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娇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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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越过前面几间大殿,到了半山腰时,又出现了一个宽阔的广场。
这边是活佛的肚子了,这一块是寺庙的核心地带。
最为巍峨庄严的正殿则建立在“肚子”正中。
再往上还有舍院,藏书阁,炼丹炉,摘星阁等等建筑,不管怎么样,整个青城寺就像被佛祖抱在怀中似的,得到佛祖的庇护。
是以,青城寺海内名盛,很多人不远万里来此求佛。
抵达半山腰的广场后,范昀便对薛嘉道:“你不是有事处理吗?干嘛还跟着我?”
她指了指右侧后方,“我弟弟和我姨娘应该在那边,我要去找他们,你不跟我一道吧?”
薛嘉咧开嘴露出一双与黝黑肤色截然不同的白牙来,哈哈大笑道:“哎呀,臭丫头,我不过是不放心你而已,要是那小贼见你姿色出众还惦记着你怎么办?”
范昀见薛嘉口出不逊,白了他一眼,不理会他,带着冬霜和一个婆子往右侧厢房方向走去。
薛嘉见状连忙大喇喇追上去,“喂喂,我开玩笑的,我娘来这礼佛,我今日是接她回去的,我跟你一道去客院!”
范昀没理他,信步往前走。
弟弟和柳姨娘是被罚来此处的,住的并非是客院,而且客院后头供下人居住的院落。
不过依旧要穿过客院过去。
二人绕过广场右侧,进了一个青石铺地的小院子,过了院子又是一处宽广的花园,再往右侧长廊过穿堂则是客院了。
哪知二人一踏入客院的门口,迎面走来一个慵懒女子,
“哎哟,你们俩感情可真好,怎么,不会是一道来寺院求姻缘了吧?”
李程程半讽刺半愤怒地盯着薛嘉和范昀,最后犀利而冷峭的眼神钉在了薛嘉身上。
薛嘉一看到李程程,那笑意融融的脸就垮了下来。
一边暗暗跺脚,一边郁闷地暗道:怎么遇到这个冤家。
李程程的话很不中听。
范昀面无表情道:“李姑娘这话倒是让我不解了,我们二人一道来客院接人,便算来求姻缘,那李姑娘刚从里面出来算什么,难道说你独自一人悄悄来求姻缘?”
范昀这是讽刺她没人缘。
李程程气得满脸羞红,不禁恼羞成怒破口骂道:“喂,范昀,你这张嘴真让人讨厌!”
“说的好像你的嘴很让人喜欢似的!”范昀很无语地怼了一句。
跟这种女人斗嘴皮子还真是无聊。
“好了,你要是找薛嘉有事,你们聊,我还很忙!”
范昀不耐烦说完这话,也不管薛嘉什么表情,连忙快步往后头去了。
薛嘉扬手“哎”了一声,对于范昀“弃卒保车”的做法很不满,却被李程程拦了去路。
李程程跳到他面前,叉起了腰:
“喂,薛嘉,你干嘛总跟这个女人混在一起?她名声不好,又刁蛮无理,你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男人,跟在她身后像什么话?”李程程很不高兴地训斥薛嘉。
她自打第一次在薛嘉面前吃瘪后,对薛嘉就耿耿于怀。
薛嘉连詹七小姐都可以不放眼里,为什么独独与范昀交好?
这是她最气不过的地方。
这么多年来,她经常为这事与薛嘉和范昀过不去,久而久之,也不知道自己对薛嘉是什么情绪了。
她从小到大也算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京城里更优秀的男子都见过了,益州城比薛嘉优秀的赵玉瑾和詹允贤,她也不是没见过,怎么就独独对薛嘉不一样呢?
她也曾说服自己,不要把薛嘉放在心上,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第16章 故人来()
薛嘉哪里管她这些七七八八的乱想,只是凉飕飕地反驳,“说的好像你名声很好似的,合着我就该跟你玩是吗?”
薛嘉没好气丢了她一眼,绕开她大步往前走。
完了还不忘回头提醒李程程一句:
“喂,你别忘了,你昨日还写了欠条给范昀,记得赶紧把银票送去她府上!”
