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他想做什么-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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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找不见人啊。”电话对面的人快急哭了,“我都腆着脸找上门了,没人见过那么个男孩子啊!”
宝爷这是抽的什么疯,居然想起了一年前的事?
“你再找找。”穆珍宝皱眉,“不管找到什么,都给我说一声。”
人不会给玩死了,他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瞅着当年聚会上,郭家小少爷那个暴戾的脾气,未必没有这种可能。
挂了电话,穆珍宝把手机放下,蹑手蹑脚溜回卧室。
严采还蜷在被子里,似乎沉浸在梦中,微微皱着眉,一副在较劲的表情。
想起刘聚财那天说的话,穆珍宝心头一紧。
他俯下身,伸出手,温柔地去揉严采的眉心。
指尖刚触及眉间,对方便焦躁地动了动。
他安抚地轻轻点了点男人的额头,严采才安静下来,不再乱动,眉头却仍是一点不放松地拧着。
没有办法,穆珍宝只能在床边坐下,一面指尖微微用力抚平严采的眉,一面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对方放在胸口攥得紧紧的拳头,一点点地揉开男人紧绷的关节。
似是有所察觉,严采微微回握住他的手,然后继续沉沉地睡了过去。
穆珍宝看着对方的睡颜,无声地叹了口气。
出去的时候,尽管知道老板心情不好,盼儿的情绪也没受太大的影响。
老板交代他事情,是看重他。他乐意给老板跑腿,这说明他活得很有意义。
当然,小九他们也很有意义。虽然两者略有不同,但终归都是为老板作出了贡献。
盼儿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
然而,当他被郭家人赶出来时,他就笑不出来了。
“没见过!”佣人叉着腰,语气里透着止不住的轻蔑和嫌弃,“早都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这两句话自相矛盾,但却同时指向了一个结果。
盼儿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沿着他的脊骨,凉凉地爬上来。
那是听到董氏父子死讯时,他感受到的恐惧。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情绪也会说话,甚至,发出的是和自己相同的声音。
☆、盈缺(18)()
“我哥说;他没找到那个人。”
挂了穆珍宝的电话;裴久川有些紧张地看着上司;犹豫到:“我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不太好。”
怕说细了吓着小少爷;穆珍宝言语之间很隐晦。反正对方会把自己的话转述给徐宵;那个男人会听懂的。
有可能死了?
徐宵皱眉。
怎么死的?
他的第一反应同穆珍宝一样,立即怀疑上了郭家小少爷。
二代的圈子徐宵不熟;但他很清楚那些没人性的玩意儿都能干出来什么事。
早年在缉毒队待着的时候;他“有幸”见过一回那种场景。
死去的少年差不多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手臂和大腿内侧密密麻麻扎了不少针孔;身上全是淤青和血肿;早就没一块好肉。
然而;磕嗨的几位仿佛并没有察觉到身下的人已经没了气息;还在对方身上暴虐地驰骋着;一边动作一边嘶吼。
徐宵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群眼睛冒青光的野兽从少年身上拉下来。对方犹嫌不足;在警察手里依旧不安分;还不断挣扎着,想重新扑上去。
“你可不能乱来。”一旁;裴久川正等着上司回应;却突然听到了这一句训诫。
徐宵很严肃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并不像在开玩笑。
从天而降一口大锅,小少爷感觉自己一下被砸懵了,他晕乎了半天;抗议到:“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不然还能这么长时间依旧停留在牵个手抱一下的阶段?
瞅着裴久川眼睛都瞪直了,徐宵别过头:“我就是随便说说。”
见过穆珍宝之后,他大概明白为什么小少爷长这么大,却还没怎么通晓人情世故。
连那样浪到飞起的公子哥,都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生怕他遭点什么罪。可想而知,裴家剩下的人对他是个什么态度。
裴久川没长废,已经够不错了。
“麻烦你表哥了。”徐宵按下无关工作的想法,“找不到就算了,本来也没想着能一下找见。”
“那现在怎么办?”
