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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咬定娘子不放松-第23部分

小说: 咬定娘子不放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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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能再次见到花流云,见到那个俊逸不羁、嬉皮笑脸的男人,她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譬如,他会不会因为她方才的举动而生气?他生气的模样是怎样的?若他真的生气,她该怎么让他消气……

    一边想着,她的眸光一边一层楼一层楼地扫视过去,不放过任何一个崭新的身影。

    片刻之后,鬼使神差地,她的眸光经三层跳跃,飞速移到了方才一直空无一人的东区顶楼。

    对上那双既神秘又可怖、既深邃又冰寒的眼眸,她的眸光霎时被强行定住,一颗心也跟着凝滞不动。

    那是一个只消看去一眼,便知气势逼人、与众不同的男人,他所吸引、震慑人的,不光是他那伟岸的身躯、烫金的眼罩、漂亮的鼻端、性:感又僵冷的薄唇,更有从内而外散发出的遗世独立的强大气韵,令人情不自禁地投入关注,却又望而却步,浑身颤抖不已。

    闲诗并不自恋,但此时此刻她毋庸质疑,男人冷冷望着的正是自己。

    兴许是她方才一通吼叫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男人深邃的眼眸被眼罩遮去轮廓,看不清具体形态,而他的眸光一派深沉复杂,即便她一眼不眨地盯着,也端详不出任何内涵,譬如他是在讥诮厌恶她,还是对她方才的聒噪与无礼感到不悦?

    闲诗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男人此刻用如此冰冷的眼神审视自己,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想当然地,她想要避开他的直视,权当看不见他,可是,她的眼睛与他的眼睛之间像是被强行拉上了一条线,或者说,他的眼神像是操控她的眼神,她在心里努力了半天,可仍旧保持与他四目对视的状态。

    与此同时,闲诗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浑身的毛孔都紧张又恐惧地打开,汗毛则直直地竖起,而她所有温热的肌肤表面,像是被覆上了一层薄冰,那冰的冷意,缓缓地渗透到她的心里,让她的心不断地颤抖起来。

第044章 收纳怀中() 
老鸨早在闲诗大喊大叫的时候,便被人以一个眼神叫上顶楼,此刻,她急匆匆地从楼上跑下,一不小心竟还摔了一跤,一连滚了五六级阶梯,发出“哎呦哎呦”的惨叫声。

    亏得这些惨叫声,才助闲诗的眸光终于勉强从烫金眼罩男的眼眸上移开,僵直久了的身子则像是因为获得了自在而猛打了一个寒噤。

    顾不得腿上的疼痛,老鸨皮笑肉不笑地绽开一个自以为媚惑的笑容,对着闲诗气喘吁吁道,“多亏了那只小母狗,花少让你上去见他呢,去吧去吧,他现在在顶楼。”

    闲诗与余呈祥完全不疑有诈,惊喜地对视一眼,便兴高采烈地并肩前行。

    “这样可不行!”老鸨适时挡在余呈祥身前,摊开一只手掌道,“一百两银票只能上去一人,这规矩可不能破,想上去,再拿一百两过来。”

    回头蹙了蹙眉,闲诗对余呈祥道,“阿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她不是舍不得另外一百两银票,而是关于她跟杜有之间的情感纠葛,她不想太多人知道,是以还是让余呈祥回避比较好。

    闲诗一步一步地朝着顶楼走去,余呈祥则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背影,希望一切顺利。

    老鸨望着脸上带笑的余呈祥,心里暗叹一口气的同时,又将一只胳膊搭上他的肩膀。

    “小兄弟,到红妈妈的房间里去坐会儿?喝茶还是喝酒,随你挑?”

    余呈祥立即避开老鸨的触碰,收回眸光正色道,“不了,谢红妈妈美意。”

    老鸨摔伤的腿隐隐作痛,也没了精力再调戏余呈祥,又可惜地长叹了一口气,便瘸着腿离开了。

    她原以为,顶楼那位爷看上的是余呈祥这个俊朗小厮,谁知,竟是那个脸又黑、个又矮的不起眼小厮。

    果然,那位爷的口味是与众不同难伺候的。

    或许,那小厮就是因为嗓门大才吸引了他的注意?莫非,他就是以此推断,这小厮在榻上的时候也能叫得特别大声,正符合了他的喜好?

