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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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栋一听乐了,感情这半天我白忙活了,这都累得喘气了,再来一遍还不得汗如雨下啊。可是没办法,谁让自己有教他学斧这心思呢。
休息了片刻,李栋拿起板斧又舞了一遍。这次尽量从三招的套路出发,减少一些杀伤力不太大的招式,方便程咬金把握要害,尽快掌握全了。
第二次把招式施完,果然出汗了。李栋擦擦脸上的汗,问道:“这次怎么样?记住多少?”
程咬金脸更红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只记住三招儿!”
李栋一听差点气吐血,这家伙看出来什么来了?难倒他在耍我不成?先让他试试,不能再舞下去了,再舞非吐血不可。
“你演练下记住的三招,看看效果如何。”把板斧交到程咬金手里,李栋让他把记住的三招舞一遍,也方便借机休息一会喘喘气。
程咬金有些为难,接过板斧犹犹豫豫的,不过李栋身上都流汗了,也不好意思让他再演第三遍,只得走到空地上,拿起板斧开始操练。起初他舞得犹豫,速度也很慢,但像模像样的,招式很到位。
李栋毫不犹豫对他伸了大拇指,赞他掌握得很棒。
接着他加快速度,眼前只觉影子闪闪,风声飒飒。
舞到畅酣之处,整个院内地面刮起一阵小旋风,李栋觉得身上的衣服都被斧头带起的风舞动起来,眼前不再是一把板斧,好像有无数板斧同时高速旋转挥舞。
一时间院内寒光闪闪,犹如大雨将至,雷霆突现,闪电频作,狂风大起。
斧,很快,快如闪电!
风,很冷,冷彻骨髓!
招,很吊,无与伦比!
李栋看得顿时呆呆傻傻起来。把板斧舞到这份上,舞得这般神奇,还说只记得三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尼玛坑爹啊,白白流了一个时辰的热汗。如果不是限于身份,李栋真想对天长啸:我操!
传说中的三板斧根本站不住脚!
眼前此情此景,哪是三招!分明就像无数板斧同时挥舞。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三板斧其实暗喻变化无穷,神鬼莫辨的招式。而不是像后代传说中的只有固定的三招。
李栋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幸亏自己把这三板斧的招式强行灌输给程咬金了。不然将来的后世,哪会有“三板斧”这个成语啊!
创造历史,改变历史,并非要参与重大的历史变故中去,而是从眼前,从当下,从一切意料不到的地方,尽可能的参与进去。
至少程咬金的行动告诉了李栋:当你改变历史的时候,历史也会改变你。
程咬金把招式使完以后,收斧挺立,面不改色,气不大喘,威风凛凛,犹如天神下凡一般高大挺拔起来。
“好!”李栋鼓起双掌,大声称赞舞得好。
这下程咬金反而不好意思了,嘿嘿一笑,道:“我舞得不够好,不及先生的十分之一,惭愧惭愧!”
“非也,非也!”李栋心里乐开了花,摇头晃脑袋,说道:“日后勤加练习,必成大器!”
“日后?”程咬金喃喃重复一遍,忽然明白了什么,急声问道:“先生难道是要弃我而去,离开斑鸠店么?”
他这一说,李栋也顿生愁怅之心。
自己之所以现在呆在斑鸠店,还不是因为秦琼的事才赶来东阿的。在这里盘桓时间不短了,不能继续呆下去了。
“是啊,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去办。离东阿还有一段路程,我马上就得动身启程了。”李栋说道。
程咬金立即把板斧放到一边,对李栋施了一个深深的鞠躬,恳请道:“先生呆在这里还不足一天,怎能就此离去?我还没有给你摆宴接风洗尘,更没有讨教今后如何办,先生就舍得弃我而去么?”
“还请先生务必多留两日,指点在下今后应该如何去做。不然我绝不会放你离开斑鸠店的!”程咬金语气坚决地说,甚至语气里稍微带着一些威胁的成分了。
的确,今后如果能与程咬金长期交往,绝对不虚此行。李栋考虑了一会,手指西北方向道:“你的出路在西北,位在中原偏北。”
程咬金一时弄不明白李栋话里隐含什么重要信息,更又向他请教,请求他的指点。
李栋便把若干年后,中原地带将会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含糊地透露给他。称道:“你我再次相会的时候,就在中原一带。那时将会发生一件四海为之震惊的大事。你在那个时候去找我,最为合适。”
“中原一带地阔人稠,那时候我到哪里去找先生?”程咬金问道。
李栋微微一笑,神秘地回道:“我也不知道将来会在哪里相见,但相见是肯定的。到时候你随便问一个人,就应该知道。”
这下程咬金明白了。
李栋嘴中所说的惊天地动地的大事,肯定与他自己有关。不然怎么能随便找一个人,就能知道他在哪里呢?