吕骄阳那边还没有消息,王之衡派出去的人依旧在盯着lotus,这边的线索又一下被掐断。裴久川茫然无措,完全不知道下一步如何走。
“你害怕尸体吗?”
他还在思考能做些什么时,上司拍了拍他的肩。
“。。。。。。”
小少爷觉得这不是个好问题。
他显然是怕的,然而,如果说怕,接下来,徐宵肯定要抛下自己,一个人溜走。
如果说不怕。。。。。。那他也不知道后面等着他的是什么。
“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权衡利弊后,裴久川一闭眼,干脆豁出去了。
反正他要跟着徐宵,不能让对方再跑走。
你就逞强,看着下属视死如归的表情,徐宵很没有同情心地想。
分局负责鉴证科的,是位不太爱说话的冷艳法医。
听了他们的要求,她没说什么,默默地从冰柜里拉出尸体,然后往放证物的台子上指了指。
没等徐宵向她道谢,法医就浑身冒着冷气,幽幽地飘远了。
倒是挺符合鉴证科的气质,裴久川心想。
从进门开始,小少爷就牢牢盘踞在证物台的位置,根本不往尸体那边凑,连个眼神都不带瞟的。
反正上司总不会突然把自己抓过去,尸体也不会猛地跳起来。
这里还算安全,他自我安慰到。
“。。。。。。”看着下属躲得那么远,徐宵有些无奈。
但他不至于逼着裴久川过来看尸体,那只能让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尽管尸检报告已经递到了王之衡的桌子上,他也翻看过一遍,徐宵还是想亲自过来看看。
直到现在,分局还是没能找出和这个死者相匹配的人。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能表明身份的证件,衣物也没有特殊之处,整个人从上到下平淡无奇,一点能作为线索的地方都寻不到。
当然了,徐宵把视线移上去,看到对方狰狞的面部,这张脸确实很特别。
同董大桓一样,这具尸体的五官也被毁坏殆尽。
割下来的部分,正是鸢鸢那天送来的零件。
这个人,死在董大桓之前。
也就是说,至少从一个月前,这个案子就开了头。
但根本没人知道他的死,连个报警的人也没有。
悄无声息的,他的生命就被剥夺了。
简直一团糟,徐宵皱眉。
他们甚至不能确定,杀死这个人的凶手,到底有没有亲自对董大桓下手。
吕骄阳一直坚持董氏兄弟做掉了董大桓,而置眼前之人于死地的,是奶糖男想要维护的另外一个人。
他的理由很充分,浴室里全然没有第四人的痕迹。而董大桓又有虐待养子的前科,日积月累,愤怒积聚在一起,兄弟俩忍无可忍之下,动手也不奇怪。
但当徐宵问,既然如此,凶器在哪里,吕骄阳就答不上来了。
分局的人翻遍了整个院子,既没发现杀死董大桓的凶器,也没找到他脸上缺失的零件。
这未免有些奇怪。
除此之外,徐宵还有想不通的地方。
既然想报仇,兄弟俩为什么要在杀了董大桓之后选择自杀。
如果早就有了鱼死网破的决心,为何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而且。。。。。。徐宵沉吟,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去淼岭。
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吗?
假设吕骄阳的推论是对的,董氏兄弟真的杀了董大桓,那他们和奶糖男,以及那个也许存在的第四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问题一连串地蹦出,却没有一个能被答出来。
徐宵叹了口气。
他低下头,盯着眼前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喃喃自语:
“你又是什么人?”
——你又是因为什么才死的?
