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定三生之云境传说-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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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梨裳说话,墨汐便继续说道,“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没听错。朕刚才说,你才是真正的云荒之神第三神识。是你,不是念情。”
她张开嘴,上下翕动嘴唇,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凝不成整句,“你……你说什……什么……”
“念情,不是神识。她是北王朝故意设的局。目的,就是把真正的你藏起来。”
梨裳想着,墨汐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开始说疯话。
墨汐看着她的样子,微微一笑,“朕知道你不信。来人!把预言天书呈上来!”
“预言天书 ?''不是南王朝的东西么?”梨裳终于找着一个完整的句子,连忙问出来。
墨汐笑意不褪,目光流转,“怜幽圣女修复一部分归墟是在两千年以前,而北王朝先于南王朝至少一百年便发现这一点。一百年的时间,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梨裳皱起眉头,“你们……究竟做了什么?”
墨汐淡淡扫她一眼,“很多。包括赶在预言大师卧霄过世之时调换出一本预言天书。”
“你是说……南王朝那一本是假的?”
此时侍者呈上一个红玉盒,墨汐一边掀开盒盖,一边说,“不错。他们从没见过真正的天书。卧霄临终之际完成此书,书一成,便已经被朕的人换走了。”
梨裳大惊,书……竟然是假的?!ZyBc。
那,寻找神识的依据也是……
墨汐从盒中取出一本云锦缝制而成的书籍,不厚,单薄得随时会散架一样,暗金色色的封页,上边用有些暗淡的笔触写着四个大字:卧霄绝言。
梨裳走近了,仔细看着墨汐手中的书。褪色的字迹,脆弱的章页,仿佛真的是很久以前的古籍了。
“我们换给南王朝的假天书,乃是卧霄贴身近仆仿照真书所作,之后藏于大师家中密室之内。南王朝人查探得辛苦,殊不知一切艰难,蛛丝马迹,都是布下的局而已。”墨汐来到桌案前,缓缓打开书页,神情专注,仿佛那书一阵风就能给吹碎了。
梨裳说,“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这本书上说有个白发叫梨裳的人就是第三神识吧?”
她怎么可能是云荒之神?若她是神识,怎么还会被命运如此玩弄?
“自怜幽薨,三识始出。两千载后,寻其于万化之中,身负善爱之朱痕,状形似‘十’。”墨汐忽然念出这句话,尤其在最后两句上加重语气。梨裳不由停下,转过身伏到桌案上看着他念的那句话。
“朕和皇妹一开始以为你不是云荒之神,就是因为没在你身上找到这个十字的‘善爱之痕’,可是没想到你去了一趟中州,这标记就出现在你身上了。”
十字的……标记?梨裳忽然想到,她腹部那两道交叉的伤疤。
怎么可能……?
“那两条疤是被匕首刺出来的啊?怎么能当标记?那我要是刺你两刀你也可以当神识了?”她镇定心神,如此问墨汐。
他却摇首道,“这是秩序,是天意。你身上的第一道疤是为了救玄沣。你与他无亲无故无恩无仇,却舍身相救,是为善。后为不伤琉璟,不惜牺牲自身性命,是为爱。两道伤痕正好交叠成十字。此种伤,天下惟你一例。”
这都是些什么谬论!梨裳往后退了几步,“就算你这么说。我怎么知道这书是真的还是假的?”
“朕为什么要骗你?”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墨汐合上书,神情有些许无奈,“要如何你才能相信?”
梨裳笑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你!”
怎么可能呢?她是大荒神?她是个连个可归之处都没有的傻瓜!她这样的都能是救世主,这云荒才真的要完了。。
虽然梨裳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能轻而易举用出禁术,而且力量强大,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做些乱七八糟的梦……
但她一定不是!
如果她是的话,沛顼……他怎么会如此对她……
与怜幽相恋的他……怎么会连谁是大荒神的神识都认不出来?
梨裳转身就想往外走,想着连北王朝也不要呆了,所有的人都是疯子!
“你去哪里?”墨汐在她身后问。
“不用你管。”
他却追上来,一把拉住梨裳。
她回过身瞪着他。
“是朕太心急了。实在是现在……”墨汐欲言又止,最后说,“这个苑子原就是为你备下的。神殿离王城太远,照应不到。你先在这里安住几日。神识的事,先不提,可以么?”
