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索缚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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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贵会主也会去?”
“无可奉告。”
“牵涉到正义锄奸团,该团的老龙头可能会去查线索,姜步虚涉嫌,贵会也难脱嫌疑,是吗?”
“是丘兄的意思?”
“哈哈哈!我九天飞魔声誉不佳,谁也不会重视我的意思,走也!”
说走便走,三人身形一晃,便暴退三丈余,转身如飞而去,去势有如电光石火。
“追不上了,云雨宫主。”无我人妖拦住了要追出的巫山神女:“咱们再下十年苦功,也奈何不了这位名实相符的飞魔。”
“我该在接近的刹那问,泄放云雨香的,可惜,机会错过了。”巫山神女不胜惋惜地说:“我想到对付他的妙计了。”
“什么妙计?”花花太岁问。
“设法把他的爱女弄到手,还怕他不听咱们的?”巫山神女冷冷一笑:“点龙一笔几个混混,设计劫持许门主的女儿,就几乎成功了。”
“对啊!”花花太岁眉飞色舞:“小魔女是老魔的掌上明珠,把她弄到手,老魔如果不上吊,就得让咱们牵着鼻子走,对,值得一试。”
“不能试,必须去做。”无我人妖鼓掌表示赞成,而且更为热衷:“咱们先去给活行尸冷兄备案,请他派人防止老魔情急撤野。”
“备案有此必要。”花花太岁说:“活行尸是会主在开封的全权代表,也是这次设计迫锄奸团的主事人,他会支持咱们劫持小魔女的行动。”
“那可不一定哦!”巫山神女持相反意见:“阴司三使者设计引姜步虚人伙,事先已微得活行尸的意,杀人嫁祸也是他首肯的,现在怎样?却怪阴司三使者做得不够完善,把阴司三使者骂得狗血喷头,要自己出马善后。
所以,活行尸对任何事的支持,都有反复无常的顾虑,最好由他来分派劫持的人手,以免日后责怪咱们擅作主张,要不,咱们就迳自行动,成败皆由咱们负责,小小一件事其实用不着劳师动众。”
“依你之见……”花花太岁居然肯微询巫山神女的意见,显对主事人活行尸的性格,有相当程度的了解,的确不希望发生意外纠纷。
“咱们迳自行动。”巫山神女坚决地说:“大不了失去控制,老魔宁为玉碎,由咱们善后对付老魔,难道咱们四个人就一定奈何不了他?我不信。”
“老魔除了轻功比咱们高明之外,决难在咱们四人联手之瞎讨得了好,没有什么好怕的。”一见魂飞第一次表示意见。
四个凶魔中,一见魂飞的武功是最高明的,说的话也份量够。
天下四凶之一;名气就比无我人妖三个人都响亮。
“好,我赞成迳自行动。”无我人妖放弃向活行尸备案的主张,他本来就是一见魂飞为祸天下的好搭档,也很可能有不正常的暖昧关系。
“那就走,小魔女很可能随天涯怪乞师徒,在十里庄附近看风景,也许打算暗助姜步虚。”花花太岁下了决定:“咱们暗中前往,见机行事。”
四人刚举步动身,突然听到右首不远处的矮树丛,发出分技拔叶声,也看到枝叶簌簌而动。
“什么人?”一见魂飞沉叱,反应最快,声出人动,闪电似的冲近矮树丛。
偷听别人的机密计谋,犯了江湖大忌,被发现了,结果将仅有一个:灭口。
一声怒叱,无我人妖已到了侧方,配合得恰到好处,虚空一爪攻向矮树丛。
威震武林的十大爪功之一龙爪功,丈五以内可撕肉折骨,一阵劲风散而急收,矮树丛枝叶纷飞,几株小树被连根拔起,飞起三尺再下坠。
树丛内鬼影俱无,附近也听不到小动物窜走的声息。
“可能是狐免。”花花太岁在一旁直摇头:“似乎,咱们都老得视茫茫耳无声了,要不就是紧张过度,风吹草动也疑神疑鬼啦!”
身后,踏草声入耳。
四人迅速转身,颇感惊讶,确是有人出现。
左后方也有一片丈余高的灌木丛,姜步虚正钻出树丛踏草而来,似乎因突然发觉有人而止步,警觉地故意掳衣援袖,然后邪笑着向前接近。
一看清来人是姜步虚,四人脸色大变。
12
除了一见魂飞没有见过姜步虚之外,其余三人都曾经被姜步虚作弄得灰头土脸,难怪脸色大变。
要不是自以为人多势众,一比一谁也不敢向姜步虚叫阵。
“你们这些混蛋,这几天混在一起从不落单,我鬼神愁等得不耐烦,所以跟来讨公道。”
姜步虚一面走,一面用大嗓门穷嚷嚷:“我知道你们这些混蛋的主事人,是一见魂飞百里飞,你是天下四凶之一,敢不敢和我这初闯道的年轻人公平一搏?”