    哎呦喂,老鸨觉得自己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下次就要被邰爷给一眼看穿,从而将她的脑袋给直接割下来了。

    闲诗明明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赶到顶楼,但她却一步一个脚印,不急不缓地走着。

    见不到的时候迫切地想见,等终于能见到了,她却越发忐忑不安起来。

    因为她怕自己费尽辛苦,最后换得的却是花流云的拒绝。

    每经过一层楼,过道上总有三三两两的人走进走出,或者直接倚靠在栏杆上,可唯有顶楼,闲诗几次瞥眼过去,竟然都空无一人。

    那个高高倚着栏杆的神秘男人,那双可怖又冰寒的眼眸,好像根本就是她的错觉,根本不曾存在过。

    跟余呈祥一样,她不知顶楼是特殊的,只猜测那可能是贵宾方可上去的地方,是以才人丁稀少。

    不像其他楼的设置,顶楼只有一扇房门,闲诗在过道上走了两遍,最终没有其他选择地站在了房门前。

    只是,想到那个戴着烫金眼罩的神秘男人,闲诗准备敲门的手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

    花流云肯定在里面,那个神秘男人,是不是也在里面?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难道,那个神秘男人是鸿鹄楼东区的小倌?专门伺候男人或者女人的?

    如此一想,闲诗对那个男人的感觉又多了一层恶心与厌恶,跟男女通吃的花流云不相上下。

    但饶是她开始轻视那个男人的特殊身份,此时此刻,她也不敢贸然敲门,与他再来一次四目相对,那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知何时,楼梯口走上来一个漂亮婀娜的红衣女子,倚在拐角处对着闲诗嫣然笑道,“小兄弟,直接推门进去就行了,哪有那么多规矩?”

    闲诗朝着红衣女子扯了扯嘴角,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却丝毫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你家少爷可是最擅长跳窗逃跑的,再不进去,可就后悔莫及了,嗯?”

    红衣女子不光人长得媚,眼神也媚,声音更似能媚入骨髓,闲诗纵然是女儿身,也被她说得蠢蠢欲动起来,一个咬牙便将门推了进去。

    待门“嘎”一声响起,闲诗回头欲向红衣女子示意,那女子却已经翩然下楼,只留下一片红色裙角一闪即逝。

    老鸨虽然在房间里休息,但骚动的心却一刻也没有闲着,一会儿,指使身边的漂亮姑娘去将余呈祥给骗到房间里来,一会儿,又指使人去送些点心,一会儿,又送些水果,再过一会儿,又送去茶水……

    对于烟花女子的靠近,余呈祥只有一种态度,那便是一脸正色地远离与拒绝。

    若非不放心,他这会儿真想跑到鸿鹄楼外面去等闲诗,可以图个耳根、眼根清静。

    跟那些喜欢浸淫青:楼的男人不同,他讨厌那些姑娘身上浓郁刺鼻的脂粉味,讨厌她们过于艳俗的衣着,讨厌她们极度雷同的媚笑,讨厌她们惺惺作态的搔首弄:姿……

    余呈祥越是来者皆拒地如一棵轻松立于原地,躺在房间里休息的老鸨越是焦躁地辗转反侧。

    她清楚地知道,顶楼的那位爷最惹不得,但花大少也不好惹。

    是人皆爱护短,花大少应该也不例外,若是他知道她以他的名义把他的小厮骗上楼去给邰爷“糟蹋”,一定饶不了她。

    是以,她千方百计地想把余呈祥弄到她或者其他姑娘的房间,要么,因为其他原因而离开厅堂最显眼的位置,否则,万一等会儿那黑脸小厮满身伤痕地下楼,或者花大少突然进来光顾撞见,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其实,老鸨知道,就算她能够将余呈祥骗离鸿鹄楼,恐怕也无法避免事情被花大少知道的结果,在她眼里,一箭双雕的最好办法无疑是,她将余呈祥弄上自己的床……

    一旦余呈祥成了她被窝里的人,尝到女人甜头的他还能不向着她?到时候,什么谎话编不出来?

    于是,老鸨不顾腿上的疼痛,瘸着腿开始重新谋划,誓要将余呈祥收纳怀中。

第045章 致命刀尖() 
余呈祥自今日一早囫囵吞下两个馒头之后,便匆匆忙忙地拿着银子去翠竹居找了闲诗,到现在为止,他没有喝过一口水。

    若是没有别人拿水来刺激,他忍忍也就过去了,反正横竖死不了人,但那些可恶的女人偏偏三番四次地拿着含水的食物来诱惑他,害得他口干舌燥的程度越来越甚。

    但即便渴得难受,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盯着顶楼,不放过门口一丝风吹草动。

    他明知顶楼那间房里的人非少爷莫属,可不知怎么地,总觉得不够安全,生怕少奶奶有什么三长两短。

    “余哥,咦,真是你呀?”一个年轻的男人忽地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热络地笑道,“傻站着这儿干什么呢?”

