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息怒:顽妻娶回家-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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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电话的院长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哆嗦着手拨通值班的副院长的电话,把下班回家的顶级医师全都召唤回来。杨纪行最后一句没有一丝温度的“别让我听到不好的消息”在他脑海里不停回荡,他在床上坐了几秒,掀开被子穿好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往医院赶。
副院长正在喝的茶都倒在手上,往白大褂上一抹通知准备好急救室,亲自去急诊楼门口侯着。
第118章 如果的如果()
救护车停在急诊楼门口,两个护士小心地把病人挪到推床上,戴上氧气罩进到早已清空等候着的电梯内,直上三楼急救室,大门关上红灯亮起,黄芽芽和黄豆豆姐妹俩焦急地坐在外面的凳子上。
几分钟后,疾驰而来的黑色宾利在门口把车随便一停,有一个人影从车里出来匆匆赶往急救室。
急救室顶上的灯依旧亮着,两个女孩耷拉着脑袋坐在外面的休息凳上,感觉到有匆忙的脚步声,黄芽芽抬起头来看过去,黄豆豆也跟着姐姐的视线看过去,哭过的小脸上都是泪痕。
那个小女孩他记得,是抱着猫的那一个,他们在小区外遇到过。
杨纪行走到他们的身边,坐到了黄芽芽边上的座位上。
黄芽芽咬紧了下唇,把手里拽紧的屏幕裂开的手机塞到他手里,杨纪行低低说了一声“谢谢”,叫来司机把姐妹俩安全送回家,自己靠在急救室门口的墙上等着。
永无止境的等待,在将近一百次抬头却依旧是亮着的红灯后,杨纪行垂下眼,抓紧手机屏幕的手抠进玻璃里,本就碎裂的屏幕一下子全破掉,都散落在地上。
那条短信,他为什不回!
那个电话,他为什么不接!
一定是她的求救电话,她在向他求救,可他却理都不理她,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接了,现在他的那个小女人就不会躺在里面没有半分生气。
她都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他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亲耳听到,如果他问一句……
可是,没有如果!
这个时候,他多么希望躺在里面的是他,替她去受这些苦痛。
心疼得快要死掉,连每一下呼吸都是灼痛,杨纪行捂住自己的心口,心底的不安慢慢越扩越大。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副院长从里面出来,把脱掉的满手是血的橡胶手套往门口的垃圾箱一扔,又把门关上了。灯还亮着,人还在急救中。
听到声响,杨纪行抬起看不出一丝情绪的脸瞧过去,副院长一脸沉重地开口。
“杨先生,恐怕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说。”
“里面的这位小姐有半个月的身孕,孩子没有保住,人有重度的脑震荡,关键关节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还有多处皮外伤……”
“记住我说的话,人如果出事,我不保证今后还会有人民医院。”
“是是是。”
副院长一脸的小心翼翼,唯唯诺诺地应下,又进到急救室里。
杨纪行闭上眼把头靠着墙上,呼吸却怎么也平息不下来。
很重要的事情。流产。
她流产了,孩子甚至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告别了这个世界。
那是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孩子!
她该有多悲痛和绝望,她该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承受起这些。
垂下的手握紧成拳,再也没有松开过。
院长从走廊那头小跑着过来,向门口守着的杨纪行低了低头问好,也进到了急救室里面。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三个小时过去……
杨纪行的心越来越往谷底沉,手机屏幕碎裂的玻璃渣嵌进了他的掌心中,刻出细小的血印。他的呼吸极长极慢,仿佛是为了努力让自己不安的心平复下来,却始终是徒劳无功。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杨纪行掏出一看,是陆亦铭的问候短信。他没有回复,也没有将手机塞回去,反而从联系人中挑了一个号码,又拨了过去,冰冷的语气中有几分敬意。
“忠叔。”
“纪行啊,有什么事?”刚办完案回到家脱掉警帽的市警察局局长在自家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我要报警。”
“啊?”
这独立自强的小子,从来都是找别人的茬,什么时候给别人欺负过?
