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唐-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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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的武器刚刚打制出来,还没有在战场上试过水,活该这二十多名武侯倒了血霉,把脑袋凑到他们跟前,只能引颈就戳!
武侯手中的兵刃全是凡品,凡是沾到李栋的武器,便断成两半,稍一愣症,便对踢中或刺中身体,一捂伤口便萎靡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也就眨眼的功夫,这些武侯全被揍趴下了,躺在地上叫苦连天,哀声不绝入耳。
李栋本意想将这些人打败就及时收手,可秦琼却朝那些武侯下了死手,罗士信力大无穷,下手没有分寸,有十几人顶不了他们的威猛,双腿弹蹬几下,一命乌呼,撒手而去。
李栋微一皱眉道:“二位何苦下手如此不讲情面?”
秦琼收起手中的双锏,毫不气喘,冷声喝道:“贤弟精明如厮,现在怎犯了糊涂?这些人亲眼所见你我手中兵刃,刚才还叫嚣要抢了我们的兵刃,怎能容他们活下来?一旦传了开去,岂非自找无穷的麻烦?”
李栋脸色微红,惭愧叹道:唉!千虑必有一失啊!道理确实不错,可是这样以来,闯的祸就大了。那齐郡刺史岂会轻易放过我们?
秦父秦季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轻轻咳嗽一声道:“杀得好,杀手妙,杀得刮刮叫!绝不能放过任何活口。纵使李郎手中的兵刃,还缺最后一道重要的步骤没有走完。”
李栋大惊:这剑已经厉害成这般模样,怎还缺一道步骤没走完?
第067节:好事需多磨
秦父甩了甩身上的汗水,叹道:“刚才那些武侯说的话,你也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眼红你们手中的宝刃,准备抢到自己手中。日后难免会遇到同样的事,故做一把剑鞘,雪藏起来才是正经之道。”
罗士信一听也嚷起来了:“哎呀,我的槊这么长,怎么做鞘嘛?”
秦父一乐,挥了挥手道:“你的就不用做鞘了。比凡品稍好些而已,只要你不撒手扔掉,凭你的天生神勇,普通人很难从你手中把它抢走。李栋的剑乃是神品,如果心存炫耀,难免引来不必的麻烦和曲折。还是当心一些,小心一些为妙。”
李栋心中一凛,知道秦父所言极是。如这般神品,自己身份又低,遇到正派些的人还好说,如果遇到强势一些且心术不正的人,肯定眼红耳热,要抢到自己手中才肯罢休。
“父亲大人说得极是,晚辈谢过教诲之恩,没齿难忘!”李栋脸上微红,秦爱一番话其实在警告自己,想自己年幼,乍得此宝剑,难免不存显摆之心。
秦父满意点点头,道:“孺子可教也!刚好那奇石还留有一些,做了剑鞘,所余就不多了。只这房子被烧掉一个大窟窿,十分可惜。”
这时秦琼接过话说道:“今天天色已晚,稍稍布置一些,挡君子不挡小人。明天我们再用心修缮就是。”
“也只能这样了。”秦父回道。
李栋却暗暗思量,恐怕明天这铁铺就成了是非之地了。想那刺史是何等身份,所派一帮武侯被打得落花流水,岂会善罢干休?
明天就会派人,心急的话,甚至今晚就会派人来抄了铁铺。我必需在今晚把事情摆平。现在情况极为复杂,也只能去郡署找张须陀求情了,兴许他有更好的办法。
秦琼父子走进铺内,动手做剑鞘时,李栋把剑留给他们,说道:“我有事去办下,去去就回。你们忙完就不必等我回来了。我办完事自会找你们去。”
说完也不等他们同意,闪身走出铺外。当秦琼追出来的时候,只看到李栋的背景,人去得已经很远了。
等到内城时,寻一位上年龄的老人,施礼问道:“老人家,麻烦问个路,请问到郡丞府怎么走?”
老人鸡皮鹤颜,满脸的折子,盯着李栋看了半晌,才问:“小郎倌,天色这么晚了,到郡丞府有何贵干?”
李栋再施一礼道:“我有急事,麻烦老丈指点一二!”
老人絮絮道道说了半天,什么郡署前晌有人,后晌无人等,末了才道:“由此向东直走里许,左转弯再行数百步,右弯一箭之地,遇到一棵大槐树再左弯,约有一袋烟功夫,便是郡丞府了。”
李栋暗暗记下左右左的顺序,向老人道声谢,转身就走。刚走了十几步,老人又道:“小郎回来!”
