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娇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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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边说,很急迫的样子:“娘,儿子听说詹七公子送了三丫头回来,儿子迎出去的时候,七公子已经走了,娘快些唤三丫头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三爷范之章气喘吁吁道,显然是心情极为激动。
这一会,不仅是他们,就连府里各房的夫人小姐都给惊动了。
贺氏愣了半晌,回过神来,连连吩咐道:“去去去,快些把三丫头给叫过来。”
婆子忙不迭去了。
大家均坐在暖阁里等候范昀来解释。
可惜,不一会那婆子跑回来,一脸哭丧道:“老太太,三小姐过不来,丫头说三小姐身体受凉,病下了,一回来就躺上了床”
婆子话音落下,屋子里的人都黑了脸。
以往这个时候,范桐是第一个跳出来骂范昀大逆不道的人,可自从前日范昀把她请帖给了她之后,她心里对范昀已经没有那么大成见。
不过她不跳出来,还有的是人。
范金忍不住指责道:“我呸,伯祖母,三姐姐太过分了,不过是仗着坐了七公子马车回来,竟然连祖母都不放在眼里了,她刚刚既然是走着进二房的,这个时候必然能过来回话!”
范婉嘴唇抽搐了几下,没有说话。
她还没反应过来,那可是詹侯府的七公子啊,遥不可及的人物,别说是跟他搭上话,见一面都难于登天。
范昀怎么会有这样的际遇?
不可能,她可是很清楚,就连赵家大小姐赵玉臻都很少能跟七公子凑上话,她曾听赵玉臻和赵玉洁说过,七公子有洁癖,那么他怎么会让范昀一行人做他的马车回来呢?
不仅是范昀,还有小恒子、柳姨娘,冬霜和那个婆子。
简直不可想象。
都是这些什么人啊!
范婉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范金骂完,很意外的发现屋子里谁也没接她的话。
就连老太太也只是愣了愣,并没有发火。
还是范之章摆摆手道:“算了算了,风雪交加的,三丫头定是真的病了,也许是七公子好心,菩萨心肠,顺道捎了她回来,不必慌张。。”
他这话安慰地一点效果都没有。
老太太至今还不觉得是事实。
好在年底事情太多,大家并没有聚在这里太久,很快散了各自忙碌去了。
范昀回来之后,人确实不大好,不过不是身体,而是心里。
她没料到,詹允贤居然“认”出她来。
她记得他们只是匆匆一面啊。
他们应该很不熟啊?
刚刚路上,自打詹允贤问完那话后,范昀便以男女不同一车怕被人误会为缘由,回到了后面的马车,故而范家人还不知道她实际上与詹允贤同乘一辆马车。
不然以詹允贤在益州城的名声,她恐怕会被姑娘们口水淹死。
她嘱咐柳姨娘等人不要声张,詹允贤的人更不会多嘴。
接下来几日范昀都托病未出,柳姨娘回来,二房上下的琐事都有她和韩嬷嬷打理,范昀不必操心。
直到大年三十这一日,祭拜祖先,范昀才“托着病体”勉强过来跪拜。
范昀这一出现,可谓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事后在祠堂暖阁休息时,老太太贺氏终于问话了。
先问她身体怎么样,范昀只道着凉,身体乏力体虚,贺氏没说话,心里却是觉得小丫头拿乔。
后来直接开门见山问道:“那日你回来是怎么遇到詹七公子的?”
大家都竖起耳朵,眼中按捺着妒火。
范昀淡淡道:“不过是巧合。。”便把那日大雪封路,众人困在青城寺的事给说了。
“恰恰我是最后一个,赵大公子见我寻贼有功,便恳求七公子捎我回城,七公子与赵大公子的情谊很深,自然不会拒绝赵大公子的请求,故而如此。”
范昀把事情推到赵玉瑾身上,并不想惹起大家过多的注意。
众人闻言,只觉得在理。
“我说也是,詹七公子何等人物,怎么会无缘无故带着三姐姐回来,恕我无礼,咱们三姐姐虽然相貌出挑,可再怎么出色,总比不上人家皇家公主,七公子连公主都不放眼里,又怎么会对咱们三姐另眼相待。。”范金忍不住挤兑几句,她不想范昀因此太得意。
大家深以为然。
唯有范婉目光略有呆滞,依旧不信。
范家其他人不了解詹允贤和赵玉瑾的情形,她是很清楚的。
赵玉瑾与詹允贤关系甚笃没错,可赵玉瑾绝不会因为这个事让有洁癖的詹允贤为难。
何况赵玉瑾跟范昀又不熟。
赵玉瑾要真的觉得对不住范昀,就算自己的车送,都不会惊动詹允贤。
期间到底发生什么了呢?
