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城-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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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鹤冲着白季眨了眨眼睛:“流玉不知道能活多久,你这喜服可别变成了丧……”
“滚。”白季瞪了柳鹤一眼。
柳鹤也知道自己话说的过分了,他闭上了嘴,转身离开了房间,直到出了院子,他才敢再次开口,自言自语的嘀咕着:“纳个妾,就洗干净儿的,用被子一卷就得了,怎么还摆喜宴做喜服?一个下人,用得着吗?”
说完这话,柳鹤眉头皱了起来,她想起白鱼儿跟秦管事都笃定流玉搞鬼,忍不住嘀咕一句:“流玉跟秦管事的事,怎么这么蹊跷……”
第374章 凉州钱庄()
白季由着裁缝给自己量着尺寸,一边量尺一边听阿青在一旁汇报大婚的准备情况。
越听,他心里越烦躁:“别说了。”
阿青赶忙闭上了嘴。
沉默了一会,白季又问起了别的事:“让你查的事儿,查的怎么样了?”
“秦管事带来的嫁妆,一直都放在单独的库房里。入库后,只有白鱼儿进去次过两次,秦管事并没跟进去过。”
“那块琵琶形状的木料,是白鱼儿从库房里拿出来的?”
“我问了白鱼儿,白鱼儿说她进库房,只是取自己的以前用惯了的物件儿,那个琵琶木料,她根本就没见过。”
顿了顿,阿青又说到:“秦管事则说,那木料虽然的确是他带过来的,可木料原本是没浸过药的,那琵琶的造型算是半个装饰品,以后是要安装在香台边儿上的,根本没有用那种药水浸泡的必要。”
“白府内,还是有人说谎……”白季沉吟了一下,扭头看向阿青,“还有什么别的蹊跷么?”
阿青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这是属下自己的感觉,属下与大人说说。”
“说。”
“那日属下去白鱼儿小姐的院子里,通知白鱼儿,让她去书房见您。属下的确在那里碰到了秦管事,秦管事当时一副狐疑的表情。属下觉得,秦管事很有可能因为好奇,提前来大人书房瞧瞧。”
白季点了下头,没说话。
若这一切都是流玉做的,也太匪夷所思了。
流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平日连府门都不出,别说她有没有能力策划这一切,就说她为自己挡了一掌,连命都马上要丢了,她图的什么?
白季扭头吩咐阿青:“让东北虎暗中监视流玉,小心别被流玉发现了。”
“是。”
“秦管事跟白鱼儿那边也派人盯住了。”
“是。”
“别量了。”白季放下支撑起来的胳膊,挥手让那裁缝走。
裁缝一脸难色:“还差一点没量完。”
阿青伸手去推裁缝:“对着旧衣服做吧。”
裁缝迈步离开了,阿青也跟着出了门。
白季走到桌子边,看着那两封没拆封的信,好一会后,他伸手捡起来一封,缓缓的,撕开了封口。
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是云千城的字迹。
字数不多,内容言简意骇。
云千城在信中询问白季,知不知道凉州城内的密道在哪里,若是白季不知道,希望白季能派人查一下白家的藏书,看看能不能帮自己找到那条密道所在。
“还是利用我。”白季轻笑一声,将书信扔回到桌面上。
他觉得索然无味,也没心情再读第二封了,顺手拢起两封信,一起扔进了纸篓里。
第二日清晨。
淡青色的晨曦从窗口照入屋内,流玉在床上翻了个身,下了床榻,趿拉着鞋子走到窗口。
院子里已经挂上了红色的绸缎,流玉眼底闪过一抹喜色。她扭身回到梳妆台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嘴角微微扬起:“就差一步了……”
伸手拿起胭脂盒子,刚一打开,一条折叠的细长纸条从胭脂盒子里弹了出来。
流玉伸手拿起纸条,视线在纸条上一扫而过:“不错吗。”
她将纸条叠好,塞进了自己嘴里,嚼了两下,直接咽了下去。
凉州。
风月白坐在白老大的床榻边儿上,他手里拿着一碗墨绿色的药膏,正用木棍给白老大上药。
白老大嘴里含着山参片,眼睛眨啊眨的,他想说话,却觉得自己的牙关咬得死死的,根本没力气张开。
胭脂站在床榻边儿上,问风月白:“他这样好久了,只能动眼睛,别的地方丝毫都动不了。”
“失血过度,得补个把月才行。”风月白放下手里的药膏,站起身往外间走去。
胭脂赶紧跟了上去:“那得补点什么?”
