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蜜爱:慕少,宠上隐!-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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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羽谦躺在床上,过于狭窄的小床让他只能蜷缩着,不过也无所谓。
他根本就睡不着。
房间里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就连书桌上几本高三用的笔记都还维持着原样。
风从窗口穿进来,把摊在桌上的那本笔记吹得唰唰直响,依稀能看出字迹工整,不起眼的右下角每一页都画了两个小人。
快速翻看的话,是一个小人追逐着另一个小人奔跑的情景,越靠后两人的距离越近,最后一页俨然齐头并进,是幅手牵手的终点。
这本是苏瑾借给他的。
苏瑾一直是学霸,高考前给他下死命令,考不上同一所大学就分手!
明知道他成绩差,这不是为难人么。
慕羽谦努力了一把,可事实证明,学霸除了智商逆天的天才,剩下的都是一点点积累的,他基础不行,再怎么努力也和苏瑾差距非常大。
说不沮丧是不可能的,苏瑾嘴上没说什么,偷偷给他补课的时候比以前讲得更仔细,还给他画小娃娃打气。
慕羽谦当时就看笑了:“我追上你才牵个手啊,太小气了。”
苏瑾拿书本敲他头:“追得上再说吧。”
多好啊,那时他们还想过将来,谁知道会是现在这个模样呢。
等过两天出了国,没三年五载恐怕回不来,到时物是人非,苏瑾会再给他个三年后还单身的惊喜吗?
还是别单身了吧,这几年过得人不人鬼不鬼,该好好谈个正经恋爱,过最普通的那种生活。
慕羽谦一直知道,苏瑾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她不怕牺牲,不怕奉献,义无反顾,勇敢又真挚。
慕羽谦起身把窗户关上,走到书桌面前,笔记本只剩页尾。
好像被撕走了两页,慕羽谦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从笔筒里找了只铅笔就坐在了书桌前。
几分钟后,铅笔把最后一页涂满,上面依稀能看到两个小人凑到一起亲嘴的卡通图,还写了几个大字。
才不分手呢!
慕羽谦忍不住无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有点想哭。
他内心的阴暗面又一次被引爆:苏瑾你最好不要和别人在一起,不然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抢过来,哪怕你恨我。
谁让你招我了呢,这辈子都别想把我扔下。
这么好的苏瑾,怎么舍得给别人。
慕羽谦拿起桌上的钥匙,多天来第一次出了门。
“吃点东西。”
苏瑾舀了勺粥递到秦珂言嘴边,秦珂言却别开了头。
她靠坐在简陋的木板床上,双手被绑在背后,脸色带着点不正常的潮红。
苏瑾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偏高,果然还在发烧。
屋子大门紧闭,四面墙连扇窗户都没有,仅从屋顶开了扇玻璃天窗,透出的些许光能分辨出白天黑夜。
已经第三天了,秦珂言烧成这样,昨晚甚至意识模糊说起了胡话。
这么下去,怕是等不到被放走,秦珂言就挺不过去了。
苏瑾帮秦珂言把汗湿的刘海拢到一边,不再强迫她吃东西:“喝水吗?”
“你对我这么好干什么?”
秦珂言声音嘶哑,苏瑾凑得这么近连猜带蒙才能明白她在说什么。
“好吗?”苏瑾轻笑了一声,也压低了声音。
秦珂言:“别以为我会感激你。”
苏瑾没吭声。
秦珂言喘了几口气,目光从苏瑾身上移开:“把孩子拿掉,对你和阿谦都是最好的选择,我能给你一笔钱,你拿去开店或者你还想继续画画,我也可以介绍杂志社”
“你不怕吗?”苏瑾突然打断她。
秦珂言一怔,苏瑾脸上的笑容渐收:“你凭什么觉得我们可以安全离开这里?”
