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娘子不放松-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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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揽着她的力道从松到紧,又缓缓从紧到松,而松的目的不是为了放过她,而是为了方便他轻轻地吻住她的唇。
在闲诗毫无反抗能力的时候,这势必是另一场没完没了的强吻,强吻一个失去行动能力,犹如死鱼一般木讷的女人。
这个男人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不仅不要脸,肯定是个神智不全的疯子,否则,怎么会对一个他口口声声嫌弃的有夫之妇一而再再而三地以吻欺之?
在闲诗无穷无尽的无声谩骂中,男人的吻变着花样地进行着,一会儿轻一会儿柔,一会儿猛一会儿野,又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会儿深一会儿浅……
而他那貌似安分实则不安分的一双手,一只停留在她的胸前,一只停留在她的臀部,虽然毫无动作,但那付诸于上头的力道,却是越来越重,越来越紧。
结果的结果,闲诗不知道有关于他的结果,只知道自己的结果,是不敌困倦与疲乏地再度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
至始至终,她还是不能确定,在她失去知觉之前发生的那些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她更倾向于那是一场讨厌的噩梦,也告诫自己那绝对是噩梦,全都是虚假的内容。
第二天一早,深深沉睡了几个时辰的闲诗再一次地不确定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
她感觉自己没有再躺在那张柔软的床铺上,而像是换了一张较为硬实的床铺。
最为奇怪的不是自己换了地方,而是她躺着的床铺像是还会移动?非但会移动,而且好像还能震动与颠簸?
确实,她自己本身虽然无法动弹,但却因为躺着的床铺微微地或摇晃或震动,令她整个人无法保持体态的平稳与静止。
渐渐地,渐渐地,闲诗越来越觉得自己这次应该是真的醒了,醒来了,除却要她睁开眼还是有些艰难,浑身仍乏力难动之外,其他的感觉再也不像身处梦境中那般飘渺模糊。
她不光能清晰地感觉到床铺的震颤与晃动,还能清晰地感觉到,就在自己近距离处,还有其他人的存在,而凭着她不错的嗅觉,她判断身旁那些应该是女人。
随着外头驾车女子的一声豪迈的“吁”,闲诗置身的“床铺”终于停止了任何颠簸与晃动。
闲诗突然反应过来,猜测自己所处的应该是一辆马车的车厢内。
“到了。”
“出去吧。”
“好。”
耳边传来两个女人简单利落的对话声,跟昨晚梦中的有那么几分相似,女子气概很足。
很快,车厢里的其他女人气息消失了,显然是已经一起跳下了马车。
这些女人要把自己送往何处?闲诗正忧心忡忡时,不远处竟传来花流云熟悉的嗓音。
“你们……是……承欢河护城女兵?”
第127章 把她抱回()
闲诗的心激动地咯噔了一下,莫非她们将自己送到了花家?
这样的结果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闲诗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用去那担忧中的龙潭虎穴,而是回到了花家。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现实美好得跟美梦一般不真实。
对于传说中英姿勃发的承欢河护城女兵,闲诗只耳闻却不曾亲眼目睹过,莫非昨晚替她沐浴更衣的那几个女人就是承欢河护城女兵?
迅速回想到她们曾经说过的某句话,闲诗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女人一旦做了女兵这一行,经常被风吹日晒,能不变得皮粗肉糙吗?
若是昨晚她们替她沐浴更衣是真,但之后邰爷进来的事,定然是假的,假的!
两个下了马车的女人朝着花流云的方向走了几步,异口同声地回答,“正是。”
“难得有机会近距离观瞻女兵风采,比远观更显飒爽英姿,实乃普通女人无法企及的一件事,真是幸会,幸会。”
花流云的态度客气而疏离,声音不像平日那般爽朗激昂,今日显得低沉无力,似乎携带了许多的颓丧与疲惫,但那说话的腔调与风格,还是跟平日一样,携着必不可少的痞气。
其中一个女兵朝着花流云豪迈地一拱手,道,“花少谬赞了,人都说花少风流倜傥、英俊挺拔、满腹经纶,但今日一见,虽不乏俊逸洒脱,怎么面色憔悴得厉害?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
女兵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回敬之辞让闲诗的心猛地一沉,不禁眼眶一热,为花流云心疼起来。
连女兵都觉得他面色憔悴,看来他昨晚定然是彻夜不眠地寻找自己,也许此刻已经心力交瘁。
都是她不好,若是她忍着身子的不适,乖乖地在船舱里陪着花流云,怎么可能会遭遇不测?
