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祭-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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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必须与灵道交战，就算不能为老三报仇，就算占不到一点便宜。他也该和灵道来一战。

灵道随意一挥手，匕首拔了出来，削过西城的双手。西城感觉到一阵幽冷，抬起腿挡住了那一刀。刀身划过他的靴子，靴子边缘被削下了一大块。灵道斜起嘴角看着他道：你想光脚吗？

小四瘦小的身躯穿过萧含张开的腋下，反抬起剑背挡在了萧含的背上。萧含翻身一仰，又跳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不让他接近西城。

小四冷漠的眼神穿过一道冷光，道：别逼我。话刚完，萧含已经感觉到了他这句话的危机。

就在他一愣的瞬间，小四的剑冷冷的抵在他的脖子上。有趣的是，正在此时，灵道的匕首也抵上了西城的脖子。小四冷冷的横过眼看了灵道一眼，灵道笑眯眯的看着他。

萧含耸了耸肩，对灵道道：没办法，他出手太快了，要不你就当我是空气不存在吧。

灵道笑眯眯道：那好吧。那把匕首已经靠近了西城的脖子，寒光闪烁。西城道：小四，你不必管我。

小四冷笑几声，才道：交换。

灵道道：当然可以，只不过你带这么一个瞎子，是很难逃出门的。何必要冒险呢？他说完看了连天岳一眼。连天岳静静立在千茑身后，看着他们。

小四别过头去看着连天岳，突然道：你不是要我的命吗？我留下来，你放了西城与千茑。

西城心一震，慌伸出手，摸索着小四的身影，道：小四，不要，不要。我不要你的命换我的命，我不值得你那么做。

小四心一疼，松开了萧含脖子上的剑，看着他道：这个世界上面没有人，比你更值得我这么做。

西城眼眶潮湿了：我不过是8年前在圣门脚下，把你抱进白城而已，我们已经扯平了。我不需要你来救我，你快走吧。快走。。。他突然疯狂的叫起来，象一只失控的小狮子。

灵道微微一抖，虽然不知道西城与小四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这一种关系似乎已经超越了爱情的界限，他们为彼此如此奋不顾身，这是平时的冷凝吗？这个西城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她会对他如此的痴心，可以连命都不要了。他觉得自己有些手软，他越来越喜欢小四，突然松开了西城脖子上的匕首。

萧含看着灵道的目光中流淌着一种悲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退到他身后。

小四对西城伸出了手。

捏到了小四的手，西城觉得这个世界才是美好的，就算心跳停止在这一刻。

8年前。她说，西城，我要嫁你，做你的妻子。

8年后，他还记得。

他想娶他，娶他做妻子。

西城拉小四的手很紧很紧，害怕这一次分别，从此天涯海角，天各一方。

连天岳看着他们两个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放他们走。

西城与小四同时一震，别过头来看着连天岳。连天岳松开了抵在千茑后背的扇子，晃着扇子，漫漫的走了出来。

西城微微一震，虽然什么都看不清，但是还是觉得十分奇怪。

小四抬起眼看了连天岳一眼，突然一扬手，收起了剑，拉起西城，转身就走，没有多问一句话。千茑别过头看了连天岳一眼，随着小四走去。三人的身影匆匆消失在茫茫雪山脚下。

人去，回廊空荡，风吹起了这些圣门门徒的衣角，飘飘荡荡。

原青捏了捏被小四抵痛的后背，不解道：圣司千方百计的想要把冷凝留下来，却为什么要放他走呢？

连天岳道：他是倔强的人，我不想伤害她。

“但是您不是想杀她吗？“

“那是因为以前我不知道她是我的女儿。”

连天岳话后，全圣门的人全震住了，灵道都睁大眼看着连天岳，那表情就象吃了只苍蝇。

连天岳望了望茫茫雪山上那片白雪，突然大笑，扬长而去。

灵道虽然还在微笑，却是笑得很难看。

小四既然是白如雪的女儿，又是连天岳的女儿，那？？？世间真是玩笑多。

西城祭　第九卷　危机之时

第25章　七殇回归

白城

西域醒来的时候发现小七已经不在身边。窗口边还有风吹进来的声音，轻轻的。

白皙的窗帘布象一片透明的柔纱，甚至可以把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外面没有下雪，空气格外的清新。大地苍茫一片，白桑桑。

