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女嫡妃-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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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一时忘了自我，卫明歌挥了下手，想让付叙看见自己在哪里。
然后她看见付叙似乎是看见她了，那一瞬间的笑容仿佛印上白日的暖阳。
她觉得自己心里一瞬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她张开了双手，好像要抱住他。
然后她看着付叙从她的身边跑过去，然后搀扶着她身后的一个女子，眉目间尽是柔情，暖声问，“小心些，这么冷的天，冻坏了怎么办？”
卫明歌就着那个姿势，转过头看着他们，那本该属于她的怀抱，原来已经有了别人了。
那个人比她年轻，比她温柔，不会和他置气，不会像她一般阴晴不定……
收回手，卫明歌再也不会回头……
瑞国元年，女相突然全身抽搐，然后开始吐着黑血，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连陆复明都被卫明歌给赏了一巴掌。
别的人就不行了。
正在大家为了这个奇怪之时，不出一月，卫明歌又要好无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只不过看起来比原来有起色多了。
没有人知道卫明歌为什么突然就病好了，因为他们无从查起。
不过接下来还有一件事更是让人跌破眼球。
一道圣旨给这个安静了太久的皇城激起了千层浪，可算是有一件喜事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夫惟乾始必赖乎坤成健顺之功，以备外治，兼资于内职，卫氏卫明歌，秀毓名门，小心恭顺，秉德温恭，信可嗣音于椒殿。以金册金宝立尔为皇后。尔其抵承懿训，表正掖庭。虔修温清之仪，恰欢心于长乐；勉效频繁之职．端礼法于深宫。逮斯樛木之仁恩，永绥后福；覃茧馆鞠衣之德教，敬绍前徽，显命有龙，鸿麻滋至。钦哉！
陆复明知道卫明歌会接受的，因为她的心死了，活着不过是被他逼的罢了！
加之恢复后的卫明歌记忆有了些缺失，大夫检查说是因为她心结太重，刺激太重，所以有些事她不愿意去面对，然后越是想要藏着，就越是不想想起来。
付叙重病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卫明歌依然该吃吃该喝喝，什么异常的表现都没有。
陆复明一心有些紧张她想起了什么，又不忍心卫明歌真的忘了付叙的一切，毕竟好像对他不公平。
成亲的日子选得很好，天气不凉也不热，宾客来了好多，似乎整个皇城的人都来凑热闹了。
街上的人堵了很多，迎亲的队伍一早就等在卫府外了，却迟迟没有见到卫明歌出来，一时有些急了。
媒婆急了，这新娘子不出来，是何故？误会了好时辰可不行！
“不急，只要她愿意嫁，多久朕都愿意等！”
既然陆复明都开口了，媒婆也只有闭嘴了。
卫明歌终于出来了，尽管几乎看不见她的脸，可陆复明的脸都快要笑烂了！
陆复明想要牵她的手时，发现了她的喜服上似乎是湿的，他只当她是太伤心，也没有在意。
“走吧，……娘子！”练过多少次的话，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让他忍不住心里的悸动。
卫明歌没有搭理他，自己先一步上了马车。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卫府，卫府似乎也因为主人走了，一片寂静！
可是等这里恢复了平静，一阵风袭来，一人落地。
“世子，您……”送完了卫明歌，十七发现了有人出现，便急忙赶来了。
付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让十七噤了声。
十七有些同情他了，这般有情的模样，只怕以后只有别人能看见了，而他想给的那个人已经看不到了。
付叙也有些受不住了，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身上冷汗直流。
十七急忙扶住他，“世子爷，您怎么了！”
付叙冲突她笑了笑，手上却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臂，祈求道，“送我进去那间屋子！”
十七一瞧，那可是大人刚才呆的屋子！
“好了，你出去吧！”付叙扶着自己的胸口，忍着胸口的疼痛说。
十七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止不住在付叙凌厉的眼神下准备出去，然后感觉背后一阵风飘过，以后脖子上一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付叙坐在了卫明歌刚才做的梳妆台钱，似乎感觉到了刚才卫明歌坐在这里的心情，他拿起桌前的纸一闻，似乎还带着那个人的清香。
然后就是铜镜，它那里面能照出来她的美，模糊的得不行。
幸好，最好的模样他见过了。
刚好，他今天也穿了红色的，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也曾在一起了呀！
一不小心，付叙的手腕在剪刀口划了一道口子。
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血不是红色的，而是暗沉得像黑色的，他就这么看着它流着，竟然莫名的觉得很好看……
然后他感觉到了头顶上似乎有什么液体在流动，撑着眼往上看了看，那里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
他觉得他好像知道那是谁了。
他冲那里笑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
第339章 “离去”（）
“陛下，付世子……去了。”
——
十七醒来的时候，看见一地的黑色，忽然心里泛凉！
背对着她趴着一个人，那人似乎睡着了，一动不动的。
脖子上传来的痛感，十七有些难受的揉了揉。
地上一片黑色，十七心里一个咯噔，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十七整个人都是懵的。
或许在潜意识里，她不想面对有些事实。
意料之外，亦或许是意料之中，是付叙熟悉的脸！
咚！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心里面挖了出去，不知疼，还有彻骨的冷！
也许现在大人应该还在那个大红色的花轿里，身着凤冠霞帔，笑着嫁给那个皇宫的人。