现在好了,她的人是能安全回到了他的身边,但她所经历的那些事,要她如何跟他启口?若是实话实说,那不是明摆着在他们夫妻之间添加猜忌与隔阂?
原以为花流云定然会委婉地说出实情,谁知他却笑嘻嘻地说道,“女人如花花似梦,昨晚忙着嬉戏于花丛,竟不小心错过了睡眠,若是早知女兵们会来寒舍,就是那些花儿再美,我也得弃之不顾,好好地睡上一觉养精蓄锐,以便能精神奕奕地出现在你等面前。”
游戏花丛?这男人还真能扯!
闲诗的嘴角抽了抽,若非昨晚她跟他在一起,这会儿肯定要相信他这番纯属调侃的假话了。
他总不至于在她落水之后,还去找那些风月场所的女人欢呼雀跃吧?
那女兵微微笑道,“看来花少并不如传言中那般风流多情,只是嘴上功夫十分高超罢了。”
这是在暗讽花流云说的是假话了。
花流云也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苦笑道,“女兵真是火眼金睛,确实是家里出了一点事情,正焦头烂额中。不知女兵们过来寒舍,有何贵干?”
那么多客套话之后,这算是终于进:入了正题,闲诗暗吁了一口气,丝毫不觉自己的面部已经能够自然而然地动作了。
“我们便是来帮花少解决焦头烂额的。”女兵缓缓说道,“昨晚我们在巡逻承欢河集安段的时候,看到七个黑衣人背着一个湿漉漉滴水的麻袋鬼鬼祟祟地上岸,行迹十分可疑,我们立即冲过去拦下他们,既问他们是什么人,又问麻袋里装着什么。谁知他们非但没有回答,还态度恶劣地做出了抵抗。”
“一番打斗之后,那七个黑衣人全被我们拿下,甚至还有死伤,经仔细辨认,他们应该是来自于龙须山的一伙不安分的山贼强盗,平日极少待在深山,反而经常收人钱财做些鸡鸣狗盗的腌臜事,还自诩为龙须山七侠客。”
虽然女兵并没有把话讲完,但花流云的俊脸上已经迸发出兴奋与希望,声音激动地问道,“那麻袋里装着的可是……”
大概为了以防万一,花流云的话及时刹住,并没有将闲诗或者娘子那几个字说出来,但显然已经在女兵可以听懂的范围之内。
女兵一脸正经地继续道,“制服那七个山贼之后,我们立即打开麻袋,本以为里面装有什么赃物之类,谁知,竟是一个溺水昏迷的年轻女人。我们从未见过那个女人,深夜又暂时无从打听,只能先挽救了她的性命再说。”
“但奇怪的是,虽然她的呼吸平稳均匀,但无论我们如何呼唤,她就是不肯醒来。我们为她沐浴更衣,顺道确认她身上有无损伤。女子除了脖颈上有绳索的勒痕之外,并无其他异常。情急之余,我们找来了郎中,经郎中仔细查看,认为她虽然因为溺水昏迷,但已经没了任何性命之忧,只是因疲惫至极而陷入了死睡之中,待睡足够便会醒来。”
花流云的呼吸已经急促不已,担忧了一整夜的心更是狂乱跳动,即便他几乎已经确认,女兵口中的女人就是闲诗,否则她们怎么会突然过来花家?
