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气少女修炼手册-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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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记忆恍恍惚惚回到脑海,怀中的真实提醒着他,一切都不只是个梦而已。
没有得到回应,想着太后娘娘可能被自己压坏了,南柳月赶紧翻身躺倒一边,抬头望向那抹印在心上的容颜——
“念?”
原本漆黑如夜的长发已经鬓染霜白,眼角叠出了褶皱,只是眼睛依旧明亮如星辰,让人惊觉如坠梦魇。
他抬手扫过那熟悉的眉眼,指尖在那触目的皱纹上流连,心下一阵刺痛。
“酒醒了,就离开吧。”我拂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送客。
“念,你这是怎么了?”南柳月扶着我起身,还尽责地在我背后垒起了软垫。
“如你所见。”
没想多说些什么,我顺势靠在软垫上。
美人蛊已经被金祁蛇消化成渣了,我现在这副模样只不过是简单的障眼法,将计就计,釜底抽薪,才能不战而胜。
面对面坐着的南柳月黑袍微乱,黑发披散,眸中噙着愁绪,视线一瞬不瞬地锁着我。
很抱歉了,南柳月。
听到栖凤宫有了动静,彩月这才端着铜盆进来。
门被推开,我没有动,南柳月也没有动。
外头的雨声密密麻麻,这是闪电撕开一道缝,轰隆隆的雷声震彻大地,可怕极了。
彩月刚刚拨开珠帘一角,就看到了这么一个状况,于是还未来得及细看便放下了手。
太后娘娘和国师之间的气氛好像不对劲。
“是中毒吗?”栖凤宫的大门重又被关上,南柳月沉声开口。
我瞥了他一眼。
上次被他看到了我脱力的一面,他就在怀疑我中了毒,现在这样,这样的想法怕是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了吧?
既然这样,那就让这样的误会继续下去吧!
“你为什么不说话?”南柳月抿了抿唇。
我抚了抚眼角的皱纹,不发一言。
南柳月定定地看着我的脸,不愿意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轻慢的动作现在看起来格外心伤。
不愿意告诉他吗?
宁远自己独自承受衰老,打定主意接受一切一样的眼光也不愿意告诉他这背后的缘由。
是因为造成这样的结果是因为一个不能说、不好说的人。
秦玉儿?被她咬死不愿松口的秦玉儿?
心底无奈地叹息,他在她眼里就是这样不能相信吗?
收回停在眼角的手,我看着南柳月眼里的厌弃,看着他眼里挣扎,所有存在的不存在的事实已经在想象与猜测中成形。
我浅淡一笑,笑意不触及眼底。
“国师回吧,栖凤宫不见客了。”
故事已经接近尾声,再多的感情投入都没有办法收回,安静地等待判决来临,于谁,都是一种慈悲。
第199章 haper 198 南柳月番外()
无念,北倾无念
我认识她时,她叫无念,一别十五年,她成了那人的皇后,还被赐予皇姓。
而我,分明是那人的长子,却只能化名南柳月。
很讽刺。
七岁时被随侍公公送到护国寺,我前脚离开,后脚那人就宣布了我的死讯,如同当初对我母妃下诛杀令时一样狠绝。
恨吗?也许吧。
世界上果真没有不透风的墙,顶着皇子的身份,我在护国寺的生活顺风顺水,不用挑水,不用劈柴,每天可以吃到热饭热菜,跟着住持师父学习史册典籍,一刻都不敢放松。
也因着这样无形的屏障,我没有朋友,小沙弥不敢跟我说话,我亦懒得开口。
这样,就好。
十三岁,藏经阁的书我已经熟记于心,住持师父开始教我看星象,占卜。
无念也是这个时候和一个老人来到了护国寺。
