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昭郡主-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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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好会伪装。他还以为她娇弱温柔,可方才她那番话,又怎是他之前爱过的人。
可见,她从头到尾都是装的。
而这一切,她才是始作俑者,她休想混淆视听。
这小贱人算什么的东西,竟敢指着自己鼻子骂,竟敢说他窝囊,没有担当。
怒火瞬间席卷心头,陈延之想都没想,伸手便狠狠扼住了傅锦的脖子。
傅锦不可置信的瞪着大大的眼睛挣扎起来,可陈延之却在气头上,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
傅锦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了,脸色通红,眼中也充满泪水。
这时,突然有几个嬷嬷冲了进来,急急把陈延之拽了开来。
傅锦身子一软,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看着她满身的狼狈,陈延之紧紧攥着拳头,突然就笑了出来,“你这毒妇!你休想让我娶了你!我今个儿就把话撂在这里,有我在,你这辈子休想出这院子半步!”
“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这孽种,我断然不会认的。即便生下的是个哥儿,也休想进我们陈家的门。”
傅锦听着这话,差点儿没吓傻在那里。
她踉跄的爬到陈延之身边,死死拽着他的衣角,哽咽道:“世子爷,您不能这样对我,还有这肚子里的孩子,嬷嬷们也说了,肯定是个哥儿。世子爷,求您了,方才是我口无遮拦,是我的错,您要怪就怪我,可这孩子是无辜的。”
想到自己谋划多年,竟然落得被囚、禁在这四方天的院子里,她还这么年轻,她不要这样不人不鬼的。
还有孩子,世子爷若是不让他认祖归宗,他这辈子,可就真的没有出路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陈延之神色一凛,一把甩开她,“你这毒妇,我方才没杀了你已经算念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了。你既然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那我给你选的这安身之处,又有什么不好?怎么,你难道还想出去,出去找野、汉、子去?你休想,你不是说清白之身委身与我,不就仗着这个想让我娶你为正妻,你既这样肯替我守身,那我就给你机会,这样你就可以一辈子忠于我了。”
“至于孩子,你若觉得我的安排不妥,我还能再给你一个选择。那便是把孩子送走,不过是个孽种,你这生母都容不下他,我想,也没谁会在意的。”
若是能够重新选择,傅锦发誓,她绝对不会瞎了眼看上这样没有担当,又会推卸责任的男人。
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他不是不舍杀了自己,而是想让自己生不如死。
想通这一切,傅锦眼前一黑,直接就晕了过去。
陈延之很快拂袖离去。
秋夏强忍着胸、口的痛,上前扶了自家姑娘起来。
“姑娘,您别吓我。您方才那样质问世子爷,世子爷肯定是因此动怒了,气头上说了那些骇人的话。”
傅锦悠悠醒来,见秋夏的嘴角都是血,她突地就大声哭了出来。
“姑娘,您肚子里还有孩子呢。您这么哭,若是动了胎气,可怎么好。”
看秋夏眼中的关心,傅锦脸色更苍白了。
她算计了一切,万万没有想到,到头来竟然只有秋夏还这么关心自己。
而那陈延之,根本就不算是个男人。
凤昭院里,谢元姝正和萧瑗吃着茶。
陈家因着这丑事,瞬间被推到了风头浪尖上。萧瑗虽知道这事儿迟早会暴、露,可昨个儿闻着消息时,也被吓坏了。
想了想,今个儿一大早用了早膳之后,就急急往凤昭院来了。
“郡主,想必定国公老夫人都要气坏了。有这样的子孙,陈家这次算是栽了大跟头了。”
萧瑗心中也有些疑惑,定国公老夫人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被蒙在鼓中,还是说,此事真的只是李氏一手策划。可这些话,不是她该说的。
谢元姝吃了一块栗子酥,又轻抿一口茶,笑着道:“你可听说了,昨个儿陈延之都没回定国公府去。”
说完,谢元姝自嘲的笑了笑。
上一世,她只以为陈延之寡情,可这一世,看陈延之连丁点儿担当都没有,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一开始,就看错了人。
萧瑗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其实这事儿一大早早就传遍大街小巷了。
有些说书的人,还坏心眼的把这编了故事,不用想,不出几日,陈延之就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
萧瑗不算蠢,这京城往日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荒唐事,这次虽事关郡主,闹的动静大了些,可这样步步紧逼,她总感觉是有人背后在故意算计陈延之。
可会是谁呢?
