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求放过-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锦如扯开嘴角想说点什么,一张口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乔岳朝皱皱眉头,忽然蹲下身来,凑近方锦如,“记住,你欠我的钱还没有还,你的命不是自己的,要生要死,我说了算。”
他离她太近了,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带着一些青草香。她的神智渐渐清明起来,“为什么?”她喃喃的问。
“想知道原因?”他微微一笑,“好好活着,哪天我心情好,就告诉你。”
饶是方锦如内心绝望欲死,闻言也不禁笑了一笑。
乔岳朝站起来,“擦好身子自己出来。”率先走了出去。
方锦如却不动,直到水温渐渐变凉,慢慢的冰冷起来,她才从浴缸里出来,顺手扯过旁边的浴巾裹在身上。
乔岳朝坐在沙发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见动静转过头来,见方锦如裹得严严实实,只是一笑,“怎么?刚才还万念俱灰的,这会子不想死了,又怕给我看了?”
方锦如想起自己方才不管不顾就在他面前把自己脱了个精光,不由得面上一红。
乔岳朝往卧室方向指了指,“里面有衣服,去把它换了。”
方锦如并不拒绝,这不是矫情的时候,跟乔岳朝之间的纠缠这么深,也无需拒绝一件衣服。
她慢慢走近卧室,在床边坐了下来。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滴水,她走近卧室旁边的卫生间,找出一个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一头乌黑亮直的秀发逐渐被吹干,方锦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然若梦。
以前,和张远感情最好的时候,他很喜欢给她梳头发,还戏言“古有张敞画眉,今有张远梳发。”她记得那时候,她也是这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得甜蜜而满足。
“以后我们生个女儿,也留一头长发,早上上学之前,她吃早饭的时候我就站在她身后给她梳头。”
“我们的女儿一定会像你,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以后伤脑筋的地方可多着呢。”
她听不懂,张远就解释,“女儿这么漂亮,自然发愁找个什么样的男孩子才配得起她啊。”
彼时她含羞带笑,嚷嚷着不要女儿,定要生个儿子。那时候的生活并不富足,房子小,婆婆和小姑也没有搬来住,却是每天都快乐无比。
过往种种,由模糊至清晰,又逐渐模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不期然的,刘青蕙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我不知道他把你送给了谁。
吹风机掉到了地上,她没有察觉,只是在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一只手又伸了过来,揽住了她。方锦如呆呆的看着乔岳朝,“男人接近一个女人,是一开始就想利用她呢,还是不爱了之后才想利用她呢?”
乔岳朝审视的看着她,“你今天很不对劲,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又需要钱?”
方锦如扯动嘴角,算是笑了一下,“乔岳朝,你会骗我吗?你会骗一个女人长达六年吗?”
乔岳朝认真的看着她,“第一,我从未骗过你,你也没什么值得我骗。第二,骗人是很累的,有这六年的功夫,做什么不好,拿来骗人?”