她心中十分不甘,也很不好过。
范昀凭什么有这么好的运气!
范之章又问道:“那詹公子可有跟你说什么?”
范昀摇头道:“七公子连看都没看我,怎么会跟我说话?是他的随从安排我们做在他后面的马车里,至于七公子最后送我进府,乃因人家是君子之故。”
范之章不再问了。
范昀借故以身体不佳,早些回去休息。
直到晚边,要吃团圆饭,她才不得已带着小恒子来到了上房。
长辈一席,孩子们一席,倒也十分热闹。
本来姐妹们按辈分依次落座,可惜小恒子太闹腾,范昀不放心,便拘他在身边,范桐很大方地没跟她计较,自己换了个座位,而五小姐范娴不被允许出席,倒是让小恒子挨着六小姐范金坐到了一块。
小恒子很久没吃到这么丰盛的饭菜,也不管别的,自己先眼巴巴地夹着先吃。
他本来是孩子,一旁没人跟他计较,可范金不同了。
把小恒子送去青城寺受教,可是范金的杰作。
当初小恒子骂他们五房是“寡妇”养的,范金忌恨尤深。
范金的祖父早逝,祖母是寡妇,直到前几年才去世,后来她父亲又去世,留下她母亲。
这是五房的命门,谁提,范金跟谁翻脸。
那次她确实是受暗示,为难小恒子,骂了一句小恒子是“没娘养的野种”,可没想到这个小东西受刺激之下,居然那样禁忌的话都骂了出来,范金恨不得让小恒子去死。
“哎哟,原来是我们的淘气包回来了,不过看你这调皮样,可见在青城寺跪经学佛还没够呢!”范金讽刺小恒子道。
她话一说完,范昀一道锐利的视线射了过去。
范金憋憋嘴,冷哼了一声。
小恒子早受了范昀指示,只是朝范金瞪了几眼,没有搭理她。
范金见他不受挑拨,忍不住继续刺道:“瞧瞧,吃饭都没个规矩,可怜啊,没人教养就是不一样!”
她话音一落,范昀一双筷子顿在桌上,冷眼瞧她道:“六妹妹,如果不想好好吃饭就滚出去,不然我可会让你尝尝巴掌的滋味。”
第22章 伪造()
“多谢三妹妹,不过三妹妹,我想你最恨的应该不是那把杀人的刀,而是握着刀的人吧?”范武眯眼笑问范昀。
范昀懒懒地挑眉,“所以不是看你的么?”
“你母亲和妹妹依附长房这么久,你舍得替她们砍掉这个臂膀?”范昀反问。
范武冷笑,眼中寒意深深,“这个世上,依赖任何人都是没用的,除非自己足够强大!”范武目光幽幽望向门外。
范昀深以为然,仅凭这一点,她就知道这个范武是个人才,他眼光毒辣,出手干脆,且识时务。
假以时日,不得了啊。
“那我拭目以待,至于字据嘛,就不用了,四哥做生意,信誉最重要。”范昀带着笑意望着他。
范武点头,“三妹有所请,四哥无所不应。”
“那为兄不耽搁妹妹赏花!”范武把东西塞入袖口,起身道。
“不送!“范昀起身施礼。
知道范武急着去找对策了。
范武迈步要出去,突然想起什么,扭头眯着眼问范昀道:“三妹妹,这么说,那夜潜入堂祖父书房的人真的是你?”
范昀知道,范武这里头也有威胁之意。
范昀抬了抬下颚,淡定道:“四哥不必操心,我已得到祖父谅解。”
范武愣了愣,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冲范昀颔首,出了屋子。
出了堂屋,范昀站在檐下看着范武的身影消失在园子边上那片竹林之后,喃喃自语:“没想到,这一出手,还有这样的收获!”