桌子椅子都好好的，一丝都没有挪动过，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

小七睡在他身边的床铺，都是整整齐齐的。

可是小七却不见了，他叫了几声小七，没人反映。西域觉得浑身一阵冰冷，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迅速跳下床，披上件白色的披风就出了门，希望可以在客栈内找到小七。

西域找遍了整个院子都没有看到小七的身影，那个缠绵的影子，温柔的话语，还有甜甜的声音，不见了。

他喜欢上了这个人，象中毒了一样，拔不出来了。才在一起几天的时间，好象光迁一万年。他渐渐显得有点慌了，小七一个人跑哪里去了，为什么会说都不跟他说一声呢？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他尽量让脑子冷静下来，回想着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七有什么异样？可是完全没有，一切正常。

他的表情开始陷入了一片痛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与小七就算没有正式的拜堂，可是也算是正式夫妻了。西域他不是个死板古老的人。他的心里惦记着某一个人，承认了某一个人了，那就永远都是那一个人，可是那一个人却不见了。

到底怎么回事？

西域收起剑冲出客栈。

镇子的清晨，冷冷清清的，街上没有几个行人。

几个卖早点的人围着锅台开始热油，油锅翻滚，散发着热气。渐渐沸腾了。

摊主下了豆饼，油条，煎饼。应有尽有，十分丰富。摊主出了一身热汗，忙用手臂擦擦。

可是吃得人却十分少，零星几个人围着锅台等待刚出锅新鲜的早点。

西域的肚子早饿得呱呱乱叫了，可是哪顾得上这么多，穿梭过大街小巷寻找着小七。结果一无所获，他饿得快趴下去了，才逼不得已去吃了一碗热豆浆，动僵的手脚才有了点感觉。

吃过早点，他扭头朝“桃花国度”走去，想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回“桃花国度”去在想办法。

突然，三条快马象飞一样，从他身边鞭掣而过。两黑，一白。

西域走在大马路中央，被吓了一跳，慌闪开身子。

白马上的人，突然扭头过来看了他一眼。一声嘶叫，突然停住了看着西域。

西域惊叫出口，道：小七？是你。

马背上坐着一个女子，一身白色的男装，很干净，头发却飘逸颀长的流落下来，长长的盖住了他的腰间。微风中，清扬扬的。

女子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西域，奇怪道：你说什么？

“小七？？？”西域本惊喜的脸马上冷却下来。这哪是小七，分明是小四。这姐妹两开尽了西域的玩笑，西域变得很沮丧。小四翻身跳下马，朝西域走来：怎么了？小七丢了？他的眼光浮现出一丝冷漠。

西域不语，一脸沮丧。

小四冷横起了手中的剑档在他面前，冷道：怎么会丢了？

西域羞愧得低下头，吞吞吐吐的道：我救了小七一命后，我就打算带她回桃花国度。但是昨日我们进“白城”时异常的累，于是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也早早的睡下了，可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小七竟不在我身边了。

小四放下了胳膊，皱起了眉头，道：你脑子烧热了吗？能把小七从你身边带走的，这世界上还有几个人？

“你是说？”

“如果真的能够从你身边把小七带走的话，这世界上除了一个人外，别无他人了。”

西域扬起眉惊道：是她？她也知道了这件事？

小四的脸上一片冷漠：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是瞒得过她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恐怕是小七自己愿意跟她走的，小七不想她会伤害你。