她那时五岁。
后来我才知道,那位和住持师父互称师叔侄的白发老人就是天下闻名的天机老人。
那个时候,她还是会笑的,笑起来的时候嘴边又浅浅的梨涡,安静又害羞,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她很聪明,比我懂的都多。
但是她从来不在我面前表现,她总是静静地跪坐在蒲团上,听着我敲木鱼,听着我诵经。
她唤我月。
她还喜欢玩弄我的头发。
她说我是漂亮的和尚,因为有头发
这样有人作伴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月,天机老人要带着无念离开了。
临走时,无念拽着我的衣角,晶莹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连哭都是安静的。
听住持师父说,无念是巫族后人,喜欢一个人便是死心眼的认准一辈子,打趣说等我俩长大,便成亲。
玩笑不必当真,我亦从未当真。
十五年,十五年的时间弹指一挥间,那人亲自来护国寺请我回宫。
不是以皇长子的身份,而是以国师之位。
我拒绝了。
第二天,无念来了,不,或许称她北倾无念要更加合适。
她即将成为青苍国的皇后。
她还是唤我月,一如十五年前。
为什么她觉得她能请得动我?就连那个人都无法让我松口。
我拒绝了,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没有预兆的,脑海里蹦出了住持师父说的那段话——巫族,喜欢便是一生。
再传来她的消息时,便是新婚之夜那人驾崩,她成了青苍国的太后。
没有犹豫地,我踏上了归国的旅程。
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证明住持师父说得不一定都对。
再见无念的时候,我已经认不出她了。
白衣胜雪,面目清冷,比起自己,她更像是修身修心的凡尘俗世之外的人。
视线在空中相遇,她也自若地移开,于她,我只是一个陌生人。
北倾凯,与我有血缘关系的皇弟,现在的皇帝,深夜造访我的国师府。
五官并没有太多相似,我们面对面站着,他唤我皇兄。
他说青龙国九公主不日将抵达青苍国,让我用心接待。
连我与秦玉儿有结交的事情他都知道,真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皇帝。也是,她教出来的人又怎会是庸碌之辈?
果然,第三天秦玉儿就叩开了国师府的大门。
我与秦玉儿相携同游,累了便随便挑了一间茶楼歇脚,谁知道会遇到无念,还有皇帝。
她依旧没有将视线落在我身上,不喜甜食的她吃着酒楼的糕点一脸享受。
无念没有戴面纱,酒楼的人都盯着这边看,秦玉儿也在谈论,我心下一阵烦躁,呵斥也脱口而出,至于秦玉儿一直在说些什么我也没有注意听。
后来,她拥着皇帝当众飞到了街对面,我依稀听到,她问皇帝——开心了吗?
所以,她自己没关系,因为皇帝不高兴,她才离开的吗?
我没有跟秦玉儿继续周旋的心思,便想要打道回府,至于人情的问题来日方长,总会有时间还。
可是秦玉儿说她住在城外,让我送她。
送,便送了。
那突然杀出来的黑衣人不知道是受何人唆使,招招必杀,皆是冲着秦玉儿。
终是双拳难敌四手,在奋力厮杀间,住持师父的话犹在耳边。
我,生了极疯狂的心思。
巫族人最接近神灵,若是喜欢一人,那人的生死便是牵动命脉的一根线,他伤、他死,她会痛。
不如赌一把。
心下作了决定,手上的动作更是不要命地加快。
没了力气,可还是没有等到她来。
那一刻,我终于证明住持师父说得是错的,我终于后悔,我不愿意就这样离开,我不愿意
没有想到,我还有再见到阳光的时候。
醒来面见到她伏在床边,还带着面具。
真是傻丫头,真以为戴了面具,我便认不出她了吗?