—————————
刘聚财缩在角落里,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盯着被高高吊起的袋子,眼睛瞪得大大的。
突然,他看到袋子抽搐了一下。
煤二代感觉自己浑身都僵硬了,他死死盯着袋子,生怕下一秒,对方突然从里面探出头来。
那他会当场崩溃的。
他亲眼看着,那个男人粗暴地把袋子降下来,解开扎在上面的绳子。
绳子一松,袋口就散开了,露出来一个奇怪的东西。
光线太暗,加之男人进来后,直接往刘聚财脸上招呼了几拳,打的他眼冒金星。导致他明明看到了那个东西,却认不出来那是什么。
又或者,他认出来了,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鬼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血葫芦一样的球状物体翕动着,还发出微弱的嗬嗬声。
只瞄了一眼,刘聚财的腿就软了。
他彻底失去了逃跑的心思。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家有钱。”他磕磕绊绊地哭喊,试图用金钱打动男人,“你想要多少都可以!一千万也没问题!”
男人显然对刘聚财的话没兴趣,他俯下身,仔细地端详着血葫芦,似乎在确定对方是不是还活着。
自己这是遇上了变态?刘聚财绝望地想。
极度惊恐下,他的思维变得极其发散。
早知道会遇上这种事,当初说什么也不跟老爹来垚江,在小地方老老实实做土皇帝多好,何必到这受这种罪!
这下好了,死到临头,连个全尸也留不下。
照这个样子,等到尸体被发现时,家人说不定都认不出自己。
想到伤心处,刘聚财动了真感情,忍不住掉下泪来。
他不敢哭得太大声,只能小声啜泣着,尽管如此,哭泣声在幽闭的空间里,还是十分刺耳。
“你别哭了。”
男人把血葫芦重新塞回袋子,扎好口,吊回原处,然后拍拍手,朝刘聚财走了过来。
煤二代白眼一翻,眼瞅着就要晕过去。
“你现在敢晕,我就马上削掉你的耳朵。”男人冷冰冰地威胁。
他的声音轻而冷漠,像是又薄又利的匕首。
刘聚财立刻睁开了眼。
他默默地流泪,尽量把声音压到最低,以免触怒对方。
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
被垚江的二代们排挤还不够,现在还要被削掉耳朵,世界上大概不会有比他更凄惨的二代了。
一时间,他忍不住,呜咽声又大了起来。
男人似乎对哭个不停的刘聚财很是头疼,他啧了一声,在煤二代身侧蹲下来,然后掏出了什么东西。
冰凉的金属贴在刘聚财的脖颈上,他马上就不哭了。
“你听我的话,我不会伤害你。”
刘聚财彻底僵住。
他感觉自己脖子上的血管在有力地跳动着,下一秒,大概就会自己送到刀口上去。
“我听话。。。。。。”他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颤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你不听话也无所谓。”男人无所谓地笑笑,语调轻快,“大不了和他一个下场。”
“我会听话的。。。。。。”刘聚财气若游丝,脸色惨白,根本不想思考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男人没应声,他端详着刘聚财,好像在判断对方说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心。
煤二代被他那种掂量斤两的眼神看得发毛,泪水很快又溢满了眼眶。
见他这个样子,男人挑了挑眉,俯下身,贴在刘聚财旁边,对他耳语了几句。
“。。。。。。”刘聚财瞪着对方,不敢相信刚才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男人并不在意他的反应,站起身来,“一天之后,我会再过来的。”
“在这之前——”男人把匕首藏回怀里,瞟了袋子一眼,“你先和他作伴。”
袋子抖动的幅度又大了一些,显然,里面的人正在渐渐苏醒。
那就听对方的话。
刘聚财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盈缺(19)()
吕骄阳今天的精神很不好。
早上他是被周宏摇醒的;手机上定好的五个闹钟;他一个也没听到。
用冷水洗了把脸;勉强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就联系了以前的同学。
说是同学;也不尽然,毕竟当初和对方只有一个月陶艺班的同桌情谊。
后来;等到天天念叨着要用陶罐种花的徐宵自己买了个陶罐回来之后;吕骄阳果断地放弃了剩下的课程。
陈年旧事翻上来;回头再看的时候总有那么些不是滋味。
不过;也并非全然没有收获。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