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气少女修炼手册-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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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子衿抱着剑靠墙而立,沉重的眼皮子耷拉着,一脸烦躁。
他们人鱼喜欢好听的声音,喜欢好看的人,同样的,他们也讨厌难听的声音,讨厌难看的人。
这有气无力的曲调,比鹤顶红还毒,都快毒死他了!
还有这个劳什子的佞相,把人家那么多姑娘全都卖进青楼不说,还要逼着人家接客!
简直是丧心病狂!
“她们还没有做好准备,不过奴家会尽快说服她们,让她们接客。”冷月不太懂主子话里的意思,只能顺着往下说。
“嗯,我要她们明天就出来接客。”
“可是”
“不仅要让她们接客,还要让整个京都都知道。”我打断冷月的话,不想听到那些丧气的话。
“奴家这就去办。”冷月心知再怎么说都是没用了,只能遵命。
“等等。”我睁开眼睛,自袖袋中拿出一小块银锭子,轻轻放在桌面上。
百无聊赖的水子衿也睁开了眼睛,视线缓缓落在了那颗指甲盖大小的银锭子上,眸光潋滟。
他拿出一两银子干什么?该不会是想现在就嫖一个吧?
这么想着,水子衿看向黑袍少年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万般嫌弃。
扶柳一个眼刀射过去,恨不得把水子衿给大卸八块。
我没有说话,冷月也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没有主子的命令,她无论如何也不敢动。
突然,只听那黑袍少年语气轻挑,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这一两银子你收着,清音阁从此以后归我。”
扶柳,“”自己买自己的东西很好玩吗?
水子衿,“”一两银子买下一栋青楼,这佞相不愧是佞相,简直跟强盗没有什么分别。
“奴家遵命。”
与另外两个小屁孩比起来,冷月就淡定多了。
她双手捧过桌上的一两银子,恭敬地朝我福身后,面色平静地离开了厢房,只是临走之前深深看了我一眼,眸中的感恩与动容不可克制地涌上,凝结成一层水雾。
主子这是要让清音阁烙上‘姜’姓,将之归于宰相府的私有产业。
这样一来,就算清音阁收秀女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想来抗血的人也不会是她,而是主子
冷月怎么能不激动?
当事人懂,可旁观者未必就懂了。
“相爷,你好手段啊!”水子衿面上立即露出了鄙夷之色,继续道:“用四个字来形容”
我没有说话,而是淡淡地看着他,沉默着。
“无!耻!至!极!”水子衿一字一顿,说完就冷冷地往门口走去。
“咻——!”
一道银骨弦忽地逼向那抹藏蓝,利器破空而出,直取首级。
水子衿依旧没有回头,慢慢悠悠地举起重剑背在身后,那银骨弦触及刀鞘的那一瞬间软了下来。
水子衿不屑地撇撇嘴,直接按上门闩,殊不知那根软下来的银骨弦竟然触底反弹,紧紧缠住那把重剑!
水子衿转身反握住鲮蚩,徒手劈向那根细如发丝的银骨弦,却不想银骨弦顺势缠上他的手腕,如跗骨之蛆,越是挣扎越是纠缠得紧。
锋利的银骨弦陷下,沁出的血珠汇聚成河,眼看着这根银骨弦就要把自己的手腕给绞断了,水子衿的额头已经是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可就是倔强地一句话都不说。
不肯求饶。
我也没有收回银骨弦,目的就是要他知道姜雨的无情语残忍,一味地装柔弱可是得不到什么好下场,还得下一点猛料。
水子衿见把着银骨弦另一头的少年放荡不羁地摇着脚尖,斜斜上挑的丹凤眼不怒自威,散发着一股极具侵略性的美感。
一时不禁有些失神,连手上的痛楚都暂时忘记了。
“蓼蓝,你是在试探本相对你的耐心底线吗?”
我拉了拉手中的银骨弦,默默地将一丝寒冰之气渡过去,那碍眼的红色不知不觉便止住了。
“蓼蓝不敢。”
水子衿后知后觉,也是性命捏在人家手里,不低头也是没有办法了。
“本相看你胆子大得很。”我当下冷了脸,端着宰相的气势问他:“本想且问你,你可想在这清音阁做龟公?”
