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娘子不放松-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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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饶是如此,这种难得的机会她不会舍弃。
“一言为定。”闲诗做了一个虚虚踢向男人的动作,催促道,“起来吧,我要踢你了。”
“真不是一般的傻,”繁星盗慨叹一声,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斜睨着她抬起过的脚道,“你已经错失了最容易踢到我的机会。”
闲诗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是,在他给出三次机会之后,她便随时可以朝他攻击,可是,她却傻乎乎地让他做好准备,如此一来,她想要踢到他,岂不是更难?
他说得没错,她果然太傻。
动了动脑筋,闲诗噘起小嘴,佯装一副受气的模样,气势汹汹地朝着繁星盗逼近一步,还没来得及站稳,便胡乱地朝着男人狠狠踢出第一脚。
可想而知,繁星道身姿敏捷地轻松避开,避开之后仍是端坐着的洒脱模样,而闲诗却因为用劲太狠,狼狈地摔倒在地。
一时间,她痛得呲牙咧嘴,倒在地上半天没能动弹。
这其中,虽作假的成分居多,但是,重重地摔在瓦片上,不痛才怪。
而闲诗牺牲这么大,只为最终能踢中男人一次,从而扬眉吐气。
第022章 趔趄扑倒(1)()
见闲诗尝试努力了几次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繁星盗还是站起了身,缓缓走近她,淡淡道,“这么弱?”
他的口气虽轻慢不已,但唯有他自己知晓,若是他对她不关心,根本连多看一眼都吝惜,更别提走近她,且慰问她的情况如何了。
压下心中的愤懑,闲诗朝着男人力露出一个既无助又痛苦的神情,艰难地动了动嘴唇道,“朋友,能拉弱女子一把么?”
繁星盗没有从闲诗脸上看到丝毫演戏的成分,或者说,他轻易便被她那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给打动了,脚步不由自主地又朝前迈出半步,可最终却没有伸出手将她搀扶起来。
若是眼前的是个男人,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拉他一把,可她偏偏是他不愿意触碰的女人。
不过,对于这个他颇有好感的朋友,他还没有残忍到见死不救的地步。
忖了忖,繁星盗从怀里掏出一支玉笛,朝着闲诗伸去,沉声道,“握住。”
闲诗不明所以地盯着玉笛,半饷才反应过来,男人是想用玉笛作为媒介将她拉起。
原来他是考虑到男女授受不亲……
念及此,闲诗的脸颊微微泛红,为了踢中他一脚,她居然忘记了男女之间这般重要的礼义廉耻。
为缓解尴尬,闲诗故意质疑道,“这样能拉起来?”
繁星盗傲然道,“拉不起来,让你白踢一脚。”
闲诗有自知之明,绝对不会在拉不拉得起来这个问题上耍诡计,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谢谢。”闲诗露出一个十分信服的神情,一只手搭上了玉笛的另一头。
待闲诗的手握紧的刹那,繁星盗便开始使力,闲诗轻而易举便被他拉起。
稍稍一站稳,闲诗趁着与繁星盗距离最近的时候,左腿一蹬朝着他的小腿踢去。
她只是想踢到他,并不想伤了他,是以她使出的力并不大,即便踢个正着也不伤人。
或者说,在他们交谈甚欢之后,她其实早就不再计较他踢掉她的枕头之事,而只是纯属玩乐而已。
哪怕闲诗这一脚踢得出其不意,且有恩将仇报之嫌,但是,繁星盗还是反应敏捷地险险避过。
闲诗单脚站在斜瓦坡上,一脚踢空之后,难免站立不稳。
因刹那间难以把控往后倾倒的强烈趋势,情急之下,好似落水之人急欲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闲诗未做多想便脚尖轻点,猛地朝着男人抓去,试图借此保持身姿的平衡。
不偏不倚的,她竟将男人的腰肢抱了个满怀!
剧烈接触之下,陌生的男子气息突然袭来,闲诗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
没等她回过神来将手松开,头顶已经传来一声冰刃般的暴喝声,“放肆!谁准你碰我?”
