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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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兵讨之!”于是商汤联合诸侯部队,埋伏于鸣条,诱敌出战,彻底消灭之,建立了商王朝。这便是公元前1763年的鸣条之战。
鸣条之战告诉田武:将帅应审时度势,待机歼敌。
楚、宋的重要边界黄河,其支流泓水曾是楚、宋二国交战的古战场。
当时,两军隔水对峙,楚军有二十万大军,而宋军却只有五万。且不论军队多寡,在敌阵前渡水而过,最为愚蠢,然而楚王轻敌,率然下令渡河。
宋国谋士子鱼,见楚渡河,心喜,急告宋君。楚军不智,率然渡河,请大王下令攻击,必能趁机将其彻底消灭之。”
宋襄公慈悲为怀,摇头道:“虽对敌,又怎能于渡河时下令攻击呢?”
楚军渡河后,阵容一时大乱,子鱼又向宋君进言道:“良机不可再失,请大王速下令攻击。”
宋襄公执迷不悟,依然不肯下令攻击,回答道;“虽为敌人,然军队布阵尚未整齐,君子岂可乘人之危也!”
子鱼忍无可忍,愤愤说道:“战争乃一决生死,战场上怎能心存慈悲?”说完,甩袖离去。
泓水之战的结果,自然是楚军不费吹灰之力地杀尽了宋军——这便是所谓的“宋襄之仁”。
就泓水的地理条件而言,倘在楚军渡河时,宋襄公能当机立断地下令攻击,楚军必早入鱼腹无一幸存。然宋君为仁心所误,坐失制胜先机,结果惨遭败北。
田武徘徊于泓水河畔,脑海里分析着仁与战争。人之异于禽兽,在于人有一颗仁爱之心,因而仁有其存在的必要,但仁不能处处适用。仁是人类的慈悲之心,而战争的过程却要牺牲人命,仁与战争虽手段不同,其目的却是一致的,即用战争来制止不仁的现象,消灭不仁者,仁才能通行于天下。企图以说教来行仁政者,那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不切实际的幻想。
探查完泓水古战场,田武回到旅店,记下自己所悟得的兵法理论:不能妥善利用交战地点的有利条件,必惨遭失败。
楚庄王初继位,荒于酒色,不理朝政,国势日衰。后经老臣伍参、苏从力谏,方一改荒唐,专心治国,召宁海贤人孙叔敖,封为令尹。为巩固王权,振兴国威,孙叔敖谏君伐郑。郑夹于晋、楚之间,与晋结为同盟,楚伐郑,晋必援救,但不会派全国之精兵,楚必轻易击败晋援军,威名远播。庄王纳谏,任命孙叔敖为元帅,伍参、苏从、范山、关越为四大将军,统帅二十万大军伐郑。
郑乃小国,不到三天即被楚军层层包围。晋成公得知郑国情势危急,任命荀林父为元帅,亲统十五万大军援郑击楚。不幸的是,出发的第二天,晋成公死于阵中。为了不增楚之气焰,晋遣将送成公灵柩回都同时,大军继续进发。十几天后,来到黄河边,此时郑国等待不及,已向楚军投降。楚军受降后,现正撤兵回国。荀林父重新编制大军,命先谷为先锋,魏锜(qi)、赵旃(zhān)、赵婴、赵括为大将,渡过黄河。先谷性格粗暴,一过黄河,便立即紧追在楚军之后。此时楚已行军至(bi),众将心慌,庄王十分不安,元帅孙叔敖却信心十足,他分析了敌军的弱点和楚军的优势:
第一,高昂的士气乃决胜之第一要素,而晋军出征之始,即失其主君,士气必低落。
第二,敌军主帅荀林父缺乏统帅力,且不谙兵法。
第三,晋军先锋先谷功利心强,性情粗暴,为人傲慢,与其他将领不合。
第四,行军中途,改变大军编制,传令系统必定尚未确立。
第五,我军刚击败郑军,士气高昂,敌军则士气低落,故我军在各方面均占优势。
第38章 田武考察 田书伐莒(2)()
伍参完全同意孙叔敖的见解,补充道:“吾国长久以来为晋所轻,今日正可趁机一雪前耻。”