国公爷行伍出身,也不是说不屑于这样的手段,而是根本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毕竟,这手段多少有些下九、流了。
二老爷和三老爷,就更不可能了。
看她眼中的疑惑,谢元姝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门清。
这样不给陈延之活路,她脑海中只想到一个人,那便是韩砺。
尤其想到那日韩砺和她喝酒,她隐隐记得,韩砺说会狠狠替她出这口恶气。
她当时根本没放在心上。
却不想,他竟然使这样的手段。
她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是有几分啼笑皆非。
这人,似乎总能给她带来惊喜。
第99章 八音盒()
谢元姝又不由想起那日她借着醉酒; 调侃说他这个年龄; 屋里应该早有了侍奉的人了。
想到他微微发红的脸颊,还有些许的拘谨; 到最后认真的说没有,她心中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上一世; 她是知道他娶了孟老夫人的娘家侄孙女,至于他大婚之前; 房里有没有人,她自然是不了解的。不过想到当年昭华大长公主御前请太、祖爷赐婚; 虽没逼的孟老夫人从正妻变成妾室; 可这些年; 想必这事儿是孟老夫人每每想起来,都如鲠在喉。如此; 又怎么可能让府邸侍奉的丫鬟; 轻易的接触韩砺; 何况,她偏宠自己那侄孙女,自然也不可能让自己那侄孙女受了委屈。
看郡主一会儿笑; 一会儿叹息; 萧瑗心中怎能不诧异。
这郡主是怎么了?
看萧瑗眼中的疑惑,谢元姝忙拿了一个橘子剥开,想掩饰自己一些心虚。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脑海中都是那个人。
他房里有没有侍奉的人; 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郡主这样; 萧瑗就是想破脑袋; 怕也想不出来,她竟然是在和自己怄气。
这时,有丫鬟缓步上前回禀:“郡主,方才京郊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说是陈家世子爷差点儿掐死那傅氏,若不是有嬷嬷们及时冲进去,那傅氏怕真的被世子爷给掐、死了。”
谢元姝不是没有想过陈延之会迁怒到傅锦头上,可他竟然对傅锦动了杀心,这就让她有些意外了。
那丫鬟又缓声回禀道:“听说是世子爷在屋檐下听了傅氏和丫鬟的体己话,恍然发觉自己被骗了,傅氏待他根本不是什么真情,而是一开始就想算计世子夫人的位子。”
“世子爷踹门冲进去,一脚把那丫鬟都踢的吐了血,傅氏也吓坏了,后来也不知怎么,傅氏也失了往日的温顺。”
萧瑗听着这番话,轻抿一口茶,只是这心里,多少是有些感慨。
她自幼陪伴郡主,这小的时候,陈延之和郡主可是两小无猜,谁能想到,最后落得这样的境地。
定国公老夫人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且不说外头那些说书的人,就陈延之自己,他生性骄傲,怕是摔了这个跟头,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谢元姝反而有些恍惚,对于两人撕破脸,她当然预料到了。可也不知为什么,这会儿比起高兴,她竟有一些失落。
“郡主,您定是想不到,世子爷最后甩袖离去前,说是让傅氏这辈子别想出那个院落,还说傅氏仗着自己清白身子就给了他,那这辈子呆在这院里,也算是给他守身,成全了她。至于肚子里孽种,他是不会认的。若傅氏不想委屈孩子跟着她,那便送离京城。”
饶是谢元姝知道陈延之的冷酷,这会儿听着这话,还是觉得后背一阵凉风吹过。
其实,上一世的自己,和傅锦相比,又好到哪里去呢?