屋外传来几声嘈杂,苏瑾抬头看了看屋顶,正中午。
每天这个时间外边的人会换一次班,然后是深夜。
除了这两个时间段外边听得到响动之外,几乎再没有了声音。
这个地方太安静太诡异了。
苏瑾被带来的第一天和那个女人没说几句话就被关起来了,而且一开始和秦珂言是分开关着的。
三天前秦珂言差点逃走,被抓回来后不知道受了什么虐待,当夜发高烧昏迷不醒。
然后苏瑾就被带了过来,意思很明显,这里没人照顾秦珂言。
他们连药都不给,好像完全不在乎秦珂言死活。
这么多天了,她竟然还不知道被抓来的目的,秦珂言要死不活的,居然还有闲心和她聊这些,苏瑾简直无语。
“他们要想杀我们早杀了,”秦珂言咳嗽了起来,还是就着苏瑾的手喝了口水,“何必等到现在。”
苏瑾可没她这么乐观。
她隐隐猜到那女人是想用她要挟慕羽谦,可这些天都没动静,只有一个可能——慕羽谦不肯来见她。
一开始听秦珂言说慕羽谦是为了养母才留在慕家,她还以为慕羽谦和养母相依为命十几年,感情极深厚。
可感情深厚的话,怎么慕羽谦会不知道他养母已经不受慕家的控制了?
又为什么这女人想见慕羽谦一面还要大费周章?
要是慕羽谦真的铁了心不来见她,那自己和秦珂言就相当于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到时候那女人会直接放她们走吗?
还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们都解决了。
苏瑾那天晚上来秦珂言这边时不经意看到过那个身高体壮的男人,他当时看过来的眼神,绝不是什么善类。
而且秦珂言一直高烧不退,她虽然对秦珂言没什么好感,可说到底,这群人想抓的是她,秦珂言是受了场无妄之灾。
不能这么被动,还是得想个法子逃出去。
苏瑾低声问:“那天你是怎么逃出去的?”
秦珂言小脸立刻煞白了几分:“你想干什么?”
不等苏瑾回答,她突然抓住苏瑾的手腕:“你别做梦了!逃不出去的,他们养了狗,平时都喂的生肉。”
因为那群人知道秦珂言是抓错的,前几天对秦珂言的看守并不严,她看到的信息比苏瑾多得多。
苏瑾感觉她的手心出了汗:“要是被抓回来毒打一顿,别说孩子,你连命都没了。”
苏瑾:“我还以为你很乐意看到这个结果。”
秦珂言盯着她,像看一个疯子:“我为什么要看你死?”
苏瑾:“那我就永远不能去烦慕羽谦了。”
“可他会记你一辈子,”秦珂言松开手,“你只有好好生生活着,在他随时能看到的地方,没有他却活得比在他身边还好,到那时,阿谦才会放下你。”
苏瑾:“”
怎么她兜兜转转想不明白的事,秦珂言看得这么清楚?
在学校重逢的时候,慕羽谦明明还装不认识她来着,后来是撞见她被许心诺欺负才真正撕下一层伪装。
是不是如果当时她就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生活,慕羽谦压根不会提什么帮她压许心诺一头的事。
她想离开慕羽谦的时候到处躲躲藏藏,结果被抓回去,反倒是从楚静洲那离开后,就呆在龙城,慕羽谦也没再来打扰过她。
这是不是就是当局者迷。
慕羽谦也会怕她没有他也能过得很好,而不敢打扰吗?
他会自卑吗?
苏瑾有些茫然,秦珂言忍不住皱眉:“真不知道阿谦看上你什么了。”
她移到床头躺下,额头出了层细密的汗,自我感觉身体越来重,压得她不想动弹。
过了很长时间,她又哑声说:“你要是真想生就生下来,阿谦不该一辈子活在仇恨里。”
如果只有你是那一株能拉起他的藤蔓。
至于她,大概是上辈子欠了慕羽谦的吧。
秦珂言忍不住想,其实没必要问的。
为什么是苏瑾?