电话那头的忠叔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差点惊掉了手里的电话,可听他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杨纪行的声音很沉,在电话里不紧不慢地把整件事情都描述出来,听得忠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从沙发上站起来又戴起了警帽。
“这件事交给我,一定把犯人给你揪出来。”
“嗯。”
忠叔挂掉电话,又打到警局的座机,把人都叫到现场去连夜取证。
他们调出了所有可能出现的监控录像,包括马路上和小区门口,还是附近商店的,最后把目标锁定在那偷来的小破车上,可那车在很久以前就已经作废了,连那车牌都是造的假,根本查不到任何东西,除了晚上的两个模糊人影,他们没有任何线索。
监控录像里的两张脸被放大,拿到专业机构进行了面部扫描,当即合成可能的照片,对照公民档案,很快就对上了人。
一处黑社会的窝点,忠叔一早就对他们上了心,一直想将这帮人一锅端,正好借着这一次的机会,看他不好好整治一番。
夜静寂无人,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无声息地延伸开,没有人知道最终会到达什么地方。
急救室的红灯终于灭掉,医护人员推着推车出来,从杨纪行的眼前推过,他心一沉抬步紧跟上去。
推床上的小人安详地闭着双眼,额头上裹着好几圈的纱布,还有血色从里面渗出来。戴着的氧气罩因为她微弱的呼吸不断有稀薄的白雾,除了紧闭的双眼,还可以费力地分辨出氧气罩下她左脸颊的一大片红肿。
被抬高的点滴一滴一滴有节奏地滴着,白色的被子下单薄的身体一动都不动,他的整个背脊都在发凉,血管里流动的血液都感觉在逆流,每流过心脏都是狠狠的一下鞭笞,比剥皮剜肉还要极刑。
又一次来到这间高级个人护理病房,杨纪行看着医护人员将那好像一碰就会碎的小人儿小心地挪到床上,暗沉的眼落在院长身上,转身往门外走去,院长心中“咯噔”一下跟了出去。
院长不敢有所隐瞒,把所有真实的情况都说了出来,包括早已被踹地不成形的孩子和身体各处的伤害,如果不好好调养身体,恐怕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终身不孕都极有可能。
杨纪行只是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安静地让说话的院长一刻都不敢停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的手段有多凌厉,因为还没有人有这个胆量去尝试。
但现在,他们可以有幸看到了。
第119章 痛到窒息的爱()
整整一夜,病床上的小人儿一点动静都没有,杨纪行坐在病床边,一刻都没有合过眼。
阳光从窗户里照射进来打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都沐浴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氧气罩下的呼吸依旧很薄弱,不知是因为难受还是在做着噩梦,她的眉头皱紧着,杨纪行伸出大手轻柔地将她的眉头抚平,没过多久秀眉又揪成难看的一团,无论抚平多少次都没有用。
他将公司的全部行程都取消了,垂着幽暗的双眸陪在她的病榻旁没有离开过一步,可第二天墙上的钟走过十二点,床上的人仍旧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
医生说只要熬过了二十四小时的危险期能够安然醒来,基本上就会慢慢痊愈,但如果没有醒来,那就说明她的脑组织受到了难以愈合的损伤,恐怕还要进行下一步的手术。
眼看着二十四小时就要过去,杨纪行抬起低垂的头望向窗外,满是血丝的眼眸中深埋着浓重的忧虑。
窗外的世界看起来如此温柔,为什么对他的小女人要这么残忍?