李栋听后觉得很奇怪,忙闪回来问道:“老丈还有何事指教?”
“唉!!!人老眼皮松,干啥啥不中,尿泡滴湿鞋,咳嗽尿出来!”老人自怜自叹一阵子才道:“老了不中用了,刚才给你讲错了。遇到大槐树不能向右转,向右转会掉进水坑去的。应该向左转!”
李栋一乐,心里想到,我岂会那么笨吗?真走错路了,也不会掉进水坑啊?不过对老人的热情还是十分感激的,第三次向他道谢后,加快步伐径直向东飞奔而去。
隋制时期,官署上午办公,下午没有什么大事,一般的官员都去溜弯了,重要的部门只留个把人值班。现在天色将黑,官署肯定已经没人了,所以刚才的老丈说前晌有人后晌无人的话。
李栋在章丘时对这些颇为了解,所以没有问去郡署的路怎么走,而是问张须陀的府邸在哪里。这时天色微暗,华灯初上,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他应当呆在府中。
循着老人指点的路径,约一顿饭功夫,远远望到前方一处高大的府邸,门前大红灯笼高悬,青砖彻成的台阶约数尺高下,几名府兵威武挺在门前把守。
李栋加紧脚步,疾如流星飞奔府前,站住脚步对府兵道:“在下章丘李栋,前来拜见郡丞,有劳通报一下。”
几名府兵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遗憾说道:“非常不凑巧,刺史派人来请,张郡丞前脚刚出府你这就到了。估约时间也有一盏茶的功夫,现在你去追赶,还能追得上。”
李栋暗叫可惜,向府兵道谢以后,问清去刺史府邸的路,闪身如飞,紧追不舍。
等赶到刺史府前时,天色全然黑了下来。
李栋向府兵请情通报时,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肯通报,还振振有词道:“刺史、郡丞、郡尉深夜相聚,肯定有重大事情相商,现在谁去替你通报,谁就遭殃。小郎还是明天到署内拜会吧!”
任凭李栋苦苦相求,把嘴皮子磨薄,对方就是不肯通报,还不断撵他站远点,不要碍事。
若放在以前,李栋肯定该发飙了,可眼下为救秦琼父子二人平安无事,只得暂时忍耐委屈。远远站在黑暗之处,静候张须陀把事情商量完走出来以后,再向他禀明事情全部经过。
哪知这一站两个时辰悄然流逝,李栋腹中饥饿难耐,可为了秦琼父子的平安,也只能继续忍耐下去了。
直到将近子时,刺史府门前才有了动静。张须陀与另外一人走了出来,他们抱拳道别以后,各骑马匹带着十几名随从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李栋心想,另外一人大概就是君尉了,这事一定不能使更多的人知道,免得走露风声,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来。等郡尉走得远了,张须陀也渐渐隐入夜色之中。
李栋从黑暗之中长身出来,撒脚飞奔,向他追赶过去。
刺史府上的府兵见了微感惊讶,心道这人上年龄不大,却很有耐心,竟在黑暗之中静候了这长的时间。他们都带着佩服的眼神,目送李栋向张须陀追去的方向。
追了一阵子,远远的看到张须陀的人马,李栋紧声呼叫:“张郡丞请等等!某有下情禀报!”
夜深人静的时候,声音传出很远,张须陀听到后止住马,扭回身看黑暗之处。
李栋闪到离他十几步的时候,府兵们把兵器围成一个阵形,厉声高喝:“站住,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扰了郡丞的清静!”
李栋忙收住脚步,大声回道:“某章丘李栋,前来拜见张郡丞!”
府兵并不回答,只是端着兵刃步步紧逼,他们都以为一个小小的少年郎怎会与张须陀有情回报?所以都不大相信,生怕他是刺客,企图对张须陀有不利的行为。
张须陀闻言大喜,在马上探身仔细张望,看清来人的确是李栋时,充满喜悦地叫道:“唉呀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我们正在四处找你,你自己却送上门来了!可喜可贺!”
