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求放过-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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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眶又开始发热。
乔岳朝等不到她的回答,不解的回过头来,方锦如怕被看出来,急忙低下头,“先放在那里,等我把水烧开就可以下了。”
小敏却问,“妈妈,你眼睛红了,你是哭了吗?”
方锦如还未及回答,她又跟着问,“你为什么要哭?”
“妈妈没有哭,就是,不小心把水贱到眼睛里了。”方锦如掩饰的笑了一下,转身去把装好清水的锅放在煤气灶上煮。
耳中还听到小敏小声跟乔岳朝说,“妈妈就是哭了的,这几天她经常不开心。”
她竖着耳朵想听乔岳朝怎么回答,却听乔岳朝说,“等一下吃完饭我陪你去玩飞机好不好?”
是失落吗?又或者是难过?她眨眨眼,一滴眼泪掉进了锅里。
吃完晚饭,方锦如把一个小小的头冠带在小敏的头上,和乔岳朝一起给她唱生日歌,吹蜡烛前照例许愿,小敏喃喃低语,“希望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
方锦如抬头看向乔岳朝,只见他若无其事的对小敏说,“愿望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怎么办?”
“你重新许一个。”
方锦如看着乔岳朝教导女儿,让她重新许一个愿望,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他们是不会永远在一起的,事实上,过完这个生日,二人就要分道扬镳了。
切好蛋糕,三个人一人一块,方锦如放在卧室里的手机响起,她走过去接听。
却是姚辉的大嗓门,“我一出院就不得安生,给我爸支使得团团转,真是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我奶奶也不肯护着我,还说是为了我好,真是,我好不容易偷空给你打了个电话,你最近好不好?”
“还好。”她只得如是回答。看来姚太太康广仪是要采取行动了,方锦如的保证她并不相信呢。
只是这种方法好像不太管用呢。
乔岳朝走过来,“是他给你来电话?”
没有提名道姓,方锦如却知道他说的是谁。
“对,是他。”她也没有提名道姓,知道他听得懂。
“我们的约定是给小敏过完生日,现在她的生日会还没有结束呢。”乔岳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自然。”方锦如抿嘴一笑,目光里异常平静。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想听听她说什么。
她却什么也没有说,与他擦肩而过,去沙发上坐在陪小敏吃蛋糕去了。
乔岳朝楞了楞,内心有些失落。
他想起幼时他拥有的那把玩具手呛,明明是他的东西,却被堂兄看中,与他争夺。
他们家是不管什么先来后到的,兄弟之间发生争执也没有大人主持公道,一切凭本事说话,堂兄毕竟大两岁,个子高力气大,争得赢了,他那时就是这种感觉,很失落,整个人都很不舒服,却又不愿表现出来惹人耻笑。
一只温暖柔软的小手拉住了他,低头看时,是小敏,“爸爸,你跟妈妈是不是吵架了?”
乔岳朝蹲下身子,温柔的揽住她的肩膀,“小敏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好几天都不来,妈妈也一直都是不开心的样子。”
乔岳朝沉默下来,他想他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小敏可要怎么办呢,方锦如,定会想出法子来给孩子解释的吧。
她一向,擅长说谎和欺骗。
小敏却搂住他的脖子,“你去哄哄妈妈吧,你哄哄她,她就开心了?”
怕乔岳朝不答应,找出例子来支撑,“我们学校里安雯雯的爸爸就经常哄她妈妈,她爸爸还说要是她妈妈生气了,他们全家都要跟着倒霉。”
她咯咯的笑起来,“我喜欢安雯雯的爸爸,他很幽默。”仿佛怕乔岳朝多心,又急急的加了一句,“我更喜欢我自己的爸爸。”
乔岳朝勉强笑了笑,在孩子面前,仿佛一切都无所遁形,手机铃声救了他,他急忙接起来,听了片刻,“我知道了。”
小敏不再纠缠方才的问题,只是懂事的问,“你要走了吗?”
乔岳朝看着小敏大大的眼睛,胖嘟嘟的小脸,忽然有些难过,他笑一笑,“我陪你玩飞机好不好?”