墨汐目光殷殷,绝丽的面容竟显得有些可怜,一时竟叫梨裳不忍发作。
她有些疲惫的看着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真的已经很累了。”
“对不起。”墨汐低声说。那样仿佛从喉底发出的语气,让梨裳有些怔忡。他垂下眼帘,敛去神色,“你先安顿休息吧。朕就不打扰你了。”语毕便不再看她,转身竟是要走了。
梨裳突然说,“我想见靖公主。”
墨汐顿了一下,半晌说,“自然可以。”
第一百六十五章 北朝南朝 立场两难
梨裳从神殿搬入王宫。回想一下,在南王朝的时候似乎自己似乎也总来往于这两个地方。
仔细想想,这三年,她似乎都在围着一个人转。
跟着他去中州,跟着他回到云境,为了常见他入住圣琴庙成为梵尘的假弟子,为了接触他参加神侍大试,进入云荒神庙,连累梵尘被降级。
她自己的生活,却似乎从来都没开始过。
可笑之至。
明明以前自己最不耻这种人,什么时候她却变成了这样……
梨裳在这个院子里住下来,别的地方倒也可以走动,但她总能感觉到有人跟着。心里一烦,也就懒得再动。
皇宫的侍者比神殿多上许多。虽然没有阳光,可是到处都装饰着不同光色不同大小的夜明珠,倒也明亮如白昼,可人还是一样的苍白无神。梨裳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服侍周到,可是没有人味。
靖毓还好,很小的时候便被送去南王朝。墨汐天天被这些侍者包&围着,没变成跟他们一样的木偶人,倒真是不容易。
不过就算不是木偶,也难保心智正常。
否则怎么连她是云荒之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姑娘。靖公主来了。”
梨裳连忙站起来,却恍惚见素珑穿着素色的衣裙,松松绾了头发,眯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冲她笑。
忍不住叫了她,“灵枢……”
可是话说到一半,梨裳忽然想起来那人早就不是素珑了。
可来人却说,“就叫我素珑。我就是素珑。”
梨裳笑着看她,“你不是。素珑要是说话这么温柔,除非天塌地陷。”
素珑神色一凛,吊起柳眉,伸手敲了梨裳的天灵盖,“皮痒了是吧?早说啊,我帮你挠挠?”
梨裳揉着脑袋躲到一遍,嘴里嘟囔着,“您温柔……您温柔还不行么……”
素珑的眼神竟然真的柔软下来,“你不生我气了?”
“气着呢。”
素珑还是笑,看着梨裳笑。她的声音闷闷的,“我还以为再也不能同你这样了。”
“在我发现你哥比你疯多了的情况下,我还是决定投靠你。”
素珑眼神稍黯,正起神色,“皇兄跟我说,他给你看过预言天书了。”
梨裳嗤笑,“什么预言天书。我看全是胡说八道。”
素珑安静下来,没有说话。
梨裳看向她,“你想说什么?”
素珑摇摇头,“先不说这些烦心事儿了。在宫里住的习惯么?”
“能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我什么时候安生过,永远在适应新环境……”
“北王朝,跟南王朝是比不了的……”
梨裳有些纳闷,这人小时候就去了南王朝,竟然还舍得回来。如果不知道南王朝什么样还好,这要是有了对比,怎么能安心留在北朝呢?ZyBk。
“素珑。你喜欢北王朝还是南王朝?”梨裳问她。
“自然是南王朝。”素珑想都不想,“但我是北王朝的人。永远都是。”
“呵呵,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是那一朝的人……”梨裳自嘲地笑笑,神色黯淡。
素珑挑眉,不明所以,梨裳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打算把藏在心里的秘密告诉眼前的人。
“其实有一件事我是骗了你的,你‘捡到’我的时候,我说我失了忆,其实没有,我是从北朝逃婚逃出来的……”
“你是北朝人 ?'…'!”素珑吃惊地瞪大眼睛,关于梨裳的身世她总是查无可循,未料到竟是这种结果。
梨裳却摇摇头,“不,我是个孤儿,收养我的人家是南朝人,他们因冤罪背井离乡来到了北朝。我们一直住在雪城,在那里我认识了风华。”
“你认识大哥?!”