真傻
养病的这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在梦里,这样的生活都是奢望,没想到,是她将之变成了触手可及的现实。
我喜欢看她安静地晒太阳,喜欢看她作弄我却以为我不知道的得意,喜欢看她听我说很多很多话之后的迷茫,喜欢她
戏折子上的男欢女爱从来热烈,我看不起,于我,点点的温情才是救命良药,就这样与喜欢的人安静地过完一辈子就很美好。
那些黑衣人又找来了,我知道,这样的日子如梦境终归是要被打破。
回了皇宫,她是太后,我是国师,我们之间隔了一条看不见边际的海。
她对我的冷淡更甚从前。
她说,既是招惹了秦玉儿,就不要来找她。
我没有。
我向她解释,她依旧拿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没有任何情绪,我明明光明磊落,却在她的视线里沉默无力。
秦玉儿又出现了,还住进了栖凤宫,和她住在了一起。
我去找她,她都不愿意睁眼看我,她说,“秦玉儿在南侧的偏殿。”
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像是病了。
我直白地吐露了心生,她面色渐冷,吐出一口热血。
灼烫的温度如烙铁,落在眼里,生疼。
她还提醒我,太后和国师之间的距离。
很远,我知道。
可,我做这个国师,原本就是因为她。
不做也罢
第200章 haper 199 想重新开始()
我靠着软垫,翻着膝上的书,彩月侍在一旁,垂头不语。
窗外,雨水淅淅沥沥,南柳月撑着伞已经站了许久。
“什么时辰了?”又翻过一页,我才抬起头来。窗外的人影,从来都不在我眼中。
对上这一张半老的脸,昔日的美貌犹能晓见,彩月一时未能反映,愣了片刻。
“回太后娘娘,已经申时三刻了。”
哦,快四点了。
“传膳吧。”
“现在”有些早吧?
剩下的话自动消音,彩月还是顺从地退出栖凤宫,去御膳房传膳去了。
这一次,我没有特意嘱咐菜色,彩月也私心想着太后娘娘许是这段时日吃得太清淡,故而一夜衰老。
还是吃多些吧。
乌云沉重,彩月在御膳房待了好久,瞪眼看着御厨们掌勺做菜每一道菜肴。
要说人为什么会一夜之间有如斯变化,这后宫的手段层出不穷,使毒最为简单,不得不防。
一顿丰盛的晚膳就这样耗费了好久,最后,彩月带着浩浩汤汤一群宫女托着膳食回到了栖凤宫。
银筷银碗摆放整齐,端来的菜满满地摆了一长桌。
我让彩月请南柳月进来,他坐在长桌对面,看着我,神色复杂。
彩月识相地退了出去,徒留我和他相顾无言。
我这是什么意思呢?
大概是想在离别之前来一段儿完整的告别罢了。
我夹了一块竹笋小口小口地嚼着,吃得缓慢,而南柳月只是僵硬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不饿吗?”
他在外面站了一下午,怎么会不饿。
“吃不下。”南柳月依旧抿唇看着我,一瞬不瞬,还是没有拿起桌上的筷子。
我转而夹了一块猪尾巴,辛辣的味道让人怀念。
我好久都没有吃辣椒了。
“念。”
“嗯。”
南柳月突然起身,走到我面前站定。
我淡定地又夹起一块猪尾巴,吃得一脸享受。
“念不能吃油腻的,喝这个。”说着,他从身后拿出一碗已经盛好的鸡汤。
“”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很熟悉。
“我没病。”只是看起来中了蛊毒。
白了他一眼,我推开面前的鸡汤,又夹了一片红艳艳地辣椒,嘎嘣脆地嚼着,故意给他听。像是挑衅。
南柳月皱了皱眉,拉回被推到一边的鸡汤,固执地摆到我面前。
“你中了美人蛊,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世上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不想告诉,便不告诉了。
“不是让你小心秦玉儿了吗,为什么还是变成了这样?”
怪我咯?她给我下了蛊还是我的错了,我求着她给我下蛊毒的?神经病!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南柳月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浑身散发这一股怨气。
“因为我想重新活一遍。”
“!”
南柳月瞬间瞪大了眼睛。
念是什么意思?不要活了的意思吗?
“我不喜欢现在的我,想要重来一次的机会。”
“”他想说,现在就挺好,不需要重新来过。
可,他说不出口。
“一切重新开始,我谁都不要认识。”
“那我呢?”南柳月用尽全身力气松开拳头。
她就这么讨厌他吗,讨厌到要舍了这条命。
“你就好好地活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