她的全身上下好多处关节都被钢板固定着,他甚至连她的手都不敢抬起来,只能小心地伸到她半露在被子外的小手下,与她十指相交握紧,不安地闭上眼将自己的脸贴上去,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才一个晚上,他的下巴上已经长出了短小的胡渣,刺却不疼地扎着她冰凉的小手。
痛……
好痛……
身体动弹不得,她分明觉得自己该是无比的疼痛,却什么感觉都没有,麻木到觉得自己的身体都不再属于自己。那是一望无际的黑暗空洞,什么也看不到,她一个人在里面不停地往前走,走向绝望,走向毁灭,走向再也挽不回的沉痛。
前面突然出现一丝光亮,她一喜,跑着向前奔去,却有火舌怒吼着朝她卷来,她抬起手去挡往后跳了一大步,哪里是什么出口,根本就是一个大火坑。
大火坑的中央逐渐显现出一张稚嫩的小脸,他的身影在熊熊烈火中若隐若现,她甚至连他的性别都还没分辨出,大火中的人影突然就化为灰烬随风散尽,她尖叫着哭嚎着嘶喊着,可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
滴答,滴答,是心,在滴血。
周围又恢复了黑暗,她跌坐在地上,抬起手放到自己的眼前。眼前乌黑一片,可她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手掌心鲜红的血污……
手背上有扎扎的感觉,她惊愕地抬起头向头顶看去,所有的黑暗渐渐隐退,这一片空间里变成白色的四方,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回荡。
“妙妙……”
妙妙是谁?
哦,妙妙就是她。
是谁在叫她?
这个声音,压在她的心口,让她的整颗心脏都被压得紧紧的。
好熟悉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有这样沉闷的感觉?
好想问一句为什么……
身下的地“轰”一声开始崩塌,头顶耀眼的光线直射下来,她闭上眼和崩坏的空间一起跌了下去……
贴在脸上的小手微小地动了动,杨纪行呼吸一窒忙抬起头看向床上的人,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按下床头的按铃。
睫毛微不可见地抖了抖,眼睛先是睁开一条小缝,刺眼的光线进到眼内,眼又马上闭了起来。
“妙妙……”
眉头轻轻地皱起,床上的人缓慢地将头转向床边,慢慢睁开了双眼,却是一片模糊的白雾,除了一个大致的轮廓什么也分辨不出来,她干涩的眼中满是疑惑,沙哑的声音只发出了半个音。
“嗯?”
好热,呼吸好热……
她皱紧眉头极缓地小弧度晃了晃脑袋,眼睛紧闭上再睁开,眼前的景象才逐渐清晰起来。手被握紧,她望向他身后的背景,又把不解的目光放在他身上。
医生很快就进来了,替她测心率血压一系列的数值,确定一切还算正常后,才摘掉她的氧气罩,推着撤下的氧气罐一起出去。
呼吸终于舒爽了,于思妙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动了动自己的全身,一动却疼得痉挛起来,杨纪行慌忙站起身,不停地看着她大口吸气大口呼出,于思妙学着他的样子做着,好一会儿才平息了下来。
她这是怎么了?
“我……”
“嘘。”
微糙的食指在她嘴角边碰了碰,于思妙错愕地停下了说话,沙哑的声音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突然意识到什么,恐惧感从心底弥漫开来,眼眶里渐渐湿润,她看向他的眼里满是恳求。
“听我说。”
她在听,她正在听,可是眼眶里的泪水越渗越多,就要从里面掉下来。
站在床边的杨纪行慢慢俯下身,温柔地吻去她眼角苦咸的泪水,全吞进了自己的喉间。轻盈的吻十分小心,仿佛再重一分她就会破碎一般。他的心中,和她一样苦涩。
“妙妙。”
她闪着泪眼,没有应一声,只是看着他,无措地看着他。
他将她粘在脸上的碎发撩到耳后,凑近她的耳畔,低沉悲痛的声音里是她从未听过的话。
“谢谢你。”
她一愣,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她为什么在他的话语只分辨出了颤抖着的沉痛,为什么,谁能来告诉她为什么……
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颊上,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耳边又响起来低吟。
“妙妙,我爱你。”
泪一瞬间夺眶而出。
她笑了,笑地那么凄惨无助,那么苍白无力。
看,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也没有那么难说出口,是不是?
她早该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那段恐怖的记忆被深埋着,好像发生在很久很久之前,可这并不代表她想不起来,她,只是不愿意触及。
她记得,她都记得。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