    余呈祥扭头一看,紧蹙的眉头松了松,这年轻男人姓王,是某位公子哥的跟班小厮,他们打过几次交道,所以还算熟悉。

    两人随便寒暄几句之后,王姓男人便拉着余呈祥去房间里喝酒,说一边喝酒一边等人,一点不碍事。

    余呈祥想了想,还是低着头跟着他去了房间,不过只要了一杯茶水,解了燃眉之渴之后,便又立即回到原地站着。

    可站了没一会儿,余呈祥便觉浑身不对劲了,身边的人事并无任何异常,但他的身子却莫名其妙地燥热起来。

    毕竟有过男欢女嗳的经历,是以他懂得这种这种感觉大致是因为什么。

    一脸怒容地奔到王姓男人所在的房间,余呈祥掐着他的脖子低吼,“混账,你在茶水里下了什么?说!”

    王姓男人一脸冤枉地愣了愣,随即看着已经满脸涨红的余呈祥坏笑道,“余哥,你不知道吗?你真不知道吗?”

    “废话少说!”

    男人坏坏地眨了眨眼,笑着解释,“这鸿鹄楼的茶水与酒水,可稀罕着,外面绝对买不到。因为呀,它们里头都放着一种鸿鹄楼独有的秘方,名叫荡漾,呵,其实就是一种独特的暙药了。我不知道你不知道,所以你不想喝却喝下去了也不能怪我呀,方才是你主动问我要来喝的,可不是我逼你喝的,是吧?”

    余呈祥掐着男人脖子的手丝毫未松,虽然对方说得头头是道,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被耍弄了,心里很不痛快。

    当然,此刻他最不痛快的应该是身子了,若是他从未开过荤腥,耐性肯定不错,但他既已沾过荤腥,所受到的煎熬只能加倍。

    “我说余哥,做男人何必这么正经呢?既然都已经喝了荡漾,那就做点春风荡漾的事情呗?这样,今日我请客怎么样?给你找个绝对销:魂蚀骨的女人。”

    “滚!”余呈祥狠狠一把将男人甩倒在地,黑着脸站在原地喘着粗气,继而火速冲去了鸿鹄楼的茅房。

    就在余呈祥的身影在厅堂消失的最后那刻,花流云与周泰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跟在后头的周泰不满地嘀咕,“不是说回家吗?怎么又来?少爷什么时候喜欢食言了?”

    花流云耳尖,闻言斜瞪了周泰一眼,“本来是不打算进来的,可不知怎么回事,越是接近鸿鹄楼,越是耳鸣得厉害,看来,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等我把他给揪出来,看我不整死他。”

    周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脸不信道,“谁敢说你坏话呀?是你自己舍不得这里的姑娘吧?”

    两人刚踏进厅堂,周围便传来一通此起彼伏的哄笑声,甚至还有人低声调侃起来。

    “哟,小母狗的主人怎么来了?貌似来得有点晚呀,错过好戏了。”

    “是啊,不知道他见过小母狗了没?”

    “看他那模样,定然没见过,不然眼睛肯定是红肿的吧?”

    “哈哈哈哈……说得在理!”

    花流云的一双桃花眼迅速地朝着四周扫视了一圈,继而微冷了脸色,向周泰低声确认道,“这些人取笑的是我?什么小母狗?你听明白了没?”

    周泰也是听得一头雾水,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少爷,看来你耳鸣是真有缘故的,我以后再也不敢怀疑你了。”

    花流云小瞪他一眼,径直走到一个正朝着他勾手指的公子哥跟前,蹙眉问道,“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本少爷没做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事吧?”

    公子哥姓杨,许多人都叫他为杨公子,一顿抑制不住的窃笑之后,他不由地调侃起来。

    “听说你最疼爱的小母狗病入膏肓,正可怜巴巴地等着你回去送她最后一程,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闲晃?赶紧回去抱抱她,亲亲她,睡睡她,好好安抚她嘛,免得被什么花和尚杀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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