这话可谓是往李程程心上插刀,李程程气得直跺脚,眼泪都迸了出来。
这边范昀借着李程程甩开了薛嘉,走到了一处游廊分叉处,她又对冬霜和那婆子吩咐道:“我想起来了,上次我来寺庙,还让圆和大师给我求个平安符,我这就去拿回来,你们俩赶紧去找弟弟和姨娘,吃了饭咱们就回去,这里不能久待!”
冬霜和那婆子一听起“不能久待”便想起刚刚那贼人的事,哪里还迟疑,只连连点头便与范昀分头行事。
而范昀待二人走后,折入一个院子,辗转几下进入了一个四合的客院。
这一带客舍只是供客人午休的地方,地处佛殿和供香客居住的客院之间。
范昀沿着门外走廊一间间嗅过去。
最后停到其中一间,她见四下无人,便推门进去,只进去,便闻到那股熟悉的香气。
范昀小心翼翼地溜了四周一眼,镇定地低声喝道:“如果还想活命就出来!”
范昀话音落后,不大的屋子内一时寂静如斯,仿佛没有人。
可惜范昀敏锐非常,断定那个人在这里。
那人不动,范昀也不动。
看来是个坚韧的人。
范昀暗暗欣赏,她仔细观察这间房间。
摆设很简单,原本开着的窗子被关上了,窗下摆着一张小案,两个小几相对而设,靠后的墙边有一个小柜子,与小案相对的另一面墙下则有一张小塌,被褥简单干净,只是给客人临时休憩所用。
两面墙上有大师书写的书法佛语。
除此之外,屋子里再无别的装饰,一眼就能看到底,自然没有藏人的地方。
范昀最后将目光投向梁上,那里似乎还能看到一点点没来得及清理的蜘蛛网。
她缓缓低声道:“你上我马车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我要是想害你,在城门口就让人捉了你,据我猜测,你进了赵家,估摸是染了人家的迷途香,迷途香虽然名唤“迷途”,实则是一种追踪香。”
“我都能找到你,赵家的人很快也能找到你,你下来吧,我帮你逃出去!”
又是一阵沉默。
在范昀真心佩服这人毅力的时候,梁上终于洒落了一些灰尘,下一瞬,一个黑影跌落下来。
范昀抬头正视他,对方是不高的瘦劲男子,蒙着面,只留一双漆黑的眼睛,那双眼睛闪耀如星,直直盯着范昀,
“你一个闺阁小姐,为何要救我这样的窃贼?”
他声音沙哑地异乎寻常。
范昀淡定地笑了笑,边迈着步子绕着他走一圈,边审视他说道:“你脚步轻盈,疾快如风,轻功甚于武艺,刚刚你落地时眉头抽搐了一下,右肩稍抖,右边胸口似有伤,看你身上干净不像受了伤,你应该是中了毒吧?”
黑衣男子这下目光炙热了几分,
这个女子不简单,眼光毒辣。
“怎么样?现在相信我有救你的能力了吧!”范昀笑容和煦。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救我?”黑衣男子沙哑地咬牙。
范昀哼笑一声,“我救你是有条件的!”
黑衣男子眼神不见丝毫讶色,也不见恼怒。
看来心里有准备。
不过他还是反唇相讥,“我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就没打算活着离开,我不受人威胁,不过是一条命而已!”
他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
范昀似乎料到他的想法,只是淡声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落入对方的手中,对方可以从你尸体上得到他们想要的信息,推断出你幕后的主子呢?”
黑衣人闻言神情大变,漆黑发红的眼神里已经没了刚刚的镇定。
短暂的沉默后,他问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范昀闻言收敛脸上闲淡的神情,反而十分严肃起来,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话来:
“你的身上有两股味道杂糅,一种应该是你身上所种迷途香之故,还有一种。”范昀声音几乎有些抑制不住发抖,
“是你的体香,这种体香是常年在工匠坊里从事建造而形成的!”