虽然他极为迫切地想要知道闲诗此刻的下落,但碍于礼节,他按捺住性子等女兵把话讲完,坚信闲诗此刻已经安然无恙,否则女兵脸上的神色不会像此刻这般轻松,没有半点出事的凝重。
“我们连夜画了女子的画像,天刚蒙蒙亮便准备四处打听,但还没离开承欢河,便听说了昨夜在画舫上,花少的妻子离奇落水的事。当我们拿出画像,很快便有人认出,画像上的女子便是花少的妻子。”女兵忽地又话锋一转,话中有话道,“花少真是好风度,好耐性,好聪明。若非爱极了自己的妻子,怎能生出如此隐忍?你漂亮的妻子就在马车上躺着,现在恐怕还在沉睡之中,快去把她抱回家吧。”
顺着女兵所指的马车望去,花流云的眸光沉了沉,若是早知闲诗就在马车上,他方才哪里还顾什么礼节,早就不顾一切地飞奔过去了。
而闲诗听到女兵这番话的时候,大概预知到花流云即将接近自己,一颗心剧烈跳动的同时,一双紧闭的眸子轻易地便睁开了。
第128章 深深一吻()
睁开眼看清马车车厢里的五颜六色,闲诗才真正能够确定,自己并不是在做梦,自己方才听见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看来昨晚她被几个女人伺候沐浴更衣也是真实的,不管之后某个无赖跟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的事是否真实,有一件事实不容否认,那便是——邰爷与这些承欢河护城女兵,显然是一伙的。
或许,他还是她们的爷,或许,他与她们之间有什么私下的交情。
闲诗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乱,但这纷乱的原因却不止是因为花流云越来越临近的脚步声,还有对邰爷的困惑与不解。
昨晚被他在承欢河边多次强吻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心如死灰,觉得即便能够留着命回到花流云身边,清白与名声已经被毁,非但她无法正视自己,花流云哪怕表面上怜悯体恤她,但心里一定会生出疙瘩与嫌隙,两人的幸福日子等于还没开始便已经泡汤。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局面居然会发生如此大的逆转,她明明是落到了那个混账的手里,可结果,却变成了落到了七个强盗而幸被女兵所救的结局。
前者的结局与后者的结局,自然是后者为好,而且是好太多了。
昨晚她那般无所不用其极地骂他、打他,用仇恨厌恶的眼神瞪他,他不是该将她的名声与清白毁得更加彻底,怎么会给她如此虚惊一场的结局?
莫非是他良心发现了?所以尽量弥补?
不论他是出于何种原因,闲诗诧异震惊之余,却不允许自己对他生出任何感激。
思绪混乱间,马车的车帘被疾步赶来的花流云一把掀开,闲诗还没来得及适应突然刺眼的光亮,花流云敏捷的身子已经一闪而上。
“娘子?”对上闲诗微眯的美眸,花流云惊觉自己的声音居然突然陷入微微的哽咽,再也发不出下一个字。
待闲诗适应光亮,看清花流云那张俊逸中蕴含憔悴的脸庞,喉咙不禁也哽咽起来,就连一个嗯字都难以发出。
还是花流云强悍,很快便调节好了自己失控的情绪,一只手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则探向了她的脸蛋,抚了抚她娇嫩的肌肤,声音温柔至极道,“醒了?”
闲诗抿了抿唇,动容地微微颔了颔首。
“昨晚娘子受惊了,是为夫的错,下次再也不会了。”花流云双手轻轻地将她耳前的发丝往后梳理,继而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深深一吻。
大概是昨晚被邰爷刺激过渡,当闲诗意识到花流云准备亲吻自己的时候,心里居然排斥得厉害,很想侧脸避开,但因为她是花流云,是自己的夫君,是以她强忍着没有作出任何反抗。
幸好,他吻的只是她的额头,否则,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心有阴影而生出其他可怕的反应,譬如尖叫、作呕、痛哭……
闲诗抿了抿干涸的唇,欣慰地笑道,“不是你的错,是我太不小心了,不该一个人站到危险的地方。”
“不,”花流云满脸愧疚且后怕地摇了摇头,“是为夫的错,我不该贪图舒服,不该顾及脸面,而应该与娘子你形影不离。这般貌美如花的娘子,即便没有任何仇家,也会平白生出重重危机,是我太过大意。”
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挡住自己的男人夸赞自己貌美如花,闲诗心里甜丝丝地。
现在她已经平安回到他的身边就好,不必再去跟他讨论昨晚究竟谁对谁错。
而邰爷既然隐瞒了她真正的遭遇,她也不会傻到坦白自己的遭遇,那便按照承欢河护城女兵的说法,让昨晚就这么虚惊一场地过去。
只是,那些深深的忧愁还是无法从她的眉宇间消散,邰爷的存在就像是一个随时会打出声的惊雷,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他会将她昨晚的遭遇告诉花流云。
昨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