甚至,她的处境更差。
谢家倒了,几个哥哥都没了,她日日盼着陈延之能看在两人往日的情分上,放她出去。
那日日的孤独和悲哀,哪怕这会儿重活一世,她都能感觉到。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拿了自己的体己还有首饰,去贿、赂那些丫鬟,即便她们不能放她出去,打听些消息进来,也是好的。
可陈延之发觉之后,直接便把那丫鬟给杖毙了,她那一刻才明白了,她这辈子怕是逃不开这牢笼了。
谁成想,等到她将近心如死灰时,他确实是来了,肯放她出去了,却是要把她献给太子朱崇。
“郡主!郡主!”萧瑗关切的声音突然把谢元姝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郡主,你怎么了?看上去像是吓坏的样子。”萧瑗突地抓了她的手,只是让她诧异的是,郡主的双手竟然一片冰冷。
今个儿的太阳这么好,郡主的手竟然如此冰凉,萧瑗忙差了丫鬟去拿了手炉来。
见眼中的诧异和关切,谢元姝笑了笑,回握住她的手,“你别担心,我方才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萧瑗虽知道她心中藏着事儿,可郡主不想说,她也不好多问,只感慨一句道:“那傅氏有这样的结局,也算不得委屈。她这样给郡主没脸,若她是个知规矩的,就不该这样自寻死路。”
“不过这仔细说来,我往日里倒是真的看错了陈家世子爷,他怎么这么阴狠,一个大男人,出了这样的意外,却丁点担当都没有。”
这时,芷东笑着走了过来。
看她嘴角的笑意,谢元姝微微有些疑惑。
芷东像是变戏法似得从身后拿了一黑漆云纹攒花盒子来,正正方方的。
等芷东打开来,谢元姝瞧着眼前的小小的八音盒,忍不住笑了出声。
芷东这时也忍不住笑道:“韩家世子爷怕郡主这几日心情不好,差人特意送了这个来。”
按说这八音盒也没什么新鲜的,之前皇上也曾赏过她几个,可谢元姝心中还是不由的有些开心。
待她上了弦,却直接惊呆在了那里。
这八音盒竟然放的不是西洋乐,而是昆曲。
萧瑗也诧异极了,“郡主,这往日里宫里见过的八音盒,都是西洋乐,韩家世子爷这是使了什么法子,竟敢能听昆曲了?”
芷东便把方才那小厮的话回禀给两人听,“听说是世子爷找了高人,拆了几个类似的八音盒,之后又按着昆曲的曲调重新画了图纸,又找了古玩店的师傅按着图纸重新装起来。别说郡主了,就是当时在场的人也都惊呆了。”
他竟然对她这样用心。
谢元姝听着耳边的昆曲,不由有些动容。
萧瑗见郡主这神色,也不由有些别的心思。
世子爷待郡主这样用心,这若不是对郡主生了情愫,又怎么可能。她之前就想过郡主若是和陈家世子爷解除婚约之后,婚事会有什么着落。可这会儿,她再一次感觉,若是郡主能嫁给世子爷就好了。
虽西北偏远,大长公主殿下许有些不舍得,可世子爷对郡主的一片真情,却是真真切切的。
只是,这事儿若是要成,也难啊。镇北王手中那么多兵力,谢家又是以军功起家,皇上怎么可能赐婚。
可再一想,萧瑗又不由想起上次韩家世子爷遇刺之后,韩家得了在西北设立马场的资格,她又觉得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世子爷遇刺,坊间是众说纷纭,可萧瑗却觉得,不管是谁下的手,世子爷的运势却是好的。
所以,世子爷若能暗中谋划,此事也未必就没有可能。
“世子爷待郡主确实是有心。”萧瑗也忍不住附和一句。
这话若是芷东说,谢元姝心中也只觉得她是在打趣她,这会儿,听萧瑗也如此说,她便脸颊微微有些泛红。
看郡主这样的小女儿姿态,萧瑗更是觉得世子爷也未必就是一厢情愿,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感觉郡主对世子爷也是不一样的。
而此时的大皇子府邸,陈莹一见着大皇子妃陈敏,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大皇子妃这几日也战战兢兢的,她怎么都没想到,谢家和韩家的婚事在即,竟然生了这样的意外。
她本是庶出,这些年能记在李氏名下,她对这嫡母,自然是从心里敬着。
可眼前这事,她却觉得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