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妖孽师兄:闺秀来袭-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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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常慕倒是个自来熟,唤的这般熟稔,倒是让她脸上一热。不过,呵,宝儿便宝儿吧,又不是自己的真名,只当他在唤旁人好了。
“常慕。”人家都唤她“宝儿”了,她若是唤“常公子”岂非吃了亏?
“常慕,我瞧着你言谈文雅,穿着嗯,不俗,并非行乞之人,怎地落得如此狼狈?”此时,她若是还认为常慕是乞丐,那这半年真真儿是白混了。
“此事说来话长”常慕优雅地撩了袍子,盘腿坐在了树下,徐丹阳忽然生出了一丝落寞,只觉他风仪高华出尘,只可让人仰视,不可与之并肩。
常慕轻声一笑,拽下一枝柳条,把乱发松松一绑,“宝儿可见到了贴在城门楼子下头的告示?”
那告示是个寻医告示,镇子里的富户张员外年前新收了位美妾,二人正是蜜里调油之时,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入了春,这美妾就食不下咽,没几日便下不了床了,张员外自是心疼不已,连请了城里十位大夫都未瞧出美妾的病因,没得法子,只得贴了寻医的告示,言道,若是有医者能医好美妾的病,张家愿赏银百两,另赠闹市里的铺子一间。
周遭镇里的大夫自是闻风而动,纷纷涌进了张家,可这些人进去的时候红光满面,出来的时候却皆是满脸诡谲,连连摇头,只言这美妾的病确实古怪,他们医术浅陋,实在不能医治。
徐丹阳噗嗤一笑,“常慕可是懂得医术?”
半晌,常慕英俊的面颊上悄然晕出两朵浅淡的红晕,他点了点头,道:“嗯,在下头一回出远门,不小心在前头的镇子里住了家黑店,丢了身上的银钱,这才这才揭了告示,往张家探了那小娘子的脉,那小娘子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徐丹阳忽然觉着面前这个落拓的仙人多了分人间烟火气,“你如实告知了张员外?”说着,她把肩上的包袱随意一扔,学常慕席地而坐。
“嗯,添丁添福是喜事儿,在下身为医者,自是要向亲属如实回禀的。”常慕满脸疑惑。
徐丹阳抚额一叹,“常慕,女子有孕这样的事儿,普通的大夫打眼一瞧,就能辨出来,你可知为何张家请了十里八乡的这许多大夫,却没有一人诊出来吗?”
第379章 一个肉包子引发的血案(4)()
常慕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一双秋水般澄澈的眼眸里满是不解。
徐丹阳无奈地解释:“那张员外与他那小娘子正是应了‘一树梨花压海棠’之语。”
常慕托着腮,眨巴着一双纯真的眼,问:“梨花?海棠?那小娘子有了身孕,和这些花有甚关联?”
徐丹阳不禁疑惑,这是哪一双奇葩爹娘教出来的乖儿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她见常慕仍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没得法子,只得硬着头皮道:“张员外已然奔八十去了,他那小娘子才十八,梨花雪白如白发,海棠红艳似红妆”
至于梨花压海棠嘛,嘿嘿,自是鸳鸯被里成双成对之意,登时,常慕通透了,一张俊脸羞得通红。
徐丹阳暗暗一笑,续道:“听说早年间,张员外娶了大妇后仍放荡不羁,流连青…楼楚…馆,那家中大妇为他生下两子后,一气之下,便挥刀挥刀伤了张员外的命根子,当年,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如此,你觉着那小娘子肚子里的孩儿是张员外的吗?”
常慕托着腮,唏嘘不已:“难怪我才道了喜,那张员外就让下人把我狠打一顿,撵了出来”
徐丹阳的心底“噌”地蹿起了一股名为“同情”的火苗子,常慕啊常慕,你恭喜人家戴了绿帽子,人家没打死你算是厚道了!
河面上波光点点,犹如铺洒开来的细碎宝石,常慕望着河面,淡淡问:“宝儿,你是外乡人吧?”
徐丹阳一怔,看来自己小瞧了这个呆头呆脑的常慕呢!“大丈夫四海为家,行至何处,何处便是家,哪里有甚外乡、故乡之分呢?”
