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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孙子传-第39部分

小说: 孙子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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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堤上,徐民在冒雨抢险,肩挑,人抬,车运,驴驮,抢在最前边的是吴军将士,冲在最险处的也是吴军将士。

第93章 三师敝楚 周旋致敌(4)() 
洪水冲灌,河堤塌方,眼看就要决口,吴军将士一声呼喊跳下水去,手扯手,肩并肩,组成一道人墙,挡住了肆虐的洪峰,徐民趁机往这塌方处填沙袋,经过昼夜苦战,漏洞堵住了,塌方填平了,险情排除了,河堤保住了,但吴军将士却减少了许多,或被洪水冲走,或被沙袋压到了坝里边。

    洪水淹没了村庄,房倒墙塌,波涛中漂浮着屋梁、器具、牲畜的尸体,为了抢救徐国民众,吴军将士终日泡在黄汤里,许多人因身衰力竭而沉没于水,随波逐流而去。

    徐民大都被拯救了出来,转移到了安全地带,但他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衣物和被褥,失去了粮食和给养,啼饥号寒之声不绝于耳,惨不忍闻,最可怜的还是那些老的、小的和病残者,与其让这些灾民冻馁而死,不如当初不搭救他们,因而夫概与专毅命吴军精打细算,节衣缩食,赈济徐之灾民,聊救燃眉之急。

    暴雨停了,洪水退了,淮河流域虽满目疮痍,但灾民们毕竟已经回归故土,开始重建家园。夫概与专毅挥师西北,在百姓们迎来送往的热烈气氛中与大力支持下长驱直入,迅速抵达水岸边,过了河便是乾溪、城父与夷城了。这时的吴军,大不同于以往,说声要渡水,勿需征集,百姓们纷纷将船只摇来,争相渡吴军过河,不多时便兵临城下了。

    却说楚昭王自从得了甄梅妃之后,为其美色所惑,朝欢暮合,须臾不肯离开后宫,常常日上三竿尚在交颈而眠,废弃早朝。一日卯时过后,昭王正在后宫与甄梅妃颠鸾倒凤,纵云播雨,忽有内侍宫外报告:徐国特使告急,吴派夫概、专毅将三分之一军伐夷,情势岌岌可危!令尹子西请大王殿上议发兵救徐之事。该死的徐国特使,早不告急,晚不告急,偏偏在这个时候告急,败了昭王的雅兴,冲了昭王的好事。然而,既有外国特使告急,又有令尹子西相请,昭王只好十二分不情愿地推开怀中的美姬,急命宫娥为之梳洗装束。等昭王精心用过早点,姗姗来到金殿,又过了半个时辰,群臣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不耐烦也不能表露,更不能发作,只好恶气吞声。昭王宣徐使上殿,听他报告吴国进军的情况及徐君迫切盼救的心情。在诸多属国与附庸之中,徐君章禹最得昭王的赏识,他忠贞、恭顺,言听计从,岁贡最多。别的不说,单说他进贡的甄梅妃,便功盖九重,没有他的忠诚,哪有自己的享乐,因此徐国有难,不能不救。救兵如救火,昭王匆匆颁旨,命左司马沈尹戌率本部兵马即刻兴师,往救徐夷,定要重创吴军,令其今后不敢轻举妄动!

    昭王虽是匆匆行事,但却没有错,因为在楚军的诸多将领中,没有比沈尹戌更智勇双全的了,他自幼熟读兵书战策,且受异人点化教诲,极富韬略,用兵如神。他勇冠三军,有拔山之力,断水之势,令敌军闻名丧胆。沈尹戌所率之左军是楚之主力,历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被誉为“常胜猛虎”。

    沈尹戌奉命率部出征,经过息、蔡、沈诸国,跨越泉、润、颍诸水,直指徐夷。

    夫概、专毅率军横渡水,兵临徐夷城下。忽有探马报告,沈尹戌正奉昭王之命,率楚之左军救夷,不日即可跨过颍水。吴军将士闻报,群情激奋,人人摩拳,个人擦掌,真想于水与西肥水之间与楚军血战一场,决一雌雄。夫概与专毅帷幄运筹,细心部署筹划,士兵们积极操练,周围的百姓则不顾灾后的艰难困苦,筹米筹面,备车备船,准备支援吴军迎战楚军,青年们则踊跃加入吴军的行列,吴军士兵在迅速增加。正当军民的扩军备战搞得轰轰烈烈,如火如荼的时候,有快马昼夜兼程自钟离奔来,送来了孙子的命令,命夫概与专毅立即率部南下,以最快的速度翻跃千山,横跨万水,行程千里之遥,分兵包围六邑(今安徽省六安市)与灊(qián)邑(今安徽省霍山县东北)。六邑只围不攻,防其出兵救灊;要奋力攻克灊邑,设计活捉守将阎怀远。孙子的军令中详细地写明了攻城的具体方案,必须严格遵照执行,倘有半点马虎,必将军法从事!

