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娘子不放松-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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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个身影一直没有出现之后,他的俊眉深深地蹙起。
“还有那个呢?”花流云无视有些起伏的心绪,佯装平静地问,“怎么剩你一个了?那个信口雌黄者呢?”
余呈祥像是根本没听见他的这番问询,或者说,他故作没听见。
因为没在花流云与周泰身边看到闲诗,他便以为闲诗还留在鸿鹄楼受罚。
少奶奶单纯善良,怎能被留在鸿鹄楼这种腌臜地方受辱?
若是有人发现少奶奶是女儿身,还长得那般年轻美貌,岂不是要被那些豺狼一样的男人啃得连骨头渣子也不剩?
念及少奶奶处境安危,余呈祥喷出的话便携带了强烈的火味。
“少爷,这话该我问你才是。还有一个呢?”
周泰不满地指责道,“阿祥,怎么跟少爷讲话的呢?谁招你惹你了?”
花流云却没有生气,只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了,事情似乎越来越不往他的想象中作变化。
直直地盯着余呈祥,花流云眸光叵测道,“你说谁?”
余呈祥以为,少爷是因为自己把少奶奶一个女人带到鸿鹄楼这种地方,是以对自己极为不满,此刻才会故意装傻。
望了一眼东区顶楼,余呈祥语重心长道,“少爷,少奶奶纵然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你也不能把她留在楼上,要惩罚,带回家惩罚。”
一提及少奶奶三字,周泰蓦地瞪大了眼睛,既震惊又佩服地朝着花流云看去,原来不是少爷瞎猜!
而他家少爷明明感觉到了他的千言万语,却无暇看他一眼回应,而是一字一顿地继续问余呈祥,“她在楼上?为何在楼上?”
这下,轮到余呈祥懵了,从花流云与周泰一脸无辜或茫然的神情中,他突然意识到,或许他猜错了?
不止他猜错,他跟少奶奶还被那可恶的老鸨给骗了!
一时间,余呈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赶紧道,“红妈妈说少爷愿意见人,少奶奶便独自上去了。”
花流云的脸色沉了下来,心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今日这一出又一出的,就像是唱戏,但却根本不是戏。
周泰气得吼道,“这种地方怎么能让少奶奶一个人上去?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余呈祥小声解释,“一百两只能上去一个。”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得到少奶奶想单独跟少爷见面,所以他才没有坚持。
“她去了哪间?”花流云阴沉着脸问。
“顶楼。”
闻言,周泰错愕地张大了嘴,花流云则快步朝着楼梯走去,并抛下一句,“别跟来。”
余呈祥内心愧疚自责不已,身上那些作死的荡漾似乎被极大的担忧与愧责打败,竟偃旗息鼓下来。
他很想跟着花流云一起去解救闲诗,怎奈却不被允许,便以眼神询问周泰原因。
周泰惨白着一张脸,一边狠狠地瞪着他,一边不断地重复道,“惨了惨了惨了……”
第048章 你挺值钱()
踏入房门不过三步,闲诗便调整好了纷乱的心绪,绽开一个温暖的微笑。
她为了见到花流云而不折手段,花流云不是菩萨,横竖总会生她的气,而她若能以一张笑脸对之,他所生的气会不会减轻许多?
“砰”一声,轻轻的关门声从身后传来,闲诗回首一望,门已关妥贴。
就像一条通达的路一端被封死,闲诗觉得空气刹那间稀薄不少,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顶楼大小与其他楼层并无区别,却只设置了一扇门,里头的空间自然极大,且分为几个格局。
闲诗首先迈入的是一个左右通达的厅堂,但厅堂里竟空无一人。
望望左边,又望望右边,闲诗不知道该原地等待,还是该走入哪一扇门探寻?
出于礼节,闲诗还是决定站在厅堂等待。
既然是他让自己上来的,这种时候,他肯定不会在里间睡着之类,除非,他因为生自己的气,故意以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但也许,他只是在里间看书,没有听到她的到来?