暴喝的同时,繁星盗的双手已经落在闲诗的肩膀上,狠狠一把将她推开。
他微凉的手停留在闲诗的肩膀上不过眨眼瞬间,仿佛闲诗的身躯不是简单的身躯,而是什么万恶之源。
闲诗勉强站稳脚跟,对上男人那双阴冷到不能再阴冷的无情凤眸,闷热的夏夜似乎骤然冷却下来。
她猛然意识到,男人应该不喜欢被别人触碰,若不然,也不会接连两次提醒她不准碰他。
一时间,闲诗被男人野蛮的动作以及狠厉的眼神给彻底吓傻了,内心深处想要道歉,却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吧嗒”一声,闲诗手里独握着的玉笛因为她不自觉松开的手指而掉落。
眼看着玉笛有可能从斜瓦坡滚下去,摔得粉骨碎身,念及这是属于繁星盗的,且方才他还拿来救她,闲诗连忙折身去追。
那股护玉笛周全的执着劲,自然而然,无可阻挡。
繁星盗岿然不动地站着,眸色却不断加深。
在玉笛即将从屋檐边滚下之际,闲诗奋力一扑将它成功抓住。
暗吁了一口气,闲诗不顾隐隐作疼的膝盖,本着愧疚与珍惜的心,从地上缓缓爬起。
这支玉笛通透碧绿,握在手心沁凉润和,定然价值不菲,她不想暴殄天物地将其糟蹋。
谁知,转身的刹那,她的右脚却被屋檐边的苔藓猛然一滑。
闲诗防不胜防,整个身躯朝着屋下倾倒而去。
千钧一发之时,繁星盗没法再淡定地冷冷注视下去,更没了思索或犹豫的时间,哪怕再不想触碰她,在这种时候也没了第二种选择。
在他的记忆之中,似乎鲜少有救人心切的时候,可今晚,他竟然体验到了。
当闲诗瞬间感慨着自己即将命丧新婚夜的悲惨时刻,漆黑色的身影风驰电掣地扑面而来,长而有力的臂膀结结实实地揽在了她细软的腰肢上。
揽住的刹那,闲诗往下栽落的身躯几乎快与水平面齐平。
繁星盗强壮的臂膀一个使力,便将闲诗的身躯轻松扶正。
他正准备将闲诗带到屋顶中央,冷不防却被屋檐边似乎比他还要顽强的苔藓算计。
于是,他的脚下也来了个猛烈打滑。
因为他人高马大,打滑的程度跟闲诗方才的相比,犹如小巫中的大巫。
两人身躯往屋檐外迅速倾倒的时候,闲诗惊骇地瞪大了眼睛。
但这一次,不知是男人的臂膀太有力的缘故,抑或这个男人的怀抱有着难言的安全感,闲诗竟没像方才那样觉得自己必死无疑。
闲诗的感觉没有错,只要繁星盗不放手,哪怕两人从屋顶上摔下去,应该都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危。
不过,繁星盗并不想狼狈地掉下屋顶,或者说,他不想增加与闲诗触碰的时间。
关键时刻,繁星盗揽紧闲诗的腰肢,腾空一个跃起,顺着斜瓦坡从下往上翻滚了几圈。
翻滚时,两人的身躯难免挨近,当陌生的绵软与刚强融贴,似乎一切艰险皆能化为云烟,这番震撼的感觉在彼此的脑袋里轰隆炸开,却一闪即逝。
两具身躯稳稳停留在屋顶中央之时,繁星盗在下,闲诗在上。
望着这意外之下才得以产生的和美景象,漫天的星星似乎都在俏皮地眨着眼。
第023章 趔趄扑倒(2)()
没有出力的闲诗先于繁星盗反应过来,既谨记着他不喜欢被别人触碰,又明白他能容许两人触碰只是救人心切万不得已。
况且,男人的气息太过强烈,她从来没有这般暧:昧地趴伏在一个男人身上。
关乎他的喜好,关乎礼义廉耻,她必须马上与他分开,保持距离。
闲诗急急忙忙地欲从繁星盗的身上翻身而下,跪着起身的时候,她的膝盖不知磕碰到了何处,男人竟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对上繁星盗阴郁愤懑的凤眸,闲诗来不及道歉,更加迫切与慌乱地想要从他身上翻下。
最重要的地方被磕碰,是个男人都会痛得想骂娘。
繁星盗简直被眼前这个女人给烦透了,若非记着两人置身屋顶,他真想直接将她扔到一丈开外的地方。
