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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窃唐-第59部分

小说: 窃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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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栋不觉失声笑出来,似乎已经看到叶继善被虐得面目全非的惨样。这都是你逼我的,别怪我出手不客气!

    这时院内偏房“吱呀”一声打开一扇门,走出一名睡眼朦胧的女仆。见到李栋无声站在院内,仰望天空,面带微笑,一时不知道他为啥发笑。忙问:“天色已晚,夜风甚凉,怎还不睡觉?”

    李栋收回视线,见是一名女仆,心里一阵冷哼:狗奴才,半夜三更不好好睡觉,还惦念着监视于我。有心想将她挖苦一顿,转念又想,她们也不容易,端叶继善的饭碗,受叶继善的管,身不由己,就不为难她了吧!

    “呵呵,没事,这就睡觉去!”李栋满口应答,迈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了几步,忽地扭头说道:“你来,我有事吩咐。”

    那女仆应答一声,随他身后一块进入房内。

    李栋拿过笔墨,刷刷点点,写下一串不太工整的字迹:啄木鸟一只,丹砂、大青各一两,雄黄一钱,麻油若干。

    然后递到女仆手中,缓缓说道:“明日,把这些东西准备齐全,我写书急用。”

    “这些东西好奇怪!”女仆疑惑问道:“有什么用?”

    “你只管照办,我自有用处。”李栋依然微笑着说道:“你觉得不方便,可以交给叶刺史,也可以交给张郡丞,他们谁知道都行。”

    “哦,奴婢知道了。还有什么事么?”女仆心里稍觉放松,只要让叶继善知道就行了,出了什么大事,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没了,你去休息吧。”李栋吩咐道。

    第二天,中午时分,那名仆人果然按照要求,提来一只花色啄木鸟,用木制鸟笼装着,还有一小包药物。趁送饭的时候,放在屋内一张小桌边上。

    “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那女仆毫无表情地说道。

    “诺,知道了。”李栋也很平静地回道。

    女仆非常奇怪,既然急用,东西提来了,干吗一点也不开心兴奋?真奇怪。

    李栋不多说话,那就代表不需要她,她只好默默退出书房。

    女仆前脚刚退出书房,李栋就迫不及待的一跃而起,俯在门口偷偷打量,确认女仆已经离开,才走到小桌面前。

    打开药包,检查药物没有差错,李栋才装入怀中。提起鸟笼,看到啄木鸟笑开了:“鸟啊鸟,这次脱险全靠你了!”

    李栋提着木制鸟笼,轻轻放在书案角上,只给鸟儿喂水,却不给它喂食任何东西。整整一天,鸟粒米没尽,饿得团团转,眼中满是期待的神色。

    李栋叹道:“也只好为难你啦!”

    如此这般,饿到第二天早起,鸟在笼内排出一层鸟粪。李栋十分高兴,心说:平时吃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排泄得差不多了。

    然后拿出怀中的药物,与昨天偷偷存下的米粒搅拌一起,喂到啄木鸟嘴中。

    鸟儿饿得奄奄一息,见到食物来了,饥不择食,伸出小嘴梆梆梆啄个不停,很快就将拌有药物的米饭吃个净光。吃完意犹未尽,似乎还想吃。

    李栋朝他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意思是说,今天就饿着吧。

    就这样,每次都用药物和米喂食,每次也都不给啄木鸟喂饱,总让它欠着,老想着,盼望着。

    三天以后,药物用得一干二净,一点也没留下,全喂到鸟的肚子内。每次都不喂饱,鸟儿吸收得也很充分,可以说几乎没有浪费掉。

    这个时候,从表面看来,鸟与往常没有任何变化,实际已发生质的转变,它的体肉中充满了药物。

    夜间,李栋用黑铁宝剑宰杀啄木鸟,把鸟毛拔个净光,鸟血用茶盏盛着,一滴也没有浪费。然后剔除鸟骨,只取鸟肉,将雄黄和麻油掺入其中,用手捂着捣个稀巴烂。

    放了一夜,第二天早早起来,把捣烂凉干的鸟肉,揉成二三十个小手指头大小的丸状,冲着旭日初升之际,和着清水服下。

    这一天,李栋控制自己吃饭的欲丶望,忍受饥饿的煎熬,像啄木鸟挨饿一样,只喝白开水,保证充分吸收药丸的药效。

    夜间,只觉身体间如上万只蚂蚁在蠕动,在奔跑,在欢跳,骚痒难耐。李栋都咬牙坚持下来,有一个时辰左右,骚痒症状终于惭止,身体间恢复了平静。

    李栋大喜,从榻间一跃而下,凑到铜镜前,见镜中自己的面孔,还和原来一模一样,心道:“大成告成!”