于是庄王下令总攻击,伍参率先锋军迎头痛击晋军,孙叔敖楚军主力绕至黄河埋伏。孙叔敖料定,伍参将敌方先锋军歼灭后,敌军必溃逃黄河,楚军主力埋伏于此,必一举将其全部歼灭。有人对此部署提出异议:若敌军先设埋伏,我军必失利。孙叔敖断然回答说,这是不可能的事,因敌军的先锋是先谷,此人性急如火,傲慢轻敌,好大喜功,决不会有耐性躲在溪谷里等待尚不知动向的楚军。孙叔敖指挥楚军主力埋伏于又深又窄的名唤瓶底的溪谷之中,待敌深入,予以痛击。
不出孙叔敖所料,先谷果真中了埋伏。当晋军部队三分之一进入瓶底后,楚军忽地大声击鼓呐喊,冲出树林,奋勇杀敌,一时刀剑声、惨叫声和马嘶声不绝于耳,斩先谷人头于车下,全歼晋军。
读了这段晋、楚交战的历史,田武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田武来到了城濮(今山东鄄城西南)。公元前632年,晋文公率晋、齐、秦军救宋,曾与围宋的楚军在此决战。
战前,晋国君臣十分细致地对双方的有利和不利诸因素进行了分析判断:
“冬,楚子及诸侯围宋,宋公孙固(宋庄公孙)如晋告急。先轸(后为晋中军元帅)曰:‘报旋(晋文公流亡时,曾得到宋国的恩惠)救患,取威定霸,于是乎在矣(在此一举)。’狐偃(晋将)曰:‘楚始得曹,而新昏(婚)于卫,若伐曹、卫,楚必救之,则齐、宋免矣(这是围魏救赵所本的最早原则)。’”
先轸的中心思想是想趁此机会,发动战争,以奠定霸权。狐偃的策略,认为楚刚统治曹,又和卫有亲戚关系,如果直接进攻曹、卫,则齐、宋可免楚之侵略。晋文公采纳了这一策略。
第二年春天,晋出兵伐曹、卫,都取得了胜利,但楚军仍继续围宋,宋又派门尹般到晋军告急。晋文公曰:“宋人告急,舍之(不设法救宋之急)则绝(两国就会断交),告楚不许(不答应和解),我欲战矣。齐、秦未可(不出兵),若之何?”先轸说:“使宋舍我,我赂齐、秦,藉之告楚。我执(捉住)曹君,而分曹、卫之田以赐宋人。楚爱曹、卫,必不许也。喜赂怒顽(齐、秦喜得贿赂而恨楚之顽固),能无战乎?”先轸的策略确实高明,不仅把齐、秦争取过来,而且又激怒了楚军,非战不可。这样就达到了“取威定霸”的目的。晋文公完全按先轸的意见去做,形成了战前非常有利的战略态势。
战斗开始时,晋令其下军把驾车的马蒙上虎皮,首先向楚右军进攻。楚右军是由其盟军陈、蔡军队组成的,战斗力最弱,遭到这一出其不意的打击,立即溃败。晋上军主将狐毛为了诱歼战斗力较弱的楚左军,接战后故意竖起两面白旗引车佯退,下军主将栾技也令阵后的战车拖着树枝,扬起尘土,伪装败逃。楚军统帅子玉不知是计,下令追击。晋军元帅先轸指挥中军主力乘机横击楚军,晋上军也回军夹击,楚左军大部被歼。子玉急忙下令撤退,才保全了中军逃回楚地。
考察城濮古战场,田武有三点收获:
第一,战前要对战争进程进行严肃的、细致的、全面的分析判断,然后才能下决心,定部署,绝不可贸然应战。
第二,印证了鬼谷涧王栩老师之所教: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
第三,兵不厌诈。
田武自城濮来到鲁国的长勺。公元前684年,齐国进攻鲁国,战于长勺。鲁庄公起初不待齐军疲惫,就要擂鼓出战,被曹刿(gui)劝止。待到齐军击鼓三次,进攻受挫,旗倒辙乱,曹刿说,可以反击了。于是鲁军发起反击,打败了齐军。事后,鲁庄公问曹刿打败齐军的道理,曹刿说:“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田武从齐、鲁长勺之战,特别是从曹刿的精辟论述中,获得了新的兵法理论:指挥作战,要避其锐气,击其惰归。
公元前718年,郑国进攻卫国,燕国出兵救援,与郑国的军队战于北制(今河南荥阳县境)。郑以三军部署在燕军的正面,另以一部偷袭其侧后。燕军只注意防备正面,背后遭到了郑军的突然袭击,结果大败。
齐桓公时,蛮族大将令友王和孤竹王分别领兵十万,合力犯齐。齐桓公急忙召见名相管仲商议如何歼敌,管仲答道:“蛮军兵力强大,正面对抗必难以制胜。若能切断敌军后援,烧毁其粮秣,我三万精兵可击溃二十万蛮军。”