他先前故意掳衣援袖的举动,确是心虚的表现;再指名单挑,也表明怕对方人多。
“我敢和你公平一搏。”巫山神女媚笑如花款步上前,扭动间,浑身散发出醉人的芳香,流露出迷人的万种风情:“你从我手中抢走了孟家的大闺女,我不甘心呀!所以……”
“所以,你准备用什么云雨香,把我摆平做你的裙下之臣,也打算利用我对付那些狗屁侠义英雄?”
姜步虚等对方接近至八尺左右,才开始向后缓退,保持距离,明白表示对云雨香有顾忌:“咱们先把话说清楚,理直气壮、动起手来至少勇气倍增,孟家大闺女是我的……”
“是你的烧锅的,你以为你有权夺回去?”巫山神女向前疾射,纤手伸出了。
“小心……”花花太岁急叫,飞跃而上。
姜步虚有计划地将巫山神女诱离,计算得十分精密,巫山神女一冲,已离开同伴三丈以外了。
太真玄女的迷香,比巫山神女所使用的云雨香品质更高,云雨香只能算一流的,太真玄女的迷香,却是宗师级的绝品。
迷香的功效大同小异,能令人昏迷的药物种类并不多,不像毒物千奇百怪毒质各异,因此各种派流的辟香与解香药物,性质大多数相差不远,宗师级的绝品,对解第一流的迷香至少也有九成药效。
姜步虚从太真玄女处获得解药,再小心地避免落在下风,因此他一点也不在乎云雨香了。
示怯后退,只是将巫山神女远离同伴的手段,巫山神女急于使用云雨香,硬往他布下的陷井里跳。
花花太岁旁观者清,看出了危机,己来不及挽救了,人刚飞跃而出,巫山神女同时倒下了。
巫山神女并非单纯地突然冲近施放迷香,而是双管齐下猝然出击,右手将可用腰帕的丝巾弹射而出,丝巾中藏有入鼻即倒的云雨香。
左手更是阴毒,五枚牛毛针破空而飞。
丝巾不怕刀砍剑劈,一沾人体必定像铁线蛇一样将人缠住,云雨香一涌,顶尖高手也无用武之地。
牛毛针也称梅花针,因为一发五枚,成梅花形散布,射中重要部位,可以深人经脉要害。
丝巾与牛毛针,所攻击的部位皆在中盘以上。
可是,丝巾射出,牛毛针也随后疾发。
前面不足八尺的姜步虚却向下一挫,像是土遁般隐没了,丝巾和针全部落空,从姜步虚的头顶上空飞越而过。
淡淡的人影贴地,蚊筋索奇准地缠住了巫山神女的右胫。
一声惨啸,人影暴起。
“砰!”巫山神女摔翻在地,精彩绝伦,脚上飞头着地,衫裙飞扬。
人影捷逾电闪,从飞跃而至的花花太岁右下方掠过,蚊筋索同样缠住了右胫。
“砰!”花花太岁也倒了,摔得更重更惨,手松脚软挣扎难起。
人影重现在右侧三丈外,是姜步虚。
“你们也来玩玩。”他轻拂着蚊筋鞭,向惊呆了的一见魂飞和无我人妖招手:“何证你们一玩就发愁,二比一,你们仍然占优势,来呀,别怕。”
两凶魔互相一打手式,同时拔剑。
一声长笑,姜步虚向左绕走,绕向左面扬剑待发的一见魂飞,明显地要避免两凶魔联手合击,钉牢一个人从侧方找空门进攻。
无我人妖够朋友,立即移位至一见魂飞的左首,仍然保持并肩迎敌的阵势,也摆明了要两人联手合击,心虚的神情表露无遗。
四个人倒了两个,怎敢一比一单挑?
