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城-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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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云千城咬了下嘴唇,又扭头看向身后。
视线所及之所,只有匆忙远走的侍卫,锦衣卫的影子已经一个都看不到了。
白季,也消失了。
第263章 追呀()
云千城伸手摸了下脖子,空荡荡的。
“我……就不进去了。”她从袖子里掏出面玉牌来,递给赵石,“这是赵机的九龙牌,拿着它当勤王令,你们一路进京就不会有地方驻军拦着你们。”
赵石没接令牌,而是皱着眉头看着云千城:“阿蛮,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我得先走一步,回京处理些事。”云千城说话的时候一个劲儿的扭头往后看,生怕跟不上队伍。
看白季撤退的速度,是一点都不想等她。
“我先走了。”云千城将九龙牌直接塞入赵石手里,“我们京城见吧。”
说完这话,她提着裙摆便往回跑。
“你现在回京很危险啊!”赵机身后去抓云千城的胳膊。
“没事的,我能处理好。”
云千城躲开了赵机的手,提着轻功扭身便跑了。
一盏茶的功夫,她就追赶上了侍卫队伍,远远地瞧见了自己那辆两匹小白马拉着的马车。
这侍卫队伍中,只有阿紫一个领头,旁的锦衣卫连着白季都不见了。
阿紫看到云千城,打马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倨傲:“既然你回来了,这支返京队伍就交给你了,我要去追我们大人了。”
云千城闻言一把拉住阿紫身下马匹的缰绳,仰着头问道:“白季怎么走这么快?”
阿紫的缰绳被扯住了,走也走不了,便低头看着云千城,眉头微微皱着。
看着看着,她忽然一弯腰伏在马背上,视线跟云千城平行着,语气惋惜:“这么好的一张脸,都让你给浪费了。”
“你在说什么?”
“我家大人说,从此以后,你不再是白家的人了。”
阿紫的声音硬邦邦的,像是钝锤砸在云千城的心上。
“……”云千城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阿紫叹了口气,翻身下了马:“你跟大人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云千城的手将缰绳攥着咯吱咯吱响,手背因为用力变的雪白雪白的:“我跟白季,有些误会……”
“既是误会,解释清楚不就行了。”
“这误会,怕是难以解释清。”
“大人他不相信你?”阿紫眉头皱了起来,“不是说恋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么?”
“信任?”云千城叹了口气,“我跟他这样的人,身上背了许多比爱情更重的东西,即是如此,谈何信任?”
阿紫听了这话,愣了一下,眼神奇怪的看着云千城。
云千城依旧狠狠的攥着缰绳,似乎是想把自己心里的情绪宣泄出去。
好一会后,阿紫再次开了口。
“我真是替大人不值。”阿紫嗤笑了一声,“云千城,也许在你心里,有太多东西,都比我们大人重要。可在我们大人心里……”
阿紫欲言又止,话说了一半,化成了一声叹息。
云千城抬头看向阿紫,一脸的疑惑。
顿了顿,阿紫继续说道:“云千城,我们大人,没有你这么功利,也不像你这样心怀天下。”
云千城眉头轻皱,好一会没说话。
阿紫垂目看着被云千城紧紧攥着的缰绳,“你既然这么喜欢我的马,我就送给你了,你去追他吧。”
云千城眼底闪过一抹光,她一个翻身便上了马。
阿紫扭头看向云千城的马车:“你那辆马车,我可是垂涎好久了,就让我坐坐,我替你将这些侍卫,返送回京。”
“好。”
阿紫张口还想再嘱咐些什么,云千城已经打马飞驰开了。
看着云千城风驰电骋般的背影,阿紫扁了扁嘴,语气不满至极:“真是气人的很,也不说声谢谢。”
十日后。
京城,夜阑更深,万物俱籁。
风回林坐在书房,他面前放在个青花瓷的茶壶,茶壶里没有水,茶盖翻在桌面上,壶口处斜斜插着根半开的合欢花枝。
花枝下头,放着一串细细的银链子,链子上挂着个蚕豆大小的骨头挂饰。
“丞相大人。”花锦绣推门走了进来,一脸的焦急。“白家的私军又来了,北门外都是火把。”
“又来了?”风回林眉头挑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意外。
花锦绣一脸的愁:“连着几天没有动静,我还以为他们退兵了呢。”
“呵,这个白老三,真当我是好欺负的。”风回林手指在骨链上一拨愣,声音凉凉的,“派兵去白府,绑了白老三。”
“是。”花锦绣退了下去。
花锦绣刚走,承平便进了屋子。
“大人,兖州传来的信儿。”
“白季死了么?”