说话间张须陀竟然从马背上跳下来,喝退身前的府兵们,三步并作两步,民快速向李栋走来。
第068节:官民相护时
下马以后,张须陀快速走向李栋,主动握他的手,上一眼下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感叹道:“年纪轻轻已得圣人青睐,平步青云指日可待!真不容易呀!我也差点看走眼!”说话间双手抱成拳,对空举了举,以示对刚才提到圣人的尊重。
李栋十分迷茫,张须陀何出此言?便道:“还请张郡丞明示,在下给你闹糊涂了。”
“你还不知道啊!当然不明白了!”张须陀说刺史叶继善已派人到章丘请李栋来齐郡,近日要有一番大事发生。至于大事到底是什么,他却四下看了看,神秘兮兮说道:“此地并非讲话之所,与我到寒舍,我们秉烛畅谈。”
这下李栋更加不明白发生了何事,竟使张须陀这般神秘、激动。不过想到自己找他确有要事相求,这事也不方便张扬去办,便点头同意下来。
张须陀什么身份?齐郡郡丞,按职位接近于副省部级高官。李栋什么身份?平民百姓一枚,最多称得上一名有能力的官二代而已。
张郡丞的随从再明白不过,他们二人地位天地悬殊。可见到张郡丞主动下马,主动迎向李栋,主动执握李栋的手,举止十分周到礼节,他们心中也是疑虑丛生。这小郎到底什么身份?怎地如此牛气哄哄?
伸手作出一个请的动作,张须陀竟要李栋骑在马上,自己却要步行回去。
李栋怎肯轻易上马,这样岂不是越俎代苞,鹊巢鸠占了?何况自己年轻善跑,张须陀已上了年龄,深夜行路诸多不便,死活不肯骑马去郡丞府。
自从见了李栋的面,张须陀便执意不再坐马背上了。二人只得并肩步行到他的府上。
府前看守见李栋去而复返,张须陀对他还那么尊重,心里都暗自庆幸,还好刚才没冷落他,不然这会儿说不定屁股又被打开花儿了。
其实张须陀平日常教导他们,凡有人来府上,一定要善待,万万不可托大,自视甚高不予通报或奚落任何人。如刺史府的看守那般刁难,张须陀知道后,肯定要打上几板略施惩戒的。
进入府内,二人一路并行,李栋稍稍滞后半身,表达对张须陀的敬重之情。在府内穿廊走道,拐了几个弯后,来到主室,双方分宾主落坐。
命人沏一壶好茶,在里面放少许的盐和糖,张须陀道:“这茶我平时不肯轻易示人,也就是你来了,我才敢奢侈一下。”
茶里放糖还可以理解,放盐味道就不那么地道了。李栋试探着轻轻喝了一小口,古古怪怪的说不上什么味道,口感不太涩而已。把茶放在身前小方桌上,李栋抱拳称道:“深夜骚丶扰,倍感不安,实因有要事相求。”
张须陀一挥手道:“什么天大的事,在眼前这件事面前,都得往后排。喝茶喝茶!”说着掀起茶盖在茶水表面划了划,又轻轻吹了几口气,小饮一口,品咂品咂嘴唇道:“嗬,今夜恐怕难以入眠了。”
几次三番提到这件事,却又不明说,李栋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重,便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
张须陀把茶放下,微一沉吟,喜道:“上上等的好事!”然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述说一遍,还说明天去章丘的斥候估计就回齐郡了。
遇到张须陀后,他种种反常的表现,李栋已猜测是件喜事,可又隐隐担心生出不必要的事端,还微有惴惴之感。他这一说,李栋就把悬着的心放下了。
隋炀帝竟然派人给自己画像,亲眼见见自己,这要发生普通人身上,那还不张灯结彩大排宴筵,好好得瑟得瑟,为门楣添光添彩啊!而街坊邻居肯定也如范进中举般,海水涨潮纷纷挤来祝贺,期待将来沾一份光,好得道升天。
放李栋身上反应就大不一样了。一名亡国之君,一个暴虐寡恩,几乎六亲失助的人,向自己伸来橄榄枝,就不怎感兴趣了。李栋此刻最念念不忘,茶饭不思的事情,就是如何帮秦琼父子摆脱困窘。
李栋抱施礼淡然回道:“在下也有一件难事,烦请张郡丞指点一二。”然后把如何到齐郡打兵器,遇到秦琼父子,在铁铺与武侯间发生了何事一一叙述清楚。
说到最后,李栋疑惑问道:“不知刺史为人如何,如何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