姜步虚重新游走,绕大圈子制造进攻的空门。
巫山神女狼狈地爬起,揉揉脚踝,发觉小蛮靴被蚊筋索勒得靴统有点变形,幸而皮骨不曾受伤。
一声怒叱,猛地向正在绕近的姜步虚扑去,粉脸泛青,媚目中发射出怨毒的光芒,丝巾破空抖向姜步虚的右侧背,残留的迷香仍具有迷人的威力,顺风飘散应该有效。
一见魂飞与无我人妖事先已用手式取得默契,同时左手齐扬。
三枚铁蒺藜与三把小飞剑,全向姜步虚集中射去。
侧背,有丝巾与云雨香夹击。
一声长笑,他飞跃而起,侧空翻三匝,远出三丈外飘落,脱出暗器的威力圈,丝巾云雨香同时落空。
“不陪你们玩了,无趣之至。”他向后退道:“等在下办完了重要的事,再找你们消遣,再见。”
“你走得了?”一见魂飞怒叫,与无我人妖愤怒地疾冲而上。
“哈哈哈哈……”他转身狂笑着飞奔。
奔势并不快,两凶魔竟然不敢放胆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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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南门有南北大官道,南下许州湖广。
小南门也叫丽景门,也有一条稍小的官道,经陈留至归德府或陈州府,稍小,其实也不算小了,可容四车并行,行旅络绎于途。
两官道之间的小座,也是贯连两条官道的小道。
岔道口有一座凉亭,距小南门约三里左右。
姜步虚远在百步外,便看到凉亭有两位年约半百出头,穿了华丽长衫的人,坐在亭内,目光却落在小径这一面,不理会官道上的往来旅客。
亭旁的大槐树下,有两匹鞍辔鲜明的健马,可能是两人的坐骑,因为两人都穿了紧身骑裤,脚下有快靴,腰带上插有马鞭。
没佩有刀剑,不像是武林中人,但炯炯老眼不现老态,气概风标处处流露出武林健者的气息。
他脚下一慢,心中有数。
两老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目光有点慑人。
他踏人凉亭,泰然自若地到了茶桶旁,用勺舀茶水注入碗中,嗅了几下才一口喝掉一碗茶。
开封城内城外,所有的井水都不可口,十之八九是苦的,唯一可口的甜水井在铁琉玻璃峪旁,叫海眼井或甘露井。
所以后来满清的乾隆帝,把上方寺改为大延寿甘露寺,甘露就指这口井。
“够味!”他吧哒着嘴说:“不知道是那一位大慈大悲大菩萨,在茶桶里放了一把蒙汗药,不但消除了苦水味,也增加了睡觉的功能,真好。”
“是那位仁兄放的。”那位穿海青长衫,留了大八子白花胡的人,指指亭侧的水沟:“小兄弟,你不怕蒙汗药?如果是毒呢?也不怕?”
官道旁的水沟深有两尺,很宽,可以看到沟底躺着一个年约半百,尖嘴缩腮,腰间佩了一把巴首的人,像是睡着了。
“不怕是假,世间有几个胆大包天的人,敢将毒药往肚子里灌呀?连九州毒王那玩毒的祖宗,也不敢把别人的毒药往嘴里塞呢:我算老几?”
他在亭栏的排橙落座:“那位放蒙汗药的仁兄在睡大头觉,大概是报应,总不会是喝了自己的蒙汗药,让自己好好睡一觉吧?”
“被人捏着鼻子灌了一碗有药的茶,他还能不睡吗?事先没服解药便在茶桶里下药,那能不睡?”
“那就难怪了,在大路旁施茶水的桶中下蒙汗药,会被天打雷劈的,除非他先知道某个人一定从这里经过,而且必定口渴非喝茶不可,你们是某个人吗?”
“是,也不是。”
“怎么说?”他不满意这种模棱两可的答复。
“是,因为老夫两个人,是那位仁兄的仇敌中,颇有份量的两个:不是,因为他不是神仙,并不知道老夫要经过此地,双方人数相当多,他只打算捉一个算一个,并无特定的对象,当然希望捉得愈多愈好。”
“你捉我、我捉你,双方都希望有人质,增加决胜的价码,怪好玩的。”
“你是他的人吗?”
“我像吗?”
“很难说,贼的头上,绝不会刻上贼字,那么,小兄弟贵姓大名呀?”
“鬼神愁姜步虚。”
“咦!你?”两个老人都同感吃惊,全用不予置信的目光打量他。
“我不像吗?”他一点也没有敬老尊贤的表现,说话流里流飞。
“是你把刀过无情打得头青脸肿?”
“是呀!他欠揍,所以应该头青脸肿。”
“是你杀掉咱们的三个人?”老人沉下脸,老眼中冷电乍现,神情威猛。
“在下对杀人兴趣缺缺,真要杀,刀过无情能活到现在?这期间,在下还没想到要杀人泄愤,以后,可就难说了,两位是……”
“你初出道?”
“在下初出道,并不表示什么都不懂。”
“你懂多少,与老夫无关,老夫要带你往柏家证实一些事,你反对吗?”
“废话!在下当然反对。”他有点冒火:“你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要带我走?你家的奴仆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