方锦如并不觉得释然,她低下头去,或许有些人,就喜欢用长达六年的时间去骗人,把人骗得团团转,还要让被骗的人内疚自己做的不够好。
乔岳朝的手指,拨弄着她的长发,忽然笑道:“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
方锦如从镜子里看着乔岳朝的脸,“乔岳朝,谢谢你。”
乔岳朝双手环住方锦如的腰,微微弯下身,把自己的脸贴在方锦如脸上,看着镜子里的她,“很多骗术之所以能够成功,在于被骗者愿意去相信这个谎言,若是从一开始就不信,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骗不了人。”
“从一开始就不信?”方锦如喃喃自问。“可是我并不知道他是从一开始就想骗我,还是中途才决定骗我。”
“时间并不重要,关键是你要从一开始就保持清醒,不要付出太多的感情,因为一旦从感情上去倾向对方,自然容易受骗。”
方锦如转过头来,看着镜子外的乔岳朝,“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乔岳朝直起身子,笑容自信而明朗,“想骗我可没那么容易。”
方锦如也笑了,是啊,乔岳朝怎么会受骗,他是很少对什么人倾注太多感情的吧。
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笑意。乔岳朝忽然说:“你是不是还在上班?折腾了这么久,那边该找你了吧。”一句话提醒了方锦如,她匆匆忙忙走出去,在衣服里翻出手机。
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来自店长、方亚宁和张远。
她想了想,先给店长打了电话,因她是欧阳文珍亲自介绍入职,店长一向对她很是客气,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温言告诫了几句。
第二通电话,打给母亲方亚宁。电话一接通,方亚宁强忍着哭意的声音传了过来,“锦如,你什么时候回来?”方锦如想起早上方梦如过来,她赶着上班没有理会,不知道方梦如跟母亲说了什么,她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妈,我马上就回去。”
她不想给张远回电话。
第29章 承认()
方锦如快手快脚的换好乔岳朝给的衣服,抓起手机钱包冲出门去,乔岳朝紧随其后,“我送你。”
方锦如点头。母亲很少在她上班的时候给她打电话,必然是方梦如又惹了事出来,还惊动了母亲。
被静音的手机还在执着的亮着屏幕,来电显示都是张远。
接到吴月瑶的电话,张远很快到了医院,毫无意外的,他面对的是一个不停的哭泣谩骂诅咒的母亲,刘青蕙已经进了手术室。
张远听着母亲不断的重复这些恶毒的字眼,已经有些不耐烦,而手机里一遍又一遍的“您呼叫的客户无人接听”让他越来越烦躁。
他绝不相信方锦如是听不见电话,她是故意的。
这个认知让张远愤恨不已。
他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吴月瑶见状停止咒骂,“阿远,你去哪儿?”
张远疲惫的叹了一口气,并不回头,“妈,等下青蕙出来麻烦你照顾一下她。”
吴月瑶楞了一下,又哭起来,“孩子保不住了啊,阿远,一定不能放过方锦如。”
张远低头默了一瞬,走了出去。还听见吴月瑶在身后咬牙切齿的说:“这件事不能这样算了,我不会放过方锦如,我要让她不得好死!”
汽车一路飞驰,方锦如看着窗外。可笑张家人都觉得是她害刘青蕙小产,她要想跟刘青蕙过不去,又何苦要等到今天?
她是恨过刘青蕙,现在也恨,但也没想拿她怎么样,男人找小三包二奶,归根结底是在这个男人身上,跟小三二奶有什么关系?没有她,也会有别人。
张远会如何,她没心思理会,现在心心念念都是母亲,不知道方梦如会说些什么出来。
车子甫一停稳,她就匆忙下车往家里跑。却见张远竟站在她家楼下。
唇角一勾,方锦如冷笑一下。这是要兴师问罪来了。她不想跟张远解释什么,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至于刘青蕙说的事,她在看见张远的一瞬间,已经决定放弃质问。问了又怎样?无论他承不承认,对事情都不会有半分帮助。
她的难堪,她的狼狈,她这么多年的绝望和痛苦,不会减少半分。
方锦如没有理会张远,直直的往前走去。
张远却是拉住了她,“你脸上怎么回事?”
方锦如一愣,差点想笑。很多年了,张远都没正眼看过她了,如今离婚在即,闹成这样,他竟然有功夫关心她的脸了?
第一句话,不应该问她为什么对刘青蕙下毒手吗?
“你妈打的。”方锦如面无表情。
张远瞬间反应过来,“我妈打你,也是应该,你作出这种事来,难道还要我妈心平气和吗?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妈,也恨青蕙,但是孩子没有得罪你,你又何苦害了孩子?”