    军令如山,夫概与专毅即刻整顿军旅,回师南下,直取六邑与灊邑。一路之上,沿途百姓主动相助,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舟楫车马,不招而来,军队行进,其疾如风,其速若箭,夫概与专毅分率的两军皆提前赶到了目的地。

    灊邑乃霍山周围的诸多城邑之一,地理位置并不重要,但城内设有楚之国境线上的最大粮仓,仓内储粮千石以上,负责补给各城镇所储军粮之不足。灊邑守将阎怀远,是个财迷心窍的酒囊饭袋,文不知唐尧虞舜,武不能披挂上阵,仗着女儿甄梅妃在宫中得宠于昭王,便混上了这个美差,而且被尊为国丈,呼为国老。孙子命夫概攻取灊邑城,不仅要活捉阎怀远,而且要以礼待之,有敢动其一根毫毛者,必军法从事;有敢伤害其性命者,定斩不赦!孙子强调,不管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也要活的阎怀远,而决不要死的。

第94章 三师敝楚 周旋致敌(5)() 
夫概指挥部队围困了灊邑城,以各种办法激敌出战,阎怀远颇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远非夫概之敌手,始终闭城固守,龟缩不出。他心中有数,夫概只要攻不下城池,城内军民就不会被困死,因为城内有的是粮食。

    围城的第四日晚餐,按孙元帅的指令,夫概犒赏士卒,酒足饭饱之后,各自进入阵地,作攻城的各种准备。正当这时,夫概公布了一条元帅令:全军将士,凡有活捉阎怀远来献者,赏五十金,擢升三级;凡有杀害阎怀远者,战后处死。军中无戏言,更何况这是战前命令呢?将士们个个跃跃欲试。待到半夜子时,城内火起,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照得整个城区亮如白昼。不知何时刮起了东南风,越刮越大,不下五六级,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燃烧得满城劈劈啪啪得响,灊邑城变成了一片火海。随着滚滚浓烟,不断传出集合军民救火的锣声、哭声、喊叫声、奔跑声,偌大的灊邑城烂成了一盆糨糊。夫概按照孙子的旨意,指挥部队乘着混乱,借着火光登城,轻而易举地攻占了灊邑城,包围了邑衙府,活捉了阎怀远。

    大火烧的是楚于边境上屯集的稻谷,放火者乃城内一市民,名唤章培瓒。原来这阎怀远不仅贪财,而且好色。章培瓒有女名彤云,美艳绝伦,被誉为灊邑一绝。阎怀远欲霸占彤云为妾,彤云不从,投河自尽,阎怀远则囚其全家。章培瓒侥幸逃出囹圄,奔吴避命,与穹窿隐居的孙武结为至交。这个攻克灊邑城、烧粮仓、活捉阎怀远的战斗是夫概指挥的,但却是孙子导演的以少的代价换取巨大胜利的惊心动魄的喜剧。

    沈尹戌驱赶着楚军士兵跋山涉水,昼夜不停地奔向徐夷,尚未过西肥河,获悉夫概早已指挥着本部兵马南下攻占六、灊二邑。沈尹戌确非等闲之辈,立即断定,吴军南下的目的是烧毁灊邑的粮仓,此乃插进楚军心脏的一把尖刀。试想,军队缺乏粮食,还怎么行军作战?楚再何以逞强?因此必须火速南下,抢在夫概的前边赶到灊邑,迎头消灭吴军,保卫灊邑,保住粮仓,倘有闪失,昭王也不会饶恕他。沈尹戌这纯系是美好的愿望,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吴军先他旬日南上,楚军将士即使人人插上双翅,也难赶到吴军的前边。沈尹戌错误的估计了形势,认为吴师在异国他乡行军,地理不熟,其速必像蜗牛爬墙,而楚军则是在属国与附庸的土地上前进,有万民援助,其疾必赛流星。事实恰恰相反,一路之上,道路毁坏了,桥梁拆除了,船只隐匿了,百姓回避了,只好走走停停,常常一待就是几日,欲找个带路的向导都很困难。沈尹戌越是心急火燎,军队越是踯躅不前,急得他动辄火冒三丈,暴跳如雷,责校尉,鞭士卒,诛百姓,弄得军心离散,民怨沸腾。在这样的情况下,军队前进更显得困难重重,靠的是强力与高压,弄得全军将士吃不好饭,睡不好觉,整日疲于奔命。渐渐的,将士精疲了,战马力尽了,士气消沉了,逃亡掉队的士卒逐日增多,弄得以善用兵著称的楚左司马沈尹戌焦头烂额。这样紧追急赶,等赶至灊邑时,粮仓早已被焚,城池几乎化为废墟,夫概与专毅所将之吴军,早已不知去向,犹三伏的天空,先前还是乌云滚滚,似万马奔腾,一阵西北风吹来,霎时雾消云散了。