不过凭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来看,论智论武论待人的豪迈,李栋都足以成就一番大事。那时候,难道他会……想到这里,程咬金不敢往下想了。
“扑通”,程咬金对李栋佩服得五体投地,纳头便拜:“还请先生多加提携!”
李栋赶忙搀扶起程咬金,道:“不必行此大礼。眼前你还有一道坎还没有过去,趟过这道坎,你日后的路就一帆风顺了!”
程咬金一愣,不知道李俊说的这道坎是什么,便让他指点一二。
第077节:东阿乔装行
斑鸠店一役,二百余名盗贼被杀被捉,没有人逃出村子。平安山首领派出这多人有去无回,他很快就会明白,他们在村内遭伏击全部交待了。
他还有近千名喽罗,要不了多久,就会再派人血袭斑鸠店。当然,也不排除被吓破胆,再不敢招惹斑鸠店的可能。
斑鸠店不像章丘城拥有高大的城墙,可据守城池与敌周旋。它只是个小村落,人数有限,条件有限。凭百余名乡勇,装备且简单粗陋,战胜这帮杀人不眨眼的盗贼,还要保护村内百姓平安无事,比坚守章丘的难度还艰巨。
李栋把心中的担忧讲出来后,程咬金面露难色:“先生智谋超众,还觉得十分棘手,何况是我?先生难道忍心抛弃斑鸠店百姓,坐看他们身遭盗贼尽情杀戮吗?”
程咬金所说,李栋当然考虑到了,从怀里拿出调兵令牌,说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要尽快赶到东阿,面见东阿令,调来一支府兵,力援斑鸠店。”
李栋的计划是赶到东阿,既可借来兵马,又可探知县令为何嫁祸秦琼的虚实,两件事情同时进行,就不会耽误时间了。
“先生几时返回?”程咬金想想,也只有这办法了,斑鸠店的乡勇实在太少了,只得同意李栋暂时离开。
“多了两日,少则一日,绝不会超过三日,我一定回来。”李栋心想,平安山盗贼受损严重,他们再来也得掂量掂量斤两,不考虑好应对策略,谅他三两天内不敢轻举妄动。
程咬金这才准备一些干粮,送李栋赶往东阿的路上。
出了斑鸠店,李栋朝东南赶去。一路上遇到的村落越来越多,人烟也越来越稠密。
李栋便跳下马,请教蹲在墙角晒太阳的那些老汉,那东阿令为政如何。哪知这些人脸色大变,掉头就走,临走还念念有词:“好啊,好得很!”
为政既然深得民心,为何这些老汉又非常害怕,几乎不敢与自己正面回答?
近百里路的村落有很多,所有人的举止表现如出一辙,一旦听到东阿令的名字,莫不脸色巨变,战战而走。李栋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急于探明那东阿令的真实面目。
接近东阿城池时,一片庄稼前搭一座小庵,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仰面看天,从神情间推测,他应该十分孤独。
李栋牵马凑过去,没有直接提及东阿令的事,先是要了一海碗水解渴。坐下歇息时,与老人东拉西扯的,慢慢引到这件事上。
刚刚提及东阿令,老人神色立刻警觉起来,直盯李栋的眼睛看了好长时间,才转过去脸,缓缓说道:“从口音来听,你不本地人,应该从外乡赶来的,给你说了也不打紧。”
原来那东阿令一心向上,为了求得显赫的政绩,对治属下的百姓施行残酷的刑法。如果在路上丢了东西,被过路人捡走,他一定反复查询,直到揪出那人,戴上枷锁,在全县游行一月。
往往不出旬日,既累又饿的,那人就支撑不下去了,最后一命乌呼。在路上捡一个东西,又不是偷窃,何苦把人朝死里整?这样以来,东阿便路不拾遗了。表面的繁华其实暗藏重重危机呀!老人感叹道。
“那真正的盗窃,又是怎么处理的?”李栋听得暗暗心惊,想知道东阿令进一步的手段和措施。
“小孩子比鸡丶巴,还不是一球样!”老人悲愤骂道:“仍是戴几十斤重的枷锁,游行全县,让所有人朝他们扔石子掷鸡蛋,狠狠羞辱他们。不止他们羞愧难当,就是认识他们的人,也同被绑了游行。”
认识盗贼有什么过错?谁没有三朋四友七亲六戚的?这种举措实在不可思议。李栋问道:“如此这般,东阿县应该没有盗贼了吧?”