如果按照水子衿的本来相貌,就是做清音阁的头牌花魁也是绰绰有余,但事到如今,他丫的现在就是个铜头怪,做龟公都是看在老天爷的面子上。
水子衿怔愣一瞬,待到反应过来,那双蓝宝石一般的眸子不惧地直视着我。
“相爷跟蓼蓝约定好的,是做相爷的侍卫,可不是做一个青楼的龟公!”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我当然要立马拆穿这家伙自我感觉良好的伪装,索性收回银骨弦,低头掏出怀中的雪缎绢帕,一边擦拭着,一边轻笑出声。
“你方才也称赞本相无,耻,至,极那本相若是不配合你,倒显得本相没有容人之量了,你说是吗?”
扶柳听着自家主子的诡辩,别过头偷笑。
“你!”水子衿郁闷的声音从铜罐子里传出来,“相爷要怎样才能收回让蓼蓝做龟公的命令?”
哟,终于服软了!
还以为这个铁坨子一直都会硬气下去呢!
我深深地看着他,“告诉本相,你的真名。”
“蓼”水子衿正准备咬着牙死磕到底的,话到嘴边却又给咽了下去。
半晌,他才又不甘心道:“水子衿。”
第375章 haper 374 活到一百岁()
支饮王朝边疆辽阔,东西横跨整个大陆,剩下的小国为求庇佑,甘为附属。
但,这是在姜氏一族出现之后的事情。
三百多年前,这片大陆上存在八个国家平分天下,支饮还只是一个连国都算不上的游牧民族,满足温饱还是靠拜长生天。
直到姜氏一族的祖先姜珉出现。
姜珉是八国之一的姜国太子,被皇叔迫害,逃亡他处,身边仅有两名心腹跟随。就在他们在草原上快要饿死的时候,被宗政律的祖先所救。
为报答这救命之恩,姜珉开始教他们读书识字,这难得的悠闲生活让姜珉渐渐忘却了皇宫之中的尔虞我诈。但是,姜珉的皇叔并不打算放过他。
大部队的集结向着这支游牧民族伸出了魔爪。
对于军队的到来,宗政律的祖先又一次将姜珉救下。姜珉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开始养精蓄锐。
时隔十年,姜珉早已将宗政一族带领下的游牧民族训练成了一支精兵强将的虎狼之师。他们从地广人稀的偏远小国开始下手,不断向内陆推进。
待到又有一个十年过去,这大陆上的七国已经尽数归并,只剩下姜国苟延残喘。
姜珉念及旧情,待到其皇叔驾鹤西去,他才带兵攻入皇城,收复失地。
就在最后的登基受冕之时,姜珉把玉玺交到了宗政律的祖先手中。
宗政一族宣布,从今往后,姜氏后代世袭宰相,见皇帝无需下跪,宗政一族时代不可取姜氏后代性命。
可是,权利熏陶的人心会乖乖地听从祖训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老天爷对姜氏一族的偏爱是没有理智的,姜家的孩子每一个都聪慧睿智,有常人所不及之处,而宗政一族的昏庸之辈却层出不穷,令人为之叹惋。
就在宗政一族对姜氏起了杀心之时,才发现,原来整个国家的命脉早已被姜家牢牢抓在手心里。
一切,都来不及了。
也是自那时起,姜家也有一条祖训流传:宁做佞臣,勿为忠;肆意潇洒,勿为忠;负尽天下,勿为忠!
宗政一族和姜氏一族的相爱相杀一直持续到现在。
支饮王朝的河清海晏离不开姜氏一族的努力,宗政律到现在都不敢杀姜雨,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基于这部分的考量。
微风轻拂,池中的睡莲层层叠叠,粉白相衬,涟漪微动,依偎着碧绿滚圆的荷叶,嫩蕊凝珠,清香撩人。
这盛夏的蝉鸣甚是恼人,不间断地扰人清梦。
我斜倚在黄花梨木躺椅上,半眯着眼,晃着手中的鱼食,脑袋有些发晕。
兴许是昨晚回的晚,着了凉,染了些风寒。
要不说聪明的人死得早呢,姜家的人身体都特别弱,无法习武,最长寿也只活了六十二岁。
就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我才想着来凉亭里边儿晒晒太阳,连早朝都翘掉了。
“主子,川贝母蒸梨来了!”