梨裳点点头,“后来他们的冤罪得以洗清,他们要回南朝,可无法脱身,恰逢风华来府上提亲,他们借此机会,在大婚之夜,举家奔逃。”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她的眼泪早已流干,不知为何那些记忆,模模糊糊,竟恍如隔世,如今在她脑中唯一清晰的,好像遇到了那人的三年。
“梨裳,我竟不知……可是大哥他已经……”素珑捂着嘴,像是要掉下泪来,她终于懂得为何梨裳的身世无法查询,想必是大哥一手遮掩,安排……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利用了他,所以被命运玩弄如此,大概都是报应……”梨裳自嘲地笑笑,眼眶发红,涩得疼痛。不想再让自己沉浸在这种脆弱,转而问素珑。
“你在南朝呆了多久?”
“二十五年……”
“你跟你哥……根本就没在一起过多长时间?”
“聚少离多。过去他时常会偷偷溜到南王朝去看我,冒着很大风险。为此父王也没少责骂他。”素珑这么说着,面上却有了几分柔和,大概是已经沉浸在回忆里了,眉目间越发温婉。
“那么我遇上他那一次也是为了来看你,他身为北皇,竟敢只身前往敌国?”
“那时候他还不是皇帝。你还记得么?你通过神侍大试之后回家,我说家里有事他先走了。其实是父王病危,召他回去继承大统。”
梨裳想起,那个时候好像确实是这样,难怪朔风总是阴郁着一张脸,她只知道他是担心家里,却不知道是他父王世,还一个劲儿跟他说神侍大试的事儿。
当时,他身边连个能安慰说话的人都没有。
“其实那次我哥来不是为了看我。自从他成年后,就没有再来找过我了。”素珑转向梨裳,“他那次去,是为你。”
“我?”梨裳意外,不要告诉她又是那什么神识降世之类的事了。
“我一开始,其实不想把你身上出现那个十字伤的事,告诉北王朝的。至少拖上一阵子。”素珑低声说,自言自语一般,“可是他早就查清楚了。”
梨裳拉住她的手腕,“你该不会也要告诉我,我是那个第三神识吧?”
素珑苦笑,“我不想告诉你,可你确实是。”
“荒谬……”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就像刚刚看见你身上的那个伤疤的时候,我也接受不了一样。”
“这不合理啊。”梨裳心里又烦躁起来,“如果我是,沛顼,怎么会认不出我?”
素珑不说话。
“他肯定没有认出我。不然他为什么还要把那个假的留在身边?”梨裳自顾自说着,“如果我是,他一定会认出来的。我一定不是……”
她的手被素珑按住,温暖的触觉,“他也许只是没有认出你。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不要再想了。”
真的么?为什么梨裳觉得这是敷衍?
肯定还有什么真相藏在背后。这说不通,说不通……
她抱住脑袋,用力地捶着,怎么都走不出这个怪圈。
如果她真的是呢?如果真的只是沛顼没有认出来呢?
如果他知道她是第三神识,当初会不会,不那么残忍……
似乎已经是入秋的季节,北王朝本就冰凉的空气更加冷冽。梨裳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院子里的几名侍卫,面无表情的站着,如同陪葬在陵寝里的雕塑。
此刻,大概应该是子时。皇城里越发寂静。
这两天素珑总来看梨裳,她没再提神识的事,可是从她不经意的心不在焉,梨裳可以看出来她在忧虑着什么。
墨汐也见过一两次。
第一次是因为梨裳在屋中烦闷,便到外面的花园里转转。北王朝皇宫比南王朝皇宫小得多,花园也只有一座,刚到园子里就听到一阵幽咽的乐声,说不出是什么乐器,听着像是吹出来的,凄凄切切,象在恸哭。顺着这乐声,就看到花丛中一座凉亭里那金色的身影。他背对着梨裳坐着,金黄长发披散在背后直达腰际,暗红的长袍松散地穿着。
是墨汐。梨裳本想悄悄离开,免得跟他碰面,谁想还没动就被他发现了。他站起来,遥遥凝视着她,似乎在等着她过去。
一个侍者已经向梨裳走过来。
她却不太想过去,怕再听他说出什么乱心的话。
但是最后还是跟着下人过去了。
“真巧。”墨汐说。
梨裳说,“是挺巧的。”
他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笑了,“朕要是刚刚没发现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