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上的假面舞者-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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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玲清楚地察觉到莫东的一举一动,在他出去的片刻之后,她也偷偷起身跟了出去。
依稀的月光下,莫东消瘦的侧脸印入眼帘,昏暗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长在走廊的地面上。
今夜无风,时间和空间似乎都静止了一样,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躲在远处的少玲看着眼前那形单影只的人儿,再次感觉到莫东离自己是如此的遥远。
这种感觉以前也有过,而且曾经让她痛不欲生,而今它似乎又要慢慢滋生,更可怕的是可能还要漫延开来。而她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它将自己慢慢吞噬。
只见已经许久没在医院抽烟的莫东,又点起了烟,燃得火红的烟丝在黑暗中格外显眼,那火红随着莫东的急促吞吸而快速向上移动。
她断定莫东的心事与自己无关。因为在她闹的最凶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表现。
看着这一幕,少玲心如刀割,眼前心爱的男人正在饱受煎熬。她恨自己,是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推向深渊。
当初没有看护好儿子,而今又患上这病症,这是上天在惩罚自己,让她不配拥有这么好的男人。
但自责过后,少玲却又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当初在莫东房间看到的情形,自己到渔船劝诫之前他的所作所为,他找力仔要莫名其妙的东西一系列事情,在她脑海里反复翻转,让她停不下来地联想。
她害怕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万一真是那样,如果还让莫东继续深陷下去的话,等待他的还是像当初一样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又怕自己疏忽了。所以,她宁愿相信自己的直觉。
悔恨与焦虑同时充斥着内心,少玲鼻子突然酸楚,控制不住地抽泣起来。她拼命咬住自己的嘴唇,任由眼泪滑落,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此时,莫东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尽,他将烟头丢落地上,踮起脚尖将它搓灭,同时一个低头的动作朝地上看去。
少玲看着他低头的同时,头向自己这边侧了一下,生怕被他发现,赶忙缩进了病房。
片刻之后,并没有听到莫东往回走的声音,她又偏出半个身子去,发现他又点上了一根烟。
少玲想上前制止,却挪不动双脚,只能默默地看着心爱的人饱受煎熬。
此时的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漫长的,她希望早些结束这痛苦的黑夜,而墙上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却在无休止地告诉她:夜正漫漫。
她的泪水依旧无声地流出,而悲伤却源源不断地流进心间,漫过每一个角落。
不知过了多久,身心皆疲的少玲终于支撑不住。
在莫东回来之前,少玲早已又躺在床上,假装依然熟睡着。在他靠近病床的时候,因为害怕被发现哭过的痕迹,她赶忙翻了个身。
帮她把被子拉了拉,他又重新将两人之间的绳索绑好。
此时的少玲,却是想着这绳子最好不要解开,能一直将他平平安安地绑在自己身边,但她知道这是妄想。
她心里退了一步想道:最起码在自己想到解救的法子之前,这绳子不要解开。
第二天早上,少玲醒来的时候,莫东又已经出去了。
她拿过手机拨通了力仔电话:“力仔,阿东找你要的东西,你拖延一下,不能给他。”
“嗯?为什么啊?”电话那头,力仔不明所以地问道。
“你别问那么多,听我的就行了。要不到时出了大事,我第一个找你算账。”少玲摆出了往日的架势。
“不能让他知道,我给过你电话,更不能将我刚才说的话告诉他。还有,他真逼着你拿什么东西,你一定第一时间要告诉我。听明白了吗?”
