在手中。
身形电闪一旋,右臂一撩,剑光反刺三人,去势劲疾,凌厉无俦,剑风带起嗤嗤之声。
一时剑气弥漫,光华灿烂,四支剑有如怒海蛟龙,翻腾飞射。
三十招过去,陆剑平剑式一紧,威力陡增,迫得三人顾此失彼!三人见来势威掹,急忙收敛心神,一声暗号,展开“三才剑阵”。
“三才剑法”乃崆峒不传之秘,重在攻守互应,招式诡异,使人首尾难顾,端的凌厉之极。
陆剑平突觉如山剑气,从四周压体而来,出招渐感迟滞。
一声长啸,气发丹田,声震四野,纵身一跃腾身而起,一招“日轮初升”当头罩下,一面骤发左掌,一式“龙蛰深渊”疾朝左方一人,迎头劈下。
“呛”的一声,一支长剑,砸飞伞空,老大滚出丈外,右手三指切断,鲜血直流,痛得咬牙微哼。
在同一时间里。
“蓬”的一声巨响,惨嗥声中,老三整个身躯,仆倒地上,显然内腑已受重伤。
老二亡魂皆冒,两眼圆睁,痴呆呆的怔着对方,只见——陆剑平抱剑当胸,岳峙渊停的兀立当场,一脸威严,看得他不禁浑身一颤。立即一整脸色,朝陆剑平凄厉一笑道:“青山不改,今日一剑一掌之赐,本派定当一并偿报。”
说着即扶起老三,与老大连袂消失于苍茫月光之下。
陆剑平哈哈一笑道:“归云庄随时候数,寄语崆峒怪客,暂留项上人头,如若胆小畏缩,明秋少爷必亲上崆峒,以报昔年围攻之德。”
话声未敛,人已凌空腾起,尾音已自六、七丈外传来。
他顺原路驰回,仍穿窗入房。
略加调息,天已破晓,见司马凌空仍沉睡香酣,心中思潮起伏——“空弟骨格清奇,浑真璞玉,如加琢磨,将来造诣未可限量。”
“江湖上波谲云诡,步步危机,恩怨纠缠不清,仇杀永无宁日。”
“只有以杀才能止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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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兄弟情深
晨曦初展,北风呼啸,天气虽已放晴,但冷削的寒风,仍然刺面凛肌,令人有畏缩之感。
此时自大理西门并辔驰出黑白两骑,疾向点苍山麓驰去。
他们正是陆剑平与司马凌空两人。
云贵多山,峰岭绵延,他们奔驰了将近顿饭工夫,山路渐渐崎岖,且大理盛产名石,岩石锐利如刀,马行不易,乃下骑步行。
二人步履矫健,循着山径,展开轻功,迅捷异常。
转眼进入山中,风涛如啸,人迹罕至,只有怪兽的哮声,自远空传入耳中,撼人心弦。
一连翻过两座山岭,山路愈益崎岖险峻,乱石嵯峨,几疑无路可通。
陆剑平停步凝思,暗忖道:“此地离城已近十里,与银翅大鹏所说的方向相符,何以如此荒凉?”
默默审度一下四周地势,眼见右边峻岭间,山势较为平坦,占地广阔,好似留有人烟残迹。
在陡削的山岩中间,二人轻蹬巧纵,直向右方淌进。
对山就在眼前,但在司马凌空跑来已觉吃力,大有“望山跑死马”之感。
一炷香过后,他们已临到山腰平地处,原来却是一座天然深谷,地势异常广阔。
两山插天对峙,形如天然屏障,谷口狭窄,依稀有一条山径,直通谷里,只要一人横挡谷口,纵使千军万马,休想擅进,形势奇险!
陆剑平抱定决心,招呼一声:“走!”当先掠入,司马凌空紧随身后。
二人奔行了约近百丈,谷地渐渐缩小,不时烟云弥漫,视线有点模糊。
走到尽头,地上留了些许断砖残瓦,证明曾经有人住过。
但因山壁高矗,烟霞漫空,根本寻不到任何洞府。
忽见对面一块巨大白石颇为突出,阳光一闪停住,心头不禁一动,立即飞身跃上。
原来石上刻着一条墨龙,栩栩欲生,与自己身上宝玉血龙,一般无二。
心头一阵惊喜,恰好此时阳光正斜射在龙爪上面。
陆剑平一扳龙爪,蓦闻一阵轧轧之声,石板自动向下一沉,眼前现出一个天然石洞。
洞口上端刻着“天毒别府”四个篆字。
陆剑平喜上眉楷,毫不犹豫地跨步直入,司马凌空随后而去。
石道迂回曲折,深不见底。
二人甫向右转,又是轧轧连响,回头一望,石板又复升起,封住洞口。
出口既已堵住,只有放胆前行。
隧道阴森冰冷,寒气砭肤,两壁光滑如镜,显经人工精构。
几个转变之后,隧道逐渐狭窄下斜,迎面立着一座石鼎,高约三尺,挡住去路,陆剑平一时好奇心动,双手不觉按上鼎耳,用力左右一旋。
一声“啪哒”。
石鼎自动向右移动,停立壁间。
地上方石现出“左三右四中横七”几个大字。
当时不知用意何在,仍然信步前行。
霎时。
岔道纷岐,益见迂回复杂。
二人顺路前进,左转右弯,约过盏茶时分,依然回到石鼎原地,司马凌空额角微现汗珠,呼吸稍见急促。
陆剑平心知有异,他乃绝顶聪明之人,灵机一动,目光触及石上刻字,顿有所悟。
他手携司马凌空,三步左弯,四步右转,再七步向中横跨,如此一连三进,果然走完石道,到达尽头。
但见眼前地势豁然开朗!