“为什么？”西域自从开始与小七恋爱后就头脑发热，不清醒了。渐渐失去了一个杀手的锐气。这是一个杀手最致命的，好在西域现在已经不在是杀手了。

小四别过头象不认识一样看着他，许久才淡道：上马，什么都别问了。回“桃花国度”在说。西城眼睛瞎了，我必须赶快帮他治疗。

西域一惊，才算清醒过来：你说什么？

小四不愿意在回答他的话，快步翻身跳上马，拉了西域一把，西域翻身坐到小四身后。二人策马飞奔的朝“桃花国度”而去。

西城祭　第九卷　危机之时

第26章　司徒三醒来

西原跑进屋子大声叫道：司徒哥，西城哥回来拉。

司徒易从司徒三的房间跑了出来欣喜道：真的？象一个小孩子一样，兴高采烈的跑出了小院子迎接西城。

枝干交错的地方，果然，2匹黑马朝他们的位置奔驰而来。司徒易看着那两匹马，微微皱起眉头。其中一个是西城必定没有错，可是另外一个青衣少年是谁呢？

青衣的自然是千茑。千茑一手拉自己的马绳，一手拉住了西城的马绳。

西城伸手挡掉额头上垂下来，白雪累累的树枝笑道：千茑兄，这是桃花国度了，你不必担心了，我的马跟我很久，认识路的。

千茑一声哼，松掉了手，道：要不是小四那混蛋让我照顾下你，我懒得理你呢？他说完惯性的去摸腰袋，才发现那只酒葫芦已经被自己砸了，想起来十分惋惜，不由的连连摇头。才问道：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酒喝啊？

西城笑道：酒倒是有点，老三也好这口。不过没象你这么凶。

西城微笑的样子很温和，真诚。干净的明眸根本看不出他是个瞎子。小四的马匹也在后面赶了过来。这是他第一次来桃花国度，没想到他也知道进桃花国度的路。看来这桃花国度对圣门杀手来说是必修的一课。

司徒易兴奋的哈哈大笑道：小三，小三。我在这呢？

几日不见，司徒易特别的想念西城，生怕他去了“圣门”，可是他连“圣门”是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别提去救他。

西城远远的就听见司徒易的声音，倍感亲切。朝司徒易挥挥手，可是什么都看不见。他这才知道没有一双眼睛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啊，他现在唯一希望的是，司徒三是清醒的，如果司徒三清醒着，就没有什么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司徒易拉住了西城的马，西城翻身滚下来。司徒易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小子终于回来了啊。

“是啊。”西城双眼空洞，只感觉到司徒易满腔热血。司徒易还是感觉出了什么，他惊道：你的眼睛怎么了，脸怎么了？被打了？

西城嘿嘿笑着，不知道如何回答。小四的快马也到了，他跳下了马，拉过了西城道：你没事吧？

西域亦翻身跳下马，迎了上来看着西城，急道：西城，你的眼睛怎么了。

“中了“火磷散”，现在失明了。”西城笑着道，似乎无关紧要。

看到小四，司徒易也无比激动：小四，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小四道：司徒三怎么样了？

还是小四理解西城。西城握小四的手，都觉得浑身一颤。

司徒易低下了头道：他醒了。

“醒了？”西城兴奋的叫道，激动得要进去看司徒三。司徒易却拦住了他，为难的道：可是。

“可是什么？”西城心微微泛凉。

司徒易道：老三，好象不认得我们了。

西城的心“晃荡”一声，象跌进了万丈深渊，冰凉冰凉的。

小四皱起了眉头，心一遍一遍的痛，惋惜道：活着总比死去的好，灵道还是没下重手。

西城手心捏得很紧，突然松开口，叹了口气：是啊，活着总比死去的好。小四，带我进去看看老三。

小四点了点头，扶着西城走进屋子。众人跟在身后。

西原从司徒三里屋翻掀开了窗帘走了出来，道：西城哥，你回来拉。轻点声，三前辈刚睡下了。你们不要一起进去吵他了。

当他看到西城被小四扶着，那空洞而通明的大眼睛时，惊住了：西城哥，你怎么了？

西城微笑的摆摆手道：我没事，我一个人进去看老三就行了，你们在这里等我吧。

司徒易沉默的低下头。

小四道：我扶你进去。

西城点头。

屋子和从前几乎没什么变化，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几张破木椅子。窗户打开了，外面白雪茫茫。

桌子上的蜡台，蜡油堆积起一层高。想是有人在这里日夜熬夜的照顾着老三。

司徒三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盖了一层厚厚的羊毛毯子。一张老脸，睡得还算安稳，倒没有一丝痛苦。

小四皱起眉头，轻声说着这屋子的所有情形。西城如同可以自己看见，摸索着床边的凳子坐了下来，伸出手摸索着司徒三的手。

当触摸到司徒三那双老手时，微微一震，这双手背粗糙，手心却长满了厚厚，硬硬的茧子。苍老的骨节都秃了出来。

司徒三活了这一辈子，用这一双手做过多少暗器，做过多少药材，练过十八般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