扶风端着一个青花釉面骨瓷汤盅飞身入凉亭,带起一阵风,卷起轻飘飘的藕粉色纱幔。
清甜的味道刺激嗅觉,丧失一上午的食欲总算有些回笼。
温热入口,沁甜入心,淡黄色的甜汤悉数喝下,我才放下汤勺,又躺回椅子上,淡淡道:“消息都散出去了?”
“按照主子的吩咐,都散下去了,整个京都都知道清音阁已经被主子以一两银子买下,并且,三十二位秀女将在今晚接客。”
扶风猛地收回盯着汤盅的视线,面色严肃地禀告。
“还有,邪医斐然的消息查到了没有?”
“查到了!”扶风眼中有抑制不住的骄傲,下巴也微微扬起。
“说。”
“斐然此时正在木里雪山采摘一叶兰。”
“一叶兰?”我喃喃出声。
我还是很好奇这个只在书中出现过的一叶兰是否真的在现实中存在,传说这可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神药,有神龙守护。这要是真的存在,那我这佞相当仁不让,不择手段也要把它搞到手!
“抓捕邪医斐然的行动暂缓,等他找到一叶兰,连人带药全都给我带回来。”
“是!”扶风眼睛一亮,惊喜不已。
跟什么人,学什么艺,跟着土匪就学土匪,都是祖宗留下来的金玉良言。
“还有,让蓼蓝在院子老实待着,扶柳留下看着他,一会儿府上会有贵客到。”我抬眸斜睨了她一眼,笑道:“这梨,你想吃便拿去吧。”
“遵命!”
话音刚落,扶风便急不可耐地捧起桌上的汤盅,撩起腿就跑了。
主子染了风寒,按理说是要喝药的,谁知道主子竟然不喝药,想要吃什么川贝母蒸梨,吩咐厨房做了,主子也没有吃,就喝了些汤水
哎!主子不吃,她这个做下人的,还是该帮主子分忧的,不要浪费,不是吗?
扶风走后不久,这安静的凉亭便又多了一个人。
耳朵动了动,我却并没有起身迎接。
装嘛,就看谁更沉得住气了。
“宰相,身子可是不舒服?”
耳边传来落座的声音,状似关心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一听就是个美男子。
“嗯。”我没有睁开眼,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男子多情且温柔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虽然只是一瞬,但那浑身不加掩饰的杀气还是散在了空气里。
太年轻!
“可要寡人差御医来替宰相瞧瞧?”
一听这话,我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摇摇晃晃地起身,朝宗政律微微颔首,“皇上隆恩,臣铭感五内,却不敢僭越。”
宗政律只觉此话讽刺至极。
僭越?他还好意思跟自己说僭越?昨儿是谁搬空了太医院的御医来的?
他笑笑,“宰相说的这是哪里话,宰相为我宗政家的基业劳心劳力,寡人关心关心宰相的身体也是情理之中。”
“皇上不必为臣担心,幼时爹爹给臣算过一卦,卦上说,臣可以活到一百岁,这点小病小痛的,自然也会逢凶化吉。”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宗政律一眼,唇边的笑意浅浅淡淡,邪肆,狠戾,却又带着三分柔弱,当真是矛盾极了。
宗政律不置可否地抿唇笑笑,没有答话。
第376章 haper 375 老天开玩笑()
“不知皇上此番前来,所谓何事?”我垂下眼帘,神思倦怠,只想着赶快把这尊瘟神打发了去,然后好回院子里睡个回笼觉。
宗政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上好的君山银针,连皇宫里都是只有在特别的日子才能拿出来些,偏生到了这宰相府,什么罕见的玩意儿都廉价了起来。
眼中一片阴霾,他轻呷了一口清茶,才将胸中的浊气压下,再抬眸的时候,眼中又是一片清明。
“宰相,你也知道,近来北疆一直受流匪所扰,百姓深受其苦,寡人几次派兵镇压,却都被那些流匪以各种手段羞辱,只得铩羽而归。”
“今日早朝之上,寡人也就此事向文武百官集思广益。以霍卿家为首的主战派占到大多数,力谏寡人派兵北上,直捣流匪老巢,剩下的则是以罗卿家为首的保和派则主张加强边疆防守,只要流匪不来犯,便不用出兵。”
“不知道宰相怎么