而世子，他一辈子都只能是世子了，他们再也没有可以相互对着的身份，再也没有了可以一起被人讨论的话题了。
十七沉默的扶起付叙，就这么一步一步的扶到了他的府里。
早就有人等在门外，一见十七扶着他，便让人来接过他。
“世子妃，世子……，还望世子妃不要记怪世子。”
杨见扇本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卫明歌嫁人本就让他们始料不及，现在付叙的有这么醉着回来……
十七这话一出，杨见扇开始慌，“什么什么……你什么意思！”
或许就是人一急容易冲动，杨见扇拉了一把付叙，然后就见付叙径自倒了下去，脸色虽然苍白，但嘴边的笑意怎么也不能忽视！
十七冷静地说，“世子妃，节哀！您知道世子的心意的，或许他真的想要这样的结局吧！”
见到自己喜欢的人安稳的活下去了，然后嫁人了。尽管那个人不是自己，尽管她以后不知道好不好过，可是他这一辈子，忽然就在这一天满足了。
走出门外的时候，十七下意识的忘记了门内的一幕。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后将会往哪里去，也不知道自己最终的目的在哪里，因为她迷茫了。
不想去知道以后将会是怎么样的，在下一刻，她想要一个人出去走走，因为或许没有人愿意和她一起走吧！
自嘲一声后，十七开始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付叙死了，陆复明的心也落了下来。
在这之前，他一度以为付叙不会就此甘心，特别是婚礼这天，付叙不见了，更是把他急得。
入夜了，屋里之剩下卫明歌和他。
他不敢动，即便他心里忍不住想要去拥抱她。
一开始，他站了起来，试图想要引起卫明歌的注意。
卫明歌没有理他，依旧盖着红盖头，一动不动。
陆复明扬了扬尴尬的手，复而放下。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她愿意看他。
“别动了，头疼！”是熟悉的声音，陆复明一下子就顺心了。
“累了吗，忙了这么一天了，要不你先去洗洗睡吧！”陆复明因为卫明歌的一句话，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我不会偷看的！”
陆复明三指发誓，荡着一脸柔和的笑说道。
他想着，这一次，卫明歌总会走过来让他取下她的盖头吧！
不料下一刻，卫明歌已经自己动手了。
化了浓妆的卫明歌看起来更显英气，火红色的唇，让人想要忍不住一亲芳泽，只不过触及卫明歌的眼神，陆复明却不敢动了。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呀，无波无澜，仿佛是在看一件死物。
陆复明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干净放在卫明歌面前，她一眼就看透了的内心！
“明歌，我们已经拜过堂了。”难道还要互相这么冷漠吗？尽管如此，陆复明也只能这么问问自己不敢说出来。
卫明歌脱衣服的手顿住了，收回手，“所以呢？陛下是觉得一切都水到渠成，所以我就一定要开始做我的义务了是吗？”
卫明歌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仿佛脚下有什么东西，让她一步一步走得厚实，震慑人心。
陆复明被逼得后退，直到碰到身后的桌子，他不得不用手撑着，然后不解地望着卫明歌。
“明歌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作为朕的皇后，你不该吗？”
卫明歌应该是不知道付叙死了的消息的，那么她这么说，难道是知道了什么吗？
不可能，知道的人都被自己给解决了，除非……
卫明歌笑了，凄凉、冷漠、似笑非笑似乎都不能拿来形容她了。陆复明只觉得卫明歌的笑容可怕，骨子里的冷漠，他好久没有见过了。
“利用我，打着爱我的名号！这个国家已经回到你的手里了，所以我也还是你的是吗？付叙死了，父亲死了，我果然最后还是一个人！”
“所以你还是怨我的是吗？”卫明歌看到了陆复明可怜巴巴的眼神。
又是这个眼神，她总是被这个眼神骗了，就是拥有这个眼神的人，做了多少让她伤心的事，最后她居然还要嫁给他，可悲！
卫明歌压迫性的语气说道，“付叙和杨见扇的孩子，是不是你做的？小李子是不是只是一个你想要拿回皇位的借口，而我只不过是你占有欲想要得到的人！”
一个一个的问题抛过来，陆复明哑口无言！
付叙和杨见扇的孩子是他做的，他也后悔了！
小李子虽然是他想要拿回皇位的借口，可是听到他死的时候，是真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而卫明歌，说是占有欲也好，说是爱也好，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是，我说不是！”陆复明说。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卫明歌显然已经听不下去了！
凤冠被她取了下来，接着便是一声跪地的声音，卫明歌已然跪在了他的面前。
“陛下，放过我吧！皇位之上这么冷，臣不想也这么冷！”
陆复明感觉喉咙上卡上了什么东西，只觉得自己说不出话卡。他想问，你不能陪陪我吗，就是因为太冷了！
卫明歌接着说，“陛下，付叙救了我，即便你再怎么掩饰，我还是知道了！本来我想着和他死生不复相见了，我们就这么算了吧。可是他似乎到死都没有放过我，让我怎么也做不到无动于衷，让我怎么都忘不了他了！所以，陛下，以后得路只有陛下自己走了，趁着要离开这里了！”
“那斩青怎么办，杨见扇想要杀了我怎么办？还有付叙的人，他们想要杀了我怎么办？”陆复明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现在只希望这样能把卫明歌留下来。他只有一个想法，留下来就好了！
留下来，他还有时间去好好弥补，他还有时间去让她看到他的真心！
可惜卫明歌不会再给他时间了！
“陛下。”卫明歌拂开他的手，不带感情，“斩青已经死了，我下的手，金元不足为惧了！至于别的，陛下该学着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了！”
陆复明感觉卫明歌站了起来，脱了火红色的喜服，露出里面的白衣，清冷极了。
“卫明歌自此将会在宫门最北的冷宫青灯照佛，度过此生，还请陛下废后吧！臣会为这个国家祈祷，会尽自己最后一点儿力量。至于和陛下，我们还是不要见面得好了。”
说完，卫明歌已经出了门，就这么一身白服，仿佛是为了什么人穿的……
平生第一次，陆复明一个人跌坐在屋子里，感觉到了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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