站了一会儿,闲诗见左右两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传出,便开始来回踱步,故意发出不大不小的脚步声。
花流云是练武之人,这种耳力肯定是有的。
可是,她来回踱了十几趟之后,该出现的人还是没出现。
闲诗开始笃定花流云定然是故意为之,他故意留在里间睡觉或做别的事,甚至,早在她上楼之前,他已经离开?
停住步伐,闲诗对着左边大喊了一声,“花流云!”
意料之中的毫无回应之后,闲诗又对着右边大喊一声,“云流花!”
但结果,与之前并无异同。
闲诗气得真想跺脚,但想着自己有求于人,还是竭力让自己平心静气下来,大声道,“花流云,你这样藏着掖着算什么男人?有什么恩怨不能当面解决?”
“花流云,你再不出来,我可自己进去找你了!到时候别怪我缺失礼数!”
说一即一,闲诗又先后看了看左右两边,最后决定先进左边。
虽然房间里除了厅堂,到处静悄悄的,但是,她莫名感觉左边的里间有些花流云那厮的隐藏气息。
在踏进左边的那刻,闲诗抑制不住内心的紧张,便不断地安慰自己,也许,花流云早就溜走了,根本不在这儿。
随着她一步一步地迈入,里间的光线从暗到明,又从明到暗,闲诗瞪大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花流云驻足的角落。
蓦地,在光线最甚的窗台前,闲诗看到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白色身影!
陌生的是,她只消瞥上一眼,便知那男人不是花流云,熟悉的是,她见过这个男人神秘莫测的正面。
其实,之前站在楼下,她并无过多关注他的衣着与身段,甚至连他穿着一身洁净的白衣都未察觉,但此刻,只消那一个她并未见过的背影,她竟一眼认出了他。
她敢确定,他便是那个戴着烫金眼罩,用极为冷冽骇人的眼神与她对视的可怖男人。
鸿鹄楼少数知悉他存在的人都喊他为邰爷。
深深地吸气呼气,却无法呼吸掉那种无可遏制的惊骇与慌乱,闲诗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隐隐地颤抖着,如何控都控不住。
不过,即便是自己唐突与莽撞了,闲诗还是觉得有些庆幸,庆幸这个男人此刻正背对着自己,若不然,她怕自己的神志又被他犀利的眼神给轻易震慑住。
不敢多作逗留,闲诗只当自己走错了方向,便颇为机灵地立即转身,准备来一个悄然离去。
她自欺欺人地想,或许男人正在凝神思索,丝毫没有发现她的闯入?
可是,她只小心翼翼地迈出半步,身后便响起了男人磁性冰沉的嗓音,“给爷站住。”
哪怕他的声音像是琴弦在汹涌的海浪上波动,既性:感又魅人,但闲诗听着仍觉可怖得厉害。
既然已被发现,便无法再假装没听见,闲诗站在原地不敢回头,却佯装镇定地道歉,“不好意思,我是来找花流云的,不曾想人没见到,还走错了地方,真是不好意思。”
首尾皆道了一声不好意思,闲诗觉得自己纵然再有不对,此刻也已经态度诚恳、礼数周到,正常人都不会再跟她计较。
于是,不等背后的男人回应,闲诗打算继续开溜。
只是,这个邰爷根本不是闲诗眼里的正常人。
闲诗的脚还没有抬起,他便又吐出三个字道,“好意思。”
“嗯?”闲诗浑身一僵,还没琢磨懂他的意思,便敏锐地感觉到脊背之后突然多了一道灼辣的光芒。
难道男人转了身?
一想到他那双鬼魅般幽深有神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脊背,闲诗便觉浑身的皮都在发麻发抖。
“你没走错,”男人故意顿了顿,冰寒的声音中似还暗携着独属于他的悠然自得,“小云儿把你卖给了我。”
小云儿把她给卖了?