这样的结局对于范昀来说,最好不过。
接下来,就等范武怎么对付长房,将五房拉出泥潭了。
想来,范武也不待见长房许久,毕竟谁愿意做别人底下的走狗呢?
范昀优哉游哉回到二房,唤了韩嬷嬷来,让她盯着那边。
韩嬷嬷听了,一边点头,一边问出压在心底许久的疑惑:
“小姐,那封书信是哪里来的?难道真的是你在老爷子书房拿出来的?”她十分不解。
她不信老爷子会愚蠢到把西府老夫人年轻时给他的情书留到现在,可如果不是从书房偷出来的,那又是哪来的?
总不至于是小姐伪造的吧,她可没这个本事,她的书法,韩嬷嬷还是了解的。
对上韩嬷嬷一双担忧的眼眸,范昀笑了笑,“嬷嬷,你且放宽心吧,万无一失!”
假作真时真亦假,假假真真,才有意思呢!
韩嬷嬷将信将疑地出去了。
这边范武前脚一回到西府,后脚贺老太太的一个厉害婆子便来传话:
“五夫人,六小姐,老太太唤你们过去!”
这婆子嘴角有颗痣,逢人很少给笑脸,看得范金浑身发怵。
赵氏自然也紧张地发抖,只在自己儿子示意下战战兢兢回道:“还请嬷嬷稍后,我们母女换身衣裳便来!”
丢下这句话,母女俩二人回到里头,齐齐看向范武,
“哥,你说怎么办?你不是想办法去了吗?”范金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以往她不怎么待见哥哥,总怪他不务正业,让她在东府抬不起头来,可这一次,他说交给他处理时,范金还是感觉到一种依靠。
范武琢磨着告诉二人道:“母亲,妹妹,老太太问起来,你们只说不知道,使劲表忠心便是。”
“但千万别认罪。”
“嗯嗯!”母女俩点头如捣蒜,最后收拾一下,惶惶恐恐地去了东府。
果不其然,老太太拿着字迹比对,对着她们母女俩就是一阵狠骂,只说西府忘恩负义没有良心,居然背后算计她。
这封情书早没出现,晚没出现,偏偏用来对付范昀就出现了。
她痛恨别人利用她厌恶二房而算计,算计可以,卷上她,是老太太身为当家主母不能容忍的。
赵氏和范金一人跪在她脚边抱住她的腿,直呼冤枉,只道自己完全不知晓里情。
“不知里情?难道你们那短命的老婆娘做出这种勾当,你们也不知道?”
贺氏一脚踢开一个。
母女俩二人不顾痛楚,重新抱上贺氏大腿:
“老祖宗,媳妇真的不知道啊,媳妇这是被人算计了,这么多年,媳妇在您身边伺候,是什么人,您是知道的啊,金儿金儿有多孝顺您也知道啊,但凡好的东西,她总是第一个想到您,才会想到我老祖宗,你生气就打我们骂我们,可别气坏了身子。”
母女俩不要尊严,一番狠劝,才把贺氏怒火劝下了一些。
不过二人还是被上房的婆子给赶了出来。
赵氏早预料有这么一天,心里还算稳得住,接下来只等着儿子怎么挽回局面。
范武带着范昀那半片手帕回了自己的书房。
他底下有个小厮,长年累月跟着他爬摸打滚,比府内这些小厮要有见识得多。
小厮不知道范武在琢磨什么,见他老盯着一块布瞧,便大着胆子上前瞄了两眼。
小厮经商,不仅识字,更是识货。
他瞧了一眼道:“少爷,这手帕是江南苏锦记的绸缎,苏锦记的货主要供应京城,咱们益州城这边很难买到,上次您还想给夫人小姐带回来几匹,不是没买到吗?”
小厮一句话,骤然如响雷一样敲在范武头顶。
他双眼一瞪,狭长的丹凤眼露出了强烈的惊喜。
苏锦记,苏锦记,成立于十五年前,而他祖母嫁给他祖父已经三十年了。
书信上明明写着豆蔻年华,显然是出嫁前的情书。
这么来说,这封情书是伪造的。
范武第一个念头是,范昀伪造的。
可很快他压下这个想法,书信自然是范昀伪造的,只是她伪造的目的,除了表面上陷害五房外,暗地里剑指的是长房啊。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