常慕微微勾了勾精致的薄唇,直直望着她的脸,“宝儿真乃豪杰,在下佩服!”说罢,他正正经经地拱了拱手。
她的斗笠拉得极低,他不该看到她的眼眸啊,可不知为何,徐丹阳仍是生出了一种被他直直望到了心底的恐慌,她赶忙往树荫暗影里挪了挪身子,解释道:“我也是往张府里出了趟诊,想起那许多大夫皆未道明实情,我觉着事有蹊跷,才未言明,出来一打听,才晓得了这一桩缘故。”
常慕眼眸倏然一亮,“宝儿亦懂得医术?”
徐丹阳被他那双忽然贼亮贼亮的招子吓了一跳,“嗯。”
常慕兴奋地一拍手,“那你我二人可否”话未说完,他修长的身子蓦然一歪,毫无预兆地往徐丹阳的身上倒去。
徐丹阳不由一惊,本能地想要侧身,可身为医者的直觉让她觉得常慕很是不对劲,她毫不犹豫地伸了手,扶住了常慕,让他半靠在自己的怀里。
常慕微微闭着眼,薄唇隐去了嫣红,现出了些许的苍白,徐丹阳心里一紧,赶忙探上他的脉,半晌,医术精深的她却是不知如何是好,“你”
“咕噜——”忽地,一声响动从常慕空瘪瘪的肚子里应景儿地传了出来。
“包子包子”半昏迷中的常慕咂巴咂巴嘴,咽了咽口水。
第380章 一个肉包子引发的血案(5)()
徐丹阳无奈地笑了笑,这人还真是有趣,饿到晕倒不说,连昏迷中都没忘了吃包子。
常慕歪了歪脑袋,忽地微微一笑,笑容朦胧又纯净的如山间的一汪清泉。
徐丹阳一怔,他那笑容竟犹如佛祖拈花而笑般的平和宁静,让她凭空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心安。
不过,这种心安并未持续多久,那半昏迷中的常慕忽地一张嘴,露出满口白森森的牙,毫无预兆地“啊呜”,一口咬了下去,徐丹阳只觉她胸前的某一处微地一疼。
“啊——”一声尖叫震飞了一群隐在树梢上打盹儿的鸟,徐丹阳猛地推开他,一步跳出了三丈远。
“咚”的一声,常慕迷迷糊糊的脑袋往树干上一磕便更迷糊了,半晌,他才慢了半拍似的揉了揉脑壳上肿起的大包,惺忪地睁开眼,“包子怎地不见了?在下的肉包子呢?”
徐丹阳悄悄揉了揉胸口,望着常慕不明所以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要吃包子自己买去!作甚总是偷我的包子?”
常慕忽然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在下嗯讨饭过活五日了”
徐丹阳不禁挑眉,“你上次吃饭是甚时候?”这人直接饿到昏倒,想来连讨饭都不会,他爹娘实在是心宽,竟放心让这样的呆傻自己出门!
常慕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嗯,方才在下饿得紧了,才用了宝儿你施舍的包子。”
“你五天就吃了一个包子?”瞧他方才抢包子的利落劲儿,怎地都不像饿了五天的人,这常慕真真儿不是寻常人!
常慕满含感激道:“非也,大前天,一个善心的小姑娘施舍了在下半串糖葫芦”
徐丹阳忽然想起,方才他说过,他是因为身上没了银子,才往张家行医的。
“你既想吃包子”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行了,本小本大爷今儿做善事,请你吃包子!”
登时,常慕清澈的眸子泛出了点点璀璨星光,“真真的?”
“真,比真金还真,今儿本大爷保管你吃到撑死!”徐丹阳拾起包袱,转身往街市里的包子摊走去。
常慕一听有饭吃,还不用花钱,片刻都未迟疑,赶忙随了过去。
“师傅,再来两不,再来二十个包子!”常慕呆头呆脑的,不若多买几个包子给他当干粮,否则她一走,常慕怕是要饿死街头的。
小贩乐呵呵地道:“小哥儿,咱家的包子让人吃了还想吃,不赖吧?”
徐丹阳默默地扔了块碎银,这包子面揉得极好,筋道又香甜,想来是老师傅的手艺,确实是不错的。
小贩眉开眼笑地拾起银子,谄笑道:“不瞒小哥儿,咱这摊子生意好,这会子就剩三个大包子了,您这张口就要二十个,还得烦您等会子,咱回去再蒸”
“不必麻烦了,”徐丹阳把跟在身后的常慕一拽,“师傅,你记清楚他的模样,我那银子就记账上,以后让他日日来拿包子就是了。”
第381章 一个肉包子引发的血案(6)()
小贩一听,连连点头,“这乞丐在这里讨饭五六日了,一口正经吃食都没讨到,咱还想着他要是饿死了,闹出了人命也是晦气正巧咱听说十里外的清江镇闹瘟疫,那些得了病的人都被关在镇子外头的破庙里等死,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咱正打算把这事儿报给地保,把这乞丐送到庙里去,给那些病人端个茶倒个水也是积德的事儿,不成想小哥儿啊,你真真儿是个善心人”
呵,积德的事儿你自己怎地不去?徐丹阳不禁轻嗤。
“瘟疫?”一直闷不吭声的常慕忽地一揖,“这位师傅,不知得了那疫症的人都有何症状?”