方锦如平静的看着他,他的嘴开开合合,述说着她的罪行。
张远越说越怒,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声音,“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对,你说的再对也没有了。”方锦如心如止水。
她越平静,张远越愤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高声吼道。
他的眼里聚集起两团火焰,灼灼的燃烧着,仿佛要把方锦如烧成灰烬。
“意思就是说,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样。”方锦如的声音里,有一丝嘲讽。
张远暴怒,他用手指着方锦如,“方锦如,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你杀了我的孩子,我要你……我要你……”威胁了半天,却是想不出该怎么说。
“要我不得好死,要我天打雷劈,这些话,你母亲说过很多次了。”方锦如并没有张远想象力的惶恐和害怕,她平静的让张远害怕。
方锦如再不理他,举步就进了楼道。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对张远说,“谢谢你曾经抚养小敏。”
张远一怔,心里模模糊糊的,有个想法快得抓不住,他本能的抓住方锦如的胳膊,“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想知道吗?回去问刘青蕙。”甩掉他的手,方锦如进了电梯。
张远叫了她一声,想说什么,却只看见缓缓关闭的电梯门,决绝的一如方锦如的心。
电梯在往上升,张远的心却直沉到底。
刘青蕙跟她说了什么?刘青蕙又知道了多少?刘青蕙是在他最失意的时候来到他身边的,多年纠葛,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跟她都说过些什么,又说了多少。
春末夏初的阳光,和煦温暖,张远却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冷。
“张先生。”耳边传来一把温润醇厚的声音,是一向带着温和笑意的乔岳朝。
张远这才反应过来,是乔岳朝送方锦如回来的。看方锦如的样子,明显是刚洗过澡,这对狗男女!
“原来是乔先生。”张远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多日未见,想来乔先生患了失忆症,并不记得她是我太太。”
乔岳朝的微笑,自然而又儒雅,“刚才我遇到方小姐的时候,她身边躺着一个孕妇,还叫张老太太妈妈,据我所知,张先生只有兄妹二人,那么此孕妇的身份,张先生又作何解释?”
顿了一顿,他笑意加深,“又或者张先生得天独厚,可以格外的藐视法律,拥有两位太太。”
张远格外痛恨乔岳朝脸上那种云淡风轻的笑容,他强忍住打人的冲动,“我姓张的家务事,不劳姓乔的操心。”
乔岳朝又是微微一笑,“隘山的北坡不知道张先生去过没有?”
话音未落,就见张远面色一变,眼睛里射出骇人的光芒。他冷冷的盯着乔岳朝,像是要把他撕成碎片。
乔岳朝没有丝毫的惧意,“隘山的北坡很少有人去,我却喜欢,没事的时候去那里呆一会,享受一下清净。”
又“啧”一声,牙疼似的,看着张远,“张先生这是什么表情?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给人发现了一样。”
他摇摇头,拍拍张远的肩膀,颇有些语重心长,“成功人士讲究喜怒不形于色,张先生还差得远啊。看来无论是做人还是做生意,张先生还需勤加练习。”
说完这句话,他扬长而去。
张远默然静立,乔岳朝话里有话,不怀好意的笑容让张远心底发毛。乔岳朝却把车子驶到他身边,摇下车窗笑道:“隘山北坡的风景确实很好,也很清净,推荐给你啊。”
车子离去掀起了一丝尘土,张远仿佛被呛了一下,他咳了两声,眼睛里的思绪让人看不明白。
方锦如一进门,方亚宁就哭着过来,“锦如,梦如她……她完了啊!”
方锦如扶了母亲在沙发上坐下,闭上眼睛,“她跟你说了什么?”
方亚宁不答,只是哭,“梦如这孩子,我知道,她心里恨我,恨我当年从周春林手里带走了她。她平常不回来,我也不强求她什么,只要她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却万万没想到,她如今……”
方亚宁再也说不下去,只有哀哀的哭泣。
方锦如伸手搂住母亲,“妈,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她欠了高利贷,如果还不上,就要拉她去做小姐赚钱还债。”方亚宁似乎是哭得累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是平静。
“对了。”方亚宁仿佛想起什么,“梦如说她查过了,绿柳巷的房子不在你名下,你卖了?”
方锦如冷笑了一下。当初她买房子的时候多了个心眼,怕吴月瑶和张迎知道了要从中生事,索性写在欧阳文珍名下,没想到张家人还没怎样,亲妹妹到惦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