心里“咯噔”一下,闲诗第一个念头便是,哪个杀千刀的小云儿,竟敢将素不相识的她随便买卖?谁给的权利?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闲诗勇敢地转过身,朝着男人直直看去。
果然,站在窗台前的白衣男人已经转过身,慵懒地靠着窗沿,却微微垂眸看着地下,没有与她四目对视。
但饶是如此,男人脸上的烫金眼罩像是能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刺得闲诗不自觉地眨了眨眼。
闲诗正酝酿着如何反驳,男人竟又蹦出一句道,“十万两,你还挺值钱。”
这讥讽的口气,好像在挖苦她根本就不值十万两似的。
闲诗义正言辞地大声反驳道,“我值不值十万两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认识什么小云儿,一个与我陌生者没有权利将我买卖。”
男人冷哼一声,抬眉瞅了闲诗一眼,不以为然道,“你确定?”
“确定。”闲诗显然误会了男人的意思,咬了咬唇,故意道,“你我本陌生,倘我将你以一百两银子卖给城西的一个老寡:妇,你肯不肯?”
其实闲诗想赌气地接上一句:你若肯,我也肯。
但是,她怕玩笑开得过大,惹怒了这个男人。
甚至,调侃完男人之后她便有些惴惴不安,这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小鸡肚肠,若是突然暴怒了怎么办?
自己被假设卖给了老寡:妇,男人竟没有露出丝毫恼怒之色,只是眸光微微一闪,道,“我肯,你也肯?”
闲诗心头一震,颇为后怕地庆幸,自己没说出那句“你若肯,我也肯”的荒唐话来。
若是说出来,岂不是被这可恶的男人钻了空子?
“我还有事,没有功夫与你开玩笑,告辞。”
不等闲诗动步,男人迅速道,“小云儿与你不陌生,他是你的夫君。”
第049章 一口咬住()
夫君?
闲诗怔了怔,随即脸红耳赤地恍然大悟。
原来,他口中的小云儿就是花流云!两者之间的共同之处便是一个云字!
这男人,怎么能这般肉麻地称呼花流云为小云儿?
虽然她看不全他的相貌,但她感觉,他与花流云年纪相仿,最多不会超过三岁,怎么能……
“不可能!绝无可能!”
虽然嘴上说得斩钉截铁,但闲诗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依照花流云放:荡不羁的性子,将她临时卖给别人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况且,方才她在楼下瞎编了他的糗事,他更有可能以此作为报复。
像是为了验证可能,男人忽地站直了身躯,竟一步一步地朝着闲诗走来,并且道,“他说,我可以叫你小咸儿,咸鱼的咸。”
这下,闲诗猛然间心跳加速的同时,不得不承认,花流云果真将她卖给了这个男人,否则,作为陌生人的他如何知道她姓闲?且故意调侃?
咸鱼老师太的典故是独属于她与花流云的,或许还多一个周泰,其他人就算听见咸鱼老师太那几个字,也不可能认为她就是所谓的咸鱼老师太。
那个该死的花流云!怎么可以无:耻混账到这种地步?
难怪他那五个前妻都要红杏出墙,定然是被他给气得绝望了。
此刻,闲诗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愤怒,远远敌不过对花流云那厮的滔天愤怒。
若是此刻花流云在场,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想要将他千刀万剐。
纵然她在许多人面前无中生有地辱没了他,伤了他的脸面,但他也不能将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随便卖给别人。
为了摆出不屈服任何淫威的气势,闲诗虽然往后退了几步,却故意叉起了腰,道,“除非与他当面对质,否则我不信你!”
叉腰的同时,闲诗的眼睛不经意地瞥了眼自己的衣裳,这才突然意识到,此刻她的装扮并非女人,而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可是,自从踏进这个房间之后,她便没有粗声粗气地学男人说话,轻易便曝露了自己身为女人的声音。
当然,她更相信,即便她不出声,男人应该也知道她是女人,因为那该死的花流云肯定早就告诉了他。
在闲诗神游间,男人已经在距离她半步处站定,突然举止既野蛮又霸道地擒住她的左手腕,一把拉至自己胸前,微微抵着。
“卖了就是卖了,莫非你还想要卖:身契?”
大热的天,男人的手却是冷的,可与她手腕紧紧联结的手心,却有隐隐的温热,否则,闲诗真的要怀疑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死人变成的魔鬼,不会有任何温度。
男人伟岸的身姿迫然逼近,闲诗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所携带着的一种淡淡的香味,像是一种她从未闻过的花香。
这种香味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