“没死。”承平往前走了两步,在风回林身边站定了,“有侍卫看到,咱们的鸽子被白季手底下的锦衣卫抓了,那信是白季看完后才给云大小姐看的,而且好像,白季还从云大小姐脖子上摘走了什么东西……”
风回林听了这话,手掌猛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大人,兖州那边还有好消息传来。”承平咽了口吐沫,匆忙说道,“蛊人进入兖州了。”
听了这消息,风回林依旧脸色阴骘,手指在合欢枝下挂着的骨链上不停的拨弄着。
承平忍不住也打量了那骨链两眼。
银色的链子,雪白的骨,好看极了。
“白瑶啊,白瑶……”风回林站起身来,吩咐一旁的承平,“取火盆,将这链子放在上头熏。”
“是。”
承平应下,转身出门取了火盆。
金色的火盆中木炭烧的正旺,承平将火盆放在桌子边儿上,伸手要去拿那骨头链子,手刚伸出来,就被风回林一掌拍开了。
“大人?”承平一脸疑惑的看向风回林。
“别用手砰。”
“是。”承平眼底的疑惑更重了,他刚刚明明看着风回林自己用手拨弄了好几下。可既然风回林这么吩咐,承平也不敢质疑,便伸手去拿合欢花的长花枝。
用花枝,挑着骨链,走到了火盆边上。
因为怕火燎到花枝,承平将花枝举得高高的,那银色的骨链在花枝上荡来荡去,骨头粒就在火苗上空悬空熏着。
不多时,白如玉的骨头粒,便被烟熏火燎成了焦黑的颜色。
“大人,要熏多久啊?”承平一脸的疑惑,“都黑了。”
就在承平询问的时候,那骨头粒忽然在半空中跳跃了一下。
承平吓了一跳,险些没将花枝扔出去。
耳边传来细小微弱的蜂鸣声,承平侧耳一听,判定声音是从骨粒上发出来的,他说话的声音都打颤了:“大人,这是个什么玩意啊?”
第264章 背誓者,堕地狱()
风回林摇了摇头:“我也是头一次熏它,你小心点别碰到它。”
“……”
承平脸色有些难看,他身子后退了一步,手离那花枝骨链远远的。
黑色的炭中闪着暗红色的火苗,火苗之上,骨链蹦的更频繁了。
“大人,这蜂鸣声音越来越大了!”承平单手捂着一侧的耳朵,刺耳高频的蜂鸣声从那骨粒上传出来,像是根针一样,刺的他脑银子疼。
风回林捂住了双耳后退了一步。
又过了一会,承平坚持不住了,提着花枝远离了火盆。
“大人,还是找个长点的棍儿架着吧,我……”
风回林没说话,他伸手从承平手里接过花枝,盯着那熏的黝黑的骨头粒子看。
骨粒上,裂了道缝。
风回林叹了口气,将花枝重新插回到茶壶里:“白老三竟然已经不顾她的死活了,我拿着它,又能威胁的了谁。”
承平站在一旁,一脸的懵,不知道接什么话,只好垂着头不说话。
风回林转身吩咐承平道:“备马,我要去见一个人。”
白府。
夜色朦胧,花锦绣带着一队巡城军,悄悄地围住了白府。
做好一切后,他开始砸门,刚砸了两下门,门便开了。
白管家一脸奇怪的打量着花锦绣,视线又望向花锦绣身后的巡城军。
见惯了锦衣卫的白管家自然对巡城军不屑一顾,他眼中闪过一抹轻视:“深更半夜的……”
白管家的话还没说话,花锦绣便一把推开了白管家,带着人冲了进去。
整个白府内人员齐备,甚至王女琪琪格也在,但就是少了风回林要抓的白三爷。
“白老三呢?”