管仲派大将高溪率兵一万埋伏于天柱山西侧,断敌后援;孙管湫率五千兵马在鹤子谷烧敌粮秣,大将宾胥无领兵二万正面迎敌,夜袭蛮军。
第39章 田武考察 田书伐莒(3)()
齐军部队前以庞大的稻草人为先锋,大军躲在稻草人后面推进。攻击的时刻来临,宾胥无率兵二万,在黑暗中击鼓呐喊,惊醒之蛮军在黑暗中胡乱放箭。齐军早有准备,蛮军之箭全射在草人身上,齐军无人伤亡。蛮军遂如乌合之众,四下窜逃。接着,埋伏于后的高溪,率领一万精兵,在蛮军所经之重要据点斩杀狼狈而逃之敌军。孙管湫带着五千兵马在鹤子谷放火烧光敌军粮秣。黎明时全军突击,将其余蛮军一万余全部歼灭。
考察北制和天柱峰古战场,田武总结出这样的理论:“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
公元前700年,楚国攻打绞国,绞人守城不出,楚便用无兵保护的打柴人前往诱敌,使绞人俘获三十人。绞人见有利可图,于次日大批出动。这时,预先埋伏于山下的楚兵突然出击,大败绞人。
这一战例虽然简单,但田武却从中总结出了一条兵法理论:以利动之,以卒待之。即以小利引诱调动敌人,以伏兵待机破敌。
公元前615前,秦国攻打晋国,晋派赵盾为中军元帅,到河曲(今山西永济)迎战。晋军针对秦国出国远征,难以持久的弱点,采取“深垒固军”,待其撤退而击之的方针。秦军因久战不胜,决定撤退,为了掩饰其意图,派使者以强硬的言辞约晋军于第二天再战。秦军的这一企图被晋上军的一个副将臾骈识破,建议乘其撤退时予以截击,但由于上大夫赵穿等的反对而未能实施,致使秦军在当晚得以安全撤退。
这一战例告诉田武:辞强而进驱者,退也。亦即敌人派来的使者言辞强硬,并在行动上摆出进逼的架势,这往往是撤退的征兆。
公元前645年,秦、晋战于韩原(今陕西韩城一带),晋因地形不熟,使战车陷于泥泞而无法行动,全军覆没,晋惠公被俘。
公元前589年,齐倾公被晋军战败,在退却中不明地形,战车被丛木挂住不能行动,伤亡惨重,倾公险些被俘。
这两则战例都在证明,战争中熟悉地形是十分重要的,田武读后总结道:“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厄(è)远近,上将之道也。知此而用战者必胜,不知此而用战者必败。”
从前,商朝的兴起,是由于重用了在夏为臣的伊尹;周朝的兴起,是由于重用了在殷为臣的吕牙。田武由此得出一条规律:“故唯明君贤将,能以上智(指具有很高智谋的人)为问者,必成大功,此兵之要(这是用兵作战的要事),三军之所恃而动也(整个军队,都要依靠间谍提供情报而采取行动)。”
长途跋涉两年有余,田武返回了临淄,向祖父作了汇报。一天,他出了临淄西城,顺着时水信步向西北走去,来到了史称“干时之战”的古战场考察。
公元前685年,齐桓公初即位,为助公子纠争君位,鲁庄公亲率太军伐齐。鲁军到了齐国边关城下,见城门紧闭,城上刀枪林立,戒备森严,许多兵士手持强弓硬箭,满脸杀气,鲁军大声呼唤,城上置之不理,鲁庄公见状勃然大怒,立时下令攻城。大将曹沫首先率众驾云梯登上了城头,将画戟一摆,一连刺死了十多个齐军,鲁军趁机纷纷登城。齐军守将见了,呼哨一声,齐军立即退下城头,乘车弃城而去。鲁军大开城门,战车浩浩荡荡闯入齐国边城。鲁庄公下令乘胜追击,直捣临淄。
一路上,鲁军不断捡到齐军丢弃的军械物品,几乎再也没有遇到齐军的阻挡,长驱直入,很快攻到了时水(亦名干时)河畔。
时水地处齐都临淄城西,顺地势自南向北流入乐安。在临淄城西北数十里,河上有一座木桥,是鲁国通往齐国都城临淄的必由之路,河两岸虽无崇山峻岭,但却沟壕纵横,林木遍地,战车无其他路可通。
鲁军赶到河边,见河上的木桥已被拆掉,但河水并无滚滚滔滔的气势,急令伐木架桥。鲁军经过长途行军,已是十分疲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