“好啊!”小敏欢呼一声,跑去把乔岳朝带来的飞机拿过来。
他们开始组装飞机,方锦如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她的手,又下意识的覆在小腹上,不,他和她们才不是一家人,只有她、小敏和肚子里这个小生命才是一家人呢。
乔岳朝的手机一下接一下的响着,他索性关闭手机,专心陪着小敏。
生日总有过完的时候,很快就到了小敏睡觉的时间,这孩子仿佛有预感似的,一直缠着乔岳朝,让他哄着睡觉。
好不容易等她睡着了,乔岳朝再也没有理由逗留。
方锦如送他下楼,二人一路沉默。乔岳朝看着身边这个纤细的女子,第一次,他想要留住她,留住她一生一世。
却是不可能。
一切都要结束了,如开始那般猝不及防。这一段感情,从开始,结局就已经清晰可见,尚未开始,就已经结束。
他想起第一次的初见,淡忘之后的重逢,他想起她第一次跟他谈交易,明明紧张害怕,却高昂着头,装出一副勇敢无畏的样子。
他微笑起来。
终于站到了星空下,微风在身上拂来拂去,她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个夜晚,也是这样的星空,他带她去郊外,他给她看埋在花树下的盒子,他讲述她的童年……
她想这是她一生中最接近他的时刻。
然而此时,一切都结束了。
“再见,乔岳朝先生。”她率先说。
“再见,方锦如小姐。”第一次,他在她面前,这般郑重,这般庄肃。
第131章 失火()
一个煞风景的声音响了起来,“锦如,锦如,我终于找到时间过来看你。”
是姚辉。
他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蛋糕盒子站在他们面前。
他对乔岳朝视而不见,只是对方锦如微笑,语气夸张,“找点机会偷溜出来不容易啊,好在今天是跟我哥一起开会,他一向不怎么管我,我来给小敏过生日。”
“她……已经睡了。”方锦如说。
姚辉神色很是懊恼,“我知道时间有点晚了,不过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样好了,我们吃。”
“你先把蛋糕拿上去,我车里还有给小敏的礼物呢。”姚辉把蛋糕递给方锦如,很自然的吩咐她。
自始至终,他没有跟乔岳朝说话,乔岳朝也没有任何表示。
方锦如也不想这么尴尬的留在这里,就依言拎着蛋糕盒子离开。
乔岳朝脑子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笑了一声。
姚辉也不甘示弱,回以一声冷笑,“我奉劝你,要是给不了什么,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
“你很在意?既然在意又何苦为难自己?”
“我不是在意你,我是在意她,她跟你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样,我不想让她受伤害。”
乔岳朝嗤笑一声,“有什么不一样,我可没看出来。”
姚辉的声音变得冰冷,语气森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些无聊话你说一遍就够了,你从来都不懂她,你也配不上她。”
乔岳朝双眼看向天空,嘿然一笑,“我从来都不懂她,我配不上她。”
姚辉不知怎地有些难过起来,他想说点什么弥补一下,又想安慰乔岳朝,他却不需他任何安慰和弥补,已经自顾自转身上车,很快就驾车离去。
姚辉耸耸肩,去自己车里拿出一个巨大的玩偶,抱在怀里,笑眯眯的上楼。
他并不知道像小敏这样的女孩子都喜欢些什么,想来,毛绒玩具是不会出错的选择。
方锦如开了门,“谢谢你想着小敏。”
姚辉大大咧咧的一笑,“那当然,以后毕竟要一起生活,她也是我女儿。”
方锦如脸色一沉,“我只是说我会考虑。”
“我也没逼你现在答应啊,我只是怕万一你答应了我做不好怎么办,先实习一下。”
他自来熟的在沙发上坐下,又拿玻璃杯到饮料喝,一边宣布,“我今晚要住在这里。”
方锦如忍无可忍,“姚辉!”