一间五丈方圆的巨大石室,四壁镶着鹅卵大的夜明珠,光华灿烂,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偌大的一间石室,却空无一物,使人不禁有空虚之感,忽闻水声潺潺,刺耳之极,但不知水道何在。
二人在室中瞎转一圈,蓦觉地上踏石一动,轧轧之声响起。
“呼”的一声——
顶上一块千斤重石,迎头砸下。
陆剑平大喝一声:“快躲!”
顺手一带司马凌空,纵身电射一跃,脚尖甫告落地,身后传来“蓬”的一声崩山巨响,震耳欲聋。
地上白石,被砸得崩裂分开,石块纷飞,数道水柱自裂石缝中冲空射出,直达屋顶。
二人惊魂甫定,脚上又觉一凉,原来水势业已漫延全室,逐渐升高。
陆剑平不由一怔,急道:“我们要赶快寻觅出路,先离开此地再说。”
声落,二人腾身跃在落地巨石上面。
这时全室一片水光,水位{炫}高{书}涨{网}盈尺,地下裂缝被积水压力掩仕,水流虽仍滚滚涌出,但水柱已消。
陆剑平眼见水势冲激,洞口已封,石室四周,密不通风,不需一个时辰,二人即会葬身水域。
人急智生,突觉屋顶落石破空处,袭来阵阵劲风,心知必有去处。
忙一手圈住司马凌空腰际,喝声:“起!”
话声未敛,人已穿孔而出,半空里拧腰运劲,一个旋身,双脚已落实地。
原来别有洞天!
寒风剌面,砭骨清心,二人长吁了口气,才看清眼前景象。
只见——
四面峻峰壁立,陡峭高入云洞,地上全是大理石铺成,加以人工琢磨,平坦光滑,显然是一座死谷。
十丈外矗立着一座巍峨殿宇,依壁建立,全部用巨石彻成,显得格外壮丽宏伟。
此时夕阳衔山,暮霭四合,谷中烟云弥漫,到处飘花飞絮,煞为奇观。
二人折腾了大半日,腹中饥肠辘辘,忙取出怀中干粮,就地食用。
陆剑平轻轻叹息一声,道:“不料此洞构造如此精巧,工程大得骇人,适才费尽真力,险险才始脱身,但目今又坐困死谷,飞鸟难渡——”继之一忖:“可能殿内设有暗门,否则此间主人,从何进出?”
久不说话的司马凌空接着说道:“我们既已受困此间,不如再次前进探看!”
二人迈步向前,分向左右绕行过去。
石殿依山连岩,毫无空隙可寻,双门紧闭,寂无半声点息,静得使人惊疑不置!
忽听司马凌空惊呼一声,道:“平哥,你来看,这是什么!”
陆剑平知有蹊跷,趋前一视,只见——
右边壁上浮雕着一条苍龙,大小姿态,与洞口浮石上所刻的完全一样。
陆剑平略加思索,用剑把朝龙身砸击,回声空洞,知非实体。
当他敲到龙爪时,突然石壁塌入,一阵轧轧声音过去,石门徐徐向内分开。
二人身形一闪,已进入厅堂,方始起步前行,身后一阵风声。
“砰”的一声。
石门仍复关闭。
此时厅内珠光灿烂,光芒自四壁顶端,辉映激射,眩人心目。
正中靠壁石床上面,盘膝端坐一位黄衫清癯老者,松眉霜白,飘洒胸前,两目垂帘,状似老僧入定。
陆剑平干嗽一声,双手朝上一拱,道:“末学后进陆剑平率同拜弟司马凌空敬候老丈金安!”
说罢,停立一旁,静候回音。
哪知过了半晌,老者纹风不动,有如未曾听到。
他一连喊了三遍。
仍然寂无回音,心中不由暗自嘀咕,难道——上前一按,黄衫应手而落,化为灰尘,露出干瘪躯体,原来老人早已羽化归真,固年代已久,衣衫已经风化多时。
面前的石案上,端正的放着一个铁盒和一个玉瓶,铁盒严密弥封,毫无缝隙,陆剑平伸手掣出淬厉巨剑,顺手一划。
“呛啷”一声。
里面现出一本蓝色羊皮书面,上书“天外真经”四个隶字,笔力雄劲。
下面压着一张折叠的薄绢,密密麻麻写着许多蝇头小字,只见上面写道:“余乃掌剑金铃师弟‘云龙九现’赵天豪,昔年受业师门,因争夺掌门,奉命较技受挫,窃走师门信物,引动各派心生觊觎,嗣后虽将信物交还本门,而掌门师兄掌剑金铃,却遭围攻,受伤惨死大巴山中,‘回龙秘辛’与‘血龙玉令’均失落江湖,祸由余一时之忿,致使师门一蹶不振,抱疚良深,立誓遁迹此间,永绝江湖。”
“并将晚年所得‘九叶芝兰’及‘天外真经’留待师门有缘人,以赎罪行。”
“真经为二百年前‘天外神魔’融会正邪各派奇功之大成,均为盖古凌今之绝学。希去邪留正,拣适者而学。”
“壁间图形,系‘凌虚步法’,须有凌空换气之轻功基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