白管家挠了挠了头:“我们三爷听说城外又燃起了火把,气的很,就直接出了城。”
“他怎么出城的?”
“走出去的呗。”
“……”
花锦绣横了白管家一眼,翻身上马,便往城门处跑。
今天夜里怪的很,那些在城门外徘徊了两天,第三天便消失了的军队再次出现了。可今天夜里,却没有往日的轰鸣炮击,只有万籁俱静,安静的异常。
花锦绣的马到了城门口,便看到城门处空空荡荡,守卫门都缩在城墙后头瑟瑟发抖着。
花锦绣翻身下了马,登了城墙楼,抬眼向着远处望去。
火把影影绰绰,在黑暗的夜色中,犹如燃烧的火龙。
可除了火把,他什么都看不到,侧耳去听,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
花锦绣开始怀疑,那火把下头,真的有敌军么?
次日清晨。
白三爷停马在北门外,看着那一支支插在地上的,燃烧殆尽的火把,眉眼间都是怒意:“我就说蛊毒阵已经破了,他们怎么还敢来?都是障眼法!”
老仆人站在白三爷身边:“看来昨夜这里只来了一小队人,插上火把就走了,而且昨天夜里,咱们也没有听到炮火攻击的声音。”
顿了顿,老仆人再次开口,声音带着疑惑:“这支军队人数不少,我们却没寻到一丝蛛丝马迹,他们到底藏在哪里了呢?”
“附近的山上都搜了么?”
“搜了。”
“莫不是已经跑了?”白三爷脸色冷冽,“柳鹤呢?还没找到他么?他到底都把火器卖给了谁?!”
“已经往柳家老家跟矿上都传了信儿,还没收到回信,不知道柳鹤去了哪儿……”老仆人叹了口气,眉眼都是焦躁,“风回林老辣狠毒,我担心白夫人跟少主人的安危。”
“不会有事的,若是白季和白瑶出了事,风回林也得跟着陪葬。”白三爷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他扭头看向那仆人,问道,“霜桥岛来信了么?”
“还没有。”
与此同时,白季的马已经的到了城郊十里外。
柳鹤打马跟在白季后头,一脸的懊恼:“我觉得,这批火器是从横关明王府送过来的。”
“确定么?”
柳鹤摇了摇头:“已经往横关送了信,还要过几天,才会拿到确切的回信答复。”
白季眼底闪过一抹疑惑:“若是赵勤,他怎么敢深入到京城,直接攻打城门?”
“那些人只攻了两天,都是夜里来黎明走,炮火也打的稀愣愣的,不像是正经攻城。”
“也没打旗号?”
“还用打旗号么?”柳鹤叹了口气,“火炮一发,风回林便直接认定那些人是咱们白家的私军。”
“呵,栽赃陷害。”白季放缓了马匹的步子,“云千城,是想让孟将军借着勤王的名头,杀到京城来。”
“勤王?可皇上已经驾崩,新皇还未登基……勤什么王?”
“勤王只是个借口。”白季脸色一暗,声音也低沉了下来,“云千城,她是赵石的妹妹……”
“什么?”柳鹤脸色变了,“那……她这是想让赵石当皇上?”
“谁知道呢……”白季冷笑一声,“她在想什么,谁知道呢……”
柳鹤脸色难看至极:“的确,赵机死了后,怎么轮也轮到赵石了……”
“若是皇上还未死呢……”
柳鹤打了个冷颤:“皇上明明已经……”
“他诈死。”
“你的意思是,他想摆脱三爷的控制?”
“不只是想摆脱小舅舅的控制,还有风回林和孟将军……”白季嗤笑一声,“皇上,怕是想一起将这些全摆脱了。”
“可我记得,皇上立了誓……”
白季扥了下手里的缰绳,脸色冰冷:“赵机他怕是不知道,这誓言在白家,可不单单是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说出来就了事的。”
柳鹤嘴里发出“嘶”的一声,嘴角抽搐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背誓者……”
“堕地狱。”
白季的马鞭抽在马背上,胯下的马匹骤然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