    沈尹戌见灊城残破,便迁邑于南冈(今安徽省潜山县境内)。正当沈尹戌用手中的军队驱赶着百姓重筑灊邑新城时,孙子派伯嚭将吴之三分之另一军西南征,以流星赶月的速度直取楚之弦邑(今河南省光山县境内)。弦邑乃楚之军事要冲,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楚昭王闻报,一方面命沈尹戌回师西北救弦,另派右司马稽率本部军队从另一路迎击吴师,使其与沈尹戌形成夹攻之势,消灭吴军,确保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弦邑。然而当楚之左右司马分头率军长途跋涉,两军将士无不疲惫不堪地赶至弦邑时,吴军又早离去,楚军再次扑空。楚司马探知吴军确已回国,便班师回朝。

第95章 孙武班师 风胡说剑(1)() 
第二十章孙武班师风胡说剑

    却说楚军一退,孙子派伍子胥与伯嚭将吴之三分之一军挺进西北,将养邑城围得水泄不通,铁桶一般。决心诛灭吴之叛臣余孽掩余与烛庸。

    掩余闭城固守,不肯应战。烛庸胸中正燃烧着夺回吴国的野心,抗议道:“楚王将养邑城交我兄弟二人,想助我得胜复国,执掌吴之朝纲,似这般固守避战,理想何时得以实现?”掩余却不以为然,耐心地解释说:“我仅有三万之兵,如何取胜五万之众?且吴以伍子胥为将,我们难以出击获胜。应于城侧挖掘深壕,将挖出之土堆成高堤,以防敌人入侵。时间越拖越久,敌军补给困难,自然崩溃。”

    一向性急的烛庸,无法接受这慢腾腾的拖延战术,说道:“大哥畏伍子胥如虎贲(bēn),似这般胆怯,如何作战?我非只守养邑城,而以歼灭伍子胥,夺回吴之大权为目的,此事岂可须臾忘怀!”

    掩余责怪道:“无力只凭蛮勇,必招败北,不如固守;与其以卵击石,何如以屈求伸。”

    烛庸与兄长意见相左,而对“蛮勇”、“以卵击石”等批评很感刺耳,十分介意,愤愤说道:“我非蛮勇,只是不想成为胆小如鼠的卑怯无能之辈罢了!”

    正当这时,城外吴将讨敌要阵,骂声不绝于耳,一骂掩余与烛庸,身为吴之正统王族,却叛国投敌,甘为楚之走狗;二骂叛臣昏聩,不明大义,认贼作父,与故国反兵相向,竟识不破楚王的阴谋诡计,他让你兄弟屯驻于养邑城,不过是利用你们作吴国将士的挡箭牌罢了;三骂叛臣卑怯,既有胆量背叛祖国,就该堂皇出城迎敌,何以要龟缩于城,不敢出见世面呢?特别是烛庸,素以骁勇闻名于世,且胆壮豪爽,为何今日竟姑娘似的忸忸怩怩,变得像你哥哥一样胆小如鼠了呢?

    烛庸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怒发冲冠,气炸了心肺,大声呼喝,不顾兄长掩余的拦阻,将部分兵丁集中于东门,呼啸一声,决堤洪水般地杀出城门。直扑伍子胥而来,发出雷鸣般的吼声:“你们这些畜生,莫欺人太甚,看刀!”一语未完,驰马飞车砍将下去。

    这正是伍子胥所希望的,他不言语,从容驱车应战,两车八马,往还回旋,瞬间尘土飞扬,刀光剑影,闪烁生辉,烟雾中不断传出刀枪交击的丁当声,响彻云天,好一场龙争虎斗的激战,伯仲不分,雌雄难辨,两军士兵也在不知不觉中陷于混战。不知血战了多久,伍子胥忽然卖了个破绽,拨马调车便走,烛庸不知是计,在后衔尾而逐,穷追不舍,若流星赶月,似狐兔追逐,两队兵士则潮水般地涌向前去。就这样一逃一追,一前一后,大约追出了二十里之遥,忽有一支部队斜刺里插了过来,包抄上去,与此同时,伍子胥回马返辙,来取烛庸的首级。烛庸只顾拼命追赶,一心只在斩伍子胥的头颅,向楚报功请赏,回敬其胆小多虑的哥哥掩余,没料到伍子胥竟有此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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