少玲不容反驳的语气,让力仔感到“威慑”,因为他是见识过少玲的脾气的。
“好好”力仔连忙唯唯诺诺地应道。
挂了电话之后,少玲又拨通了莫东的电话,刚一接通,就噼里啪啦地说道:“阿东,我还想和鱼汤,要你亲自煮的,快点弄好拿过来,我饿了。”
对于少玲的电话,莫东十分惊讶,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她第一次给他打电话,而且还主动提要求要弄吃的。
“好的,我马上去弄,很快就来。”莫东来不及思考,连连应道。
莫东原来打算去找力仔拿东西,被少玲电话一顿催促,便放弃了计划。开始为她张罗起吃的来。
接下来几天,少玲都是让莫东为自己忙着弄吃的,令他没有时间去想其他事情。
她几次想向他求证心中的疑问,却又怕自己判断失误,如此一来,自己之前的“打算”和“做法”都前功尽弃。
看着莫东忙碌的身影,少玲内心淡定了许多。但她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只能暂时先稳住他。
而莫东心情似乎轻松了许多,对少玲的主动改变,他感到无比愉悦。因为她是他的希望。
第61章 雨中漫步()
从健身房出来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丝如晶莹的细线一般,从空中牵扯到地面。
夏霜皱了一下眉头,嘴巴嘟了一下,一脸无奈的神情。出门的时候,天已经阴了下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带伞。
她今天没有开车。因为跟欧静约好晚上泡温泉,便准备坐对方的车过去。只是约好在商业中心碰头,从健身房过去不远,她本来打算走路过去,结果却下起了雨来。
她看了看手表,约好的时间还没到,便想着等会雨会不会停,计划着雨停了再走过去。
于是,她便百无聊赖地呆立在远处,怔怔地看着灰蒙蒙的天和牵扯不清的雨。
“我就知道你没带伞。”突然,身后传来了小帅的悦耳的声音。
夏霜赶忙回头,只见小帅手中拿着一把伞,微笑地看着她。见他也换好了衣服,她有些意外,因为刚才离开的时候,他还在指导着其他学员。
她报以苦笑,但心中却有点甜蜜。
“要去哪?送你一程?”小帅主动问道。说着,他又举起手中的伞,继续说道:“不过伞有点小,你不介意的话,一起挤一挤。”
霎时间,夏霜因为被困的“愁苦”之情,一下子就消失殆尽。
“我跟欧静约好,在城市汇碰头。”夏霜望向小帅,故意将要去的地方先说出来,接着说道:“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再等等雨就停了。”
话一出口,她心中既期待又忐忑。因为,她希望对方真能送自己一程,却又担心他顺着自己的话真的自己走了。
结果,小帅很干脆地说道:“没问题啊,又不是很远,走吧。”
听到小帅的回答,夏霜立刻微笑地“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于是,小帅撑开了伞,夏霜跟着走了出去。小小的伞下,两人真的可以说是“挤”在了一起。
湿漉漉的地面偶尔会有积水,小帅总是提前提醒夏霜绕开。
最近,夏霜特别喜欢来健身房。与其说她是想来健身,不如说她期待见到小帅。对于这种感觉,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
说不上对他有特别的意思,但心底里却有一种难以表达的好感。
就像一个小孩惦记某个玩具已久,每次经过玩具城都一定要进去看看。虽然知道自己不能拥有,因为说明书上说:他的年龄不适合操纵那玩具。但他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拥有的念头。
她又想到,两人相识以来,一直只是表面的“萍水”之交,大家对彼此都没有过多过深的了解。
对于这种状态,她既有点失望,又觉得合适。其实,她想多了解些对方,却害怕对方知道她的身份和经历,因为自己是被人“唾弃”的一类人。
每当想到这些的时候,她心中总会生出一丝“自卑”,但这种感觉也只是瞬间掠过,并未对自己造成困扰。因为她早已适应目前的生活状态,反而害怕改变。
所以,她觉得保持目前的交往“刚刚好”。
一开始,两人一前一后的行进着,但却无法保持步幅和频率的同步,因此,总难免有身体上的触碰。
一下加快一下又放慢的步伐,让两人走得十分“别扭”。
身体靠近时,夏霜似乎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轻吐到自己的脖颈上,她自作多情地想象着这是他在撩拨自己。
走了一阵之后,小帅或许也觉得不自然,便跟了上来与夏霜并排而行。