小贩今儿的生意不错,连剩下的三个包子都有了下家,心情自是无比的好,他想了想,道:“哎呦,咱听说那些人先是发热畏寒,接着便是吃啥子吐啥子,一直到瘦骨嶙峋,活活饿死啊真真儿是可怜得紧”
说着,小贩扯了衣袖,拭了拭没有眼泪的眼角,“而且啊,咱还听说,家里要是有一个人染上了那样的病,不出半月,那一家子保准都得发病”
徐丹阳略一沉吟,看来这瘟疫是近距离传染的,那清江镇隔离了发病的人,做法也是可行。
不经意一转头,徐丹阳看见常慕亦在沉思中,午后暖融融的日光斜斜地映在他线条分明的侧脸上,直有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忽地,常慕轻轻抬起澄澈的眼眸,薄唇轻启,徐丹阳不自觉地凝住了心神,他沉思半晌,定是对这疫症有一番独到的见解。
不想,常慕躬身一揖,道:“这位师傅,方才你说还剩了三个包子,不知可否先给在下充充饥?”
这人还真是饿惨了啊!
小贩一怔,赶忙包了三个包子递了过去,其实,此番细细瞧了瞧,这乞丐长得很是不赖,若是真送到庙里伺候病人倒是可惜了
常慕接过包子,二话不说,蹲在路边就啃了起来,不知为何,他做出这样的举止竟丝毫未给人不雅之感,只让人觉着,他即便破衣烂衫、狼吞虎咽,也是极优雅、极高贵的翩翩佳公子。
没一会子,三个肉包子全部消失在了他的嘴里,徐丹阳瞧他很是意犹未尽,又想起他五日没吃上饭了,一时慈悲之心发作,便往旁边的摊子上买了一叠十个的大肉饼和一包二十个的肉火烧,通通施舍给了常慕。
常慕感激不尽地接过来,没会子,肉饼子们和肉火烧们尽数步了肉包子们的后尘,通通进了他的肚子,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优雅地起了身,清浅一笑,“咱们走吧。”
徐丹阳一怔,愣愣地问:“你吃饱了?”
常慕又是一笑,就如清风拂过一般的清淡,“嗯,八分饱才是养生之道。”
他的意思是还没吃饱?徐丹阳猛地回了神儿,悄悄捏了捏半瘪的钱袋,找到安身之地以前,她还得靠这些银子过活呢,她可不想学这常慕,蹲在街市上讨饭!还是早早甩了这无底洞才好。
第382章 一个肉包子引发的血案(7)()
“常慕,我还有要事在身,你我就此别过,各自珍重!”徐丹阳面无表情地拱了拱手,转身就打算走。
但是却忽然被常慕一把拉住了衣袖,他颇为诚恳地道:“在下头次出远门,又于人情世故上很是不通,接连吃了多次闷亏,在下怕如此下去,恐不能安然返家,你我虽相交尚浅,但在下还是看得出宝儿乃侠义之人,是以,在下想随着宝儿一同走,不知可否?”
徐丹阳失笑,“常慕,你怎知你我一定同路呢?”
常慕郑重一揖,“宝儿,有缘千里来”
“来人呐!救命啊,救命——”忽地,一声凄厉的尖叫打断了他的话。
一个粗布衣裙的妇人揽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惊慌失措地坐在街市中央,那小姑娘软软地靠在妇人的怀里,似是睡着了。
常慕眸光微地一闪,负手慢慢地踱了过去,“这位大婶,可要在下相助?”
妇人一瞧来人是个乞丐,继续凄厉地大喊:“救命——救命——”
周围顿时蜂拥了一群人,围成了一圈,对着瘫坐在地的妇人指指点点:
“看这婆子又来了!”
“靠着她闺女装病骗外乡人”
“丢了咱们镇子的脸面”
“咱们该告诉地保,把这婆子赶出咱们镇!”
“对!赶出去!”
“赶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