姚辉举手投降,“我没要怎么样,我的意思是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方锦如磨牙,却也无可奈何,“你随便吧。”
她转身回卧室,片刻又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床薄被,“晚上可能会有点冷。”
姚辉喜出望外的接过来,“锦如你对我真好。”
方锦如面无表情的回身,关上卧室门,还上了锁。
姚辉听着锁门的声音,毫不在意的一笑,他并不在意方锦如对他的态度,只要没赶他走,就是胜利,而胜利,总是属于更加善于坚持的人。
两人一个在卧室,一个在沙发,都是了无睡意。
在姚辉,是过于兴奋,在方锦如,是不知如何是好,所谓的考虑,不过是一句托词,哪里知道姚辉竟当了真。
还有姚辉的母亲,要是知道宝贝儿子来了这里,定然还是要找她说话的,她虽不惧,却也不喜欢这些无谓的麻烦。
方锦如觉得有些头大。
火灾是姚辉先感觉到的,他自从进了军营,睡觉就警觉起来,鼻尖嗅到一股浓烟味道,立刻清醒。
他起身往窗外看去,楼下某个房间正浓烟滚滚,夹杂着火光。
火灾!
他回身跑至方锦如卧室门口,大力砸门,“方锦如,快起来,失火了!”
房门开处,方锦如衣衫不整一脸怔忡,姚辉顾不得打量她,“你女儿在哪里?快跟我走!”
方锦如慌乱的跑到隔壁小敏的房间,正欲抱起她,姚辉已经赶过来,“我来!”
他抱起小敏,此时门外已是声音震天,有人喊着“着火了”,有人在哭泣,更多的人正在往外面跑。
“你去拿毛巾,用水浸湿,捂住口鼻,给小敏和我也来一条,要快!”姚辉大声命令方锦如。
方锦如立刻照办,行动还算迅速,姚辉比较满意,他讨厌那种关键时刻拎不清的女人。
他拉开房门,楼道里四处是呛人的烟味,“你家消防通道在哪里?”他大声问。
“跟我来!”方锦如在前带路,姚辉抱着小敏俯身往外冲。
一边不忘了指点方锦如,“你弯下身子,越低越好,不要大口呼吸。”
越往下温度却是越高,而浓烟的味道也越发呛人,姚辉停住了脚步,“不要下去了,我们下不去了!”
他大声对方锦如说。
方锦如一惊,仿佛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
姚辉当机立断,“来不及解释了,不能停留在这里,我们立刻回去,回你家!”
他又率先往楼上奔去,方锦如不明白,然而女儿在他怀里,却也没有其他选择。
姚辉观察了一下,进了主卧,也就是方锦如的房间。
小敏早就醒了,她没有出声,一路上都很配合的搂着姚辉的脖子,姚辉把她放在床上,又觉得很满意,这母女俩都很聪明,关键时刻不会带累别人。
这一点,在任何一个社会都至关重要。
平常迷糊一点还可能让人觉得可爱,关键时刻再迷糊就会要人命了,任何一个成年人都不能容忍另一个成年人在逃命的时刻犯傻。
他吩咐方锦如,“把你的毛巾枕巾都拿出来,我拿去浸湿,准备更多的湿毛巾,你找胶带,堵住门缝和空调通风口。”
方锦如也不多话,从柜子里掏出一堆毛巾递给他,他冲进了厨房,片刻又冲了回来,随即关闭了房门,两人配合默契,方锦如已经把空调通风口挡住,二人又合力把卧室通往客厅的门缝用湿毛巾堵住。
“手电筒有没有?”
“我这里没有,谢阿姨的房间里有一个,她是小敏的保姆。”方锦如慌乱的说。
姚辉摇摇头,随即挥起拳头,打碎了窗户的玻璃,拳头上瞬间血迹斑斑。
一股清凉的空气涌了进来,方锦如呆了呆,“我们怎么办,跳楼吗?”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此时不过是等待而已,等着生,或者,等着死,姚辉已经不再担心,他听见方锦如这么问,笑了笑,“傻瓜,这么高的楼层,跳下去会死的,每次高层失火都有一半的人是摔死的。”
“那……”方锦如想问你为什么打碎窗户玻璃,却又觉得这问题有点傻。
姚辉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应该已经有人打了119,消防员总是会先救最容易救的人,没有防盗网,没有玻璃,没有昏迷,随手一捞就可以救出去。”
他探头看着外面的火光,喃喃自语,“还是需要手电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