“他底子好,也没必要用虎狼的药冲他。就先按我开的房子吃药就行,等伤口都愈合后再改方子。”
“好……那我去煎药。”
胭脂出门去煎药,风月白也跟着迈步往外走。
门口廊下站着一个人,正等着风月白,见到风月白出来了,盈盈下拜:“师兄。”
“你来了。”风月白眉头微微皱起,身子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你是来找我的?”
云千城点了点头,脸色淡然:“我来问问我哥哥的伤势。”
云千城问的是赵石的伤,这倒让风月白奇怪了。
赵石虽然受的贯穿伤,可好在没碰到内脏,风月白早好些日子便已经跟云千城说过了,赵石的伤,慢慢养着就行了。
“我哥他想回兖州,我拦不住他,就来问问你,他那伤势,可能长途跋涉?!”
“不行。”风月白想也没想便拒绝了,“除非他不要命了。”
云千城听了这话,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风月白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为何要回兖州?”
云千城眨了眨眼睛,没料到风月白会问这个,迟疑了一下,她才开口说道:“是因为兖州送来一封奇怪的信,信是孟兰江写的,可内容语焉不详,都是些嘘寒问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最奇怪的是,信封上盖了只有绝密函件才盖的那枚蜡封。”
“是封暗语信?”
云千城摇了摇头,视线微暗:“跟暗语也对不上,我哥担心兖州那边出事。”
“那差人回去看看吧,但是赵石的身子,是折腾不了的。”
云千城点了点头,视线下垂,似在思索着什么。
风月白看着云千城,有点晃神,好一会后他才回过神来,脸上满是尴尬:“我先走了。”
“嗯。”云千城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心里琢磨着兖州那边到底怎么了。
风月白离开后,云千城也离开了。
最近这些日子,因为战事暂时停止了,凉州城外的农田又被将士料理的都不错,凉州城逃走的百姓,舍不得家业的,便陆陆续续有回转了。
原本萧条的街道,也逐渐有了点人气。
云千城在凉州城设了个钱庄,作为接收云家情报网传来情报的据点。
云千城离开了城主府,径直到了钱庄。
钱庄后院,扶摇正站在树杈上,对着远处的的鸽笼子瞪着鹰眼睛。钱庄老板一脸纠结的盯着扶摇,见云千城来了,那老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第375章 扶摇偷吃()
“大小姐,您可算来了,您再不来,我这些鸽子都要被扶摇吓死了。”
云千城看了眼站在树杈上,正对着鸽子馋涎欲滴的扶摇,心里咯噔一下:“它没把鸽子吃了吧?你去查查,最近有没有漏了什么消息。”
“好好好。”那钱庄老板转身走了。
云千城看着扶摇,眉头皱了起来。原本扶摇都是自己去觅食的,云千城很少喂它。可看这个样子,从今以后,她得把扶摇天天都喂得饱饱的,免得它再对钱庄的信鸽下手。
那钱庄老板清点了一遍鸽子数量,都对,正要回禀云千城,他忽然看到鸽笼子底下有一只断掉的鸽子腿儿。
“我的娘……”钱庄老板赶紧弯下腰。
那是只剩下一半的,拇指长的小腿儿,末端带着细小的鸽爪子,好在信筒还绑在那儿。
钱庄老板将信筒拿下来,送到云千城这边来:“看来是刚飞回来的鸽子,就被袭击了……”
“笼子里的它又吃不到,可不就袭击刚回来的吗,也许有些鸽子,还没等飞到院子,就被它袭击了。”云千城有些头疼,她还不知道扶摇到底一共袭击了多少。
她伸手接过信筒,将信取了出来。
窄窄的一张纸条,从纸条上的暗纹能看出来,是从兖州发来的。
纸上写的,是熹王爷离了京,一路直奔到了兖州,住进了孟家老宅。
“熹王爷?他是去找熹王妃的吗?”云千城将纸条给了钱庄老板,“将信归档,顺便去信各地各处,让他们把最近发来凉州的消息再发一份过来。京城那边的信也该是丢了,否则早就该收到熹王爷离京的信息。”