黑衣人这一下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天底下工匠出身的人多的去了!”他稳住心神。
范昀眼中露出苦意,缓缓摇头,“我话还没说完,你的这种体香夹杂了楠松香味,而大雍地界,常年能跟楠松打交道的工匠,必然地处幽州。”
一提到幽州二字,黑衣人瞳仁猛的睁大起来,而且浑身蓄势待发,似乎要立即灭口。
与此同时,范昀眼神恍恍,似有泪光闪出。
黑衣人万分警惕,好像范昀再说一个字,就要将她就地正法般!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
范昀轻声问道,目光徐徐,没有丝毫敌意,反而是一种得见故人的忧伤和悲切。
莫不是感受到范昀的好意,黑衣人必然当场出手。
这个女人太恐怖了,她真的是一个闺阁女子吗?
幽州与益州相离十万八千里,一个在东北,一个在西南,范昀看着年纪轻轻,如何能知道这些,莫非她是妖怪不成?
黑衣人还是尽量让自己平复心情,解释道:“姑娘,你说的没错,我以前确实是幽州的工匠,后来幽州大乱,我带着妻儿逃奔南方,耳后辗转到了益州,我因小有功夫,被一位高人看上,便跟着他做些买卖。”
“昨夜我奉雇主之命,潜入赵刺史府上,准备偷出赵刺史与朝廷之间来往的书信,不过赵家侍卫森严,我并没得手,只是空手出来,不仅如此,我还打草惊了蛇,被全城通缉。”
黑衣人露出痛苦和无奈的眼神。
范昀紧紧盯着他,试图找到他言语的破绽,可惜没有。
眼中希冀的光芒渐渐黯淡了下去。
是啊,她怎么会期冀在益州这样偏隅的地方见到故人呢?
第17章 背后的人()
与此同时,青城寺一座三层高的阁楼里,灯火通明。
这座小阁楼地处青城寺西苑,东边则是青城寺戒备森严的藏书阁,西边则挨着一片石崖,这座阁楼便建在一块石头之上,被后方林木掩映,精巧而低调。
二楼书案后,一白衣男子背靠着凭几,意态闲适地坐在一盏青铜灯下看书。
只见他白布巾束发,还留有一丝飘带,随着窗缝里的清风在他脑后荡来荡去,气韵悠然。
他身后丹樨下,跪坐着两个青衣男子。
“主子,那个贼人很厉害,不仅赵家的人没找到,咱们的人也在青城寺翻了一遍,没有找到他的踪影,属下估摸,他是被人救了。”其中一名精廋的中年男子说道,他习惯性一说话就皱着眉,仿佛整日忧愁不堪。
灯影下的白衣男子一动未动。
另外那位男子溜着一双豆子眼接话道:“这么说,他还有同党咯?”
“必然有同党!”瘦劲男子回道,
豆子眼诧异,“可是整个青城寺能解赵家迷途香之毒的只有圆融大师,而那个贼人显然起先没有料到这一点,不然就不会轻易潜入赵府,如果这么短时间内,在青城寺给他安排一个同党接应他且给他解毒,不太现实啊!”
瘦劲男子点点头道:“说的也是,所以问题就麻烦了,难道真的是圆融大师给解的毒?”
豆子眼眨眨眼,有些结巴地接话:“今日,跟圆融大师待一块的,只有七公子!”
瘦劲男子看了他一眼,顿时哑口无言。
这个时候,灯影下的白衣男子背影终于动了动,他放下了书卷,似乎目视前方,在沉思。
瘦劲男子眉头皱的更紧,“看来这个幕后之人目的不简单,剑指赵家和詹家,想从中作梗呢!”
能想方设法打听赵家与朝廷往来动静的只有地处益州城的君侯府詹家。
而恰恰表面上看来,是詹家七公子指使圆融大师给那贼人解毒,让那贼人脱离了赵家的追查。
整个益州城,能让贼人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的,除了詹家再无别人。
豆子眼男人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无语地说道,“这事也太巧合了吧,咱们那个泥菩萨一样的七公子会有这本事?”
瘦劲男子苦笑一声,“不是七公子有没有本事的问题,而是七公子有没有这个心情的问题。”
詹家不是一次两次想让这个风度翩翩风采斐然的七公子去朝廷任官,可是人家每次都是去京城玩了几遭就回来了,没有踏入中央官署区一步不说,还惹了不少桃花债。
现如今,听说还有一位公主要追来益州呢!
弄得现在人人都说,詹侯府后继无人,不如其他三家君侯府的子弟出色,现如今,其他三家,不少后辈子弟不是在朝中任职,就是带兵在边境立功,而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