“按理儿讲,确实应该无人做盗贼了。可平安山一带盗贼横行,打家劫舍,无恶不作。那东阿令在暗处得到他们的好处,并不派人去剿灭,反而愈加放纵其胡作非为!真是天理不容啊!”老人越说越生气,仰天长叹,神色间十分激动
这下李栋彻底弄清楚了,东阿令追求的是表面的安静,其实百姓的人心早已涣散,也可说人神共愤了。人人自危于被东阿令抓住把柄,谁也不敢把真像讲出来。也就是老人出于正义,才对自己讲了出来。
“我活到这把年龄,也活到头了,不惜拼了一把老命,也要把这事讲出来。如果你是东阿令派出的细作,不必回去禀告了,现在就把我杀死,我也无憾!”老人见李栋起身,牵马准备离开时,一幅凛然无畏地说。
李栋对老人深深施了一礼,恭敬回道:“请老丈一万个放心。某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分。相反的,我还要为民申冤,为民除害,想办法将那东阿令绳之以法!”
老人欣慰点点头,一幅赞许的样子,笑道:“我就看你满脸正气,乃人中龙凤之姿,绝非普通过路人身份这么简单,老汉我才不惜冒险向你道出真实情况。还希望少年朗主持正义,还东阿百姓一方晴朗天空来!”
说到最后,老人老泪纵横,竟对李栋也回了深深一礼,再三恳请他务必为百姓铲除这个大昏官大贪官。
李栋慎重点点头,答应了老人。
离东阿越来越近了,在城外找到一户善良的人家,李栋把马匹暂寄那里,步行赶往城内。
问清路径后,李栋径直闯入县衙,将申冤鼓擂响,山呼冤枉。
片刻功夫,那县令派十几名武侯,将李栋像拎小鸡一样,拖进衙内,二话不说,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喝道:“大胆刁民!无缘无故为何击鼓喊冤?还不与我大棍侍候?”
李栋一听急了,我进县衙半句话也没讲,你就大棍侍候?这哪门子律令规定的?
“且慢行刑!明府请听草民一言!”李栋连忙伸手制止如狼似虎闯到面前,正要行刑的武侯们,道:“平安山一带盗贼不法,劫掠钱财,伤民无数,还请明府速速派支府兵,铲除那些盗贼,保一方百姓平安!”
那县令年介不惑,面色白皙,唇间两撇狗油胡,一翘一翘的,眼睛一瞪:“胡说八道!听你口音乃是外乡人,怎知东阿有盗贼出没?凭空污蔑我堂堂县令的清白,不打你还能打谁?”
“左右,与我狠狠地打,打得他话都不能讲出来,看他还敢不敢胡言乱语!”县令不由分说,吹胡子瞪眼命令堂下的武侯们,又将李栋结结实实按在堂下,准备行刑。
第078节:衙堂一闹剧
武侯七手八脚把李栋按在地上打板子,李栋岂会轻易让他们得手?便左冲右突极力挣扎。
忽然,从李栋怀里掉出一个东西,“当啷”一声摔在地面上,滚了几滚,直滚到县令面前几步远的地方,终于不动了。
武侯弯腰拾起来,拿到眼前看不大懂,就问李栋:“这什么东西?”
从掉出来的一瞬间,李栋就知道是临行前郡丞张须陀给自己的调兵令牌。现在在关键时刻摔出来,正好救了自己眼前的危险。谅那县令还没胆量与郡丞赤丶祼丶祼对抗。
县令一见那令牌是金属做成的,便把手伸出老长,急忙命令道:“拿来,拿来给我。”
长时间跟在他身边,武侯知道他为人贪婪无度,一切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