没等他伸出双手将闲诗扔到旁边,仓促起身的闲诗将她那不争气的膝盖又一次磕顶到了同一个地方而不自知。
这回,繁星盗强忍着没有闷哼出声,但浓眉已经紧蹙,其中蕴含的,除了剧痛之外,似乎还有别的什么。
愤怒之时,繁星盗试图直接用身躯将她拱翻下去。
但是,天不遂人愿,闲诗就着他疼痛之处又来了一个趔趄扑倒。
而他,痛得正好微微抬起了上半身。
天意弄人,两人的嘴唇隔着一层绵薄的黑布不偏不倚地触碰到一起。
时间似乎瞬间停滞了。
两人所有的动作也停滞了。
彼此的双眸更是瞪得极大。
对繁星盗而言,两人的嘴唇之间虽然隔着一层绵薄的黑布,但是,独属于女子的温软与清新还是可以强烈地感受到。
从来没有女人敢有意无意地触碰到他的躯体,更别提他的嘴。
按照他对女人的排斥程度,他该将这个万恶的女人给碎尸万段的。
可奇怪的是,他既没有生出将她碎尸万段的念头,也没有将她立即推开。
事后他再想起自己此刻的反应,只能归结为被恶鬼附身失去了自己的神志。
否则,他怎么会生平第一次心襟荡漾起来,甚至还情不自禁地张开黑布下的嘴,鬼迷心窍地咬了闲诗一口。
很轻很轻的一口,好似羽毛刮扫在肌肤上一般。
但是,闲诗却反应极大地从他身上猛然挣脱下去。
非但如此,在逃得距离他有几步之远后,竟还背对着他干呕起来。
繁星盗的神志瞬间回归,虽不可思议自己方才见鬼的举动,但更愤怒闲诗因为他而产生剧烈呕吐的反应。
难道他对她的触碰有那么令人作呕吗?
他从来不碰女人,对男人也没有特别的兴趣,平日也注意清洁,绝不让身上留有异味,是以他觉得,在这个世道上,没有比他再干净的男人了,甚至连孩童也比不上他。
而且,方才两人唇对唇的触碰,并非直接,而是隔着一层黑布。
但是,眼前的那个女人,偏偏因为他而作呕了。
他几乎可以肯定,她作呕是两人隔着黑布唇对唇,或者他咬了她一口之故。
他娘的,该作呕的人明明该是他好不好?
此时此刻,繁星盗突生一个极为幼稚的念头,那便是跟着闲诗一起呕吐,且比她吐得厉害,仿佛这才能消解他的心头之恨。
只可惜,平常对女人的那种厌恶感,此刻像是被闷死了似的,怎么都无法释放出来。
闲诗脸色煞白地干呕一阵之后,看到被她紧紧拽在手里的玉笛完好无恙,不禁暗松了一口气,继而怔怔地发起了呆。
今晚她居然先后被两个素未谋面的男人隔着布片咬到了嘴唇,一块是喜帕,一块是蒙面布巾。
每一次,她都应接不及。
花流云咬,显然是顺带的故意,她的心里尚能理解与接受,因为她大致听说过他是那种喜欢调嬉女子的男人,同时,也在心里认可他是自己的夫君,可以对她有亲密的举动。
可繁星盗呢?
虽然与他是第一次会面,但她已经认定,他是一个不近女色之人,甚至讨厌女人。
对于这一点,非但花流云透露过,她也已经亲身感受到。
是以,他怎么会咬呢?
虽然很轻柔很微弱,但是,她的感觉很清晰。
也许,他是不小心的吧?
对,他应该就是不小心的,他对女人的排斥与厌恶,绝对不是假装的。
是以,她何必对他的不小心耿耿于怀、小鸡肚肠?
如此一认定,闲诗的心里便舒坦了,紧蹙的眉头也缓缓纾解。
抿了抿唇,闲诗站起来,低着头朝着已经坐在不远处的男人缓缓走去。
两人距离一步之时,闲诗停下脚步,盯着繁星盗蒙着黑布的侧脸,将玉笛递过去道,“还你,谢谢。”
同时,她不禁心生后怕的感慨,为了踢到他一脚,居然衍生出那么大的危险,幸亏谁都没有闪失。
繁星盗恢复了两人初见时的冷漠与疏离,像是没听见似的,眸光森寒地望着远处的夜空,无视闲诗的存在。
夜空中的星星似乎被他的眼神给吓到了,不知何时又稀落了一些。
真是个捉摸不透的男人!
兴许,他在生她的气,生气她耍诡计踢他,还碰到了他的身躯。
不论他为何生气,闲诗不想再跟他同时在屋顶上待下去,便蹲下了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