    对着镜子,伸手在两边脸上左搓搓,右捏捏,鼓鼓捣捣了很长时间。然后把手放下,再朝铜镜看去,兴奋异常。

    因为铜镜里的脸孔,已经不是李栋原来的模样了,换成把守在门口一名府兵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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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郎君着红装

    在房内桌面上放几铢钱,李栋回到书房坐在案前,埋首冥思苦想装作写东西的模样,点名把门口那名府兵叫到屋内。

    “骑快马购买一锭墨。”李栋头也不抬地命令道,手中奋笔疾书,表演得十分逼真。

    “诺!”那名府兵对李栋改变成他自己的模样,丝毫没有察觉。答应一声,拿起小桌上的钱,转身准备走出屋门。

    李栋冷不丁跳过去,用剑柄朝府兵后勺脑猛击。那府兵吭都吭一声,一截木头似的,萎靡地上,四脚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把他拖到一旁,脱去身上府兵装,李栋和他对调了衣服。惭愧道一声:“小兄弟,得罪了,你就先休息一会吧!”

    李栋拿着铢钱,大摇大摆来到大门前,高声吆喝:“快马一匹,购墨一锭!”

    把守门口的府兵火长,忙命人牵过马匹,让李栋骑上去买墨。他也没仔细体会李栋的身高和声音是否有异,因为就一眨眼的功夫,府兵进屋就又出来了,能出什么事儿?

    李栋快马加鞭,疾驰而去,直奔张须陀府内。

    来到郡丞府,守门府兵一见是同行,有要事见张须陀,不敢怠慢,忙通报进去。

    不一会儿府兵回来,给李栋带路,让到会客厅。

    厅内无人时,李栋变戏法似的,恢复了原貌。

    张须陀大睁两眼,十分惊讶,半天没说出话来。醒悟过来以后,手指李栋语无伦次:“你……你……这……这怎么回事?难道你还会魔术不成?”

    李栋一笑,施了一礼,把被变相软禁的前因后果,扼要述说一遍。

    张须陀听完后虎目猛然一挑,怒声说道:“老匹夫安敢如此欺我!”

    果然,他一点内情也不知道。李栋忙劝道:“张郡丞也同被蒙在鼓里,不知者不怪!官场自古以来就是如此,不是我利用你,就是你利用我。郡丞息怒!”

    张须陀余怒未销,气鼓鼓问道:“如今如何处置方才妥当?难道你甘心被关押起来?”

    李栋深施一礼,诚恳说道:“某恳请郡丞不吝出手相助,你这般这般这般就行了……”

    “这样做就行?”张须陀很是怀疑,看着李栋不认识一样,反问道:“若是出了差池,岂不是前功尽弃?”

    “张郡丞请放心,某自有妙计,让那叶继善丢盔弃甲,缴械投降!”李栋脸上现出坏坏的表情,自信满满地回道。

    “那好吧,就依你意思去办。”张须陀知道李栋鬼点子向来甚多,虽然还没有揣摩出他的后续措施,但觉这样也不失一个好办法,可谓是一把抓住了叶继善的七寸,不觉怒气全销,面带春丶色。

    计划见效,李栋也很高兴,向张须陀讨要了一锭墨和华丽的女人衣服。之后告别郡丞府,快马加鞭,火速返回那处小院落。

    门前府兵还没有发现事情真像,也就毫不阻挡,李栋高举墨锭,趾高气昂走进屋内。

    李栋将面目改变成自己的模样,迅速脱下衣服,与那府兵对调,再用凉水喷撒他脸上,把他从昏睡中叫醒。

    “啊……”那府兵一声惨叫,懵懵懂懂醒转过来,见到眼前李栋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后脑勺木木沉沉,不大呼使唤。忙问:“啊,我怎么了?”

    李栋把他扶坐起来,问道:“你以前曾有过重病?怎地突然仰面倒地,后脑磕在地上,这怎么回事?”