——没有为什么。
就像她为什么非执着于慕羽谦,爱就是爱了,哪有为什么。
情不知所起。
第389章()
而且她发现慕家这位养子看起来平易近人得很,但莫名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感觉。
出电梯时他还绅士地请陈盼先走,两人是同一个方向,陈盼正考虑要不要说句什么打破沉默的时候,慕遥开口了:“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准备两杯咖啡,少糖。”
还是悦耳舒缓的声音。
陈盼想也不想就说:“好的,慕少。”
慕遥笑了笑,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直到门彻底关上,陈盼才回过味来,这位慕少客气是客气,但那只是别人有教养,瞧他目不斜视,淡定从容的样子,那是久居上位者养出来的风度。
只怕在他眼里,自己和路边一株树也没什么两样。
他有种视人如无物的高傲。
这种认知让陈盼心底最后一丝绮念也没了,边往休息室走边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赚大钱
唉,只怕是给她同样多的钱,也养不出来那种气度了。
慕遥进门时,慕世清已经把办公室积压的文件签了一小半。
看到他进来,慕世清连头都没抬,问道:“有消息了吗?”
慕遥苦笑了一声:“没有,不过还没有出境消息”
“他要出境还有其他门路,”慕世清叹了口气,“这孩子正路不走,歪门邪道倒是比谁都懂。”
慕遥低下头:“是我太没用,什么都不能替您分担。”
“以后别说这种话了,”慕世清抬起头,视线停在他身上,“我知道你的能为。”
慕遥:“爸爸”
“慕家财运虽旺,但子孙不多,几代都是单传,到了我这里,还想着条件比过去好了不少,你妈也有心想开枝散叶,可人算不如天算,小婉生生产时大出血,情况危急差点救不回来,恐怕也是那时人多手杂出了乱子”
慕世清半垂着眸,目光深邃,神情晦涩:“当时情急之下,我在急救室外向天祈祷,只要把小婉好好生生还给我,再不让她受生育之苦。”
是什么情急之下,让一个从不信神佛的人也开始迷信。
“小婉脱离生命危险后我就去结扎了,”慕世清往后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我以为这辈子只有你这一个儿子”
所以关心虽然比寻常人家少了些,但爱只多不少。
“叩叩——”
敲门声突然响起,陈盼端着咖啡进来,一直低着头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临出门时才敢用余光瞥了一眼,只觉得气氛压抑得很,不知道这对养父子在聊什么。
慕世清被这点小插曲搞得没了情绪,自嘲地笑了笑,没再继续往下说:“你还记得起来吗?”
慕遥与他目光相对,眼中的迷茫转为愧疚:“爸爸,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去做亲子鉴定的。”
“我知道,”慕世清点点头,“是你妈怕你接受不了,所以总想着等你自己想起来再说,想不起来就算了。”
他站起来走到沙发边:“但我的儿子,怎么容忍自己活得糊里糊涂,不管是你还是阿谦,你们俩都一样固执。”
慕羽谦一回到慕家第一件事就是偷偷去调查过去发生了什么事。
而慕遥则是想尽办法把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通过别人找回来。
慕世清把桌上的一份文件递给慕遥:“你看看。”
慕遥像是知道那是什么似的,眼中虽然依旧平静,手却不可控制地发着抖。
慕世清不看他:“你们都是我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自认为无愧于你,看来你不是这么想的。”
文件里几乎记录了慕遥回国后的一举一动,当然包括他做的任何小动作。
看到上面一串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后,慕遥眼神第一次变了。
他手握成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爸爸,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没有逼走阿谦,也从没想过要慕氏的一分一毫,您和妈对我有养育之恩,在我出车祸后明知我不是亲生的儿子还不离不弃,已经等于又给了我一条命。”
“我这辈子,只认您和妈!”
“啪——”
慕世清的手看起来像书生的手,原来力气比想象中大得多。
慕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垂了缕在额头,应该是有点痒的,他却只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痛。
慕世清打完人自己先红了眼睛,他背过身:“别让你妈知道这些。”
慕遥跪在了他身后:“儿子不孝。”
“你知道你错在哪了么?!”
慕世清气得浑身发抖,回身指着他:“你想知道什么来问我,难道我会骗你不成?在外边打听的消息能当真吗?我养你二十多年,如今只落得一个父子离心的下场么!”
慕遥脊背挺得很直,只默然看着地面,一句话都不说。
慕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