“是是。”钱庄老板点头哈腰,又侧过头,十分不满的瞪了那雪冬青扶摇一眼。
云千城召唤了扶摇一声,带着它离开了钱庄。
十天后。
钱庄老板差人送来了个木头盒子,盒子里放着他收上来又整理好的丢失信笺。
木头盒子之外,还有两个放在锦囊里的小信卷儿,那是今天刚收到的。
云千城拿到这些的时候,正跟杏儿一起喂扶摇。
杏儿腌制了一堆生肉,它将生肉放在铜槽中,看着扶摇吃。
“这些肉为何要腌制?”云千城看那肉上撒的盐沫,嘀咕了一句,“凉州的盐这么贵……”
“你不是怕它吃你的信鸽吗?就得把它的嘴巴喂刁了才行,它挑食,就看不上信鸽了。”杏儿振振有词,“我们山寨原来养过犬,我就是这样训练那些犬的。”
云千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行吧,只要它不再偷吃我的信鸽。”
“我再去给它拿点肉,多放点盐巴。”杏儿兴致勃勃的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云千城则坐在离扶摇不远处的廊下,她低头打开了木盒,将里头的纸条一一拿出来看。
纸条不算多,可也不算少,将盒子底下铺满了。
云千城不多时便看完了,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
随后她打开了那个锦囊,这锦囊里是今天收到的信息。
其中一封来自兖州。
孟府里的线人传出消息,他很久没有看到熹王爷了,怀疑熹王爷已经秘密离开了兖州,具体去哪儿,并不知晓。
第二封信是京城来的。
白府张灯结彩,还请了裁缝订制喜袍,白季跟流玉要成亲了。
看到这里,云千城愣了,她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她开始努力回忆流玉那个人,想来想去,她也没琢磨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一会后,她将信卷了卷,放回锦囊。
站起身往外走,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慌。
云千城刚走出月亮门,就看到风月白正提着个篮子往这边走。
“师兄?你这是?”
“后花园有种野花能入药,我去采一点。”
“嗯……”
风月白迈步要走,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劲,一回头,就看到云千城正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
“师妹,你……有什么事吗?”风月白语气干巴巴的,他最近越发不知道怎么面对云千城了,一站在云千城身边,他就莫名的紧张。
这种紧张,不像是以前,他倾慕云千城又不敢开口的那种紧张。
这种紧张,更像是害怕。
他不是怕云千城这个人,他是怕他自己的心,他的心飘飘摇摇的,可在云合死之后,他不想再让心飘飘摇摇的。
他指向稳稳的,好好当一个大夫,别的什么都不去想。
每年清明,去看看云合。
至于云千城,离得远远的,祝福她就好了。
至于余生,若是能多救几条人命,就是赚了。
云千城开口了:“师兄,我想问你点事。”
风月白别开视线:“你问。”
“你采草药吧,你一边采,我一边问。”
“……”
风月白提着篮子,继续往后花园走,可身边跟着个云千城,他心里越发不自在。记忆中,在城主府后花园遍布的可以入药的小野花,他如今瞪着眼睛使劲看,也愣是没找到一个。
他知道不是野花消失了,是自己没法聚好心神,心不在焉。
好在云千城很快就开口了:“师兄,你知道流玉吧?”
“流玉?”风月白停下脚步,想了想,“你说的……是丞相府那个流玉?”
云千城点了点头:“对。”
“她怎么了?”
“我想跟师兄打听打听,流玉为人如何?”
“不如何……”风月白眉头皱的更紧了,“流玉心思从小就复杂,师傅很是看不上她,后来她进了庄子,每日连个交流的人都没有,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