“最近,你来得比较密啊。”小帅主动拉开了话题。
“嗯,反正也闲着没事,就多来呗。而且健身是好事啊,要常来。”夏霜边走边说道。
“呵呵,你们女人真好。不像男人,压力山大,什么东西都得自己扛。”小帅似是调侃的语气说道。
“就像健身,对你来说是爱好情趣,而对我来说就是工作。”还没等夏霜回应,小帅又接着说道。
听着小帅的话题,夏霜一时不知如何应答,便一言不发,默默地走着。
小帅见她许久没有反应,以为是自己出言不当,让对方不舒服,便连连解释道:“夏姐,你别误会。我只是有点职业倦怠,发发牢骚而已。”
夏霜反应过来,知道自己的态度让小帅有所误会,便赶紧回应道:“哦,没事,我不在意的。”
“哦,没事就好。吓死我了,还以为我说错话了,正准备掌嘴呢。”小帅又调皮起来。
夏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娇嗔道:“有那么严重吗?弄得我好像是慈禧太后似的。”
“在我心里,你就是慈禧哦,不你就是太后哦,不,不你就是皇太后”小帅似是故意,又似是紧张,一下子把自己绕了进去。
“哈哈”夏霜完全被他逗乐了,一下笑颜逐开,忘了这阴雨带来的压抑。
“小帅,你真逗。要是姐再年轻几岁,说不定会喜欢上你的。”夏霜停住了笑之后,一时忘形,说出了连自己都觉得惊讶的话来。
话一出口,夏霜便觉得自己失态了,顿时感觉脸颊发烫起来。她从未对其他男子开过这样的玩笑。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连我都喜欢我自己,而且喜欢得不要不要的。”小帅笑嘻嘻地说道,一时解了夏霜尴尬之感。
“哈哈”夏霜已经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了,“就你臭美。”
“不过话说,你要是再年轻几岁,那不成未成年了吗?我可不敢和未成年少女谈恋爱。”小帅继续玩笑道。
这句话十分受用,传到夏霜心里,似是将她带到了一个开满鲜花的原野,让她的心情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起来。
其实,夏霜心中已经暗暗涌出了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感觉,那是一种不自觉地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
就像这正在飘着的雨一样,无声无息,却早已滋润了世间。
雨依旧飘着,却已经不是令人阴郁的雨,而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多情的雨。
第62章 阴雨连天()
高思定少有的提早回来,夏霜一进门便看见他坐在沙发上。
“亲爱的,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啊?”夏霜十分惊讶。
一见到高思定,夏霜就又回到了原来的角色,对他像寄生虫一样依赖。
这个房子就像紧箍咒一样,只有她一回来,就有一条无形的“绳索”箍着她,让她不敢放松“求子”计划,所以对于高思定的回归,总是报以最大的热情。
高思定也是满脸堆笑地回应:“宝贝,我等你好久了。”看得出来,他脸带倦容。
近来,因为夏霜坚持健身,高思定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加上“求子”仍未成功。因此,高思定似乎比往常多了几分热情,几乎都很准时回来,也不会时不时找借口离开了。
夏霜也习惯了这种“稳定”的状态。
于是,两人开始按部就班地往下走着程序,吃饭,喝药,睡觉。
身边人鼾声又涨起。夏霜讨厌甚至是害怕这个时刻,因为每每此时,她心中的焦虑和恐惧就会像洪水一样渐渐泛滥。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
她又想起,那天跟欧静到了一个花鸟市场。她在一个鸟笼前驻足,看着眼前的情形出了神。
当时就觉得,自己就像是笼子里面被关久了的鸟儿,就算笼子的锁打开了,她也不敢离开,因为笼子是舒服的、安全的。
这样的生活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像是已经融入了血液中的因子一样,根深蒂固地嵌入了自己的骨髓里。
之前一段时间,在感觉到深深的危机感之后,她曾想过要改变这种状态,但却找不到更好的出路,反而越想越觉得“改变”的想法不切实际。
于是,她又进入了“习以为常”的状态。特别是高思定的正常“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