    那府兵脸色惨淡,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才道:“是的。在下小时顽皮,爬树数丈之高,摔下来以后,落下个后病,有时无缘无故就会摔倒。不过……”

    府兵半是相信半是怀疑:“我已经五六年没有发病了,刚才怎会突然来了一手?似乎你还有东西要买?”

    “……”

    李栋心道: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无巧不成书,他还恰好有这病历,省得我过多解释了。忙道:“是啊,你摔倒之时,我说想给你买药抹一抹,没料你就醒了。”

    那“抹”与“墨”说起来音节差不多,李栋又说得快,就蒙混过去。

    坐地上休息一会儿,府兵还是奇奇怪怪,疑疑惑惑,后来摸着抹脑勺离开了李栋的书房。

    李栋窃喜,展开书写工具,继续写兵法心得。

    没过多久,门前突然热闹非凡,一名女人尖叫连连,大呼小喝,还有诸多人在劝她看开些的声音。

    李栋听了,脸上现出得意的笑容,自言自语道:“该来的总会来的!等你好久了。”

    说话之间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藏在门后一个隐蔽的地方,使人不容易发觉。迅速脱下衣服,换穿从郡丞府讨来的华丽女装。拿来铜镜,对镜贴花黄,当镜理红妆,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妖媚的女人模样。

    李栋年龄一十六岁,还没有彻底发育成男人模样,身量不太高,瘦瘦弱弱的,换个角度来看,那就是苗条。兼以肤色白皙如粉,扮起女人来,倒也有**分姿色。

    全身收拾停当,对着铜镜刻意扭几扭,模仿陆柔嗲声嗲气的声音说道:“奴家给郎君请安了!”说完,扑哧自己先笑开了。

    李栋心道,不知道这种样子,会不会惹起男人的注意?

    喧闹声由远而近,大概闯破大门,已到院内,李栋这才掂起衣角,迈着小碎步,装作惶然失措的样子,推门走了出去。

    院内站着二十几人,有府兵,有奴仆,但李栋只认识一人:叶继善。

    他被一个女人拎着耳朵,偏着半个脑袋,痛得呲牙咧嘴。

    那女人五大三粗的,有四十岁开外,脸有半个木盆那么大,施了足有一寸的厚粉,两眼圆睁,怒火万丈。一手紧揪叶继善的耳廓,一手叉腰站立,犹如金刚临世,夜叉巡游,端的是凶猛不凡。

    李栋故作惊讶,娇里娇气说道:“噢——呀,郎君,怎么了这是?吓得奴家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有话不能好好说嘛。”

    叶继善一看,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脖子伸出老长,跟长颈鹿有一拼了。

    院内诸人,包括府兵女仆个个摸不着头脑,屋内明明是一个大男人,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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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河东母狮吼

    那胖女人见屋内走出一个妖娆年轻的小娘子,顿时醋意大发,臃肿的大胖脸气得扭曲狰狞,怒不可扼尖叫:“小叶子!给老娘解释解释,嘛回事——?”

    她就是叶继善的老婆崔氏,“小叶子”就是叶继善了。

    一个大老爷们,一郡之长,端坐署衙吆五喝六的人物,在她嘴中倒是变成小树叶子了,听起来无比的滑稽可笑。

    赖于叶继善身份不俗,府兵和女仆又无人敢笑,个个捂嘴偷乐,或假装打咳掩饰过去。

    叶继善耳朵被揪住,疼得踮起脚尖,呲牙咧嘴,大声嚷道:“哎唷,哎唷,轻点儿,你倒是轻点儿啊!”

    那女人胖手不放松,反揪得更紧了,吼道:“快说!说不出个道道来,老娘把你牛黄狗宝掏出来喂狗吃!”

    叶继善也想解释,可解释得了么?

    李栋明明关在屋内,门口派十几名府兵严加看管,女仆日夜紧盯。眨巴眨巴眼,一个大男人就变成了娇滴滴的小女人。可气可恼的是,这女人还认识自己,并叫自己郎君。

    叶继善待人阴险狡诈,两面三刀,口蜜腹剑。他的结发妻子却是章丘崔家之女,仗着背景殷厚,手眼通天,婚后帮叶继善谋了个小差事。

    叶继善投机钻营,摸爬滚打,熬到不惑之年才摇身变成一郡之长。

    他虽然手握大权,崔氏仍不把他放在眼里。二人从结婚到现在,她太了解叶继善对付人的种种阴招,手中掌握大量他见不得人的丑事和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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